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郡看着他:“怎么了?”
傅久九笑笑:“没什么,随林林打电话问我离婚的事儿?”
林郡诧异地看着傅久九,一双眸子更见冰冷,这次是真的负了气:“他怎么会知道?”
“是啊,他怎么会知道?”傅久九笑着看他片刻,然后说:“他说听你说的啊。”
“傅小九,”林郡说:“胡搅蛮缠也得有个度,我连理都不愿意理随林林那种人,怎么可能会告诉他这种事?”
“那随星原呢?”傅久九问:“你不会说也不是你告诉的吧?”
林郡的眉心蹙了起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缓缓问:“你说小原也知道?”
傅久九的目光十分锐利,唇角勾起一缕冷笑,他说:“是啊,你不知道?”
林郡的眼睛极缓慢地眨了几眨,路灯为他的浓密长睫镀了一层浅浅的光芒。
他的喉结滚了滚,上前去握傅久九的肩膀。
傅久九躲开了,他的手心攥得很紧,抽尽的烟头被握在手心里。
“学长,”他很疲倦地叫他:“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有些事情我不太记得了。”
“什么?”林郡看着他,眼里有一点茫然。
刚刚他听到,他对随林林好像也这样说过。
傅久九下定了决心,说:“我失忆了。”
“傅久九,”林郡抓住他的肩,一字一字道:“你这样一点都不好玩。”
“是真的,学长,”傅久九迎着他的目光:“从离婚那天开始,有些事情我就不记得了。”
“我甚至不记得我父母搬了家,不记得送你妈妈的礼物重复了,不记得……”他一口气说下去:“不记得我答应过秦默彦什么事情。”
他抬眸看着他:“我不记得关于我们感情的任何事情了,你在我眼中,只是我的学长,没有别的。”
林郡的嘴唇抿的极紧,眸子里像是能喷出火来,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不信的话,”傅久九说:“你可以去问我父母原来那套房子的现任房主,从道和回去那天,我回父母家,回到了那里,我父亲家的新地址,也是那户人家告诉我的。”
傅久九穿过来后,一直都因为没有这个世界的记忆而过得很辛苦。
他其实一直想以这个理由断开这个世界所有的非必要外界联系,转而重回他自己的生活轨道。
但终究没太舍得,因为还是忍不住对林郡产生了贪婪之情。
最松懈的时候,他甚至有想过,要不要试着去尝试一次。
毕竟对方是林郡。
如果说,和随星原之前的事情是一个转折点,那么秦默彦今天找他,就是一个催化剂,而随林林的电话则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面对着各方面的压力,他厌倦了,不想再为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装下去了,他想放手了。
傅久九又重复了一遍:“我失忆了。”
他能感觉到林郡按在自己肩头的手颤了颤。
然后他慢慢顺了顺他的发,极认真地看着他:“傅小九,你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开玩笑的,对吧?”
“我知道。”傅久九点点头,也极认真地说:“如果不是我还记得我亲手签了离婚协议的话,那么我可能根本不知道我们结过婚。”
*
林郡连夜约了最好的脑科专家,第二天就对傅久九进行了全面检查。
但是一无所获。
专家给出的解释很玄幻。
“这种情况不是没发生过,病人或许在失忆当天遭受了极大的刺激,出于自我保护能力,自动将一部分记忆封藏了,以避免自己无法承受那么大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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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灰缸的烟头堆得冒出了尖儿,林郡的嗓子都快熏哑了,双眼也布满了红丝。
如果不是做了各种测试证明傅久九的确失了忆。
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傅久九耍了。
他或许早就想跟自己分手,所以千方百计地作天作地,逼出他嘴里的“离婚”二字,顺理成章地离开他。
还好不是那样,那样的话傅久九就成了一个渣男。
傅久九怎么可能会是渣男?
傅久九那么爱自己,因为自己提了“离婚”就被打击到失了忆。
林郡难过地咬了咬嘴唇。
路西野同情地看他一眼,招了招手。
侍应生过来,压低了身体:“路少。”
路西野沉默了片刻:“你们这里有二胡演奏吗?我想为林少点一曲。”
“啊?”侍应生愣了愣:“由于需求特别少,倒没有专门开这个项目,不过我们的乐师是全能的,路少想点哪一曲?”
林郡危险地抬起眼睛:“路西野,你今天要想活着出这个门,就给我安分点。”
侍应生吓得退了下去。
林少是他们的常客,平时总有点不入心的意思,没想到严肃起来竟然这么可怕。
有一种让人瞬间置身于南极冰刀雪剑之中的感觉。
难得的是,都这样了路少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林郡瞪了路西野片刻,说:“我对象又不是不爱我了,他只是失忆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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