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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花未情倒吸一口凉气,从椅子上起来,看着赵福庆,“我花未情能走到今时今日,多亏有赵先生。”
赵福庆轻叹道:“大局由东家把持,老夫只会做些账目,至多也只是尽些绵薄之力。”
花未情轻抿着唇,“日后,赵先生可有打算?”
“老夫年事渐高,许多事情想做都做不来,还是落叶归根,颐养天年得好。”
“唔,也好,赵先生保重。”
赵福庆满是褶皱的脸上有几分木然,心里也有不舍,这几年在花氏名下做账房,亲眼看着花未情从一名蕲州小生意人做到大昊首富,家业遍布天下。
本想花未情不嫌弃,他便一条心做到自己寿终正寝,没想到最终会是这样。赵福庆后退一小步,十分恭敬的拱了拱手,“东家,珍重。”
花未情这些日再忙也要去天牢门口转一圈,给狱卒塞些银子,听狱卒说说萧岚轩的状况,再从袖子里将写好的字条让狱卒带进去,才离去。
好些日没刮胡子,鼻子下方便冒出了青胡渣,昔日那张时时刻刻笑着的脸染了几分愁,衬得他更为稳重。
花未情让萧府管家给下人发放好几个月的银钱,将他们各自遣散。有些在萧府伺候多年的下人不愿离开,请求留下,花未情不予回应。
这日晚,萧府上下漆黑一片,唯有桃园的寝房还有一点昏暗的烛光。花未情倚在窗边的榻上,看着外面如墨般的夜,凉风从窗外吹进来,他毫无知觉。
手心里攅着那块玉玦,是一块普通的青玉,即便拿去当了也值不了多少银钱,可偏偏就是这快看似普通的玉玦,承载了他这一生的寄托。
注定要同生同死,放手一搏或许还有存活的机会。
隔日,花未情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刮干净鼻梁下方的胡子,攅着一本账本就打算出门。打开萧府的大门,外面一身蓝衣的男子映入眼帘。
“老板。”他眼睛发红,身上有些湿润,不知道在门口等了多久。
花未情对他扯起一个笑,“门没上锁,怎的也不自己进来?”
小酒道:“我也刚来。”一听就知道是在说谎,他身上的湿润是晨雾留下的。
“你找我有事?”
“嗯。”即便在生意场上混得再久,在花未情面前,他依然腼腆。
“何事?”
小酒从怀里取出一个平安符,是他昨晚跪了一夜佛祖求来的,“这个,给你,带在身上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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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未情扫了一眼他手上有些皱的平安符,伸手接过,唇边一丝寻不到踪影的笑,“多谢。”花未情顺手将平安符放进怀里,看着他道:“你老大不小,该给自己成个家,一个人活着,再怎么样,也是会独孤的。”
过了片刻,小酒道:“老板。”
“嗯?”
“小酒的命不好,生来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自小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小酒发红的眼里蓄着泪光,“但我这辈子却过得比谁都好,以前有我家公子,后来有老板你,你们都是善人,都是这世上真心待我好的。小酒不敢奢望太多,此生能遇公子和老板,就是最大的福分。”
傻,公子老板,不都是同一个人,不同个身子罢了。
花未情眼里难得浮起一丝笑,他的这个小跟班,不知不觉跟了他二十年,从他是庄慕寒的时候就跟着,如今都是这么大的人了。
花未情上前去,抬起双手抱了抱他,“好好保重。”
“嗯,老板也好好保重。”
花未情松开双手,转身提步离开,朝着天牢的方向而去。
在天牢门口徘徊片刻,满脸奉承的狱卒弓着身子小跑着过来,一脸笑意道:“花老板。”
花未情从袖子里取出一锭银子,交到他手上,狱卒见钱眼开,立即将银子收入袖中,如实禀报,“小的刚给萧大人送了洗漱的温水,也送了早点,花老板不必挂心。”
“他脸色可好?”
狱卒顿了顿,有些支吾道:“昨日我走的时候萧大人脸色不大好,不过今日一早再来,好像又好了那么些。”
花未情心疼的皱起眉头,紧握成拳的五指指甲嵌入掌心,嘴唇抿成一条线。身旁的狱卒小声提醒,“花老板。”
花未情回过神,瞥了一眼身边的人,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好的信函和一个带着红塞头的瓷瓶,“你代我交给他。”
满脸奉承的狱卒接过,“花老板放心,小的等会就转交。”
花未情的视线越过眼前矮了一个头的狱卒,落在天牢的门口,似千年深潭的眸子满是惆怅。
萧岚轩打开折成四折的信,一行字跃然于眼底:一辈子,不少一日,不多一时。
寥寥几字,说尽一生道尽一世。
离开天牢,花未情混入人群之中,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那一抹紫色的身影十分显眼。花未情一路过了宫门,由太监领着去皇上寝宫,花未情的步伐迈得很平稳,少了先前的急促。
弘骏就在寝宫偏殿,换了一身常服坐在榻上下棋,下棋的只有他一个。
花未情被太监引进来,拱手道:“草民参见皇上。”
“怎么,想清楚了?”说这话时,他垂着头仔细看着棋盘上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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