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忙,傅寒舟就很焦虑。
当个不缺钱的老板,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随意旷工,专门服务他终身的病人。
苏云景出来工作,只是不想跟社会脱节,小酷娇被他拖行着朝前走,如今也慢慢接受了很多过去不能接受的事物。
第二天,苏云景在家休息陪傅寒舟清点了一遍他所有的玩偶熊。
这十年苏云景陆陆续续送了傅寒舟不少熊,积到现在数量已经十分可观了。
其实不是清点,而是傅寒舟又做了一批新衣服,需要把旧衣服换下来,工程量十分浩大。
因为熊太多,一开始小酷娇技术又不怎么样,十年间他用坏了好几台缝纫机,堪称缝纫机杀手。
苏云景拎着漂亮的小衣服,对于自学成才的傅寒舟来说,能做成这样已经非常不错了。
至今苏云景还记得他读大学时,他的导师老父亲般地叮咛,说找男朋友可以,但不是什么男的都可以。
这个不可以的男人,明确地指向了他的船船。
傅寒舟可以说是康德利心理系有史以来,专业成绩最差的学生了,导师一度被他气到血压攀升。
不忍心自己的得意门生,跟这种朽木在一起,导师才有了这番肺腑感言。
国外大学是进入容易,出来难,傅寒舟到现在还没成功毕业,这都十年了。
傅寒舟无疑是聪明的,当年基础那么差,但他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复读考上了京都大学,据说入学成绩还是前几名。
只是他的心思没用在学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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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景看着手里的小衣服,暗搓搓的吐槽,这就是小酷娇‘不务正业’的证据。
上百只熊,每个傅寒舟都记得清清楚楚,他还编了号,每次做完小衣服,也会在衣服上贴上号,这样批量给熊换衣服时,就不会弄错了。
傅寒舟站在特意定制的柜架前,把上面的熊一只一只地往下拿。
看着轮廓深邃分明的傅寒舟,怀里抱着毛绒绒的熊,不管他多少年岁,苏云景都觉得很萌。
“船船。”他突然叫他。
“嗯?”
傅寒舟侧身看了过来,上扬的尾音撩人。
苏云景笑着将傅寒舟拽到身边,然后把好几个架子上面的玩偶熊摇了下来。
傅寒舟从来都是轻拿轻放的,因为一些熊已经年代久远。
但苏云景这样粗鲁地把它们摇晃下来,傅寒舟也不生气,不管苏云景做什么,他都觉得是对的。
熊太多了,跟下了一场毛绒绒雨似的,地板积满了玩偶,苏云景将傅寒舟摁倒了。
看着眉眼乖顺的小酷娇陷在熊堆,长睫像蝴羽停歇,搧动时一下一下地撩拨着苏云景。
怎么这么乖?
苏云景将额头抵了过去,“我的船船这么软乎,我怎么舍得离开你?”
傅寒舟的眸被外面的日光染成蜜糖色,甜丝丝地化开。
苏云景喜欢的模样他都有,想要他什么样都可以。
傅寒舟避开苏云景,他埋进了毛绒绒堆里,用熊将自己全须全尾地藏了起来。
苏云景愣了下,扒开两只熊,才看见了一只被自己藏起来的娇娇,心里软成一片春日的池水。
最后的最后也没给熊换了新衣服,傅寒舟一个人开启了给熊熊洗澡的大工程。
苏云景面红耳赤:就,很淦!
新办公室已经装修好了,苏云景在这栋写字楼最后一天营业,下午只预约了一位谘询的客人。
办公室房门从外推开,一个眉目修长的英俊男人走了进来。
苏云景看见他笑了笑,但还是摆出了专业的姿态,“傅先生是吧?请坐。”
对方从善如流,坐到苏云景对面那张舒适的沙发上。
苏云景十指交叉,将手放到桌前一板一眼地询问:“傅先生想要谘询什么问题?”
傅先生目光灼灼地看着苏云景,神情却是骄矜的,“我想询问一下,怎么才能在谘询室跟自己的谘询师亲热。”
苏云景:……
这十年苏云景一直陪着傅寒舟,他非常清楚患有心理疾病的人有多痛苦,所以格外尊重自己的职业,尊重每一个来他这里谘询的病人。
苏云景从来不在谘询室里跟傅寒舟有任何亲昵行为,因为他不想跟来访者沟通时,脑子里会冒出乱七八糟的想法。
“本来是没有这个服务项目的,但傅先生是最后一位做心理谘询的客人。”
苏云景倾起身子,吻上了傅寒舟的唇,低声说,“只限这个办公室,也只给最后一位姓傅的顾客,这个特殊的心理辅导。”
傅寒舟眉眼弯了下来,在苏云景亲过来时,自然而然地扣住了他的后脑,加深这个吻。
苏云景在工作的地方,能接受的最大尺度就是接吻,哪怕他要从这间办公室搬到新的写字楼,也不可能在这里跟小酷娇圈圈叉叉。
最后一位客人满足了很久以来的愿望,乖乖地枕在苏云景腿上。
躺在沙发上的男人,衬衫下印出流畅自然的肌肉线条,劲瘦的腰腹明明看起来精悍十足,但在苏云景眼里,却彷佛一只露着雪白肚皮,需要被撸毛的大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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