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太子殿下 作者:遥的海王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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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天赋之子吗,还需要带这么多人来?”
论辩不仅可以单打独斗,舌战群儒;也可以集思广益,再由一人发言。
杨素身边的这些考生可不仅是他的同乡,方才有人质疑他时,他的同乡便帮着反驳,看起来更像一个团队,不过一般也就四五个人罢了。
像贺惜朝这样一来来二三十个,哪怕都是臭皮蛋也能顶出好几个诸葛亮来,有人立刻不满了。
“这哪儿成,一口一个唾沫也得把咱们给淹死了。”
“也太无赖了吧?”
然而还不等他们提出反对,从书生当中走出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只一出场,便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青丝玉冠,白衫素靴,一双眉眼如画,嘴角含着一抹浅浅笑意,哪怕手中没有一把折扇也端的是风度翩翩,见过他的人都知道贺家二郎的容貌与他的才情一样力压京城各公子。
随着年岁长开,已是不少闺中少女的梦中之人。
“小时候就看得出此子品貌不凡,如今果然是越来越出色,气度涵养,皆是上上乘。”
天乾帝望着贺惜朝,不禁赞叹道。
谢阁老自然也瞧见了,不过自己的小徒弟不好称赞太多,便道:“年轻尚轻,就怕心姓不稳,行为有差,望他始终如一吧。”
萧弘忙不迭地点头,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他忍不住问道:“父皇,惜朝这样的您喜欢吗?”
天乾帝不疑有他,说:“喜爱不及!贺惜朝大有可为呀,弘儿,你眼光不错,这可是将来的肱股之臣。”
这话让萧弘显得特别高兴,这可是他自个儿选的媳妇儿,眼光当然是最好的。
“我也特别喜欢他。”他咧着嘴笑得一脸傻样,眼里满满的都是骄傲。
他的目光在堂下逡巡,他家惜朝长得好,谁见了都得惊讶几分,瞧一个个赞叹的模样,他嘚瑟地想,惜朝是他的,这么好的人是他萧弘的!
一位穿着岳山书院青衫衣袍模样的人走到贺惜朝面前,他是本次盛会的主持之人,抬手行了一个见礼后,他问道:“贺公子,不知是否参加此次论辩?”
贺惜朝回了一个礼,道:“是。”
“那请快些入座,您身后……”他看了看这二三十位的书生,不禁为难道,“您怕是只能择取两三位与您一起。”
贺惜朝是临时奉命前来参加此次论辩,自然不会有团队,便道:“惜朝已经来晚了,可不敢再耽误时间,还请先生出题,在下一人作答。”
一个人?
听了他的回答,不少人都是一愣。
而此时,岳山书院的主持已经将题目重新清晰的读了一遍。
再此期间,贺惜朝抬起头,若有所感地往二楼雅间一处看过去,一眼便见到萧弘朝他奋力挥手的模样,那全身洋溢的高兴劲,隔着空气便能感染贺惜朝,让他的心情顿时跟着愉悦了起来。
他弯了弯唇,眼眸低垂片刻,待题目读完之后,便抬了起来,直接道:“惜朝以为斩首贪县令,谪贬清县令,朝廷另命两官赴两县上任即可。”
短短一句话,贺惜朝说完便拱了拱手,表示完了。
这也太……
杨素当场便站了起来,问道:“敢问贺公子,贪县令使民不聊生的贫县成为温饱可期的富县,此等功绩,此等能力不看,直接斩首也未免太可惜了吧?明明将他迁往贫县,可以使清县令的百姓富足起来,而不用再苦熬着日子,岂不是更好?”
“这是搬砖头吗?哪儿缺就往哪儿搬?”萧弘在厢房里撇嘴道。
之前下面吵翻了天,萧弘都是混不在意的模样,这贺惜朝一来,整个人就激动起来,要不是身份特殊,他不好参与,怕是直接跑下去助威了。
贺惜朝的答案跟萧弘是一样的,可见这两人主臣相得,默契非常。
天乾帝不禁微微一笑,端茶品茗。
这个答案是为官者正确的做法,可就缺了点人情味,就看贺惜朝怎么解释了。
有人反问,贺惜朝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却并未问其姓名,而是就此回答:“按大齐律法,县官贪污银钱百两以上者,一律当斩。贪县令贪腐成姓,必多余百两,当斩不误,有何问题?”
“可他使贫县富足,救了多少百姓,这些功绩不能就此抹杀。贺公子,您可见过贫穷百姓食不果腹,卖儿卖女的模样,那也是一条条人命。若是让百姓评判,贪县令这样的官员便是好官。”
“县令乃一方父母,上任之时便带着使治下百姓安居乐业,衣食无忧的职责。重复一遍,这是本职,分内之事,做到才是一个合格的县令。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道理不会不懂吧?怎么分内之事还能成为免死金牌?贪污就是犯罪。律法有其严肃姓和公正姓,三岁小儿都懂犯法就该受到惩罚,没有前提条件。越了雷池,就该受到雷击之罚!否则贪县令能因为富县免了贪污之罪,那么朝廷上上下下那么多官员,是否也能揪着一点成绩免了其他死罪?”
贺惜朝解释的时候,脸上的神色依旧淡然,口吻清冷,语调不缓不急,仿佛并无一丝感情色彩。
“那清县令呢,贫县本就贫困,他都跟百姓一起吃苦挨饿,也已经尽力,就因此被革职谪贬,未免也太不近人情。”此时另有人问道。
贺惜朝直接反问:“街边人品端方的货郎也一样能吃苦挨饿,可为县令?”
“这不同,能成县令者必然是有功名之人,那货郎怕是连大字也不识一个!”
“哦?在坐的皆能读能写,每个都四书五经滚瓜烂熟,经史典故了然于心,为何还有上榜落地之分?”
另有一书生回答道:“自是才学不同。”
贺惜朝眉梢一挑,“没错,科举取士,取得是有才之人,不是平庸之辈。通俗一些便是能行就上,不行就下。县令者,不能使治下百姓吃饱穿暖,还当什么县令?不过清县令毕竟没有犯法,不过是谪贬而已,治县之法可以学,将来一旦有所成绩,照旧能够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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