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求你做个忠臣吧! 作者:贰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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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昭走回榻边坐下:“说了些。”
刘稷跟上,在另一边落座:“师父不要放在心上。”
韩昭应了一声:“嗯。”
刘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师父——她——我和她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韩昭不明白刘稷这番特地的解释是什么含义。
刘稷愣了一下,是啊,他和叶婵月清不清白关韩昭什么事。
他垂眼解释:“我和她没有什么矛盾,师父不必担心。”
韩昭训诫道:“已娶人为妻,只要她没有过失,你就该好好尽丈夫的责任。”刘稷方才的态度,算得上冷淡恶劣了。
刘稷惨淡一笑:“师父,不是我想这样,是她心里没有我,嫁给我也并非自愿,她甚至——从未与我同过房。”
这次轮到韩昭愣住了,他没想到会这样,夫妻成亲四年而不同房,着实荒谬。按理来说徒弟都把这种事情说出来了,做师父的该给点建议,但韩昭自己都对感情一窍不通,如何能帮刘稷解决家务事。
片刻的静默后,他开口叹道:“她既无意,你也不必纠缠,大丈夫自有大业需要费心。”
不料刘稷反问:“师父爱过谁吗?”
韩昭脸色一僵:“你问这个干嘛?”
刘稷感叹:“徒儿只是觉得师父能这么轻巧地说出这种话,应该是不懂爱吧。”所以才会在大多时候理智到残忍。
韩昭没想到自己尽力的安慰会换来这么一句冒犯的回应,他微皱起眉头,略有不满。
而且刘稷的语气让他觉得自己被看轻了。
他反问刘稷:“为了一个女人失魂落魄、不成人样,这就是你说的爱吗?”
刘稷低声:“未必是女人。”
韩昭:“你说什么?”
刘稷改口:“徒儿失言。请师父不要为我这点烦恼费心,徒儿已经让你CAO心得够多了。”
刘稷是在让自己别管他?
以前刘稷的事只有韩昭不想管,没有韩昭不能管,如今刘稷对他说出这样的话,让他有了一种被排斥的感觉。
按理来说刘稷已成家立业,有自己的家事很正常,他的失落算什么?
韩昭将心底的情绪摁下:“你自己有分寸就行,我们不要再谈这个话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来还原一下两个人看宅子的对话——
刘稷:如果师父愿意,也可以是师父的家。
韩昭:你要我以什么身份住进来。(我现在又不是你师父)
刘稷:什么身份都可以。(如果是另一位主子就更好了)
韩昭:现在不行。(说得轻巧,大业要不要了?)
刘稷:总有一天。(大业要,你也要。迟早让你当我皇后)
韩昭:为师等着。(等你做皇帝了,我就能安心养老了。)
然后两个人都露出了满意的笑。
第96章 旧物
刘赐的登基大典盛大恢弘,举城同庆。
从皇宫宴会溜出来的韩昭,撞到了同样偷溜出来,在僻静处喝闷酒的程琚。
程琚依靠着栏杆,开口向路过的韩昭搭话:“顾先生可听说过东都三绝?”
未待韩昭回答,他自顾自说了下去:“奇南庭的牡丹、归元乡的醇酒、月白楼的风月……每一样都名不虚传,每一样都不可错过。”
说完他对韩昭一笑:“顾先生若无事,不如来坐坐。”
韩昭坐到,他刚抬手想去拿酒壶,程琚便把酒壶拿走了。
“这酒恕我不能请先生喝。”
韩昭没生气,收回手,问:“这是什么酒?”
程琚回道:“千秋岁。”
韩昭摇头:“没听过。”
程琚弯眼:“这其实是一个字谜。”
韩昭又问:“什么意思?”
程琚回道:“想与一个人相守白头的意思。”
韩昭一愣,霎时明白了程琚的意思。
文人的告白着实婉转缱绻,但在谜底戳破时,却让人忍不住心尖一动。
韩昭垂眼,开口询问:“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虽然面上不在意,但韩昭还是非常介意被自己的弟子说不懂情爱。
回顾过往,只有三个女人在韩昭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娘亲、嫂嫂、昭阳。
娘亲不必多说,对昭阳韩昭更多的是感动与感激,唯有嫂嫂,她在韩昭心中是母亲与女人的集合体,是韩昭关于女子的所有美好想象,但,那是爱情吗?
韩昭不懂。
活了两世竟要向一个小年轻请教感情,他有些啼笑皆非。
程琚偏头想了想:“风是温柔的,月是柔美的……明天是值得期待的。”
韩昭还是无法体会程琚言语间描绘的东西,他不理解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会改变风月。
程琚看出韩昭的困惑,微微一笑,细说起来:“以前学兄在的时候,我只知道我喜欢学兄,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满心欣悦。但有多喜欢呢?我说不清。没有其他人让我生出类似的感觉,所以也没有比较的对象。”
“但当学兄不在之后,这个世界忽然——空了下来,很空。”
“世人惯用两个字概括这种感觉——寂寞。”
“我本名程玦,但后来叶师伯,就是学兄的师父,给我算了一卦,说玦字不好,名中有缺,命中有缺,于是师父将我改名为琚。然改名未必改命,琚所求的圆满终究还是没有可能。”说到此处,程琚举起酒壶,闭眼往嘴里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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