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太子殿下 作者:遥的海王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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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弘望过来,“什么证据?他就是故意针对我,这怎么找证据?”
“那他为什么针对你呢?他在上书房三年,你俩都相安无事,平白无故,就开始给你下套?”
萧弘回忆道:“上次睡觉,被父皇抓到后,连累他挨训了,然后怀恨在心?”
“得了吧,你以为他是孩子吗?再说你可是皇子,就为了那么点事,犯不着。”
萧弘觉得有道理,于是问道:“那为了什么?”
贺惜朝说:“我猜测跟后宫里某位娘娘有些关系,毕竟还有谁能看你那么不顺眼呢?”
萧弘惊讶了一下,“这么大本事,连朝廷命官她都能指挥得动?”
“所以说是猜测嘛,应该不会那么蠢,祖父也不会答应。”
萧弘点了点头,“那我就再等等吧,父皇那儿总有消息出来。既然没有真的想要打我,那他就是相信我,徐直……”他将碗凑到嘴边,下意识地当茶抿了一口。
贺惜朝看见他的动作,赶紧一把跳开,那一瞬间,药汁被萧弘喷出了出来。
“呸呸呸,我的天,这什么味道,恶心死我了!”
“不是让你别喝了吗?”贺惜朝看傻子一般的眼神望着他。
萧弘满口说不出的诡异味道,比药更难喝一百倍,差点作呕,整张脸都扭曲了。
贺惜朝抓过一旁的点心,直接塞进他的嘴里,萧弘瞪着眼睛,鼓起一张嘴,使劲地嚼着。点心干巴巴,他指了指茶壶,噎得白眼都快翻上天。
贺惜朝眼疾手快倒了茶给他,萧弘才就着吞下去,大喘一口气,似乎又活过来了。
“这药到底是谁煎的?”萧弘怒道,如此不尽心,一定要叉出去打板子。
贺惜朝一脸无辜地说:“我……”
萧弘:“……”他抹了把脸,接着发自内心地问,“好端端的你煎什么药,宫女呢?”
贺惜朝顿了顿,然后将头默默垂下45°,用委屈又小声道:“我不是过意不去嘛,就想着亲手为表哥煎一次药。”
萧弘看着贺惜朝的头顶,满心的怨念顿时如春雪消融,很是感动,他结巴道:“那真是有心,可是……这药……”
贺惜朝说:“我第一次做,反正也是补药而已,吃不死人的……”
是啊,吃不死人,却能恶心死他,回想刚刚那味儿,萧弘觉得喉咙在翻滚,他真心实力地握住贺惜朝的手说:“乖,这些粗活不用你来做,要真过意不去,今后就削苹果吧。”
在皇权至上的时代,帝王若想查清一件事,真的很容易。
两天后,暗中调查的人回来了。
呈上的结果,天乾帝惊讶却并不意外,他挥了挥手,让人退下,然后对黄公公说:“弘儿他,能走到今日,真是不易。”
黄公公道:“皇上消消气,既然已经知道怎么回事,办了他就是,也给大皇子一个公道。”
天乾帝点点头,淡声道,“拟旨,去徐直翰林院院正一职,命大理寺即刻捉拿归案,查封徐家,按……勾结宫闱,构陷皇子之罪。”
黄公公心下一动,这两个罪名,一个都不轻,而且勾结宫闱……看来皇上是不打算揭过了。
“是。”黄公公没敢多言,立刻下去命中书拟旨。
黄公公想的没错,天乾帝真的是气到极致反而不行于色。
他的长子,他结发妻子所出的嫡子,这些人怎敢!
天乾帝眼神冰冷,“宣魏国公。”
徐直白日还在上书房授课,晚上点着油灯细细欣赏那幅贵人赏赐的千山雪原图。
萧弘被杖二十的消息传来,他心中吐出一口恶气。
初春的天气依旧冷得让人受不了,屋内四周点着炭盆,暖气十足,他眯着眼睛神情惬意。
突然,门口传来一个急声,“老爷,不好了,官兵来了!”
话音刚落,门被一把踹开,一股寒风裹着雨丝吹进书房内,徐直浑身一哆嗦,看着屋外凶神恶煞的官兵带着火把,脸色刷白。
“奉旨,捉拿罪人徐直,立刻带走!”
那一瞬间,徐直知道自己完了。
随着他被押解而走,桌上那幅欣赏了半天价值连城的画也一同被人卷起,送进了宫。
同一时间,天乾帝如往常那般批阅着奏章,神色如常,而魏国公却跪在下面已经有半刻钟了。
他年纪不小,身体有些吃不消,可更煎熬的是天乾帝对他熟视无睹的态度,就这么让他跪着。
自从魏国公府出了皇后,出了皇妃,有了皇子外孙,他作为国丈,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狼狈地跪上那么长时间。
魏国公心里骇然,却不敢多说一句话。
从萧弘杖二十开始,他从贺惜朝的信中就知道了始末,第一个念头,他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隐隐有些担忧,生怕芳华宫又做了什么。
淑妃自然不承认,回信不知,然而此刻,他已经不敢想了。
这个时候,有人走进来禀告道:“启禀皇上,徐家已经查抄完毕,全家下了大狱,听候发落。另外,查抄过程中发现此物,请皇上过目。”
天乾帝抬起眼睛,黄公公接过捧到他的面前,是一副画卷。
天乾帝展开一半,轻笑了一声,然后合起来交还给黄公公,说:“给魏国公瞧瞧,不知道认不认得。”
“国公爷,您认一认。”黄公公到了魏国公跟前,打开画轴。
魏国公抬起头,见着这幅画,顿时心中一凉,伏地求饶道:“请皇上开恩。”
千山雪原图,是淑妃的陪嫁之物。
“看来朕没冤枉她。”天乾帝淡淡地说,接着一问,“魏国公可知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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