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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啸没有回头，只听到弟弟用极其卑微的声音说。

“哥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苏啸说:“我没有讨厌你。”

这句话让苏文睿仿佛又看到一点点希望，他还没来得及换上笑容，苏啸的下一句话把他彻底打入万丈深渊。

苏啸侧过脸:“我只是想你去死而已。”

苏文睿的眼泪瞬间流下，那双可怜的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

少年觉得自己跟死过一回没有区别，连呼吸都是困难的，他睁大眼睛，泪水大颗大颗的砸在地上。

少年的信仰，少年所有的一切仿佛这一刻都崩塌了，什么是绝望，大概这就是绝望吧。

小小的黑色种子在苏文睿的心底生根发芽，苏啸说的每一句恶毒的话无疑都帮助这颗黑种子更好的生长。

谁也不知道它会长成什么模样。

苏文睿突然笑了，他仰头大笑，可是他的眼泪还在止不住地流，他笑得甚至捂住了腹部，笑声在偌大的客厅回响，瘆人心肺。

苏啸终于肯转过身来看他。

“苏文睿你疯了吗？”

“是！”少年满脸都是嘲讽，“我早就疯了！”

他想带着哥哥一起下地狱。

苏啸没什么表情，就好像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在他眼中都不重要。

苏啸也不恼怒，他淡淡地说:“表演，我会去看的。”

说完苏啸便扔下苏文睿一个人留在原地，独自上了楼，“砰”的一声关上门。

哥哥是答应了，苏文睿也没想象中的那么高兴，这一点点的温情对他来说远远不够，他想要的比这多上百倍，千倍。

他想把哥哥彻底占为己有！总有一天，他会把哥哥带给他的东西全部还给哥哥！

苏文睿在原地站了快十分钟，他脸上的眼泪已经擦干，嘴边又重新挂起笑容，仿佛刚才那个绝望的少年不是他。

刘焉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握住儿子冰冷的手，心疼道:“睿睿……”

苏文睿毫不犹豫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刘焉的脸上，大厅的仆人们纷纷停下手头的工作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刘焉整个人都傻了。

“儿……儿子……”

苏文睿狠绝道:“如果你再敢对哥哥做什么多余的事情，别怪我不认你！”

刘焉已经呆滞得无法说话，她还没从那巴掌中反应过来，直到她眼睁睁地看着苏文睿也上了楼，她才难以置信地摸自己的脸。

儿子竟然打她……还是为因为苏啸……

苏文睿，到底知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苏啸坐在窗台边，若有所思，他伸出右手，一串串数据在他的掌心滚动，那些数据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照得他的脸上，就像暗夜里迷人的精灵。

苏啸发现，主世界完全变了，已经脱离他的掌控。

不应该这样……

一个世界只允许有一个系统的存在，如果系统多了会产生黑洞，会发生更加可怕的事情。而且总部有规定，不允许两个系统进入同一个世界，一旦发现立刻销毁侵入的系统。

所以，会不会是他想太多。

但是现在的局面已经不受控制，他从数据里看到有些人的命运发生强烈的改变，是哪里出问题了吗？

会不会是因为原宿主意识消亡，产生的负面作用影响主世界的发展？

苏啸右手合拢，数据消失，他烦躁地揉揉眉心，要不是因为没处理完的世界不可以半路脱离，不然他就想直接放弃这个主世界。

实际上，苏啸觉得这个世界似乎已经没什么太大用处。

眼看离苏文睿演出的日子越来越近，苏啸确实打算去看弟弟的表演，他没有撒谎，也不是为了安慰苏文睿。

他甚至还给弟弟准备好节目表演的礼物，作为奖励。

苏啸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他的用意，因为程序就是这么走的，至于其他变故，苏啸认为那就随机应变吧。如果能因此升级为4级系统，加大点难度他也是乐意的。

4级系统啊……意味着他可以获得更多更高阶的权限。

第四章

苏文睿演出的这一天，苏啸特意穿的正式一些，他穿了一件白色衬衣，黑色西裤。他将买好的的紫色花束抱好，那是一捧满天星，象征着真挚纯洁。

演出这天学校进进出出的人特别多，少年少女们脸上都挂着欢乐的笑容，家长们也为自己的孩子骄傲，能在C高登台演出的孩子，各个都是非常有能力，非常优秀的培养对象。

苏锻和苏啸一起来的，作为苏家长辈，苏老爷子必须亲自来欣赏小儿子的演出。

后台准备的时间里，苏文睿有一点小小的紧张，他不是因为马上要登台而紧张，他是因为苏啸而紧张。

哥哥一定会全程都看着他，他一想到这里心脏就砰砰砰地跳。

还没开始，苏文睿脸就红得像苹果一样。

家长和来宾们陆陆续续进场就坐，苏啸跟着父亲找了一个靠右边的位置坐好，偌大的演出厅热闹非凡，人们交头接耳讨论着自家孩子的与众不同。

苏锻很高兴，因为他觉得这场演出可以让两个儿子的关系缓和一些。

演出正式开始，全场肃静，人们很自觉地不再发出一丁点声响。

苏啸很认真的欣赏演出，苏文睿的表演在第三场，轮到他的时候，苏锻还特意拍了拍大儿子的手。

苏啸明白父亲的意思，他会认真看的。

几乎是一瞬间，苏啸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猛地回头，向最后面的黑暗处望去，那个无人的角落什么也没有。

他明明感觉到刚在有人再盯着自己。

苏锻问道：“怎么了儿子？”

苏啸摇摇头：“没什么。”

苏啸集中精力继续欣赏演出，苏文睿小王子的角色被他演的活灵活现，观众们似乎也非常喜欢这个古灵精怪的小王子，英俊，活泼，积极的小王子。

没多久，那道炽热的视线又来了，苏啸皱眉，将花束递给苏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