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刀剑终长于崖 作者:明然天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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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那小爪子抓住任草的前襟,头靠向任草有伤口的那边,轻轻地用小舌头舔舐。一下又一下,舔得任草一丝脾气都没有了。
可任草还是想试探一下,就好像女朋友和妈妈落水你会先救谁的问题一样,任草想知道,自己和小鱼在小狐狸心中哪个比较重要,咳咳,在小狐狸伤了自己的前提下!
他左手搂好了小狐狸,右手又对那三条鱼下手。小狐狸眼尖看到,本能要跃下,可口里丝丝的血腥气,又让它顿住了动作。眼睁睁瞧着任草将鱼儿们都放进身后。
于是这一路伴着任草的嘿嘿傻笑,和小狐狸站在任草肩膀上不停冲着背篓里的鱼的叫声而终结。
临到屋前,任草刚要进去,泛疼的脸颊让他突然止住了脚步,心想:“阿元可是给小狐狸下过最后通牒的,要是就这么进去,就上回阿元的认真劲,恐怕当真不会让自己再留着它了!嘶,这可怎么办!”
徘徊了没多久,屋里就传来藏魁的声音:“锦儿?既然回来了,怎么不进来?”
“额……啊!我今天收获了不少,在想是先让你看看,还是先把东西卸到厨房的好。我看我还是先进厨房一趟吧。”任草语速极快地把这一句说完,就窜向厨房。
徒留屋内的藏魁感到万分奇怪,今日他是怎么了,怎么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
任草将小狐狸放到地上,只扔了一条小鱼给它,剩下的两条却留下来准备当一会儿证物。心里默默想:“你可不要怪我,不这样,可留不下你。”又冲吃鱼吃得欢的小狐狸道了一声:“你放心,小鱼还是你的!”
于是还抱了那篓子去屋里。
“阿元,我觉得还是让你看看的好,这不,又抱了过来。你快看看,是不是又肥又美!”任草佯装着一副非常激动的样子。可藏魁根本不吃他那一套,直接指着他脸上的伤道:“这伤口哪里来的!”
“啊,你,你是说脸上的伤啊,我捕了这么些鱼你难道不该夸夸我吗?怎么尽顾着这点小伤,不过是捕鱼捕得太高兴,被树枝划伤了而已。你说说,你想吃什么鱼?清炖鱼汤还是红烧鱼?又或者炸鱼烤鱼?”任草语到最后,已经很谄媚了。
藏魁一言不发,仍是颇具威严的坐在那里。
任草受不了这气氛,没一会就叫道:“好啦,好啦,我说实话就是了,是被小狐狸弄伤的。不过,这可不能赖它,是我见它捕了三条小鱼,一时鬼迷心窍,偷了它的鱼,它才伤了我。”
“说谎!”这一声竟不自觉带了久居上位者不容欺罔的千金威势,右手跟着往炕上一拍,高大的身体竟立了起来。任草平日有什么好吃的都会想到自己和那小狐狸,而且还天天觉得自己喂小狐狸吃得不够好,心肠软到一塌糊涂,又怎么会去抢那东西的食物!
藏魁这么一立,高与矮,强壮与瘦弱冲击力太强,更何况还有那凶巴巴的语气,任草被吓得泪水在眼眶里滴溜溜打转,跟着抿嘴不吭声,撇过头去,满脸恼色。
藏魁见此,心下暗怪自己:“锦儿又不是我的属下,刚才那副样子做给谁看!”缓缓了语气,温声道:“我刚才也是气你说谎,不是真有意凶你。你莫怪。”
任草闻声转过头,小心翼翼地仰头看着藏魁道:“那……那阿元你就别再这事上计较了行吗?它真不是有意的!”
“不可!”谁知藏魁竟对这事如此看重,不松一点口风,“不管它是不是有意,伤你两次已是事实。这狐狸不是猫狗之辈,能轻易驯服,不知哪点惹了它,就会对你口爪相加,你要实在不舍得卖了它,就把它放归森林吧。”藏魁自觉已经做了退让,可任草还是不依不饶:“它会慢慢改的,我信它!”
“你信它?如何信法?!”藏魁嘶哑的声音又渐渐严厉。
任草嘴张了几张,都不知怎么开口。
藏魁等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说道:“如果没法子,那就不能再养!”
任草从来没觉得藏魁这么霸道,心口梗得难受,强自辩道:“人犯了错好歹还要给三次机会,更何况是只什么也不懂的小动物!”
“你就算给了机会,又能有什么用?它是能听懂你说的话,还是能改了它的习性!”藏魁又联想到了那场背叛,双目眦裂,那张毁容的脸也变得鬼神惧怕。
“为什么没有用!为什么会没有用!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没有用!”任草口拙,只一个劲的重复。
“你是宽怀的佛祖还是慈悲的菩萨,要普度众生!”藏魁想到那背叛者是自己最近亲的弟弟和妻子,就怒气上涌,口不择言。
听了这话任草瞬时红了眼眶,他被那言语狠狠地伤到!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个圣母是不是!难道救他也是圣母发作?!他吭哧摔了手中的背篓,狂奔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躲避任熊
不提藏魁见了任草负气而去的背影,心中兀自后悔。
只说任草奔了出去就在林间疯狂的跑动,那口气梗在他心口一直下不去。跑累了,停下来的他尤不解气地挥拳击打树干,没一会双手就变得红肿起来。
再要击上去,耳边忽传来熟悉的叫声。任草一看,不是小狐狸是谁。它不知什么时候跟了出来,眼睛挣得大大的困惑地看着自己。任草心口一阵感动,将它抱了起来。
或许是察觉了他的伤心,小狐狸竟没有像往常那样不耐烦。而是一动不动,乖乖地伏在任草怀里,随任草抱起它后漫无目的地走着。
“你这么可爱,他为什么不喜欢你?”
“他心里到底抱着怎样的想法?会不会觉得我不自量力,总做一些不符合能力的事?可救他也好,留下你也好,我真的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了的。”
“说实话,如果没有那五两银子,我再可怜他,也不会救他。如果他人品不好,我也不会救他。正是这两相叠加,我才下定决心的!”
“而留下你,是因为我在这严冬还能捕些小鱼、小鸟给你解馋。熬过冬天,想必以你的本领倒不至于饿死了。”
“可是……好像在他眼里,我做事都不考虑以后,走一步算一步似的。”任草越说声音越低沉,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努力地活着,却还是得不到认可。对小狐狸的喜爱已经那么明显,仍要遭到他那么强烈的反对。他难道没想到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吗?他的心理年龄也不过十几岁啊,在现代从来没为这些小事担心过的呀。
不知不觉,任草竟走下了山。许久未来山下,竟生出仿若隔世的感觉。他仔细瞧着这里的一木、一景,走着走着,旁边的一间屋子“吱呀”一声开了门。
紧跟着任草心口跳的是一声超大嗓门的怒吼:“好你个兔崽子,这些日子老子担心你担心得吃不好睡不好,你倒是一副好脸色。喝,竟还有闲情养狐狸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任草心中暗道一声倒霉,怎么走到这来了!他对着任熊是种根深蒂固的怵怕,即使习了拳脚功夫让他对任熊行凶的第一反应也是逃跑。谁知他想灰溜溜跑掉,小狐狸却不。
它一下子挣脱任草的怀抱,上去对着任熊就是一爪子!这一爪,可比挠任草的要狠多了。直抓得毫无准备的任熊皮开肉绽,鬼哭狼嚎。连一向讨厌死他的任草都忍不住替他感到脸疼。
趁这当儿,任草迅速拎了小狐狸的后颈就往山上跑。
任熊捂住脸哀嚎了一阵,血迹滴到地上,他兀地露出凶光,大踏步追赶而去。
“别跑!你再跑让你任爷爷逮着了,不剥你了一层皮!”任熊在后面边追边怒喊。
任草喘了口气道:“不跑才是傻子!”
“嗷!”小狐狸在他怀里可爱的回应了一声。
任草笑着揉揉小狐狸的小脑袋,吃力地往前跑着。不过他人小腿短,之前发泄时又跑了那么久着实累着了,还要抱着这么个几斤重的小狐狸,实在要吃不消了。只得用自己熟悉森林之便带着任熊绕弯子,可没一会儿也还是累得气喘吁吁。
他想了想,放了小狐狸下来,喘着气对着它说道:“你……快……回家去!到家等我。”小狐狸回头望了任草一眼,嗖地窜了出去,不久就不见了它雪白的小身影。
去了这重量,任草躲避起来果然轻松很多。他一会跑在林间,一会奔向小道,再一会又围着山溪打转。只把任熊兜得晕头转向,拉了他许多,才开始向家中跑去。
一刻不停地跑到半途,眼睛突然望见了一个怎么也不该出现的人。
“你……你怎么出来了?”任草停下了脚步,满脸不可置信地走过去。只见藏魁撑着根歪歪扭扭的粗木柴,一脸不自在地站在那里,低声道:“我看你久不回去,怕出了什么事,就过来看看。”他不会说是因为怕任草恼了他再不理他,心里忐忑不安连默念平心静气的口诀也不管用之下,走一步颠一步的到厨房寻了根支柱,就出来找他了。
任草双手背到身后,不住抠挲,垂首道:“我又不是会迷路的小孩,你干嘛那么紧张。”看阿元这副让人心酸的样子站到自己眼前的瞬间就什么气都消了。他撑着这幅残躯从草屋一路行到这里,已不是麻烦可以说的了。
“那,我们回去吧。”藏魁见任草在自己说了那样的话下,竟还愿搭理他,悬在半空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任草动作极小的点了点头,正要过去搀扶藏魁,身后就传来了叫嚣声。
“可让我给逮着了!你个忘恩负义的小混蛋,要不是我之前收留你,你现在哪还有命在!竟还敢放你的狐狸行凶!”任熊顶着皮肉外翻的脸,指着任草怒斥。
任草身子一抖,虽然小狐狸犯错,并不能归到他身上,可他已经以小狐狸的主人自居。听了这话,确实羞惭,感到对不起任熊。
“这是谁!”好不容易有了大好的气氛能让他再说两句,彻底解了两人的结。却没想到被这么个癞子打扰,问话的语气就称不上多好了。
“这,这是以前,收留我的人。”任草说话停停顿顿的,生怕藏魁因为任熊的话觉得自己就是那种人。
“喝,好啊,你倒还知道!喂,那旁边的残废快给你任爷爷挪地方,好让我好好教训教训这狗崽子!”任熊那一脸的跋扈。
藏魁心口奔腾起怒火,暗道:凭什么我的人要让你教训!残废?哼!今天就让你看看残废是怎么教训你的。
“锦儿,让开!”藏魁喝道。
“嗯?”任草心口一跳,迷茫地看向藏魁。
“躲到旁边,既然你顾忌恩情,不愿伤他,那就让我来教训!”藏魁扯起嘴角,向任熊望了一眼,嘶哑着声音道。
“哦。”任草茫然跟着他的指示退到一边:看来阿元并没有把我往坏里想的念头,只是为了帮我啊。好高兴!
又一想,不禁急道:“你这样怎么跟他打?还,还是我来吧。”
“呵!一个普通人而已,你且退开看吧!”藏魁语气里都是对任熊的蔑视,让任熊听了大为光火。
擦了擦脸上的血,任熊冷笑一声:“好啊,有胆!就让你任爷爷看看你这残废要怎么教训我吧!”说着挥拳冲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一招取胜
藏魁从任熊的言语无状,就能猜出他以前是怎样待任草的,看他的眼神已经如同垃圾一般。
他的武功虽尽数没了,可眼力、招式还在,这些时日内力又积累了浅浅一层。当下他左肋下的木枝重重一点地,身子微倾右掌成爪照着任熊挥过来的拳头而去。
任草眼前一花,只见藏魁两三下潇洒利落已极的动作,那利爪已经紧紧攀附上任熊的整个右手臂,凭任熊怎么挣也挣不开!
藏魁勾唇邪肆一笑,就听“卡拉”一声,任熊痛得眼前一片白光闪过,叫都叫不出来。他左手拿着右臂,大冬天的额头竟也冒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层冷汗,身体佝偻着,眼神无力地望向藏魁,里面满含的都是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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