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公子想了会,往前走:“那还真要好好想想。”
当蒋霖带着谢温轩赶到院子门口,就看见在雪地里无聊跺脚的洛闻歌,他啥事也没有,心不在焉踢雪想事情。
谢温轩看蒋霖一眼,知道对方品行,不然都要怀疑被逗着玩了。
谢温轩上前:“人呢?”
洛闻歌思绪回笼,说不清是何表情:“跑了。”
谢温轩眉梢动了下:“跑了?”
洛闻歌自己都觉得这特别像个笑话,长长叹了口气:“要不是我一个人等半天,都怀疑我带着千军万马,把人给吓跑的。”
谢温轩有瞬间无言以对,又问:“拿到要的东西了吗?”
洛闻歌将纸递过去:“就这个,回头拿给曹澄看看,让他确定下。”
谢温轩脸上闪过丝诡异:“这事儿挺奇怪。”
洛闻歌默了会:“我总觉得他是故意给我的,看不透是何居心。”
“蒋霖说这是徐应屏收留的两个北疆人,是上次当街绑架闻依依的?”谢温轩问。
洛闻歌又踢一脚雪:“嗯,是他们,我知道他们和徐应屏有往来,那这手抢证据又送过来,是想帮徐应屏报个仇,聊表心意?那他们借故见我,应当也有目的。”
谢温轩看眼纸:“这是藏东西的地方,曹澄在藏证据方面还挺有小心思。”
“自作聪明。”洛闻歌说,见谢温轩身后带着好几个人,回头望着被遗弃的小院子,“你让人进去搜查一遍。”
这是该走的流程,谢温轩挥挥手,身后的护卫鱼贯而入,东奔西走翻找起来,纵然很可能一无所获,但该做的样子还得做做。
“慕容郁那边进展如何?”洛闻歌手揣进袖子里,暖和微凉的手。
他不喜欢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在查曲靖帮沈爵做事证据一事上,他更倾向于等慕容郁。
谢温轩来之前,他研究过那张纸,不是宁朝会用到的材质。
宁朝纸张出自江南,如江南温婉女子一般细腻,撕开边角也是柔软的,他手里这张却不同,手感粗糙,撕开隐约锋利割手,凑近细闻,还能闻到淡淡青草味。
洛闻歌没去过北疆,可先前在大理寺翻阅卷宗,曾见过详细解析两国风土人情不同的卷子,上面描写的北疆纸张,和他手里的如出一辙。
要说这纸上写得跟捉迷藏似的内容是真的,那还不如说曹澄开始就是个诱饵。
诱导他们彻查沈爵,那北疆人为何这么做?
这一圈圈猜测下来,绕得洛闻歌头隐隐发疼,真想将那北疆人抓起来,逼问清楚。
谢温轩脸是冷的,硬邦邦道:“不知道。”
洛闻歌呆一下,条件反射问:“你两吵架了?”
谢温轩默然,显然在承认和慕容郁吵架这件事上,不想说太多话。
洛闻歌歪头颇有些稀罕看着谢温轩,语带调侃:“我离开宫里时候,你两还好好的,这没到大半天功夫,还吵上架了?”
谢温轩也没懂,淡淡道:“审完曹澄回都察院路上,说到早朝沈爵和徐应屏应约之事,发生点小不愉快。”
洛闻歌明白了,昨晚不欢而散埋下的雷,今日给踩爆了而已。
他睨着谢温轩:“我也不多问,你两闹情绪别带到办案上就行,私下里怎么样都随你们心情。”
谢温轩听出别得意思,回眸瞥他:“我和他不是你想得那样。”
“我没说什么,你不用急着解释。”洛闻歌慢悠悠说,是与不是,那都是他俩的事,他个局外人不管不问最好。
谢温轩觉得越是解释,越是欲盖弥彰,索姓不说,举起手中纸问:“这边证据还要不要拿?”
“拿。”洛闻歌望着升到半空俨然刺眼的太阳,被强光刺得微眯起眼睛,“别人都送到眼前,为什么不拿?”
谢温轩和他沿着街边走,没走太远,直到巷口老柳树下:“他们不安好心,你还真打算顺势而下?”
“不顺着,怎么能钓出那两北疆人想干什么?”洛闻歌反问。
谢温轩没和那两人交上手,不知人到底如何:“不能太过纵容。”
是的,不能太纵容,那两跑得太快,从这能看出他们的准备,想一下抓到人不太可能,还得多了解了解。
“他们不止和徐应屏合作,应当还有个帮手。”洛闻歌猜测道。
谢温轩理智分析:“沈爵不太可能,他虽醉心权势,但不屑于与北疆勾结,曾几何时,他随先皇征战边界,与北疆将领隔空对骂,口才绝得北疆士兵做梦都恨不得杀了他。”
洛闻歌了解过沈爵为人,谢温轩说得在理,那目光便要往几位藩王身上放了。
襄王和蜀王入城后安分守己,并未出过幺蛾子,云王和淳王就不同了,这两如今俨然是表面好兄弟,背地互相捅刀子。
就不知道这两能为自保敢做出什么事。
“还有五日他们就要离开这里。”谢温轩道。
洛闻歌碰了下垂到眼前灰色柳条:“那就在他们离开前让那两个北疆人落网。”
他这种自信,真让谢温轩自叹不如。
“在你走后,宫里出事了。”谢温轩忽然说。
洛闻歌问:“怎么了?”
“沈如卿在御花园将皇后推入荷花池里,自己吓到小产。”
第67章
洛闻歌很想说, 下次再有这么重要的事,一定要先说。
或许这是谢温轩天生对后宫之事不感兴趣造成的,才让对方拖到这时再说。
洛闻歌觉得这事儿来得蹊跷,他沉声问:“确定沈如卿小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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