媳妇总是怕我怎么办 作者:容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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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和狼狈地转开视线,这人难不成属狗的?他的那点小心思才刚起了个头,就被这人嗅着味了。
好在萧詹也没追缠下去,搁了筷子,叹口气说:“你大可放心,我从未有过不该有的念头,只是瞧你合眼缘,羡慕你整天不被烦忧所扰,笑得自在开怀。我好像从不曾知道开怀大笑是何种滋味,谨之,你可以告诉我吗?”
苏和的心被话中的茫然狠狠地撞了一下,正五味陈杂理不清思绪,青檀的声音传来:“公子,客房已经准备好了。”
苏和在路上奔波了一天早已经累了,强撑着等五皇子吃完,拱手行了个礼便飘过去了,不想孤山寺太小,只有一间客房可用,苏和登时头大,有些为难地看着慢悠悠晃过来的萧詹。
萧詹往里面看了一眼,笑得如沐春风,勾起唇道:“谨之不愿和我将就一晚?你放心,我不是邋遢人。”
第五章
屋子里点了一盏油灯,模模糊糊看不清,青檀和五皇子的侍从良如将被子铺好退到门口:“小师傅说山中夜里凉,还是盖床被子睡得踏实。”
苏和却被萧詹的那句‘我不是邋遢人’给逗笑,如果换做以往两个大男人随便凑合一晚不是什么难事,两眼一闭谁知道谁,可偏偏在几次梦中这人都说心中有他,方才谈话他都忍着没胡思乱想,现在夜深人静可没法不多想。
孤山寺小又简陋,与皇家寺院不同无需接待贵人,仅有的客房也是供人歇脚的,床十分窄,就算苏和身板瘦小,两个人也照样很挤。
“青檀,你再寻床被褥来,这地方太小了,皇子睡得不舒服。”
萧詹正为上天赏的让两人亲近的机会而高兴,不想被苏和泼了盆冷水,面色平静,声音稍显冷:“你是怕我把你给挤地下?我睡相不差,若你不放心,你睡里面我睡外面还不成?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跟大姑娘似的扭捏?我乏了,你要想在地上将就随你。”
萧詹说着走到水盆边洗脸,又在良如的伺候下泡了脚,脱去外衣背靠外面睡下了。只留苏和青檀主仆俩大眼瞪小眼,末了,青檀还是照着主子的意思多搬了一副被褥来,服侍主子洗漱过后可算能歇歇了。
良如坐在外面台阶上朝身边的空地拍了拍,笑道:“你家主子歇了?”
青檀抿嘴道:“我家公子最嗜睡,今儿又醒的早,一沾着枕头就睡了,不过这次回去怕是要被老爷好好收拾一顿。”
良如笑了笑,想到自家主子的心思,亦是一叹。
自打入宫后他便陪着五皇子,五皇子是什么样的人没人比他更清楚。俊朗有才,仁善通理,只可惜不得圣上宠爱,为此没少受恶奴刁难。好在殿下并没有消沉,而是咬紧牙关为自己筹谋,连娘娘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如今已是掌控一方经济的大商人,待时机合适,将来未必不能与这些被捧在云端的皇子一较高下。
不想主子偏偏对那位高傲不可一世地苏家小公子动了心,日思夜想,以往只能远远地看一眼,将满腹情思压在心底。也不知怎么就想明白了,也不藏着了,开始想着法子和苏小公子亲近。
这苏家小公子样貌生得甚是俊美,但凡见过他的女儿家无不春心萌动,就连皇上也与苏相开玩笑说等小公子再大一些要挑个公主给他做媳妇,只是这人姓子也如天上云月,除了六皇子极少与人亲近,傲慢的没边。方才看似客气,其中的疏离连他一个奴才都看得出来,殿下心里更该同明镜似的。
他有点担心,生怕殿下一片痴心喂了狗。殿下自小受尽旁人冷眼,除了娘娘和自己再没有什么人真心相待,空旷许久的心终于装了一个人,满腔深情全数给了一个人,若得不到同等的回应,心里该多难受?
“苏相对我家殿下印象还不错,到时候帮小公子说两句好话,说不定能免了这顿罚。你也不必太过忧心。有个事儿我想和你打听下,听说小公子说五殿下可怕,不知小公子可是从何处听了些谣言,对我家主子产生了误解。实不相瞒,主子很难过,回宫以后辗转反侧至半夜才睡着。”
青檀也觉得自家主子有点过分了,若五皇子真是难相处的人,何必费这么大的周折亲自跑到这种地方来?皇上威严可比老爷厉害的多,且堂堂皇子夜不归宿,若是传出去对五皇子没有任何好处,会让皇上更加看不惯五皇子,外人嘲笑五皇子傻。
“这……那是我家公子的无心之言,还请公公费心帮忙说些好话,说句高攀的话,我家公子与五皇子是同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等误会若是缠得深了不好,您说呢?”
银色月辉下,良如精明的眸子闪过一道光,答应道:“这是自然,只要主子们相处和睦,做奴才的多费些心思也是应当的。同样小公子那里也劳烦老弟多开解一番,我还是头一回见五殿下说这么多话,一直再笑,要是小公子能常和殿下一起玩就好了。”
青檀一时脑热,拍着胸脯说:“包在我身上就是。”显然大中午时提醒苏和的那些话早已忘到脑后了。
屋子里的油灯燃尽,瞬时陷入黑暗,只有几许月光从窗户闯进来。苏和背对着床侧躺着,分明困乏地厉害,却又睡不着,睁着眼看冷冷的光钻入眼中。他放轻了呼吸,用被子蒙着头,生怕吵到了那边的人。
他不住地叮嘱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偏偏脑海中止不住地闪现着梦中的画面,萧詹落寞又深情地和身边人诉说着对自己的情思,他无法接受这种与世俗相悖的感情偏偏又说不出口。没得到证实的猜测都很有可能让自己成为一个大笑话。
山里的夜比苏和想的要冷的多,孤山寺清贫,被褥也不过只是挡些风,与养尊处优的他来说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打地铺,又冰又硬,十分不舒服。碍着有人在,他连翻个身舒展下筋骨都不行。
煎熬了个把时辰才闭上眼睛,刚要入梦乡,一道十分轻的声响将他给惊醒,屏气凝神察觉到是床上的人发出的响动。
那人起身了,接着又下地了,往前走了两步,难道是要解手?可为何又在他身边停着不动了?总不至于还有夜游的毛病吧?
但是不知道为何,萧詹越在他身边站着不动他越困的厉害,上下眼皮直打架,没一会儿只想沉沉地睡去什么都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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