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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夫难嫁 作者: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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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布衣生活 种田文 美食

    韦重彦急忙下去张罗,食锦楼里最不缺的就是吃食,王明远跟方云宣学了几个月,简单的菜也能做得像模像样的。方云宣好了,众人都高兴得不得了,到厨房里,先熬了一锅清粥,然后王明远亲自掌勺,做了一桌菜答谢韦重彦等人多日辛苦。
    众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楼上的格局不如楼下宽敞,不过谁也不肯到大堂去吃饭,非要挤在方云宣的卧房里,在他床榻前拼起一张大桌子,围坐一起,他们吃肉喝酒,看着杜益山一勺一勺喂方云宣喝那碗清粥。
    方云宣喝粥喝得像受刑一样,本来看着别人吃大鱼大肉,他心里就馋得慌,再加上杜益山坐在他身旁,脸上一本正经,捧着一碗粥喂得好像做着多么正式隆重的事一样,实在是让方云宣觉得如鲠在喉,个个米粒都像要横着进去似的。
    众人都偷笑,连楠哥儿都握着小勺子好奇的打量着方云宣,方云宣只觉难受,脸上的皮肉都僵硬了,整个人像上了浆的墙面,直挺挺的等着杜益山喂他。
    杜益山做得自然无比,慢条斯理地端着粥碗,用勺子舀了粥,细细吹凉,喂进方云宣嘴里,看他喝了,才在人不注意时,轻轻勾起唇角。
    方云宣歇了几日,准备重新开张,和王明远里里外外收拾了一气,又给食锦楼添了些桌椅板凳等零碎东西,买菜备料,一切就绪,只等明日开门迎客。
    杜益山不放心,留下两个兵丁帮方云宣照顾店里,方云宣执意不要,推了几次,看杜益山变了脸色,显然是恼了。方云宣忙改口,说让两个兵丁先留几日,等过个十天半个月的,贺双魁没有再来找麻烦,再把人撤走。杜益山这才点头,让方云宣哭笑不得,偷偷骂了他好几天“独/裁、专/制”。
    方云宣这边没事了,杜益山也能安心回家去,一进府门,杜清元早迎了出来,规规矩矩行了礼,跟在杜益山身后进了杜府。
    “少爷回来的巧,族长叫您过去呢,我还正说派人去广宁府里寻您,不想您就回来了。”
    杜益山闻言停住脚步,眉头紧锁,问道:“族长因何事找我?”
    杜清元双目低垂,眼睛一直盯着胸口,声音不高不低,“族长找您自然是大事,少爷快去吧。”
    顿了片刻,杜清元抬起头,脸上带笑,“您虽贵为候爷,可也是杜氏子孙,在族长面前,少爷少不得也要多担待些的。”
    杜益山何尝不知道,他刚回来时,族长就在祠堂里开了一次宗族大会,杜家庄里所有杜氏子孙汇聚一堂,除了给杜益山接风洗尘外,还有一层警告示威的意思。
    在这个封闭的小镇里,族长的话大过天,沉闷腐朽围绕着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们重视家族,不轻易接受外人,对每一条家规都奉若圣谕,敢有与旧规矩作对的人或事,他们都可以毫不犹豫的将其视做反叛,并施以各种残忍的打击,或者让反叛屈服,或者将它彻底摧毁。
    杜益山无意与整个家族作对,他们已经这样生活了几百年,想改变他们简直是做梦,他唯一可做的,恐怕也只有逃离,就像他少年时从军一样,再一次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鬼地方。
    族长家就住在杜氏祠堂后面,每次要到族长家,都要绕过这座鬼气森森的祠堂。
    这祠堂也不知矗立了多少年,青瓦白墙早失了原本的色彩,墙面因潮湿而长满斑驳的绿苔,屋檐上的螭兽也被风雨磨得面目模糊。
    杜益山厌恶的看着这个地方,他每次来这里,都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小时候记忆最深的,就是族长在祠堂的天井里拿着鞭子打人,牛皮鞭子沾水,抽在人身上的声音很脆很响,杜益山不记得那些人犯了什么错,他只记得所有人都面无表情的盯着打人的族长和被打的人,空气里没有紧张,只有空洞的麻木和兴奋。
    族长临水而居,住在一道四四方方的院子里,他的几个儿女早已成家,他在世谁也不敢分家,一大家子几十口都住在一个大院里,院里密密匝匝的布满了格成小格的小院子,蜘蛛网一样密集而逼仄。
    杜益山进了院门,族长的小儿子正要去渔塘里捕鱼,迎面碰上,他笑道:“益山来了!”
    两人年纪相若,可按辈分杜益山该叫他叔叔,忙躬身,笑道:“叔父。”
    “哎,好,好,快进去吧,爹等你有一阵子了,正发火呢。”杜青拉着杜益山进门,穿过长长的狭窄过道,送他进了正房屋,高声叫道:“爹,益山来了!”
    杜氏宗族的族长今年已经年过七旬,古稀之年依然精神矍铄,耳不聋眼不花,骂起人来更是声高气足,“我早上叫他,他到下午才来,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族长了?”
    杜益山进门来,先行了礼,“叔爷爷!”
    杜裕安稳稳当当坐在太师椅上,哼了一声,说道:“免了,我可受不起候爷的大礼。”
    杜益山站起身,立在当地,垂首不语。
    人家对他挺尊重,礼也行了,爷爷也叫了,杜裕安找不到由头发作,憋屈得暗自咬牙。自古百姓畏官,杜益山如今贵为候爷,杜裕安见了他心里就直打杵,不敢像对待普通的杜家子孙一样,随意去呵斥、打骂。
    杜益山冷淡得很,脸上虽没露出来,可整个人也冷得像周身都笼了一层寒霜。
    杜裕安的火也上来了,难道还要我这个长辈将就你个小辈去?你不言语,我也不吱声,咱俩就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也不让座,两边都不说话,杜裕安坐在椅子上喝茶,杜益山就站在当地看着他喝。
    僵了半晌,屋子里鸦雀无声,谁也不敢言语。
    韦重彦最受不了这种气氛,他急性子,办什么事都要干脆利索,连上战场杀敌都是直接砍脑袋,从不让人受二茬儿罪。
    憋闷得直想转磨,老六死拉着他,韦重彦才能好好站在杜益山身后,继续忍着。
    正僵持着,院子外面又来了一乘小轿,轿帘一挑,许姨娘走了出来,款款进了院子,到了杜裕安跟前,满脸是笑地福了福身,“给族长见礼,族长万福。”
    妾氏没资格以媳妇的身分给长辈请安,许姨娘福完身又跪下磕了头。
    许姨娘站起身,让小丫头送上一份礼单,又对杜裕安笑道:“我可不是不信您,可过继的事是大事,我也想选个可心的孩子不是,怎么说也是给我挑儿子啊,我哪能不来看看。族长别嫌我事多才好。”
    杜裕安这半天都只顾着跟杜益山置气,早把许姨娘托付的事忘在脑袋后头,看见她进门,这才想起今天找杜益山来的目的,是想和他商量,过继一个孩子过去,给许姨娘养老送终。
    收起礼单,杜裕安清了清嗓子,让许姨娘坐下说话。
    许姨娘告了座,在下手的位置坐了,眼睛在杜益山脸上扫来扫去,看着他的脸色。
    许姨娘的话杜益山听得清楚,也终于知道今日族长为何会兴师动众地叫他过来。
    杜益山面无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俊朗,既没动怒,也没急着跳脚反对。他回身找了把椅子,坐好后淡淡一笑,问道:“这事是叔爷爷的主意?”
 
  ☆、第42章 继子之争
 
杜裕安被问得张口结舌,一时难以作答。
    过继之事一般只有断子绝孙的人家才做,杜益山他们这一脉虽然子嗣单薄,但也没到了连个儿子都没有的地步,这过继之事提起来未免可笑。可他收了许姨娘许多银子,就算明知此事不合规矩,此时也得硬着头皮把事情做成了。一来为压一压杜益山的气焰,二来也在族人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威风——什么候爷?只要是姓杜的,在他这个族长面前,就得老老实实地听话。
    杜裕安搁下茶碗,向杜益山解释。细细把话掰开揉碎地说了一遍,大意是许姨娘年纪大了,身边没有一子半女,觉得孤单,因此才想要过继个孩子养在身边,以解寂寞。
    杜益山静静听着,转头又问许姨娘:“不知姨娘想过继何人?”
    许姨娘紧盯着杜益山,见他脸上没有怒容,暗自松了口气,胆子也大了,笑答道:“别人家的孩子都宝贝似的,谁肯认给一个姨娘做儿子。我想了几天,求远不如求近,我娘家侄儿就好。大少爷想必见过,就是咱们府里管粮库的许管事的儿子,今年十四了,年纪正好,又是我亲侄儿,我一开口,他们家是一定肯的。”
    许姨娘说得眉目舒展,擦了胭脂的老脸上带出两块兴奋的红晕。
    杜益山可高兴不起来。
    过继?说得好听,还不是为了杜家的家产来的。既然是过继,这个孩子自然不可能单单过继在许姨娘名下,一定是要入杜家的宗谱,记在自己的父亲膝下的。如若此事成了,许姨娘等于给杜家添了一位二少爷,而且还是经过族长认可,正经入了契的嗣子,与杜益山一样,有相同的继承权和承嗣权,也就是说,以后杜府的家产,不用这位嗣子吵闹争抢,也是名正言顺有人家一份的,连官府都得认可。
    许姨娘张口就说要过继自己的亲侄儿,这其中的意图就更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杜益山刚要开口,杜裕安那里先不答应了,板起脸来,训斥许姨娘道:“你哥哥不过是杜府的管事,是杜家的家生奴才,主子怎么能过继个奴才做儿子?简直岂有此理!许氏,当初因为你生了杜家头一个嫡系长孙,才特许抬了你的名分,让你母凭子贵,跟着孩子一块入在杜氏宗谱上。你已经是半个主子了,怎么还和你娘家那些身份低微的奴才牵扯不清,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许姨娘被骂得面色胀红,心里又气又恨,不提这事还好,提起来就让她恨得牙痒痒,她生了杜家的长子,又深得杜父宠爱,在杜府里的地位与杜益山的母亲基本不分伯仲,差不多已是平起平坐,可偏偏老天不睁眼,让她的儿子得天花死了,不然她哪会落得这般惨相。
    许姨娘不敢反驳,只好点头,连连称是。又道:“族长教训的是,可我这半个主子做得艰难,府里的事我半点做不得主,大少爷到如今也未娶妻,子嗣更是连个影子都没有。府里只有我们几个老姨娘,每日除了拜佛念经,就是望着四面墙等着天黑,苦啊。”
    拽出手帕,抹了抹眼角,“我也没别的盼头了,茗哥儿才十岁就死了,我早没指望了。不怕大少爷恼我,我就实说了。以后我死了,还能指望大少爷像对待亲娘一样,给我发丧出殡?他再守礼,也不过是尽个姨娘的礼节罢了,哪能像亲儿子似的。”
    说到此处,许姨娘倒真的难过起来,她们这些人也惨,谁不想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可谁叫她们命不好,生下来就是奴才呢,如果自己再不争抢,难道真要一辈子被人使唤到死,连最基本的做人的体面都没有。
    杜裕安最见不得婆娘哭哭啼啼,脸色更是难看,怒道:“行了!”
    许姨娘忙止了眼泪,慢慢收起帕子。心思已经转了好几个圈,她笑道:“我那侄儿灵俐聪明,出生时我就求主母为他脱了贱籍,如今虽是白丁,但也在学堂里读了几年书了,日后考个功名,一准丢不了咱们杜家的脸面!”
    杜裕安还是不同意,“那也不行,就算不是奴才,人也好得天仙似的,他也不是咱们杜氏的子孙,你要想过继,就得从咱们杜家宗族里过继,不然此事就此作罢,你也不用再来我这里哭闹,身为杜氏的族长,最要紧的就是保证血缘纯净,我绝不许杜氏家族里多出一个异姓的杂种!”
    许姨娘吃了个对头弯,憋气得很。
    她盘算得挺好,把侄子过继过来,又亲近又好管束,日后分得杜府一半家产,也不至于把她这个姑母甩开不管,实在是最合适可靠的。谁料杜裕安这个老顽固竟不答应,白白拿了那么多金银,竟连这点小事都不肯松口,整日念叨着血缘、血缘,杜氏的血缘好金贵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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