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被竹马掰弯了+番外 作者:谢青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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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朗轩。
很奇怪的,他一直记得这个名字。
像是冥冥之中的某种缘分。
小郭这些年过的其实就是普普通通,跟无数个孤儿院出来的孩子一样,那对夫妻一开始对他也很好,后来科技发达了,他们人工授精了一个儿子,他的位置就变得很尴尬,像一个透明人一样长大,唯一的用处就是带弟弟。
这导致他的姓格越来越懦弱,自卑,就连说话都显得小心翼翼。
后来他贷款读了一个三流的大学,等到毕业出来找工作处处碰壁 ,最后才在沈琛的公司站住脚,因为陪公司熬过一次危机,后来很得老板重视。
楚瑜看着青年跟多年前一样说话怯懦的样子,慢慢烧红起来的耳朵,在心里估算着他的斤两。
得出一个结论——以后兴许用得上。
所以没事的时候但凡青年找过来他还是愿意给个好脸色,当着多年前那个楚哥的角色。
陪他走一段路,散散步,或者冲杯咖啡,他虽然长的平平无奇,但情商不低,对人好的时候还是相当有迷惑的能力。
——尤其对上小郭这种没什么社会经历的小年轻。
他这些年在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里浸的从里到外没有一处不是黑透了的,脸上倒还能装出笑意满满的样子,把一身戾气藏的好好的。
后来果然不出他所料,小郭用上到了刀刃上。
他对沈琛有一种独特的,遇见同类的嗅觉,让他感兴趣的同时又觉得危险,想先下手为强,所以一开始就在沈昌民只授意让他引开沈琛时放了大料,想一下打垮沈琛,可惜没成功。
然后他就马失前蹄,一头栽进了警察局。
他一直笃定小郭不会出卖他的,当时甚至是震惊,后来才知道是沈昌民不想留后患,对他动了手,抓出来很多东西。
也因为这个跟刘家彻底撕破脸皮,刘思丽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刘家和沈琛合作了一次,把沈昌民告上了法庭。
但哪怕沈家完了,他已经被扯出来的罪还是没那么容易就摆平,为了自保,上头有些人物选择弃车保帅 ,他是被抛弃的那只车。
能出来差不多是靠郭朗轩,他背下来了所有罪责。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荒谬,他不相信有人无缘无故的替他坐牢,但确实就这样发生了。
他在牢里呆了十个月才放出来,出来的时候所有事业都被沈琛和陶家,甚至是些从未得罪过的人分吃的干干净净,刘家也彻底衰弱下来,他当初进去的时候沈昌民查了不少东西,惹怒了不少人,他出来以后三年里基本没睡过一个好觉,经常走个路都被堵巷子里打的满身是血。
吴海洋是他出狱以后唯一还跟在他身边的人,最后也受不了了,在一个夏天里拿着一包烟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大概是离开他楚瑜,或许是离开了这个城市。
他枕着自己的胳膊,看着出租房里亮亮堂堂的阳光,没说什么。
后来偶尔去看看小郭,他还是那幅懦弱的样子,被判了十六年对他也好像没有什么怨气,不怎么会说话,但会冲他笑笑。
身上有些明显的伤痕。
他那脾气,弱成那样,在一帮穷凶极恶的罪犯里面肯定还是得受欺负。
他后来偶尔也拿钱拿烟送进去,让他试着送送人,过的好点。
五年以后他慢慢有了一点气色,脏活累活做了不少,也被人在脸上踩过,刘家不愿意再认他这个废物,他又把名字改了回来,叫楚俞,只是习惯了的时候还是楚瑜楚瑜的叫。
那点气色跟他从前比微乎其微,但是聊胜于无。
第九年的冬天监狱打电话给他,问他是不是郭朗轩的家属。
他得了尿毒症,在监狱里没得到好的治疗 ,已经很严重了,家里的养父母都不愿意管他,狱警记得他每年空闲的时候会来看那么一两次才打电话过来。
因为可能危及生命,允许了保外就医。
此时距离小郭入狱已经过去了十年,十年是多漫长的时间,足够当初阴戾而野心勃勃的楚瑜逐渐低落平庸,即使他满心不甘,一次次爬上去再跌落谷底,如果不是心智坚韧,恐怕活不下去。
他在医院里看见小郭,已经不年轻了,三十多岁的男人,因为尿毒症皮肤干燥、面色晦暗、身材浮肿,却也因为代谢异常所以显得异样的削瘦。
坐在病房的床上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望他,眼泪却无声无息的流下来了。
他站在一边一直等着他哭完,然后才过去给已经不再年少的人擦干了眼泪。
——经年的时光都好像在这一刻逐渐重合。
楚瑜曾经给他做了避风的港湾,却没有教会他面临风暴的勇气,所以他后半生还是唯唯诺诺,始终不能独当一面。
因为一开始的忽视,小郭的症状很严重,已经有意识障碍、抽搐与扑翼震颤,肌无力与周围神经病变,后来还导致纤维囊姓骨炎。
这个病一个星期得透析三次,一次得花将近一千,还有其他各种药物辅助,一个月下来贵的令人瞠目,当初的楚瑜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的数目,现在却不是一个轻易能拿出手的数字。
而且小郭活的并不好,只是吊着命,有并发症痛的时候疼的死去活来,他已经不想治了,是楚瑜不愿意。
楚瑜和沈琛是一样的薄情和多疑,他没有了一切,只是想要郭朗轩好好的活着,跟多年前一样活在他的羽翼之下也好。
哪怕他没有教会他面临险境时的勇气。
楚瑜刚刚有些起步的事业因为郭朗轩的病变得捉襟见肘,他变卖了很多东西,住残破的出租屋,为了生计奔波劳碌,支撑着一个小公司艰难求生。
很累,也是他前半生从未想过的未来,他以前总觉得如果他的后半生这样不堪,他宁可去死。
——但他不能。
小郭因为病症神经衰弱,后来经常做噩梦,一做噩梦就哭,嘴里喃喃着说话。
他说:“我走了你该怎么办?”
——那年孤儿院干枯的梨花树下,他写着自己的名字,一遍一遍的哭着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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