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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满衣花露听宫莺+番外 作者:南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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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父子 不伦之恋

  
  容琛挑帘进了里间,门边几步处高几上一盆君子兰开得正好。
  他看向坐在床边的魏颐,魏颐也朝他看了过来。
  
  容琛不知魏颐这是怎么了,一脸呆呆的神色,但是那双黑瞳中却含着深浓得要溢出来的悲伤无助与茫然。
  
  容琛无视了魏大人,走过去,说道,“魏颐,你这是怎么了?也病了么?”
  他走到魏颐身边,就要伸手去探他的额头,魏颐不知怎么了,突然反应非常大,一声尖叫,还把他的手打开了,似乎又是想逃开他,绊倒了椅子,人也摔倒了。
  
  看魏颐摔倒,魏大人和被打得莫名其妙的容琛都一声惊呼,容琛赶紧去把魏颐扶起来。
  但魏颐犟脾气又发作了起来,他不要容琛碰他,对要扶他的容琛又打又踢,还微张着嘴不断喘气,额头上冒着冷汗,像是要呼吸不过来背过气去的样子。
  
  容琛似乎瞬间想到了什么,眼神如鹰般凌厉射向魏大人,“你给他说了什么!”
  魏大人满脸悲痛和悔恨,老泪纵横,因容琛的目光而低下了头,看向魏颐,“我儿,你要怪就怪我们吧……”
  
  魏颐却摇头,在地上退了几步,“你们……你们都骗我,你们根本不是我父母,你们……你们……根本都不爱我……你们……”
  
  他眼神空洞,满脸悲切,容琛瞬间明白魏大人恐怕是把魏颐的身世告诉他了,他看到魏颐那个样子,生怕他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来,赶紧过去要把他抱到怀里来。
  他力气大,魏颐根本反抗不了他,只是对着他踢打,眼泪如雨般流下来,脸色却苍白如纸。
  他将容琛死死盯着,突然,身子痉挛地颤抖了几下,软了下去。
  容琛将魏颐搂在怀里呼唤他的名字,魏颐已经昏过去了,一动也不动。
  
  容琛将软在他怀里的魏颐抱起来,黑沉的目光瞥了无神歪在床上的魏大人一眼,往外走去,一边焦急地吩咐人去请大夫来,想到什么,又让人去把明鹭抓了起来,让她不准和任何人说话。
   
 
 
76、第七十六章 自伤 ... 
 
  第七十六章
  
  魏颐并没有昏过去很久,但他头非常痛,脑子里各种各样的情景错综复杂,杂乱无章,却又以极猛的攻势不断冲突着,这让他非常难受,下意识地就不想清醒。
  
  他甚至想到了前世的很多事情,那些事情,他几乎都是忘了的。
  他想起来,那时候,自己几岁时就被判断出得了白血病,后来几乎都没怎么去过学校,因为总是在病中,身体非常不好。
  他并不是天生就有白血病,是他出生不久,他家搬了新房子,医生说他身体本就弱,抵抗力不行,新房子里的致癌物质才让他一个孩子得了血癌。
  他父母本是极疼爱他的,之后就决定再生一个孩子来,以给他提供骨髓,但给他生下的弟弟和他的骨髓并不匹配,他的弟弟从小就被送到外婆家里去养去了,他很少见到他,但他知道父母时常去看他,还带他去动物园游乐园,那些地方,因为他生病,他作为哥哥也从没有去过。
  他的病很严重,而且知道因为有了弟弟,他的父母根本就对他不大上心了,虽说要给他治病,也并没有那么着急,魏颐知道父母估计是要放弃自己,也就没有那么大的求生欲,他本来是熬不到十六岁就会死的,是因为他见到凌叔,他看到他心里就非常欢喜,看不到就巴巴地等着,期待着见面,他不想死了,想要活下去。是凌叔帮忙去到处找和他匹配的骨髓,然后定下要给他做手术的。
  魏颐现在觉得非常难受,他想是自己辜负了凌叔,他死了,他没有活下来。
  
  魏颐闭着眼睛,呜呜地哭起来,像个孤单的小孩儿。
  
  容琛坐在床边,拿手巾给他擦拭眼泪,又轻柔地亲吻他的面颊,柔声哄劝他,“别哭了,好么?是我不好,你难受就朝我发脾气吧。别急坏了自己。”
  
  魏颐神智迷迷糊糊的,他听得到容琛的声音,但他拒绝接受这个人。
  刚才容琛和他父亲说的话,他就知道了,容琛一定是早早知道的,他知道他是他的孩子,还和他发生关系,他觉得容琛就像是恶魔,他一点也不爱他,他一定是把他当成一个玩物的,不然,对着自己的亲生子,谁能够做出那种事情来呢。
  
  魏颐一时间,脑子里全是乱的,头痛欲裂,不知道该如何来把各种各样的信息整理齐全。
  
  大夫给魏颐看了病,开了安神让人镇定的方子,其他的,他也帮不上忙了。
  
  魏颐醒过来了,他知道容琛一直坐在床边守着他,但他不想再面对容琛,于是只闭着眼不睁开。
  
  容琛也知道他醒了,他轻柔地为魏颐整理身上的被子,又轻轻拨弄好他脸颊边的头发,柔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恨我,你厌恶我,对吗?”
  
  魏颐把眼睛睁开来,因为哭泣,他的眼睛发红,还有点肿,显得非常可怜,但是他现在的目光,却只是清冷,他觉得自己心冷了,再也暖不起来了。
  他把容琛看着,没说话。
  
  容琛温柔地看着他,心里非常苦涩,他说道,“魏颐,我……”
  
  魏颐赶紧打断了他,声音甚至有些尖利,“我不是魏家的孩子。”
  
  容琛因此一愣,道,“那……子琦……,子琦,好吗?”
  
  魏颐摇头,眼泪又开始往外涌,哽咽着道,“你滚开,我不要见到你,你走啊……”
  
  容琛怎么会走,又用手巾给他擦泪,魏颐眼睛愣愣地望着床顶,眼珠子动也不动。
  容琛看他这个样子,有种心也碎了的疼痛感,他的声音低沉而且沙哑,似乎带着莫大的痛苦,道,“我之前并不知道你是我的孩子,我也是之后才知道的……”
  
  魏颐听他这样说,就把身体蜷了起来,还用手把耳朵捂住了,低声呵斥他,“我不要听,你走,你走。”
  
  容琛却不允许他缩起来,他起身将魏颐捂住耳朵的手掰开握在自己手心里,居高临下地死盯着魏颐,喝道,“你不要听也不行。你必须得听。”
  
  魏颐也死死地盯着他,摇着头,想把自己的手从容琛的手里挣脱开,但是却被容琛抓得太紧,根本就动不了。
  他的脸上有太多的痛苦,看得容琛心绞在了一起一般地痛,他把魏颐的手放开了,道,“我不强求你。我知道你难受,你厌恶我,不想再见到我。那你一开始,你为何要来勾引我,现在一切罪都定在我身上,你真不愿意再原谅我了吗?你这么狠心吗,你可曾真正把我放在心里过?”
  
  魏颐咬着唇,因容琛的话而身体发抖。
  他不知道上天为什么要来这样捉弄他,他第一眼见到容琛,以为是见到了他的凌叔,他不由自主想要他喜欢自己,想和他在一起,慢慢地,和容琛在一起久了,他又如何想得起自己本来是因为把容琛当成凌叔而和他在一起的,他变得只是喜欢容琛了而已;后来,即使和容琛在一起痛苦多过快乐,他也没有觉得自己对他的爱情有所减少。
  但是,为什么最后的结果却是如此的。
  要不是上天的捉弄,谁会想到他不是父亲的孩子呢,反而是容琛的孩子,这简直太荒谬了,根本不像真的。难道是父亲在撒谎吗?父亲为什么要对他撒谎。
  
  魏颐伸手掩住了自己的眼睛,声音哑哑的,“我后悔了,我后悔当初和你说话,后悔那时候认识你,后悔之后喜欢上你,我都后悔了,我早后悔了。我不是魏家的孩子,也不是你的,我只是我而已,我就只是我,我一个人也是可以的,我活得下去,不需要你们任何人。”
  
  魏颐的话让容琛心痛,他的脆弱更让他心痛。
  他低下头去,嘴唇几乎贴到魏颐的耳朵,低声道,“你后悔又怎么来得及,朕还没说后悔呢。既然已经是这样了,你就准备弃朕而去么?我们已经走错了路,是我们两人的错,分不开的。你和朕回宫去吧,嗯?”
  
  魏颐因为他的话缩了缩脖子,往一边躲,“不可能的,我再不会和你一起了,也不要见你,你让我一个人呆着,除非你把我像畜生一样的关起来,不然,我作为人是不会和你走的。我不想连人的廉耻之心都彻底丢掉了。”
  
  容琛伸出手捏住魏颐的下巴,要他的眼睛看着自己,道,“你这样说,是彻底丢掉我们的感情了么?你告诉朕,你心里有过朕么?曾经有过么?”
  
  魏颐不再说话,甚至把眼睛也闭了起来。
  容琛颓然地坐回椅子上,看着魏颐发呆。
  药好了,有侍女端进来时,在外面请示,容琛这才回过神来,让把药端进来。
  
  容琛亲自端了药要喂魏颐,魏颐还是不睁眼,也不动。
  容琛道,“先把药喝了,不然,朕就这样坐这里不走了。”
  
  他的威胁起了作用,魏颐坐起身来,将容琛手上的药端回自己手里,大口大口地喝了,似乎那药是白开水。
  容琛接过他手里的药碗,又把手帕递给他擦嘴,魏颐却不理他了,用手抹了抹嘴,继续躺下。
  
  容琛把药碗递回给侍女,让她下去了。
  魏颐看容琛一直在床边坐着,最后不得不妥协了,道,“你回去吧,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你放过我,也是放过你自己,不然,老天爷是不会放过我们俩的。”
  
  容琛嘴角却扯起一丝笑,“朕不怕老天,只是怕你而已,你别胡思乱想,不然,朕还是要拿魏家开刀,就看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他们了。”
  
  魏颐瞥了容琛一眼,道,“你想把他们怎么样?”
  
  容琛道,“你说呢。魏青琏大逆不道,欺君罔上,藏匿皇子十八年,这些罪,够朕诛他九族。”
  
  魏颐眼里神色复杂,身子都不觉得抖了几下。容琛的声音平淡无波澜,但是,魏颐却知道,他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的。
  
  魏颐道,“那你连我一起杀了吧。一切归于无,才是终,才是始。”
  
  容琛没有答他,他站起身来,走出去了,吩咐人守着魏颐。
  
  魏大人对魏颐极其愧疚,病中依然过来看他,但魏颐整个院子都被侍卫守住了,他根本无法进去,从魏颐的侍女那里得知魏颐喝了药,睡过去了,他才颓然地往回走。
  
  魏颐喝的那药效果非常不错,他沉睡了一整晚,一大早,他醒过来,默默坐了一阵,就起身来穿衣裳,伺候他的侍女赶紧过来伺候,又问他要做什么,饿没有,准备早膳如何。
  魏颐不理他们,还把她们呵斥了一顿,让她们出去。
  侍女们不敢违背,只得退出去了。
  魏颐去抽屉里找了他裁纸的剪刀出来,坐在椅子上就开始乱绞他的头发,他那一头乌黑顺滑的青丝,被剪断,一绺绺地往地下掉。
  还是那些侍女怕魏颐一个人在房里出事,从门帘缝隙里偷偷往里面打量,看到魏颐在剪头发,而且地上已经掉了不少了,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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