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裴许。
楚栁心见自己被拆台,也没表现出什么。
顾裴许沉默瞬息:“你们见到一只五尾金狐了吗?”
“无。”傅言,“我和师妹可没办法在金丹期妖兽手中活下来。”他停了下,“何况还是毫发无损。”
顾裴许知晓自己确是被误导了,他看向场内沉默不语的“孕妇”。
“我说的是实话呀。”楚栁心表情无辜,“你就是躺那里,我们商量如何救你。”
顾裴许感受着自己恢复了一半的灵力,他转动稍许手中的长剑,最终没有出剑,他还想看看变了的师尊会不会继续为这人痴迷呢。
楚栁心脚步半退,有一瞬间他察觉到种极度危险,竟是比面对池予晚还要可怕的压力。
“你们要跟着我走吗?”顾裴许问向傅言和周敏悦二人。
傅言:“好。”
周敏悦没意见,倒是都无视了楚栁心的存在。
四人原地掰扯的两个时辰前,引领着五尾金狐离开的徐司朝就比较凄惨了。
金狐无知无觉影响神智的术法,总是让适应修士身份不久的徐司朝出现失误,现在他也不期望能得到冰乳了,能活着就不错了。
徐司朝知道自己可能打不过五尾金狐后,便想着办法拖延时间到万年冰乳雷劫结束,那时金狐绝对会选择放弃对他的追杀。
他边打边退。
五尾金狐的智商比普通妖兽要高,自然看穿人类的目的,不禁加大了攻击力度,但是考虑到可能后面会面对同样过来捡漏的高阶妖兽,它又必须得留存大部分实力。
正是这份顾虑,徐司朝虽然显得狼狈,但并没受太严重的伤。
“啊——”
徐司朝猝不及防失重,惊呼出声。
原本紧盯着他的五尾金狐发现他的身影陡然消失,它立马冲上前,然而除了无尽的茂密草林,什么也没有了。
空中的劫云仍在继续着自己的职能,轰隆巨响的闷鸣让它迟疑几许,迅速调转了方向朝万年冰乳的位置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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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顾裴许在旁牵掣,楚栁心乖乖做着自己是娇弱孕妇的表演,而且因为他只是小做了手脚,毕竟是两位筑基修士,不敢有太明显的动作,全程跟随着两人小心翼翼的脚程,拖慢了速度,使得空中的劫云已经结束也未到目的地。
正巧碰见新的修士,反正也没什么事可做,不如瞧瞧别人的热闹。
两刻钟后,他们就找到徐司朝消失的地方,顾裴许收回引路的千纸鹤。
“顾大哥,你的同伴在这里吗?”周敏悦疑惑地望着前面一片安静的深林。
顾裴许没有回答,细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随着他在此地待的时间,灵台中生起一声声呼唤,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迈步前去。
他沉吟须臾,顺从了本心。
留下的傅言三人,咦了一声,顾裴许不见了。
没有丝毫犹豫,傅言拉着师妹立马跟上,他们和楚栁心待在一起,怕是得被骨头吃得都不剩。
失去了踪影的顾裴许却是现身到一处足球场般大的空地中,地面全是堆积的枯草和碎石,氵朝湿的水汽污染了本就浑浊的空气。
淡淡的腐臭裹着草木的清幽。
空地里的温度极低,仿佛能够刺透皮肤的冰冷寂寥。
顾裴许搜寻的目光微顿。
远处的岩壁下,有一处凹陷的洞坑。
顾裴许持着剑一步步走去,视线里渐渐映入一抹白。
一道虚虚站立的身影,他低垂着头,乌发坠落铺染在雪一样的绸袍之中,而那衣衫已是残破不堪,露出内里玉泽般的肌肤。
走得更近了。
横竖七八的黑色锁链圈套在这人的手腕和脚腕处,杂乱又隐含规律地束缚住对方的身躯。
枷锁之间,软弱斜立出一双修长的手,宛若画师精心勾勒的手指,细如青竹,瓷白若玉,无力地搭拉在漆黑的链子上,白与黑对比鲜明。
“师尊……”顾裴许轻言出口。
原是低着头的人略略抬首,凌厉的星眸冷冷朝他睨来,看清是谁后,里面的寒意转而融化成水。
“你来了。”低哑干涉的嗓音晃悠悠地荡漾在此间寂静的空间中,说不清是何种情绪的古井无波,“让我等得也太久了。”
顾裴许神色一滞。
“不要使用灵力,它们会吸收你的能量。”徐司朝低下眉眼,长久的囚困消磨了他心中的期待。
他本来已经做好死在这里的准备。
危险锋利的剑斩断了缠住他的锁链,被吸取了太多灵力的他再无法维持站立的姿势,软软地朝地面倒去。
徐司朝静待摔在地面的痛意迎来,然而一股冷冽的气息笼罩住他,他的目光向上移去,望进对方棱角分明的下颚:“你勒得我骨头有点痛。”
顾裴许眸中闪过丝怒气,他也不清楚自己在为何生气,只是稍松了手中的力道,将人完全拢在怀里,不能走那就他抱着走。
徐司朝脚步腾空,被人打横抱了起来,他身体僵住,手不是手脚不是脚地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他想问能换种方式吗?但又怕人觉得他事多矫情就算了。
做了二十多年普通人,一朝就要跟奥特曼一样打败可怕的怪兽,他确实有些精疲力尽。
寻了个舒适的位置,乖乖窝在了人怀里。
“顾大哥!”
差点睡过去的徐司朝猛然惊醒,瞪着眼珠看向突兀冒出来的陌生人。
……简直社死亡。
他想挣脱顾裴许的怀抱,可惜力气太小被当作挠痒痒忽略了。
“诶,他就是……”周敏悦好奇地注视着顾裴许怀中的人。
见那人白净的脸庞染上红晕,死死地埋住头,噗嗤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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