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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就在几人你来我往的挑衅中到了尾声。
吃完饭,谢老寻了个由头将谢寒川叫去了书房,让佣人招呼着几位客人,留下喻池和那爷孙俩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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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门一关上,谢寒川就拉下了脸。
“外公今天叫他们来是什么意思。”
谢老略微心虚地避开目光:“说什么呢,是他们自己来的,你可别污蔑我。”
“是不是您自己心里清楚,”谢寒川寻了个椅子坐下,懒懒道,“我不管您叫他们来是想做什么,您是长辈,对您我没话说,可他们若是再这么挑衅下去,我可不会给他们面子。”
“你……”谢老将拐杖往地上敲了敲,又气又窘,“我只是想试试那个喻池的反应,谁知道这林老头子贼心不死,你这么认真做什么……”
谢寒川拧着眉沉声道:“您若是对他有意见可以直接说,何必让旁人来羞辱他,还是您希望看到他有什么失态的反应?”
“你少给我上纲上线,”谢老连忙摆手,“怎么,你突然给我带个男孙媳回来,还不让我多把把关?就这么点刺激你就心疼了?”
说到这里谢老越发生气,骂道:“臭小子!变心这么快!你不是喜欢那个于烬吗,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心理准备才说服自己同意你喜欢男人,结果你转脸就瞧上别人了?我怎么教出你这么个东西!”
谢寒川:“……”
这让他怎么解释……
“行了,懒得跟你说,”谢老背过身去,眼不见为净,吩咐道,“让那个喻池进来,我跟他说几句话。”
谢寒川立马警觉:“……您要说什么?”
“你去不去?”谢老作势要举拐杖敲他,“我还能吃了他不成!”
无法,谢寒川只好出门去叫喻池。
听说老爷子要单独找他谈话,喻池很有些不自在,朝谢寒川望了两眼,发现对方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立马心安了不少。
进了书房,谢老正坐在小茶几边闭目凝神。
喻池走到沙发旁,轻声道:“谢爷爷,听说您叫我?”
谢老缓缓睁开眼,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
喻池没有丝毫犹豫地坐下,等着谢老发话。
屋里开着暖气,烘得人犯困,谢老却迟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良久后,他终于开了口:“你知道,寒川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是什么吗。”
喻池仿佛上课打盹被老师当堂点起来问话的学生,立马就吓清醒了,一脸茫然地摇摇头。
“是他母亲给他做的一个陶瓷娃娃,现在还摆在他卧室的床头柜里,”谢老的声音很轻,似乎从遥远的时空中飘来,“他母亲在他八岁那年就去世了,只给他留了那个陶瓷。后来宅子翻修,佣人把陶瓷摔了……我从没见那孩子哭过……”
喻池心口一颤,似乎看到那个孤孤单单的小孩出现在自己面前,望着一地的碎片抹眼泪,忽然心疼得厉害。
“后来呢?”喻池轻声问。
“我找了人来修,勉强是恢复了原样,可他把那陶瓷藏进了柜子,再也没拿出来过。”
谢老缓缓道:“他是个长情的孩子……”
喻池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没吭声。
谢老瞅了他一眼,说:“所以他不是真的爱你。”
喻池:“……?”刚不是还说长情?
很快谢老就解答了他的疑问。
“他喜欢的是于烬。”谢老严肃道,“我看得出来,他喜欢那个人很多年了。”
被他的话彻底惊呆,喻池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艰难道:“……您知道?”
“哼,谁都知道,”谢老神色不屑,“只有他自己不知道。”
大概是以为喻池这表情是得知了真相太过伤心,无法接受,谢老将语气放委婉了些:“既然你也清楚,那你就应该了解寒川现在对你的喜欢只是一时的……”
后面谢老还劝了什么喻池都没听,他只是低垂着脑袋,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他现在是真的相信谢寒川很长情了,那可太他妈长了。
“所以,劝你趁早放手吧。”
喻池想了想,说:“可是于烬已经去世了,他总不可能一辈子都活在过去。”
“你怎么听不明白呢,”谢老恨铁不成钢地说,“就是因为于烬走了,才永远将最好的回忆留在了寒川心底,再加上得不到的都是最美好的,这个人已经成了他心里的白月光,后来的人再怎么好也不过是将就罢了。”
喻池:“……”老爷子懂得还挺多。
顿了片刻,他慢慢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眼中泛起湿润,望着谢老真诚道:“没关系,我不介意……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看见我的好,明白陪着他的才是最真实的。”
谢老:“……”
“算了,跟你直说吧,”迂回不行,谢老索性摊开了说,“就当年那个于烬,人家好歹是个影帝,演的电影连我都看过。实在是看寒川那孩子暗恋得太苦,我才不反对他喜欢男人,可也仅限于像于烬那样优秀的男人。
“别说老林跟我是老朋友,就他那外孙安槐喜欢我们寒川,我一样瞧不上。”
喻池正喝着茶,一口没咽下去全呛气管里了,咳了半天才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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