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云德皇帝抬头,“朕已经查清的当年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你孤身在外面也能闯出这片天地。将来, 等北星阁完全成为月国的一柄剑,朝中的诸多声音都无法限制皇权。你且记住, 再也不要出现外戚干政这等事情。”
“是。”楼青晏温顺地回他,手仍轻轻地拍在他的背上。
云德皇帝对他的反应很满意, 继续说:“朕已经让人去撰写诏书了, 将你认回皇家并设为储君, 朕身子不好,由你先代国。一切安定下来,至于何家,你也该对他们动手了。”
“陛下,您似乎搞错了一些事情。”
云德皇帝的眉头蹙起:“什么?”
“这几天,您将国玺和虎符都交给了我。”楼青晏的眼睛弯弯的,脸上的淡漠这才暴露在云德皇帝眼前,“却没问过,我是否愿意回皇室祖籍。”
云德皇帝瞳孔紧缩。
“你,你是什么意思?”
楼青晏笑着,非常有礼貌地说:“我姓楼,从小被夏国玄元掌门收养,随掌门姓。成年后曾任夏国巫相,逃离夏国后自创北星阁,任阁主。这一路上,都没有月国皇家的痕迹。我无父无母,唯有养父掌门。”
半卧的云德皇帝一下惊起,挣扎着起身,努力伸手想要抓住他。
楼青晏非常轻巧地起身,向后退了一步。他看着抓了个空、撑在榻缘上的云德皇帝,像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对,笑着欠了欠身。
“那方家将方龄的自白书呈到朕面前,不是你指使的?”
“是我指使的。”楼青晏说,“包括引导陛下去查当年的事情。这些都是我指使的。”
“你如果不想回祖籍。”云德皇帝的手指着他的鼻尖,微微颤动,“那你做这一切要干什么?”
“为了皇位。”楼青晏看着他,“要你这皇位,但不想当你的儿子。”
“你,你……来人!”
云德皇帝向周围张望,却发现站在角落的宫人们都低头不语,一个个噤若寒蝉,仿佛没有听到任何东西。安静的屋内点着熏香,天光透过浅黄的薄窗纸,能看出守在屋外的宫人的模糊身形。
如此安静的地方,全力的呼喊却引不起一点反应。
“朕说,快去外面找殿前司统领,羁押这孽子!”
没有人理会他的叫喊。
垂老的天子浑身无力地倒在榻上,转头看向好整以暇的楼青晏:“你好好的,皇位也能到手上,为何要这般?”
“因为我不想当你的儿子。”楼青晏看着他说,“当年,若不是你强娶方芝怡入宫却不珍惜、为了皇后的外家势力做出如此伤害她的事情来,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楼青晏穿书前就是个孤儿,因此以他为原型创作的世界里,他本身也无父无母;后来由于他穿越进来,干扰了剧情,原本他的空缺身世在剧情线收束下被新增剧情填完了,给了他来路。
但这不意味着,他能容忍自己的身世变成这幅样子。
楼青晏看着卧榻上的云德皇帝,转身离去:“方龄死了,太子也被你杀了。你为了防止兄弟争权,将其余庶子都发配到封地去,手上连私兵都没几个。如今我手握两枚虎符和国玺,已经赢了。”
“另外,虎毒不食子。虎不及你。”
云德皇帝双眼通红,咬牙切齿地盯着眼前被关上的门,仿佛要从那一道逐渐变窄的光亮中看出几分能填补满腔愤恨和怒火的东西。
楼青晏一出门,低头就看到台阶下站着的何廷。后者用一种警惕而紧张的眼神看着他。
楼青晏走下台阶,轻松地说:“辛苦了。皇宫内外的禁军都清洗完毕了?”
“完毕。”何廷冷冷地说,“本王已经按照你的都处理完毕了。你也该告诉本王,真的方龄在何处了?”
楼青晏眨了下眼睛:“我之前同你说了,我不知道。你为何确定我知道?”
何廷的冷着脸,目光刺在他的脸上,像是要将这张熟悉却一下子陌生的脸刮下一层来。
楼青晏走过他:“我手上已经有两块虎符和国玺了,就算你想要起义也无妨。但如果你不声不响,征东大将军和异姓王的位置,我不会动。”
“本王只想知道方龄在哪里。”
楼青晏没有回头,只是耸耸肩。何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握紧拳头。
“他还活着吗?”
远远的背影只剩下了一个模糊的小点。何廷不知道楼青晏有没有听到自己的问题,眯起了眼睛。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等楼青晏走远了才问,而且没有期待任何答案。
他的等待和寻找,永远不会停止。
次月,楼姓窃国。
北星阁白道所有势力撤入月国。对于月国而言,他们成为了一支只属于新皇的势力。
三分之二的军权回收,政权独掌。异姓王何家出大都,回东南前线封地,撤大都异姓王府。
朝中异议之臣合家入狱待审。
对北星阁众人而言,楼青晏是个很和善的人,这一次强硬的手段让他们都惊呆了。
楼青晏却说:“审时度势之人自然知道此时称臣是明智的打算。这些异议之臣,既然选择发声,就已经做好了这般的准备,又何须怜悯他们呢?这是对他们的侮辱。”
剩下的朝臣中流传着一种传言,新皇实际上是先帝之子,但是拒绝自己皇室的身份,并不继承大统。
传言真真假假,随着新皇登基后秩序的重建,一切都平息下来。只有辞官出家的前礼部侍郎方贺知道这传言背后的故事。
一年的时光来到最末点。月国混乱的局势也被整顿完成。
某天早晨,楼青晏一睁开眼睛,耳边响起了一道机械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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