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云栈神情恍惚躺在床上,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耗尽,而罪魁祸首正一脸满足地站在床边穿衣服,他咬了咬唇,终于回想起来有哪里不对。
他还没说过答应!
“阿聆在想什么?”
一不留神泛红微肿的唇上又被人亲了下,顾云栈眼角的泪痕未散,晕开一抹暧昧的红晕。
江有容又亲了亲他眼角,“还好吗?”
顾云栈瞪他一眼,这回嗓音是真的相当沙哑,“滚!”
江有容俯身抱着他亲了又亲,笑道:“阿聆不乖了,不过这样也好,师父是该有些威严,徒儿很喜欢。”
顾云栈一听到那句喜欢,脸颊瞬间泛红,只是心下还有一股不清楚原因的无名火,让他在被折腾得筋疲力竭时还能用力的踹出一脚。
下一刻,屋中响起沉闷地扑通一声,似是有什么东西落地。
翌日,天一亮,江有容便背着顾云栈回玄天宗。
顾云栈脸色黑沉如墨水,一路无言。
此后几天,顾云栈卧病在床。
期间秦绯和慕容笙问起过,他便说是在山下被人偷袭伤了腿,不过他有徒弟贴身照顾,无须担忧。
再过一段时间,慕容笙和贺稹终于大婚了。
师父嫁给师兄,听起来就很稀奇,但在顾云栈看来实属寻常。
只是婚宴当天,一直跟在他屁股后忙前忙后的徒弟见了替代过他的那个江何后,便一直在他面前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顾云栈全当看不到。
入夜,送走了一行宾客,问清楚远道而来的沈宫主与天道之子早已不知在何时就下了山,顾云栈才揉着酸麻的手臂回房,只是走到大殿前时,远远便见到那处被当做婚房,挂起红绸的大殿外鬼鬼祟祟地站着二人。
顾云栈皱了皱眉,上前拎走了其中一人,“你们在干什么?”
屋中灯火通明,两个人影映在贴着双喜的窗纸上。
秦绯和江有容同时做出噤声的动作,秦绯小声道:“阿聆小声点,我们在偷听呢。”
看得出来,不用专程说出来。顾云栈嘴角一抽,斜睨了眼江有容,秦绯向来乖巧单纯,不可能会去做听房这种事,一定是他教的。
江有容很快会意,摊手道:“我们只是怕慕容师祖和大师伯会打起来。”
“怎么可能?”大婚之日,就算是打起来,那也是另外一种方式……顾云栈轻咳一声,吩咐二人道:“都回去吧,若是让大师兄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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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话他没多说,没跟贺稹见过几面的江有容不太清楚,秦绯则是深以为然地捂住嘴巴。
不过想了下,秦绯又问:“贺老家主送走了吗?”
顾云栈点点头。贺老家主是贺稹的父亲,不过这父子二人关系不太好,听闻贺稹和慕容笙的婚事他也是不承认的,只是不承认也没办法,现在在贺家当家做主的人是贺稹,而不是他,今日大喜之日,他不得不来。
窗纸上两个模糊的人影似乎要纠缠在一起,只是忽然停顿了下,然后一个人影朝外走来。
顾云栈赶紧低声道:“快走!”
几人快速逃离。
秦绯回了自己房间,江有容则跟在顾云栈身后回房,于是当贺稹打开房门时外头一个人影都没有。
“师父,你多想了,外面没人。”
屋里衣裳被剥了一半的慕容笙一手拉住快要滑落雪白肩头的红衣,脸上红霞似是比喜服还要艳丽几分。
“当真?”
贺稹点头,关上房门设下结界,也不怕什么人来偷听了,他修长的十指翻飞除下衣裳,朝床边走去。
“师父别担心,这下没人会来偷听。”
……
芙蓉暖帐,春宵苦短。
另一边,顾云栈回房后正要点上烛火,却被刚关上房门的江有容按在门板上,在一片漆黑中胡乱抱着他亲。
好不容易喘口气,顾云栈一巴掌拍在他脸上,“松手!”
江有容反而抱得更用力,咬着他耳垂埋怨道:“自从上次之后,师父已经很久没让我抱了,我已经忍了很久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师父!”顾云栈羞愤不已。
“师父的师父今日与徒弟成亲,师父的徒儿也想在今夜跟师父洞房。”江有容摸黑扯开顾云栈的腰带,轻声问:“师父,给不给?”
顾云栈好一阵无言,嘴上问问而已,难道他现在会松手吗?
自然不会,没过一会儿,被剥得干干净净的顾云栈躺在床上。
江有容脱完衣裳俯身亲吻着他的唇,就着月色,他看到顾云栈右臂上的一条绯红的新伤痕。
这是上回顾云栈为了骗他自己划伤的地方,江有容心疼地亲了亲伤痕,“我再说一遍,阿聆以后不准再伤自己。”
那舌尖所触似是火燎一般,顾云栈手臂一抖,快速捂住伤口推开人,江有容又不依不饶地压回去。
“阿聆,洞房。”
顾云栈又羞又气,“闭嘴!”他想了下,抬手捂住嘴巴,心里还是有股怨气,忍不住斥道:“骗子。”
江有容笑了笑,不置与否,只亲亲他捂住嘴巴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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