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凑巧。谈衣到小区门口找早餐店的时候才发现,裴羿租的小区竟然就在陈瑾小区正对面,只隔着一条不宽不窄的马路。
更巧的是,当他吃完早餐出来,正好看到陈瑾就在马路对面,大概要去上班。
虽然隔着一段马路,谈衣还是明显地感觉到他似乎憔悴了许多,大概是萧律没收他手机后以他的名义对他说了什么。
谈衣靠在电线杆旁,隔着来来去去的车流望着他,他觉得陈瑾的衣服有点眼熟,想了想,似乎陈瑾回国那天就是穿的这件衣服。
谈衣的目光并没有遮掩,陈瑾很快就感觉到了,但没有看到人。
谈衣隔着马路朝他挥手,“陈瑾。”
陈瑾似有所觉地抬头,但有一辆车却正好开过,挡住了谈衣的身影。他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陈瑾自嘲地笑了笑,他竟然会以为谈衣在叫他。可是,他早就和他说过分手了。
或许连分手都称不上,他只是是和萧律闹了别扭,一时气不过,才会去找他。电话里他的声音那么坚定,那么绝情,那么不留余地,连一个挽回的机会都不给他,就匆匆挂掉电话,似乎生怕他纠缠。
之后他给他发短信,也鲜少能再得到回复。而一旦有回复,就总是满满的不耐。
可是,他真的不愿意相信,他们在一起时的那些快乐都是假的。他想亲口问他。
此时的车流终于变少了,谈衣又叫了陈瑾一声,这次他听得清清楚楚,而且马上就看到谈衣站在马路对面,满脸的笑意盈盈。
尽管内心千疮百孔,可是看到谈衣的笑脸,他就好像得了失忆症,那些痛苦也全都被一瞬间治愈。
谈衣笑得灿烂,眨动眼睛时常常的睫毛上下翻飞,如同燕尾羽般黑亮迷人,时时都在撩动着别人的心,就像他第一次在机场上见到他时一样。
陈瑾看到谈衣举着右手,正在冲他挥手。他也忍不住冲他挥挥手回应,嘴角轻轻地弯起,他的胸口滚烫滚烫的,好像燃烧着一簇永远熄不灭的火焰。
这个路口没有设红绿灯,谈衣看已经没车了,就打算走过去。
陈瑾看着他向自己一步步走来,觉得好像那一步步都踏在了他心上,他既感到雀跃,又觉得紧张,手心里都渗出了汗水。
然而就在这时,原本空旷的马路忽然冲出一辆大卡车,而谈衣才刚刚走到一半。
陈瑾的心跳瞬间停止,脑袋里全是嘈杂不清的嗡嗡声。
连思考都顾不上,他的身体就已经冲了出去,“小衣,小心!”他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慌张过,连音调都扭曲了。什么风度仪态气质,他都通通忘了,眼里只有那个反应不及呆呆立着的少年。
明明只有几米的距离,明明只过了几秒,陈瑾却觉得无比漫长,而他,没有赶上。
谈衣被卡车淹没的镜头也像放慢了无数倍。闷闷的撞击声响起,仿佛地狱的回音。
陈瑾跪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鲜红色充斥满他的眼睛,谈衣躺在血泊里,迷茫地望着他,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执起谈衣的一只手,颤抖地放到自己脸颊边,紧紧贴着,“谈衣?
谈衣被血模糊的视线好像才凝聚起来,看清了面前人的面孔。他艰难地笑了笑,“陈瑾?”
陈瑾拼命点头,眼眶里都是热泪,“不要说话。”
谈衣还在笑,血水从他额头一汩汩流下,他努力了两下,还是说不出话,只能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陈瑾好几眼,然后眼神就渐渐涣散……
·
裴羿这几天忙得几乎没有闭过眼,昨天一睡就昏昏沉沉地醒不过来。他做了好几个梦,都是与谈衣相关联的。
他梦到他们一起上课,谈衣听到一半就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他梦到他们在游乐场约会,谈衣抱着一个草莓甜筒眼睛弯得像月牙;他梦到他们毕业了,穿着宽大学士服的谈衣站在他面前,他的面孔在他心上深深地刻下;他梦到谈衣变得越来越出名,每次出门都有很多粉丝认出他,他有些吃醋,却也觉得很自豪……
这是他的谈衣,他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裴羿的梦做得很长,好像把他与谈衣的一生都过尽了,醒来的瞬间,他甚至有点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他迷迷糊糊地摸了摸身侧的位置,发现是一片冰凉,顿时清醒过来。
谈衣不见了。裴羿心头猛跳,发现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我去楼下吃早饭。”
他松了口气,看看手机,已经9点了。
租房的时候他看过周边,小区门口就有几家早餐店,谈衣应该会在那里。
可是等到他走到那里,他却只看到一群人围聚在一块马路上,旁边停着一辆救护车。
裴羿本来不在意,可是当人群分开的时候,他却看到有一个人躺在担架上,精致的面庞上沾满粘稠的血,紧闭着眼,好像已经失去生机。
裴羿的心一咯噔,眼睛霎时红了。
·
谈衣回到系统空间,略过一切滴滴滴的结算语音,稍微瞄了一眼结算界面,看到总积分是五位数,然后就把下个世界剧情拉出来看。
下次穿越的是武侠世界,穿越人物是个为复仇卧底魔教十年,却被一名青楼女子毒杀的可怜小白菜。
系统抓抓谈衣的衣角,“主人你不仔细看看自己的成果吗?”
谈衣道,“反正都攻略完了,没什么好看的。等到了足够我复活的时候再告诉我。我是文艺工作者,不喜欢看数字。”
系统:……
谈衣一目十行地看完,就点击了穿越。
·
谈衣醒来的时候,感觉到怀里有一团绵软的身躯。
他在一间卧房之内,一身身着红衣的女子半趴在他怀里,身体柔弱无骨,面庞精致美艳,宛如一只勾人魂魄的妖孽。
妖孽一手勾着他的发丝,正慢慢地放在指尖缠绕。
谈衣皱着眉头,看了看房间的陈设,结合门外传进来的靡靡之音,他判断——他约莫是在青楼里,怀里的这位,大概还是头牌。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