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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缺(又名:倾城)作者:白衣如故/楚寒衣青/血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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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穿越时空

  第六十五章 离别之际
 
  橙色的火光笼罩着昏暗的屋子,微弱的火苗在灯芯上跳动着,似乎随时都会熄灭一般。
  “……”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天残缺手捧着医书,却没有看进半个字。窗子外,是一片漆黑,暗沉沉的,仿佛笼罩着一团死气。然而,在这种让人感觉压抑的暗沉寂静之中,兵器碰撞的声音,却越发的清晰起来。
  
  就这么怔怔的看着书半响,意识到今夜自己不可能在看进什么东西的天残缺叹了一口气,索性合起了书。然而,一旦连表面功夫都没有了,一直强自压抑的情绪,却开始铺天盖地的在胸中蔓延。
  天残缺从来不是一个迟顿的人,所以,他能清楚的看清这段时间里,夜凌墟奇怪的举动,而这奇怪的举动到底是因为什么……天残缺却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尽管这一世,他不过才活了二十六年,但这二十六年,却好似把天残缺生命中所有的精力和热情都吞噬了一般——现在的他,只觉得疲惫。身体上的、精神上的。这种一点也不应该出现在年轻人身上,尤其是一个堪称权势滔天的掌权者身上的疲惫,却似乎已经刻进了天残缺的骨髓里,虽没有表现在天残缺的面上,却深深的融进了那一对如血红宝石般的红眸里。
  这样的天残缺,其实已经不想、也没有心力再去招惹什么东西了——包括夜凌墟朦胧的,隐隐约约的感情。他现在,不过希望自己能在最后的时间里,作一些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比如,像现在这样,在一间不用多华丽,却能遮风避雨的屋子里,看着自己想看的书,做着自己想做的事,过着安稳平淡的生活,之后,在某天的清晨或者黄昏,静静的死去——至于那个某天,到底是几十年、几年、还是几天,对天残缺而言,都没什么区别。
  
  在很早以前,天残缺曾经以为,自己心目中的向往的,是这样的生活。但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他才恍然发现,自己真正期待的,其实是能找一个他爱的,同样也爱着他的人,相伴着过一生。至于这一生,到底是荣华富贵还是贫穷困苦,却并不是那么重要。而这样的人,或许曾经有一个,只是……
  只是什么?看着如豆的灯焰,天残缺强迫自己不要想下去。每次想到那个人,天残缺记起的,不是雪山上那干净利落的一掌,也不是天下宫中那冰冷漠然的声音,而是很久以前,他还没有回天下宫之时,两人相处的点滴温暖和幸福。而每回想一次,现实的冰冷残酷天残缺就能体会得更深一分。这份折磨,几乎让天残缺心力憔悴。
  他爱慕容飒,这是勿庸置疑的,但也正是因为爱得太深,伤得太重,现在的天残缺,几乎已经丧失了爱人的力气了。
  
  或许……我真的应该早点离开?垂下眼,看着放在桌上的手指,天残缺默默的想着。他的毒,就算不治也没什么,最多受一点零碎的痛苦,而再这样待下去……总有一个人到时会抽不开身。
  
  “砰——”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天残缺的思路。抬起眼,天残缺正好看见一个穿着黑衣的人撞开窗户,提着刀闯了进来。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情况,天残缺所有的反应,不过是一挑眉,甚至连一丝惊讶都懒得给。
  ……找上我了?看着提着刀的黑衣人,天残缺想着,三个晚上……差不多,也该是时候了。静静的做在原地,天残缺神色自若的看着由远而近的刀光,手轻轻的搭上了剑柄。
  然而,就在天残缺要抽出剑时,他突然看见了夜凌墟——面上带着一丝焦急的夜凌墟。于是,天残缺不由一怔。而正是这短短的一怔,让天残缺失去了出手的机会。看着即将缠上自己脖子的银线,天残缺暗叹一声,足下刚准备用力,却再次因为眼前的情况而怔在了原地。
  
  在银线即将缠上天残缺的脖子时,天残缺的眼前,突然变暗了——漫天的黑发挡住了那抹银光,也挡住了周围本就不甚光亮的灯火。
  夜凌墟的长发,极黑,极柔,而当他挡在天残缺身前时,抚过天残缺的脸颊、脖子的黑发,宛如情人的手,温柔而滑腻。
  
  “呜!”声音还没出口,就被生生切断。面无表情的收回手,夜凌墟转过身,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焦急——似乎,那本来就只是天残缺的幻觉,问,“没事?”
  然而,天残缺却没有回答。他的视线,已经聚集在了夜凌墟左手上慢慢渗出,一滴滴滑落的鲜血上。
  夜凌墟的头发很长,长到连束起来都可以到达腰身的地步。此时,黑色的长发如藤蔓一般,紧紧的粘在夜凌墟的左臂上,慢慢被浸润,散发出妖艳的色泽。
  
  “……不会有下一次。”见天残缺不说话,夜凌墟皱眉,开口。
  ……下一次么?看着夜凌墟,天残缺其实想问为什么,为什么焦急,为什么为他挡剑。但这些问题,在天残缺心里翻腾了一阵,却终究被天残缺强自压了下去。
  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静静的看着夜凌墟拖着地上的尸体,走出屋子。
  
  门被轻轻的合上了,灯台上跳动的火焰,似乎也燃尽了最后的能力,挣扎着燃烧了最后一点灰烬,就黯淡了下去。照亮屋子的光亮,也开始如潮水一般快速的退去,不过一会儿,就彻底的被漆黑笼罩。
  ——————
  自然的接过天残缺递来的药碗,却在即将喝入口中的那一刻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抬起头,夜凌墟神色冷漠的问。
  “药。”天残缺淡淡的说。
  “……里面加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夜凌墟再次问。
  “一点新的药物罢了。”天残缺则依旧平描淡写的说。
  定定的看着天残缺,夜凌墟突然手一松,拿在手里的药碗整个砸到了地上,里面浓稠的药汁顿时洒了一地。
  随后,夜凌墟冷冷的说:“我不需要。”
  
  看着脚下的碎片,天残缺微微皱起眉,似想说些什么,却终究只是沉默,什么也没说。
  见天残缺沉默,夜凌墟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胸中升起了一股怒火。握了握拳。夜凌墟冷着脸,离开了屋子。
  而独自留在屋子里的天残缺,看着地上的碎片,突然觉得手腕隐隐痛了起来。有些疲惫的闭上眼,天残缺默默站立了一会后,蹲下身,开始一片一片的收拾着地上的碎片。
  
  脸上泛起了一丝怒色,夜凌墟快步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尽管,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按道理来说,天残缺今天做的,其实应该正中他下怀才是。然而,在闻出了药中的血腥味后,他第一个反应,根本不是高兴或松了一口气,而是愤怒,由心底而生的不可遏制的愤怒。
  而正是这份突如其来的愤怒,让他离开了呆了近三个月的地方。也让他在渐渐平息愤怒后,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一直存在,但他却一直忽略的事情——天残缺,什么时候会离开?
  天残缺这几个月的陪伴,让夜凌墟几乎忘记了,自己和天残缺,说到底也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自己,更算是直接导致天残缺。那么,天残缺,为什么不恨他?不止不恨他,甚至还尽心的照顾他?
  没想到便算了,但既然想到了,而且越来越把天残缺放在心上——尽管,夜凌墟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感情——的夜凌墟,却不能不在意。但除了这个,还有一个让他更在意,甚至恐慌的——天残缺,会不会离开?如果会的话,他什么时候离开?
  夜凌墟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猛的停了下来。在今天之前,夜凌墟从来没有想过,天残缺会离开他,或者说,一开始的他明白天残缺会离开的他,并不在意天残缺离开与否。而在后来的接触下,夜凌墟却越发的依赖天残缺,或者说,依赖那份温柔,那份让人心安定的平静。但不管夜凌墟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对现在的他而言,都不愿,也不会让天残缺离开。
  
  默默的站在人潮中,夜凌墟碧色的眼里慢慢浮现出几缕温柔,然而,在温柔之间,却是令人不寒而栗的疯狂。
  
  “喂,小子,给我注意点!”突然,一个大汉撞上了站在街道中央的夜凌墟。还没等夜凌墟开口,那个汉子就开始大声嚷嚷起来。
  看着大汉,夜凌墟的唇边,慢慢浮现了一缕优雅却残忍的微笑。静静的看着大汉一会,他才走开。而就在夜凌墟离开不久,那大汉突然倒在了地上,并在短短一刻钟之内脸色青紫的死去,形容极惨。
  
  ——夜,小屋——
  把药碗抵到夜凌墟手里,在碰到夜凌墟手指的那一刻,天残缺经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
  这次,夜凌墟什么也没说,乖乖把药凑到嘴边,准备喝下。
  “……凌墟。”在夜凌墟即将喝下的时候,天残缺突然叫了一声,神色间也有些复杂。
  “什么?”微微抬起眼,夜凌墟碧色的眼眸里一片茫然,纯粹得让人忍不住自惭形秽。
  将手收拢在袖子里,天残缺闭了闭眼,用力的握住拳,努力平复心中的歉疚和一丝……不舍。
  “不,没事……”天残缺的脸色有些苍白,定定的注视着夜凌墟手里的药碗,天残缺喃喃着说。
  “嗯。”点点头,夜凌墟不疑有他,很干脆的喝下了碗中的药。
  看着夜凌墟喝下了药,天残缺垂下眼睑,静默片刻,突然抬起脸,微微笑道:“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
  “……嗯。”天残缺的微笑,明明和平常一样,极为浅淡温和,但夜凌墟却觉得有些不对。而具体是什么不对,他却又说不出来。
  因此,他只是深深的看了天残缺一眼,缓缓点头。
  
  独自坐在黑暗里,直到外面的第一缕晨曦照进屋子,天残缺才露出了一个有些疲惫,有些飘忽的微笑——却不是为了那束柔和的晨曦,而是因为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站在了门口。
  
  背着光,夜凌墟碧色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漂亮,如宝石一般,澄澈,而冰冷。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天残缺,夜凌墟开口,只是,那道投射在天残缺身上的目光,已然没有了以往的点点温柔。
  “我是谁没有意义。”看着夜凌墟,天残缺哑着声音,慢慢开口,“我只不过是来治疗你身上的毒罢了。”
  “……毒?”夜凌墟略一皱眉,“我怎么会中毒?我是怎么中毒的?”
  “……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至于你是怎么中毒的,我不太清楚。”停顿了一下,天残缺才说,声音里似乎透着几缕苦涩。
  “是吗?……”轻轻的自语,夜凌墟看着天残缺,突然伸出了他那双苍白完美的手——那是一双连最漂亮、最温柔的女子都没有的手。是天残缺所见过的,或许也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手。只是,平日里,天残缺只感觉它温柔的一面,而现在,天残缺亲自体会到了那只手里所蕴含的力量和……残酷。
  
  夜凌墟的手,毫不费力的穿过了天残缺右肩——本来,他是想穿过对方的心脏的。只是,在夜凌墟的手指即将碰到天残缺的胸膛时,坐在椅子上的天残缺身子微微一晃,就让夜凌墟的手偏离了心脏。
  看着自己插入天残缺身体的手,和对方脸上的苍白,夜凌墟突然露出了一个奇异的神色。
  “……你可以躲开的。”夜凌墟慢慢的说,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奇怪的情绪。
  对任何人而言,身体被生生刺穿的痛楚足以让他们无法忍受,但天残缺,却稳稳的坐在椅子上——他,从很早开始就已经习惯这种痛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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