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楼三楼下来的这四位玩家,只有一个是女生,其余性别都是男。
女生长得很秀气,中长发至锁骨,烫了个梨花烫。发间缀有铃铛发饰,但并不发出声响。
而另外三名男性,其中一名非常显眼因为遭遇很惨的样子,他半身染血,一条腿没了,匆匆包扎止血,隐约还闻到一点肉类被烤焦的味道,想来当时受伤后为了能快速止血,所以用了火烧的办法。
另外两名男性,一名长发,很高,十分随意地用发圈将头发一扎,这人从长相到体格都给人一种很魁梧的感觉;另一名则年纪不大,还是个少年,五官轮廓都淡淡的,年纪看起来似乎比何太哀虞幼堂两人还小一点。
家具纷闹,身形魁梧的那个男人,是最先开口说话的:“这一次到底怎么是怎么回事。我们中间混了个‘鬼’?这怎有可能?鬼怪怎么可能装得了人?”
何太哀:“……”
乍然听闻这个消息,他的心漏跳了两拍,但何太哀面上没显出半分不对。明明应该是5位玩家,现在到场的却成了6位,玩家们顺势推出这个结论,这并不算太出格意外的事。
不能妄动。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
装成活人样子成功混进玩家内部群的何太哀,默默静观其变,不说话。
梨花头的女生,看了一眼何太哀和虞幼堂两人,接着她便按何太哀所设想的那样,推断道:“我也没听过鬼怪装成玩家的前例。但是,系统也提示了,我们这次的副本应该只有5个玩家,可是现在有6个,你们说,多出来的那一个还能是什么呢?虽然以前从没听说过这样的前例,但事实摆在眼前,只可能是鬼怪混入了我们当中。”
这4位玩家中,最醒目的,应该是断了腿的那个男人。断腿的男人行动不方便,此时此刻,他是靠魁梧男托着才能慢慢移动的。他先前看完手机上虞幼堂的留言之后,一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这会儿抬起头来,男人阴阴冷冷地看向何太哀和虞幼堂。
因为失血过多,断腿男脸色十分苍白,毫无血色,连嘴唇也是一种苍败的灰色,他眉眼间有若有似无的敌意,冷冷出声道:“你们两个人,是认识的,对吗?”
虞幼堂应声道:“不错。”
断腿的男人冷笑一声:“仅凭你们两人现实里认识这一点,就想清除掉自身嫌疑,我说,这不合理吧?”
何太哀:“……”嗯?
“先不说这种现实里熟人在此碰到的几率有多小,你们现在所说的话,就一定是实情吗?”断腿男面露嘲讽之意,有种“我已看穿一切”的傲慢,他说,“或许你们当真是认识的同学,或许你们两个人都是玩家,说的也全是真话,但与此同时,也不排除另外一个可能性——你是鬼,还很厉害,于是,你胁迫你旁边那个小鬼去帮助你掩盖身份!”
虞幼堂冷冷抬目,他比断腿男年轻,但气势更盛,整个人犹如一把锋芒森然的开刃刀具:“你是什么意思?想跟我动手?”
何太哀:“……!”
何太哀连忙站到虞幼堂跟前:“不是不是,虞幼堂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说自己是清白的,他问心无愧来着。这个……大家冷静一点,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
断腿男:“哼。”
看来,虞幼堂是真的,完全把他当成了货真价实无嫌疑的玩家……
何太哀知道自己是占了“惯性思维”的便宜。
两人在现实里认识,而自己死得突然,对方根本没有得到自己的死讯,自然默认他何太哀是个大活人,且本次因为第一个副本的阴差阳错,虞幼堂先入为主地认定了他是玩家,如此重遇反倒加深认同感,对方自然顺势默认他身上不存在任何问题。
不过,说到底,何太哀能钻这个孔子,最重要的,果然还是因为这个游戏系统本身。正是因为系统在“玩家身份”揭示的规则手段上极其模糊,何太哀才有了这个机会。
是的,据第一个副本观察,对玩家来讲,“超恐怖游戏系统”会提示加入副本的玩家有几名,但不会给出相应的玩家信息资料,也就是说,除了人数之外,玩家不会知道更多——如此设计,似乎系统本身并不想让玩家们轻易组队。
也不知是为什么。
现在,5名玩家和一个鬼面对面齐聚一堂。这样的场景,完全不是何太哀所期望的,他希望这是一场不被察觉的阴谋替换,但,谁让他很不幸地遇上了完全打不过的虞幼堂?
本该暗中进行的“李代桃僵”计划,被迫浮上水面,竟变成了现在明面上的策略之争,他当真是万万没想到。
很像一款一度在何太哀初中时很流行的游戏,叫做“天黑请闭眼”。
这个游戏简单来说,就是几个朋友聚在一起,通过抽卡牌的形式,分为好人和凶手两大阵营。当然,身份究竟如何,大家只知道自己的底牌,游戏中是不知道其他人的。
知晓自己身份之后,“黑夜”降临。每当这样的“夜晚”来临,所有人都需要闭上眼,只有凶手可以睁眼并无声杀人。行凶之后,“夜晚”结束,“白天”来临,所有人睁眼,死者被告知死讯出局,从此变成旁观者不能开口说话,“夜间”行凶的凶手则藏身于好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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