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改造 作者:柯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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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清贫,不可浊富,也意在提醒施逸,做人不得用卑鄙的手段,打压迫害他人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王元含沙射影,三言两语就让施逸惨白了脸,以王元和施家的地位,施家公子出了这么一场让人‘津津乐道’的谈资,从今晚过后,口口相传,恐怕不久便会传遍大江南北无人不知了。
甚至能传进那位极为重视考场风纪的新皇耳里。
施逸嘴唇蠕动,一句话也说不出,白着脸朝王元拜了又拜。
施逸的父亲虽然是中京大司马,在朝中的品阶和王元相差不下,但现下的靖国毕竟太平盛世,自古文武不合,施家又岂能和皇帝面前的红人翰林学士相比,若真能对抗这些随时来往于朝堂与上书房之间的老顽固,他父亲又岂会眼巴巴地非要他拿出一个妥当的名次来。
施逸脸色一阵青白,倘若父亲因为此事蒙羞,他就是死,恐怕也难消父亲的心头之恨。
施逸猛然抬头,对上卫双行似笑非笑的目光,眼里的恨意和狠毒越发浓重。
施逸嘴唇动了动,上前几步,朝卫双行深深拜了一礼,哑着声音道,“清弟,是为兄对不住你。”
卫双行目的已达到,便没了和施逸交涉的心思,直接朝王元拜托道,“还需劳烦叔父多在洛阳耽搁几日,小侄于文籍上有些许疑惑,还想请叔父指教一二。”
王元神色微缓,见卫双行出乎意料地没有在舞弊一事上不依不饶,只专注于经文之上,心里的喜爱又添了几分。
卫双行如此这般,王元倒起了爱才的心思,便想再教训施逸两句,想让施逸亲口将此事大白于天下,还安锦清一个清白。
王元还未开口,便被一道温和贵气的女声制止住了。
“清儿先去换身干净的衣服,今日宴请贵客,切勿失礼了。”白氏一身暗红正装,端方大气地坐在安父旁边,声音不疾不徐,面带慈笑却不容人随意反抗,“清儿你即与王学士投缘,王学士下榻洛阳的这几日,你便跟在旁边随行伺候罢。”
白氏看向卫双行的目光中含着隐隐的警告,神色严厉不容反驳,卫双行的目光在厅堂里一众人的脸上一一划过。
二哥安锦文,父亲安品富,嫡母白氏,二伯母柳氏,最后是安锦阳……几人脸上神色各有不同,阴晴不定显然是各有考量。
安锦文又是不屑又是嫉恨,一副恨不得现在就替施逸教训他一顿的模样,安父和白氏面上不显,不过盯着他的眼里皆是斥责和恼恨;安父的弟弟安品裕和妻子柳氏,神色间便是确实的幸灾乐祸了。
倒真是令人诧异的一家人,卫双行略微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卫双行索性接过白氏的话,微微笑道,“母亲说得极是,梵文、契文、刻符和象形文字,儿子自小都习得一些,只是这些年难免闭门造车,现下有幸见到王叔父,儿子自当会抓住机会,请叔父指点一二。”
卫双行说完便嘴角含笑地看着王元,以安锦清目前的处境,实在不宜‘韬光养晦’,他需要表现得‘有用’一些,见风使舵不过是生意场上的惯用手法,他这般说,也是说给王元听的。
商场不分年纪,王元也不过四十出头,卫双行虽然话里礼数周到,但眼神气势间却无少年人见到长辈的畏缩和拘谨,更像是志趣相投的老友,行为坦荡,开阔自然。
王元听后果然大喜,一扫刚才的不快,连忙走上前,不住打量卫双行,思量片刻,问,“上求佛道。”
卫双行接,“下化众生。”
王元面上一喜,接着再问,“内结与外结,人为结缚结,谁当解此结?”
卫双行一愣,想归想,还是答道,“住戒有慧人,修习心与慧,有勤智者,当解此结。”
卫双行不动声色地站着,任凭王元打量,他略略一想就知道王元这是在考他,这一问一答,虽然不算生僻,但毕竟也算是一门学问,不像四书五经,五岁孩童都能说出几句。
上求佛道下化众生,乃是大乘佛法最为鲜明的教义,讲究的是渡人渡己,兼济天下;
‘内结外结,勤智者,当解此结’,乃是上座部佛教小乘佛法的典型教义,大意说的是尘世千结中,只要每个人都能修身养性,心善勤慧,最终便能达到身心完美的飞升境界,讲究的是渡己利己,独善其身。
王元脸大喜过望,激动的神色溢于言表,卫双行想的却是另一处了。
靖国经历了百年太平盛世,百姓们丰衣足食,新皇提倡以礼治国也无可厚非。
虽然佛法作为治国典义会有诸多弊端,但也并不是全无可取之处。
卫双行看着面前两眼放光的王元,这大学士春闱之际,不在翰林院琢磨考题,千里迢迢为经书典籍奔波,不为佛经学问,只为译文,想必也不全是因爱好所致。
毕竟,翰林院除了为朝廷皇帝起草诏令,还兼顾着修史、著作以及草拟机密典法的重要职责。
说白了,翰林院的意思,那就是代表掌权统治者的意思,卫双行从中,大概也估摸出了些门道。
大概也就是上面皇帝有了些想法,想集几家所长,所以才从各地州试开始,均选了翻译典籍作了考题。
卫双行走神得厉害,他作为一个摸爬滚打几十年的商人,比常人多了点对形式发展的嗅觉,不多,但也足够比别人快一步了。
首先是春闱科目的策论,策论通常都会根据当下的社会现实,考一些与当下世务相关的内容,譬如国策、政治、文化、经济、民生等,以此来选拔一些朝廷需要又确实有大才的学子入朝为官。
和策论类似,殿试上由皇帝亲自考核的策问也是如此,两处考核在考题上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一个考的是深思熟虑,一个考的是临场发挥。
靖国以策问作为殿试唯一的考题,策论又在科举评分中占了相当大的比重。
朝廷能从一堆读书人里选拔出大批确有真才实干的有用之才,也就不无道理了。
卫双行心里一动,再看向王元,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如何?”王元见卫双行沉默不语,有些心急,又重复了一遍道,“老夫虽然不才,但于读书习文上颇有心得,方才听闻老友收了弟子,老夫也心痒痒……贤侄若是不弃,便给老夫行个献茶之礼,老夫以后定然倾囊相授。”
“王叔叔?”
“王兄你——”
安锦文和安父惊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王元这意思,分明就是想收安锦清为徒。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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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渣爹‘包月服务’
安府整个厅堂都炸开了锅,安父惊疑不定,王元乃是当朝大家,属翰林三学士之一,能得他的指教,别说是春闱,就是往后入了朝堂,有王元一路保驾护航,不是平步青云也该是顺风顺水。
能得王元收为弟子,原本是一件好事。
可为什么会是这个他最为不喜的儿子,安父心里颇为恼怒,面上欲言又止,可他就是心里再想,当着一众人的面,也说不出让王元舍了四儿子,改收二儿子的话来。
文人收弟子向来不求多,只求精,通常也只会收一个弟子,这个把安府闹得风风雨雨的四儿子,分明就是挡着二儿子的道了。
这么一想,安父原本就不太好的脸色更难看了。
安父沉默不语,白氏看出苗头,朝安父微微点头,示意旁边候着的仆人把菜肴呈上来,朝卫双行笑道,“清儿快请王学士坐下,母亲布置了洛阳水席,可别误了时辰。”
白氏说完目光转向王元,“王学士十年未能回乡,今日就尝一尝妾身准备的这一席,究竟还是不是十年前那个味儿了。”
白氏说完又看向一边郁郁不欢的施逸,脸上挂着温和可亲的笑道,“洛阳水席与洛阳花会并称洛阳奇景,施公子初来洛阳,又与文儿交好,我们安家作为东道主,也该让施公子尽性才是,施家公子权当在自家,可别生疏了才好。”
白氏说得得体有礼,言语之间不落下一人,施逸脸色稍缓,王元欲言又止,又不好喧宾夺主再提前话,收徒一事,就暂且被搁下了。
丫鬟仆人们托着盘子次第而上,香气扑鼻而来。
洛阳水席虽比不得珍馐玉宴那般华贵奢侈,但用来招待王元和施逸两人,就最好不过了。
照洛阳风俗,洛阳水席先上的自然是八道凉菜,这八道凉菜取的是礼韬艺文禅政宗明等八意,做法精良鲜美,口感多舒适利爽,让人只看一眼,便能食欲大增。
白氏颇为满意,微微颔首,示意仆人把热菜也呈上来。
条子酥肉、蜜汁人生果、水氽丸子、鱼翅插花、金猴探海……
美味佳肴次第而上,络绎不绝,最后又添了对孟津长须鲤,鲤头正对着王元,龙门虎跃,不但香气浓郁,还寓意官途通畅富贵荣华。
其中最为精美的,当属牡丹燕菜,用金黄可口的蛋皮做牡丹花瓣,香菇冬笋皆取精华部分,香滑嫩脆,再加上切成丝儿的蟹汁棒和红火腿,浸在香浓的高汤里铺叠而上,蒸气冉冉,配着金黄无杂轻薄如纸的蛋衣,看起来形状姣好鲜嫩欲滴,算得上菜下牡丹开,让人一见,便能眼前一亮。
如此光是上菜就用了半大个时辰,再加上这些菜色不但外形精致可口,背后还都有些寓意美好的典故,就足以看出白氏为了今晚的宴会,花了多少心思。
安父也很满意,不过结果却颇有些落花流水的意味。
兴许是卫双行给的‘饭前甜点’让不少人难以下咽,安府一众人心思各异,再美味的佳肴吃起来都味如爵蜡,就连今天的主客王元,也是心不在焉。
卫双行天生不好口腹之欲,对着一桌子的美食,除了感慨天、朝饮食文化奥妙无穷外,也就再无其他了。
一桌子的人沉默不语,气氛始终活络不起来,白氏在中间寒暄了几句,最终都以尴尬收了场,不到半个时辰,这场客宴就不了了之了。
王元和卫双行约定了时间地点,推脱有事告辞了,施逸自然也不想多呆,王元前脚刚出,他后脚也甩袖离开了。
准备好的菜色还未上齐,客人却败兴离去,这是一个世家的耻辱,传出去安府估能让人说道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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