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谢曳洲也不说刚刚为什么不下车的事情。
宁屿意回头看了眼车,发现樊中川依然没走。
“别看了。”谢曳洲无奈的拉住宁屿意,“他在等你进去呢。”
宁屿意这才不舍得继续往剧组里走,边走还边回头看看。
谢曳洲心里酸得不行,到了化妆间后捏着宁屿意的脸颊:“这还没结婚呢,弟弟就成别人家的了。”
宁屿意脸颊两边被谢曳洲捏起,说话变得含糊不清:“唔么有。”
谢曳洲也舍不得用多大力气,轻轻捏了一下就放开他:“先上妆吧,等下还有两场夜戏要拍。”
……
两场夜戏下来,已经到十点多了,宁屿意今早起得早,此时已经困得不行,在导演说完卡后就忍不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导演看完刚刚的拍摄效果,转头跟那边跟工作人员说可以收工了。
谢曳洲和宁屿意听到收工,往旁边的化妆棚里走,打算卸完妆就回去睡觉。
“一定要吹干头发再睡,最近天气转凉别感冒了。”谢曳洲还在和宁屿意说着注意事项。
“嗯。”宁屿意揉着惺忪的眼。
稍稍远离了拍摄现场,大矿灯照不到这边,路上黑漆麻乌什么也看不清。
谢曳洲把手机手电筒打开,靠着微弱的光照在路上。
宁屿意跟着谢曳洲走,一脚踩下去,感觉好像踩到什么东西,滑溜溜的,踩上后就缠到脚上。
“什么东西。”宁屿意只感觉到脚踝处突然一下刺痛,下意识地抬脚甩开脚上的东西。
“怎么了。”谢曳洲听到宁屿意的声音,将光源照到宁屿意脚下,只看到一条黑色的长影飞快地窜走。
“卧槽。”宁屿意吓得单脚后退了两步,没站稳赶紧扶住谢曳洲。
“是蛇。”谢曳洲照着蛇爬走消失的方向。
“啊,蛇啊。”宁屿意咋舌,看了看自己的脚,抬头,“那被蛇咬了一口的话……会有事吗?”
“???”谢曳洲脸色一变,“你被咬了?”
“好像。”宁屿意回想着刚刚脚上的感觉,没猜错应该是被咬了一口。
谢曳洲扶着宁屿意靠边站着,让他有个支撑单脚站着,蹲下身去检查宁屿意被咬的地方。
“哪只脚。”
宁屿意抬起那只被咬的脚。
“哪里被咬了。”
宁屿意将腿侧了侧,露出自己的脚踝。
借着谢曳洲手机上微弱的光,宁屿意看到自己脚踝处赫然有两排小血孔,血孔周边泛了点青紫色。
谢曳洲嘴唇紧紧地抿着,满脸慌乱。
“二哥啊。”
“别说话。”谢曳洲用手握住宁屿意脚踝上面,不让血液流动过快,另一只手打了个电话给导演,“找车过来,宁宁被蛇咬了。”
还没下班的工作人员很快开车过来这边,帮忙一起扶着宁屿意上了车,直奔医院。
宁屿意低着头,手心因为紧张全是冷汗。
坐在车上,他全程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踝,那上面还在被谢曳洲用手紧紧地攥着。因为血液不流通,导致脚踝到脚下已经全部有些发紫肿胀。
他会死吗?
宁屿意一怔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想到了樊中川、谢曳洲谢翊南甚至谢楼和林意玥,他在这个世界拥有了太多。
“宁宁不怕。”谢曳洲的另一只手微微颤抖,但还是安慰宁屿意,“海市这边的地理环境,没有太毒的蛇。”
这个安慰也不知道是安慰宁屿意,还是安慰他自己。
谢曳洲比宁屿意还害怕,不断地催着司机再开快点。
上车的时候谢曳洲通知了谢翊南和樊中川,所以宁屿意刚到医院不久就看到他们俩跑进来。
当时医生正在问谢曳洲关于蛇的模样,宁屿意架着腿坐在椅子上。
谢曳洲描述得很详细,医生沉思了一下,然后微笑道:“别担心,看描述感觉是普通的水蛇,无毒的,具体的话看一下化验结果。”
樊中川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身上还穿着临走时的黑色衬衫,因为一路跑进来让向来都整整齐齐的头发也有些
凌乱。
宁屿意从来没见过樊中川这个样子。
慌张、害怕甚至还有一点点的茫然。
这些完全不可能出现在樊中川身上的情绪,因为自己的受伤而聚集在他身上。
樊中川小心翼翼地蹲下。
“没事哈,检查结果马上就出来了。”医生年纪大了,两鬓发白,不认识樊中川和宁屿意,只当普通的病人安慰,“按照描述应该是普通的无毒蛇。”
樊中川的心并没有因为医生的这一段话而落地,他沉声道:“结果还要多久才能出来。”
“没多久,被蛇咬了检查会加急的。”医生看了下电脑,“要是无毒,回头开个消炎药就可以回去了。”
宁屿意拽了拽樊中川的袖扣,对上他望过来的视线。
樊中川搬了个凳子,坐在宁屿意旁边,将他搂到怀里。
他简直不敢回想自己接到谢曳洲消息时的心情。
一片空白的大脑,机械地冲出办公室往这边跑来,一路闯了不知道多少个红绿灯,硬生生将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压缩到半个小时。
“我没事了。”宁屿意嘴唇有些发白,他将自己的手放到樊中川手心,“这么快就过来,你路上是不是超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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