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南山菊开 作者:席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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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你看我好歹比你高一些壮一些,你父母地下有知,也不愿你娶个这么魁梧的妻子吧?”这讨好诱拐的声音,显然是居心不良的徐老大。
“我父母的确应该不愿。”颜峤嗓音慵懒,像只刚刚睡醒的小猫。
徐粲脸色一喜,正要再接再厉,就听那挠人心的声音再度响起:“那就不成亲了,我正好专心政务。”
“不行!”徐粲一下跳了起来,虽然知晓了颜峤对他的情意,但这人比较骨子里还是保守的,非要成亲之后才能有那亲密之举,尤其是他表明心迹之后,以前还能偷着亲亲抱抱,现在却连近身都不得。一个蠢蠢欲动,一个优哉游哉,急得自然还是徐老大。
可没想到今日一问,桑桑竟然还有做攻的打算,说什么成亲也是他娶自己。靠,退一万步说自己答应‘嫁’,万一桑桑得寸进尺,入了洞房再要求在上面怎么办?裤子都脱了难道你让两人光着屁股打架博上位?
停云正好端着茶过来,瞧着徐粲急得团团转的模样就觉得心里舒坦,他刚和孟寒从山里回来,听说颜峤的事后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捋着袖子就要冲去找那些世家理论,被颜峤一个眼神瞪了回来,老老实实在颜伯床前照顾着。
“颜伯好些了吗?”颜峤面前仍然摊着陈年案卷。
停云脸色一暗,无奈摇头。颜伯劳碌一生,年事已高,早已是油尽灯枯之相,就算现在靠良药熬着,也不过是数着日子过活罢了。
颜峤面上闪过一抹痛色,放在竹椅扶手上的胳膊滑落下来,捏紧了面前的案卷。
“少爷别伤心,颜伯说他不怪少爷,反而以少爷为傲,只要少爷过得开心,他就可以死得瞑目了。”停云嘴快,噼里啪啦几句,让颜峤沉郁的脸色稍稍缓解。
徐粲还在想着怎么名正言顺地把人吃干抹净,听着主仆两人有些怪异的谈话,便探着身子插了进来。
“小云云啊,颜伯为什么要怪你家少爷?”
停云嫌弃地甩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一副我跟你没那么亲近的神态。
“桑桑,你得管管你这书童,咱俩成亲之后他对我还这态度,别人会笑话的。”徐粲露出个受伤的表情,凑到颜峤身边求安慰。
“不是说不成了吗?”颜峤往旁边让了一点,挂在竹椅上的徐粲像只大号考拉。
“......”你不是伤心呢吗?怎么还记得这一茬。
三个人正说着话儿,忽然外面有嘈杂声响起,仔细一听,竟然有孟寒那个二愣子的声音。“他不是跟你一起回来的吗?”徐粲忽然想起这件事,不怀好意地看着停云,毫不掩饰自己八卦的心情。
“他一回来就回仁义堂去了。”停云也纳闷去而复返的孟寒。
颜峤抬手合上面前的案卷,自从认识了徐粲,自己工作效率越来越低,不过这生活也热闹得多了,不复之前数年的清冷单调,就像一潭清水陡然起了涟漪,每天都有新鲜的事发生,即便有些事是麻烦之事,也让人觉得生机勃勃,斗志昂扬,好像每天一睁眼都充满了期待一样。
来的不只孟寒,连一向少见的李满都来了,两人一个愣头愣脑,一个虎虎生威,一下让本就小巧的花园显得有些压抑。
“老大!”二人走到徐粲面前,二话不说,通地一声就地跪下,灰尘冒起了老高。
徐粲被吓得一个激灵,跳到颜峤另一边,抓着他的手趁机吃豆腐,颜峤没被孟寒他们吓着,反倒是徐粲想不都想顺畅无比的动作让他全身一僵。他心里不是没有那一丢丢的怀疑,究竟自己手上是抹了什么东西那么好摸,让徐粲本能之下都记得先占一把便宜。
孟寒李满瞧着自家老大的动作,嘴角不约而同地抽了抽。
“你们俩表忠心还约好的啊!”被颜峤无声的眼神示意,徐粲不慌不忙地蹭到前面,掸了掸衣袖,就差往后捋个头发,大哥的姿势就摆全套了。
“老大,沈均说你让他收拾东西,说要回京城?”孟寒性子急,藏不住话。
徐粲哦了一声:“我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呢,原来你俩是为这事来的。”
“这么说是真的了?”李满小胡子一跳一跳的,徐粲以前就一直闹不明白,明明都是一般的年纪,据说李满还小一些,为什么就他一个人留了两撇小胡子,看着跟个猥琐大叔一样。本着此文纯洁的缘故,所以他的出场次数才一降再降。
徐粲顺风点了点头,盯着他俩的膝盖瞧,跪了这么久,真的不累吗?
“老大,我不同意,回去太危险了!”似乎是为了回答他的问题,孟寒蹭地一声跳了起来。徐粲忍不住怀疑他是因为跪得累了才找这个爆发的借口缓一缓,但一想到孟寒的智商,又觉得自己冤枉他了。
李满连连点头:“对,老大,京城就是龙潭虎穴,您去了就是羊入虎口啊!”
徐粲摸了摸脑袋,瞧颜峤:“桑桑,我头上有角吗?”
颜峤还在纠结要不要先带着停云离开,好让徐粲处理家务事,闻言怔了一怔,旋即心领神会,白了油嘴滑舌的徐粲一眼:“无聊。”
徐粲笑眯了眼,回头拉了还跪着的李满一把,琢磨出个语重心长的口气对满脸焦虑的二人道:“好了,你们俩放心吧,我长得不像咩咩羊,皮也不美肉也不鲜,进了虎穴也没老虎下的了嘴的。”
“老大,我们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去了真的会出□□烦的,皇帝不会放过你的,他......”孟寒心里一急,大声嚷嚷着,李满拉了他一把,还有别人在场,劝老大归劝老大,别什么话都说。孟寒也不是傻子,但一时脑子转不过来,涨红了脸站在那里,急得说不出话来。
颜峤听到这里站了起来,拿了案卷淡淡道:“本官先回房去了,你们慢慢聊。”
徐粲拉了一把,急忙道:“桑桑,那我明天再来找你,我会把那几个凶手带过来。”
颜峤眉头微蹙,他并不知徐粲底下在做什么,今天光和他打成亲谁嫁谁娶的嘴仗了,正事一句也没说。“凶手?”他询问道,“是茶馆一案的凶手吗?你怎么会知道他们是谁,又在哪里?”
徐粲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同颜峤解释这件事,可现在自己两个副堂主虎视眈眈地杵在一旁,他只好先将颜峤拉到一旁,当着众人的面窃窃私语。颜峤对他此等行径自然不能容忍,却被他一句和案情有关给挡了回去,只好红着耳尖任他在自己脸颊边蹭来蹭去。
停云握紧了拳头要冲上去,孟寒眼疾手快地拉住,心甘情愿地受着他的拳打脚踢,一动不动。反正去山里找药这一路上,自己这身体已经万分熟悉停云的手和脚了,一会儿没招呼过来还有些不舒坦(二愣子啊,你还能再没出息点吗?)。
李满瞧着这青天大白日肆无忌惮秀恩爱的两对儿,摸着那两撇小胡子望天:小懒呀,小爷也生得不丑,赶明儿也给配个cp呗?
某只小懒:这个嘛......耐心候着吧,面包会有的,奶茶会有的,小李满也会有二哥的,()。
等徐粲恋恋不舍地和颜峤咬完耳朵,颜峤沉默了片刻,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小花园。 “少爷!”停云也没了力气,只好一脚踩上孟寒那臭猪的蹄子,孟寒顺势松开手,追着自家少爷去了。
“老大,如果是无常阁的事,沈均和我们说了,你不必避着我们的。”李满瞧着徐粲踱步过来,终于松开那惨被□□了许久的两撇小胡子,凉丝丝来了一句。虽然沈均说的时候,他们的重点都放在了回京那件事上,根本没听进几句其他事。
徐粲嘿嘿笑着:比我多吃了十多年的饭,追男人的技术还没小爷我一点高明!
李副堂主心里话:我好端端一个七尺男儿,做什么要和你比追男人的技术?!
“老大,你真的决定要回京了吗?万一回去了回不来,你还是没办法和颜县令在一起!”不得不说,孟寒被停云赏了一番拳打脚踢,脑子清楚多了,劝起人来也能直达七寸。
徐粲心里一叹,想装模作样捋一把山羊胡,却只摸到了光溜溜的下巴,只好揪了揪自己被养得白白胖胖的小鲜肉,悠悠说道:“梁园虽好,非久恋之乡,离京多年,你们难道不想回家看看?”
这突如其来的煽情之语还是有一定功效的,李满脸色闪过一抹哀戚之色,连心思单纯的孟寒都是神情一暗。不同于当年只是个稚童的徐粲,他们彼时已是少年及冠,正憧憬着闯出一番事业光耀门楣,却变故横生,家破人亡不说,还离乡背井这数年,午夜梦回,岂能不有一刻重回故土,重见故人?然后披衣坐起,到庭中面朝京都而立,就此历数寒星,遥望到天明。
“有一个叫墨菲的人曾经说过,如果一件事情有变坏的可能性,那无论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徐老大一副老成持重的口吻,“当年的事是你们所有人心里的一根刺,迟早会戳个大洞出来,不如现在拔一拔,说不定伤口还能长好。”
孟寒嗫嚅着说了一句:“才不是刺,那是一把剑,□□鲜血淋漓,怎么会那么容易长好?”
李满虽然没说话,但两撇小胡子不像刚刚那么挺立,凑热闹的心思都没有了。
“沈妖孽不是神医吗? ”徐粲一手搭上一人的肩膀,“放心,他随时备着药呢!”
孟寒还想再争辩几句,李满忽然叹了口气:“也罢,二愣子,你就别说了,老大怎么说咱就怎么做吧,不就是一条命吗?皇帝想要老子给他就是。”说完又转向徐粲:“老大,那我们走之前要先安排好仁义堂的事,兄弟们跟了咱们多年,要安置好他们才行。”
徐粲瞧着瞬间通透重新焕发斗志的李满,赞赏地点了点头道:“小满子有前途!十八年后肯定又是条好汉!”
李满:.......老大,你不说后面这句行不?我也没抱着必死的决心啊!
孟寒不满自己落后于李满,生怕徐粲对他生气,赶紧上前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好话商量不成,就算他是皇宫大院,我也会拼死保护老大逃出来的!”
徐粲一个结结实实的板栗送过去,清楚又响亮:“这才是我们的二愣子嘛!”
孟寒咧着嘴傻笑,李满翘着小胡子两眼冒光。
回京的路,一定坎坷而精彩。
作者有话要说:
☆、抓凶
自从徐粲和程远开诚布公地谈了一次之后,程远彻底面瘫了。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之前好歹还顾忌着礼数那一层,人前他也从未对徐粲越距半分,但凡徐粲进来,他就让出主位;而徐粲站着,他便尽量不坐着,对徐粲种种特殊的‘癖好’和兴趣,也尽量强迫自己陪着胡闹(参看之前挨板子演戏一事)。这对于极度不屑礼教的程大公子来说,的确是件累人的事。
现在货真价实的程面瘫,每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就算有时候偶尔见人,也是招呼不打,眼神不给。一直持续到徐粲来要人。
沈均虽然心里不赞同,到底还是没有违逆徐粲的意思,不过诚如李满之前所说,徐粲这一句回京,可是大动干戈,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处理。毕竟在这地方也呆了十数年,基业已有小成,这一去是未知数,能不能回来,会不会回来都是无法预料的事,所以要提前安排好一切。
他正忙着明医馆和明医药铺的交接事务,准备先把铺子托付给自己几个医界好友,顺便托付的还有自己那些个小弟子们,其实他也很想自己能手把手教出来几个的,不过眼下只能看天意讲缘分了。还拉着一个白嫩嫩的小弟子的手不肯放,就被火烧火燎的徐粲拉走了。
然后沈馆主就相当肠子都悔青了地后悔自己怎么没有找个理由拒绝一下,当徐粲拉着他站在仁义堂的后院大喊:‘程远,沈均问你在不在’的时候。~(@^_^@)~
正忙忙碌碌交接工作的孟寒和李满吓得一个哆嗦,赶紧打发走正竖着耳朵预备仔细听的一众兄弟们,免得听去什么不该听的,被现在完全黑化的程远灭口。兄弟们平时见惯了程远和沈均别别扭扭的相处方式,你说要是不好吧,程副堂主但凡有个笑脸的时候,都是沈馆主来的时候;你要说好吧,听就近伺候的下人们说,好几次听过两人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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