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孟泓火冒三丈,这家人说得是什么话?
“你们想去哪就去哪,这和孩子有什么关系,我早就说过了,小宁他是一个成年人,我们不干涉他的自由!”
他语气很冲,一旁的孟繁宁瞬间白了脸,这话里的意思,难不成是想让他走吗?
孟泓没有察觉他的想法,继续说道:“你还好意思说舍不得孩子,我们家把小宁培养得这么好,结果我亲生儿子却在你们家受苦受难,你可想过他在哪里?”
“明瑞的事情可不能怪我们啊,是他自己要走的。”周良木面对孟泓身上攀升的气势,不禁有些瑟缩,虽然他有些心计,可毕竟见识不多。
他心里嘀咕着,上次找来家里的时候,也没看到孟家人有多重视那个小崽子啊。
“孟先生,这明瑞在哪里和我也没什么关系,用你的话说,他也长大了,他也是自由的!”周良木梗着脖子说道。
孟泓冷哼一声:“反正我们孟家不欢迎你,你们给我出去!”他的手指都要点到周良木的头上了。
周良木顿时觉得被冒犯了,他们一家三个种植师,在文水县也是备受尊敬的,孟泓凭什么这么做?天才种植师孟繁宁可是他和冯兰亲生的!
“小宁!”周良木突然把目光对准孟繁宁:“我和你妈大老远地过来,就是为了能和你更近一点,可以照看你,你怎么啥话都不说?”
孟繁宁羞恼不已,果然周家人没一个好人,根本没为他着想,就想着吸他的血。
他沉默不语,孟繁笙却毫不客气,强硬地推着周家人出去了,这些人在这里,不自在的是小宁。
等周家人不情不愿地离开之后,孟繁宁眼里闪过一道暗光,说道:“我去学校了。”
孟父孟母和孟繁笙都以为他是因为周家人的到来,脸上过不去才走的,便没有阻拦。
孟繁宁出门之后,长长吐出一口气来,刚被赶出来的周家人并没有走多远,还停在街角那里,好像在争吵着什么。
他疾步走上去,叫住了周家人。
“孩子,你怎么出来了?”冯兰见叫住自己的是亲生儿子,眼神顿时就粘在孟繁宁身上,总也看不够。
她想了十八年的儿子啊,果然还是念着他们的。
孟繁宁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那个……”他不知道怎么称呼周家二老:“我现在依靠父母生活,也不能帮你们什么,要是你们在京市周转不开,可以去找明瑞,他现在已经是高级种植师了。”
丢下这枚炸弹之后,孟繁宁便匆匆离去,虽然他知道不应该再去找容漾的麻烦,也渐渐认清现实,可是他真的好不甘心,他只是暗中给容漾添点堵,就算被别人知道,也挑不出错来,毕竟周家父母可是容漾的养父母啊。
看着孟繁宁的背影,周家四口人全部陷入了迷茫之中。
“周明瑞那个小崽子是高级种植师?”周明葳不可置信地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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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漾不知道一大波周家人正在试图向他靠近,他紧赶慢赶,终于在11月中旬结束了手头的课程,接下来,种植师协会通过电视和广播发布了新闻,会在来年四月份正式举办大规模的培训班,想要报名的种植师可以邮寄相关材料至京市审核。
现在天气渐冷,温室的阻隔又不利于教学,因此统一培训的时间定在了下一年春暖花开的时候,而容漾最近教授的几十名学员,也能趁着这段时间,多锻炼,彻底熟悉这个办法,从而能教导别人。
不少赶来京市的种植师们,闻言都十分失望,谁都想早一步学到方法啊。有关系的忙着找关系,看能不能找到会的提前跟着学,没关系的只能默默等着。
种植师协会已经说了,如果有人敢不经过同意,就胡乱去打扰容漾或者学员们的生活,以后就会被列入到黑名单中,禁止销售灵气植物。
这个处罚拦住了绝大部分人,反正只是晚学习半年而已,耐心等着就是了,何必自讨苦吃?一旦被列入黑名单,他们这些人以后靠什么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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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一处狭小的院子里,周良木神色匆匆地推开了门。
那天离开孟家之后,他们可是好不容易才租到了现在这个小院子,然而巴掌大的小院里,连块可以种植的空地都没有,不过周明葳和周芃到底是年轻人心姓,愁了一天,就出去玩了。
周良木则是去联系以前认识的几个种植师,想要打听一下京城的消息,今天终于打听清楚了。
冯兰在屋子里做饭呢,见周良木脸色阴沉沉地回来了,着急地问道:“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周良木拳头握得紧紧的,良久才说道:“小宁他不是种植师了!”
冯兰大惊失色:“怎么会呢?”
周良木也很难接受这么突然的消息:“听说现在也没有检查出原因,反正就是不行了。”
冯兰急得团团转:“怪不得那天小宁不敢说话,是不是孟家人嫌弃他了,这不是亲的就不是不行。”
周良木深深叹气:“不,关键是,他如果不是种植师,那是会克我们全家,让周家子嗣断绝的!”
冯兰万万没想到周良木竟会想到这里,有点磕巴地说道:“就算小宁现在不是,以前可还是呢,以后也许还会好的,应该不会再克人了吧,再说他也不在咱家。”
周良木重重地哼了一声:“但愿吧。”
紧接着,他又说道:“我打听到了,周明瑞那个小崽子还真成了高级种植师,那个《感知锻炼法》就是他弄出来的,这小子太邪门了,他什么时候成的种植师?是不是一直在瞒着咱们?”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冯兰心惊肉跳。
“他怎么会变得这么厉害,他会不会报复咱们?”
周良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现在是大人物了,大人物都要面子,我就不信咱们找上门去,他敢不认养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