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满衣花露听宫莺+番外 作者:南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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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琛便提了桶,魏颐拿着花锄,两人又往屋里走。
魏颐去洗了手,又把已经弄脏的白衣裳换成了一身水蓝色的。
钓竿早由宫侍准备好了,容琛拿了钓竿,提了装蚯蚓的桶,还拿了一个钓鱼的凳子,跟着魏颐往飞雁阁不远的一处林荫下去钓鱼。
魏颐先是端了凳子过去,让容琛在那里坐着开始撒钩,他又来拿了一个装鱼的大一些的水桶过去,走过去时,看到容琛已经把三根鱼竿撒下去了,没想到容琛还挺有钓鱼撒钩的经验,魏颐走过去,已经坐下的容琛就又起身来,从他手里接过水桶放好,道,“坐下吧,别热坏了。”
魏颐笑着道,“哪里就热坏了,现在还是早上,凉快着呢。”
两人坐在那里钓鱼,距离他们最近的侍卫和宫人也在百步之外,魏颐撑着下巴看着水上的浮子,没见一丝动静,不由得有点失望,问同样安静坐在那里看着水面的容琛道,“平时见这湖里很多鱼,怎么现在这么长时间了,还没见鱼咬钩呢。”
容琛道,“钓鱼最要心平气和,才这么一会儿就等不及了?”
魏颐把凳子搬着坐到容琛身边去,将头靠在他身上,道,“哪里是一会儿,有好一阵了好不好?”
容琛搂过他的身子,看他无聊的模样,就说道,“让人端椅子来你坐吧,你拿本书看,如何?”
魏颐正要答他,突然看到一根鱼竿的浮子被扯着在乱晃,他赶紧站了起来,还拉容琛,“收杆收杆,鱼咬钩了。”
容琛看他这么激动,便笑起来,气定神闲地过去把鱼竿收起来,果真钓上了一条,他把鱼拉到近前来,魏颐就伸手将鱼握到了手里,鱼还很有活力,在魏颐的手里乱摆,水溅到了魏颐的脸上。
魏颐兴高采烈地把那条鱼从鱼钩上取下来,容琛以为他要把鱼放进水桶里,没想到魏颐却又把它扔进湖里去了,还道,“这鱼太小了,要大的,小的不要。”
容琛放下鱼竿,用手巾给魏颐擦了脸上的水,道,“朕来取鱼就好了,你看,脸上都是水。”
魏颐却不以为然,朝容琛笑,道,“这水凉凉的,舒服。”
容琛俯身在他脸上闻了闻,道,“有鱼腥味。”
魏颐一惊,“真的?那我去洗脸?”
容琛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两口,“朕亲亲你,鱼腥味也就没了。”
魏颐笑闹着要伸手拍他,看到手上是水就只好作罢了,朝容琛挑挑眉,“我脸上有鱼腥味你还亲。”
容琛却不罢休地又在他脸上啄吻了两下,“别说只是鱼腥味,你是条鱼,朕也亲定了。”
魏颐笑着不睬他,去弄蚯蚓给钓钩上上饵,然后让容琛把鱼线甩出去,然后固定住鱼竿。
魏颐就在湖水里洗了手,依然坐回容琛身边的凳子上去,靠在他身上把水里望着。
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也不需要说话,就能够从身到心都能够感受到,整个世界里只剩下对方,却也是被对方所填满。
魏颐将容琛的大手拿到手里来,用自己的手和他比划大小,颇不满意地嘀咕,“你的手怎么比我的大这么多。”
容琛手一转,将魏颐的手握在手心里,道,“这样朕正好可以把你的手包在手心里。”
魏颐于是就是一笑,眉眼都舒展开来,眼睛熠熠生辉。
这里湖边没有什么大鱼,钓了一上午,也只钓了四条符合魏颐要求的。
魏颐说他要来亲自下厨做鱼生和烤鱼,于是宫人们便将一切用品都准备好了,并且搬到这里湖边大柳树下面来。
虽说魏颐说的他要亲自下厨,但其实他根本没有能耐将鱼杀死,而容琛却是远庖厨的,故而鱼都是御厨给处理好了,然后拿来给魏颐用。
魏颐精于印章雕刻,又在书画弹琴上分外精通,手是十分灵巧的,手里拿着锋利的切鱼小刀也是非常稳当。
但容琛站在他身边看着,生怕他不小心把手指头给割到了,眼睛一眨不眨地在他身边守着。
魏颐不负众望,拿着刀子,从那已经处理干净的鲜鱼上削出非常薄的鱼片来,旁边已经有御厨准备好的酱料,魏颐削了一片出来,就盛在碟子里让容琛品尝。
皇帝吃的东西都要人先试吃无毒后他才吃,不过,这时候,容琛却非常高兴地夹了魏颐削出来的鱼片,蘸了酱料,吃进嘴里。
比起用专门的活鱼做的鱼生,这个鱼生的味道定然不那么好,但因是魏颐做的,在他眼里,当然便是天下最美味的东西了,赞道,“不错。”
魏颐笑着又片了几片薄鱼片出来,自己也尝了两片,容琛也又吃了两片。
之后魏颐又要去片鱼,容琛却不要他去了,道,“够了,那些让人端下去吧。”
魏颐只得点了头,有宫人拿了胰子端了撒了花瓣的水来让他洗手。
之后的烤鱼,容琛却不要魏颐去做了。
柳荫下,摆上了桌椅,容琛和魏颐坐在那里说话,下风不远处,有宫中御厨将他们钓的鱼做成烤鱼,烧烤的香味飘来,魏颐叹道,“真香。”
容琛手指在他嫩滑的脸颊抚过,叹道,“平素不见你说别的珍馐好吃,这平常的烤鱼,你倒觉得香了。”
魏颐道,“这是不一样的,首先那鱼是我们亲自钓的,其次,这样露天吃烤鱼,本来就于情致上不一样。”
容琛看他言笑晏晏,也跟着心情十分好。
对容琛,偷得浮生如此的半日闲,实在是一件极美妙的事。
136、番外之容琛生病(一) ...
番外之容琛生病(一)
有一句俗语叫小病不断,大病不来。
而这句话相反的就是,有些人好几年也不会生一场病,染点小风寒也不曾有,但是,当突然病倒时,便往往就很严重。
这一年春夏之交,一向容易生病的魏颐身体倒还好,至少没有病倒,没想到容琛却生了病。
开始只是像感染了风寒,有些微咳嗽,他看自己生了病,怕将病气过给了一向体弱的魏颐,那天晚上,就让人去给魏颐说,他不去魏颐那里过夜了,政务繁重,就在书房里歇息一晚。
魏颐是年前便从宫外被接进宫来住在曾经住过的庆年宫里,容琛一直不让他离开,故而他也就一直没有出宫。
他在宫里的日子,容琛几乎是每晚都到他那里和他一起过夜,若是没有,那一定便是留了臣子讨论政务太晚,怕过来魏颐这里倒把睡着了的他吵醒,也就没有过来,留在书房那里歇下了。
这一次,魏颐以为还是这样,便也没有太在意。
太医给容琛诊了脉,也没有发现大问题,就按照春夏之交早晚温差大不小心染了风寒来处理,给开了药。
容琛也就按照这个方子的药吃了,以为自己身体好,不消几天就会全好,便也没有特别在意,照常上朝和召大臣议事,批改奏折。
想到自己这么好的身体都病了,魏颐身体那么差,定然更容易病,还让太医去给魏颐看了看,又吩咐贴身太监去训了照顾魏颐的宫人,让他们要注意着点,小心照顾,不要让魏颐病了。
容琛第一天还只是不时小声咳嗽两声,到第二天,咳嗽不仅没有变轻,反而更重了,而且觉得头胀痛,他是个骨子里很能吃苦的人,生着病也没有放松半分精神,政务繁忙。
且朝中之人,人人皆是人精,而且,现在儿子们都长大了,调节权利平衡,又要为今后打算,总之,各种焦心之事,只比以前更多。
这病也就慢慢积累着,居然一直没好,这病一日不好,他就不能去魏颐那里,也不能让他来看自己,实在怕将病过给了他。
魏颐这些日子沉浸在编撰一本古今书画名品的类书里,容琛说他政务繁忙,留在书房歇息,他开始也没有在意,之后回过神来,便担心起来。
而且,皇帝生了病,在宫中和朝中都算是大事,魏颐这里虽然无人乱嚼舌根,但他还是打听得到皇帝生病这件事。
魏颐放下手上所有事情,煮了雪梨汤要带去看容琛。
走到容琛这石渠殿前面,却被皇帝的贴身大太监李昌中拦住了,李昌中也不是真正拦住他,是躬着身子一叠声地劝他,“公子,皇上他怕把病气过给您了,才不去您那里,您现在过来,他也说不能见您。”
魏颐听他这样说,有些生气,道,“我生病的时候,他就不怕我把病气过给他,他现在病了,倒怕把病气过给我了。难道就因为此,我就不去见他了么?”
李昌中道,“皇上他是想自个儿身体好,而您身体差一些,所以才这么说。”
魏颐直接皱了眉,道,“那他现在病了,身体不好了,就不让我去看了,哪有这样的道理。难道不是应该在人生病时,更该给他些关怀么?”
说着,就要绕开李昌中进去。
李昌中看劝是劝不住了,心里又想着,说不得子琦公子来看皇上,皇上精神一好,病就很快好了。于是,也就不再真正拦他了。
魏颐进了石渠殿后面的皇帝寝室,在门口就听到里面的咳嗽声,而且还是压抑的闷咳,想来容琛病了很难受吧。
魏颐想到他病了,自己之前却不知道,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事情里,不免非常自责,又对容琛分外心疼起来。
女官看到魏颐来了,愣了一下,也不敢多说,就撩起门帘,让魏颐进去了。
魏颐进了内室,就闻到些微药味,又有熏香将这药味给掩住了,这种味道,说实在地,实在难闻。
魏颐绕过屏风,就看到半卧在床上的容琛,手里还在看一封奏折,床边凳子上坐着一个老臣,魏颐一向不问世事,不关心朝政,不和朝中官员接触,故而也不知道这个老臣到底是谁,但看他身上的官服,知道他该是哪一部的尚书。
魏颐看到容琛在和老臣议事,不敢再往前走,准备先退出去,没想到容琛抬起头来却看到了他。
魏颐对上他的眼睛,对他欠了欠身,就准备往后退了。
容琛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将手里的奏折合起来了,并对那个老臣道,“何爱卿,你先退下,朕想好后再传你。”
那何大人下跪行了告退礼,就躬身离开了。
魏颐这时候已经退到了屏风后面,那何大人过屏风时看到了魏颐,一愣,然后心里就明白了,还对魏颐一点头,这才离开。
魏颐见何大人走了,才转过屏风来,来到容琛床边。
容琛要和他说话,却咳嗽了起来,魏颐非常着急地坐上床沿,手轻轻抚上他的背,又将手巾递给他。
容琛咳嗽总算停了,魏颐就道,“喝点水吧。”
容琛点点头,魏颐就去叫了女官端白开水来。
容琛有些责怪地看着魏颐,道,“你怎么来了,朕不是吩咐下去了,不让你来。”
魏颐看他是病人,也不和他争,只道,“你病了,却不让我知道,这个多让我难过,难道你会不明白么?李公公倒是拦了我,不过,我真要进来,你知道无人拦得住的。你就别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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