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夫有责+番外 作者:焦尾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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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百家的钱,柳成涵还是象征性的会拿一点,但柳老五的钱他分文不要,毕竟这手艺也是他自己看图纸练出来的,妆屉他都不知道怎么拼呢。柳顺给柳定珠的面馆跑采购,他人机灵又会来事,柳定珠大方的给工钱。可惜如今他家里都有钱了,为了郑百家和柳顺不娶亲的事,廖小豆在家闹几回了。
柳成涵写书也出名了,却不是写的别的,而是因为他教的算术好,经他启蒙的学生,有个年纪小小就帮家里的商铺记账,又快又好,大家引以为奇,一传十,十传百的,柳成涵就变成远近闻名算术好的人。如今不仅是带家塾启蒙的学生,还开了个半成人的私塾,也不教别的,就教算术,家里有十一二的小子送到这学半年,到县里就能找着活。
龙门书局听到他这方面的名声,立即就要求他写算术书。其实现在的算术已经发展的很不错了,柳成涵也不过是稍微把计算过程简化一点,再用现在的语言写出来。只当是为推广算术做贡献了。
从一百两五本,到五十两一本,到现在的一百两一本,书稿的价格上去,柳成涵却越慎重。一年也就写那么一两本,反复推敲。
柳成涵到书房里去校稿了,柳定珠坐在柳含青床前的绣墩上,看着他的肚子羡慕道,“真好。”
“你急什么。”柳含青说,“孩子是急不来的,你这两年太忙,等找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孩子就来了。”
柳定珠叹气道,“立夏哥哥的第二胎都生了,这幸亏是重阳的阿伢成了我的后伢,要不然,早就该对我唉声叹气了。”
“你爹和邹阿伢可还好?”柳含青说,“立夏哥生第二个,估计最急的是他大哥夫郎,你只当喜事就好,急什么。”
“他们好着呢,眉来眼去那么久也不开口,非得我们小的开口说他们才肯。”柳定珠笑说,“我爹最近住着拐杖也能走上几步了,这下半身有知觉了就是好事,要不然他也不会同意亲事,我爹那样的人,生来就是疼夫郎的,现如今对邹阿伢嘘寒问暖的我都羡慕。”
原来柳定珠才成亲那年,和邹重阳把精力都放在店里,少数的时间回家也是去的柳定珠家,邹阿伢一个人在家病了一场,没人问询了,差点悄没声息的去了。把邹重阳唬得不行,跪在他面前就泪流不止,柳定珠也很愧疚,但是精力实在是照料不到两家人,邹重阳已经为他牺牲很多,他也不忍他左右为难。
就干脆的拍板说,就在我家旁边再建一个院子,让邹阿伢先暂时住进去,他们也住过去。每次回家,他们既能对邹阿伢尽孝,柳定珠也能顺便回家去看爹和弟弟,平常不在的时候,两家人有个互相照应,也不会出现邹阿伢一个人在家病倒了都不知道的情况。
后来两家来往,邹阿伢和柳定珠他爹就有了一点那个意思,一直没说破,被柳定玥偷偷告诉了柳定珠,柳定珠想,这也是好事,这彻底两家变一家了,只要邹阿伢不嫌他爹现在只能躺着坐着。他和邹重阳和邹立夏都说了,那两人还纠结了一下,最后问了邹阿伢的意思,还是同意了,举办了简单的婚礼昭告了亲朋就算事了了。柳定玥最高兴了,他本就喜欢邹阿伢,如今阿伢阿伢的叫着,欢快的不行。
“立夏哥的大哥夫郎都快把自己作死了。”柳定珠说,“我后来不是请的立夏哥和二哥住在面馆弄宵夜什么的,也攒了钱,二哥孝顺一直给他爹他阿伢钱,偏他大哥夫郎看着了非要闹着说两老只看二儿子生了孙子,偷着给钱给他们,闹着分家。立夏哥一气,把孩子抱出来养着也不说回去,二老看不到孙子心抓的谎,这时立夏哥又怀孕了,二老干脆就让两兄弟分了家,他们也不跟任何一家过,他君伢就跟着到店里照料立夏哥,二哥的爹精神迸发的想要给孙子再攒点家底。他大哥如今看别人家合家欢乐,偏他还膝下凄凉,还家有老虎,嚷嚷着要休夫郎呢。”
“真要因为他没有生子就把他休了,他也着实可怜。”柳含青说。
“他自己不作,过几年真要还没孩子,从亲戚家过继一个也不是什么难事。”柳含青说,“他原家强势,大哥也听话惯了,不会说什么。偏他作的大哥那老实人都受不了。不过真要休肯定不可能,只怕会让他再纳个小的生。”
“啧。”柳含青啧道,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哥儿再多,总有爷们娶不着夫郎,这哥儿再少,也有爷们左拥右抱好不快活。乡下人多半都是一夫郎,除非夫郎去了,或者休弃了才有再娶的可能,有闲钱的或者天性浪荡的还是少。为了子嗣纳小那是最最无奈的。
“不说他了,也跟咱们没干系。要是我没生子,邹重阳敢纳小,我就,我晾、谅他也不敢。”柳定珠说,他现在和邹重阳的感情好着呢,一直没孕信也开始有些着急。
“呸呸呸,童言无忌。”柳含青说,“你面相看着是个有福人,柳飘絮都能生了一个哥儿,你肯定会生下自己的孩子的。”
柳定珠叹息一声,艳羡的看着柳含青,手摸着自己的肚子疑惑的说,“这该做的都没少做,怎么就怀不上呢?”
“含青,你们是有什么特殊的姿势吗?还是别的什么,也告诉我吧。”柳定珠恳求说,不管前世种种,他本就接受了他能生育,如今想为爱人生个孩子的愿望迫切。
这个问题把柳含青臊的不行,“这个我哪知道,总得是爷们使力。”
“他也很卖力啊!”柳定珠自言自语说。但又想着自己惯常喜欢叫疼喊痛的,也许邹重阳顾念他一直都悠着来呢。
不管,回家造人。
☆、第52章 做农民实不易
如果问柳成涵对现在的生活是否满意?他的答案是满意。
虽然方便欠缺一点,娱乐欠缺一点,麻烦增加一点,负担增加一点,但是柳成涵对现在的生活还是比较满意。
有自己的事业,得到社会认同感,有幸福的家庭,完美的爱人,有可爱的孩子,这个从来不在他的人生规划中,如今机缘巧合有了亲生子,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烦人。
虽然穿来时是个破旧的身子,经过他的努力,也和寻常人没有两样,等他的收入成为家庭收入的大头,周红梅爽快的把家里的财政大权也交给他,让他成为家里名副其实说一不二的一家之主。
这种感觉还不赖。充分满足了他的大男子主义,和好安排的习惯。
此刻他正对着家庭账单思索,今年的税收又增加了。时下农户要交的主税就是地税和人头税,地税包括农田和桑田,农田税中均分田和永业田的税率又不同。今年开春,县衙里的人到柳叶乡敲锣打鼓,张榜说明的,每家每户的旱地也要丈量收税,还有按照住宅的面积也要摊算收税。
村里的老人说怕是又要变天了,这两样税虽然不是新出来的名头,但平常却不收的,每每要收这种税的时候,就是有变化了,之后徭役,兵役也要重很多,一时大家都人心惶惶。柳成涵此刻只庆幸,幸好当初担心多买了田,柳含青自己一个人就想全种了,并没有给家里添置多少田地,只置办了十亩永业田。如果当初再多买一点地,如今税收繁重不说,只怕进了有心人的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出来打眼了。
柳成涵因为在现世的观念,有点钱就买房买地,村里供发挥的地方不多,他就在城中买了两个宅子一个铺子,如今宅子和铺子也要按面积交税,柳成涵开始认真思考是否脱手。柳定珠都关了豆腐店,只在面馆角落里开辟了一个摊位卖豆腐,因为商业税比农业税重的多的多,多一个店铺就多一份税,反之一个店里多卖一样东西,反正是二十税一,倒也没差。
隔壁店铺租出去给别人做,收的租金用来交房产税还是有点余裕。柳定珠的店开到第三年,同样的店别处也有了,也学了同样的模式去,好在柳定珠的店地理位置特殊,又时常有新花样出来,生意还是能保持稳定,就这样,过了第一年的兴奋期后,柳定珠也诉苦说生意并不好做。这些都是题外话了。
柳成涵拿没沾墨的笔点着纸上,家里凡年满十四,五十以下的人,爷们每年有一个月的徭役,而哥儿夫郎也有二十日的徭役。不服徭役就要支付一定的银钱,柳成涵家一向来都是用银钱免的。今年的抵销徭役的价格比往年直接翻番,柳成涵还没服过兵役,不由担心起要赊兵役需要多少钱。
他可没有直面冷兵器和鲜血的打算。
这才春天,各种税金就出了大头,要真如老人们说的要变天,估计下半年还要加税。前两年还算风调雨顺,今年旱到现在,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收成。
在古代当个农民还真不容易,正更加坚定了柳成涵另外创收的决心,在土里刨吃的,老天一个不赏脸,就得全家饿死的节奏,太凄惨太被动了。
柳顺在门外喊,柳成涵出去一看,他用独轮车推了几袋子粮食来,“最近粮食不好收,这都是没脱壳的稻米,我都是用的米价收的,不过还是比在县上米行买便宜。”柳顺说。
“没脱壳的好,可以保存的久一点。”柳成涵帮把手两人把稻谷倒进仓内,“这有钱不如有粮,今年这么一旱,明年的米价就得是天价。你就按米价去收这稻米,有多少我都要。你自己估量一下家里的存粮,多屯一点不是什么坏事。”
柳顺闻言点头,“那我叫上百家去多收一点,反正他家也可以放。”
“要收就远一点收,别在附近村子造成恐慌。”柳成涵说,“屯粮最好是偷偷的进行,这要让别人知道娘家有多少粮,人家不够就上门来了。”
“这个我知道。”柳顺说。正好有名头躲一下他阿伢的折腾。
柳含青被嘞令在床不得下地,柳顺在门口看他一眼,两人简单说些话,柳顺回家还得回他阿伢,“我哥要是没什么事,你就让他下床得了呗,躺在床上还以为有什么大问题,看着怪心慌的。”柳顺说。
“你哥的性格你不知道,真让他下地了一刻都不得闲。”柳成涵笑说,“就让他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
“只怕他不会当做是休息反而是当做折磨呢。”柳顺小声的说,肯定是哥什么地方又惹着涵哥了,涵哥教训他呢。算了,别人家小两口的事他才不搀和了。
“可惜自家的米都做米脂膏卖了,如今还得从外面买米吃。”柳含青对柳成涵说。
“你这么说倒提醒我了,以后这米脂膏也不能做了,浪费米。”柳成涵说。因为柳定珠第一次吃的米脂膏是在柳成涵这,当他想做一道米豆腐的小吃时,倒也没自己做,就让柳含青在家做了给他,每天二十公斤的,也是一比收入。
正好周红梅因为不爱吃自家种的米,都是在外买的米,这自己收割的米就用来做米脂膏,两全其美。
“大郎说的山雨欲来风满楼,弄的我都紧张了。”柳含青说。
“有我在你紧张什么,还怕我不能护你周全。”柳成涵笑说。
“我可不担心你不能护我周全,我只怕你辛苦时我帮不上什么忙。”柳含青说。
“你能帮的可多了。”柳成涵搂着他的肩说,你就站在我身后,我就像有了无穷的勇气和精力。
周红梅见柳成涵开始囤米,就说,“那你帮你舅舅也屯一点,他都是买米吃,若以后真涨价了,家里支出就太大了。”
柳成涵点头,“你不说,我也打算这么做的。”
“哎,你爷爷又回山上去了。”周红梅突然叹息道。“你大堂哥说要在靠近坟山的地方建房子,他带着夫郎孩子去那边住,也能就近照顾爷爷。”
当初周东草在柳成涵这一闹,跟他家秀哥儿说亲的人家一来打听都纷纷说不合适,那一时半会都没有能出嫁的样式,偏为了哥儿的婚事,周东草一直压着二儿子不让娶亲,二儿子在家是想起就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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