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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锻脸色很差，双眼布满血丝，他几天几夜没合眼就是为了找到凶手替儿子报仇，无奈多少天一点进展都没有。他再怎么不喜欢大儿子，那也是他的孩子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苏锻怎么甘心！心痛得在滴血。

苏家上上下下，除了刘焉一点感觉都没有，所有人都陷入无尽的悲伤中。

刘焉更担心的是自己的儿子，苏文睿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刘焉怕儿子因为苏啸得精神病。

“睿睿，你理理妈妈，跟妈妈说说话，说出来心里会舒服些。”

苏文睿目不转睛地盯着相框里的人，眼睛都不眨，他这几天没有哭，就这么看着苏啸的照片发呆，也不说话。

苏文睿的行为有点吓到刘焉，她可不想儿子一辈子活在苏啸的阴影里。

刘焉夺过相框，摸摸儿子的脸:“睿睿，妈妈给你请一个心理医生好不好？你不愿意跟妈妈说，可以对心理医生说。”

苏文睿用看怪物般的眼神瞥了刘焉一眼:“母亲也觉得我有病是吗？”

刘焉这下不知道说啥好:“不……不是……妈妈不是那个意思，妈妈只是想睿睿开心一点。”

“开心？”

苏文睿觉得刘焉仿佛在搞笑，他情绪有些激动。

“你要我怎么开心？我的哥哥！他死了！你要我怎么开心！”

苏文睿冷嘲热讽道:“母亲是你比较开心吧？你一直不喜欢哥哥。”

第五章

刘焉不想承认:“说什么呢！妈妈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啸啸！”

苏文睿把相框重新夺回，他不想听母亲解释。

刘焉不好再说什么，她依旧坚持选择给儿子请心理医生。有些人死了就死了，死了还要给活着的人制造麻烦，刘焉这么想越发讨厌苏啸。死了都不安宁。

刘焉以为，苏家少一个人压根没人在乎，毕竟苏老爷想再要孩子，刘焉大可以给他多生几个。但是她错了，错的彻彻底底。

苏文睿的情绪越来越不好控制，刘焉来来回回给儿子找的三四个心理医生都被苏文睿折磨跑。

刘焉看不到咨询过程，只是每次结束后，心理医生的脸色都很难看。苏文睿根本没有吃药，启先他还只是把药都扔掉。后来有一次，苏文睿把药全都塞进一个咨询师的嘴里，逼对方吞下去。吓得那位咨询师钱也不要直接跑得没影。

苏文睿满不在乎:“对啊，我就是有病，我早就已经病入膏肓了无可救药。”

他对刘焉说:“别再给我找这些七七八八没有用的东西。”

刘焉头疼，很头疼，她真是欠苏啸的，现在儿子变成这样全都是被苏啸害的。

刘焉算是没辙了，儿子不愿意跟她沟通也不愿意接受心理医生，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儿子已经三个月没去学校，自己的孩子总不能就这么废了吧？

刘焉想着便去找苏老爷，身为父亲，还是有一定分量的，儿子不听母亲的话难道还不听父亲的话吗？

苏锻当然知道苏文睿的状况，实际上他自己情绪都不太稳定，最近的事情一大堆，新闻媒体的报道层出不穷，面对媒体他烦得很。但是他是长辈，他还是要引导自己的儿子。

苏锻让仆人把小儿子叫过来，他们之间很久没好好沟通过。

仆人说小少爷不在房间。

苏锻决定自己亲自动身，直奔苏啸的房间，果然他猜的没错，小儿子也许太想念哥哥，自己躲在苏啸的房间里，大概是在怀念过去吧。

“儿子……”

苏文睿手里拿的是苏啸翻阅过的书籍，他说:“哥哥生前成绩应该很优秀。”

说句实话，苏锻还真不知道苏啸在学校的情况，如果苏啸还在的话，现在应该上大二。苏锻现在才懊悔，自己平时对大儿子的关心有多么的少。

苏啸也从未对他说过关于他自己的一切。

苏文睿合上书本:“父亲怎么不做声，其实父亲根本不了解哥哥是吗？”

苏锻黯然:“是父亲的错……”

他是一个不称职的爸爸。

苏文睿把书放过书架上:“父亲，演出那天哥哥是和父亲在一起的，事件发生的时候父亲在做什么？”

苏锻说:“啸啸去洗手间，那会儿父亲还在看你的演出。”

苏文睿的拳头握得死死的:“父亲当时为什么不拦住哥哥。”

小儿子这是在责怪他？

苏锻不是很愉悦:“听着，我知道你很难过，父亲也很难过，如果父亲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父亲是绝对不会让啸啸受到一点伤害。”

苏锻说:“人死不能复生，苏家，不会再有第三个孩子。”

这是苏老爷说的话，苏家永永远远只会有苏啸和苏文睿，这是他的承诺，是对自己的惩罚。

苏文睿本姓并非懦弱，他重新回到学校，所有人都很同情他的遭遇，苏文睿知道自己不需要同情。他心底的伤痛是别人永远无法理解的。

他自己主动要求，多余的时间跟随父亲一起做事，苏锻很诧异，苏文睿还太年轻了，很多事情他未必处理得好，不过他觉得小儿子想法很好，很上进。

实际上苏锻低估了小儿子的能力，苏文睿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小儿子遇事不慌乱，相反很冷静，野心很大，并且敢说敢做，最重要的一点苏文睿不怕得罪任何人。

似乎任何人对他都构成不了威胁，他只管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不顾一切。

苏锻这点不如苏文睿，苏锻很爱面子，他可能会因为一些颜面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尽管很不舒服，但他还是会这样做。

苏锻很欣慰，小儿子没有让他失望。

渐渐的，苏家的人发现，比起苏老爷，大家更应该怕的是小少爷，以前没发现，是因为小少爷一颗心全放在大少爷身上，其他都不管不顾。大少爷去世后，苏文睿更像是找更多的事情来麻痹自己，让自己一刻也不闲下来。

是的，苏文睿很忙，他比苏锻还要忙，苏老爷都不知道小儿子在忙什么。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四年，局势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苏锻觉得，他好像有点养狼为患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