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霸天下]四国篇 作者:流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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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这是你最喜欢的赤顶玉簪,尝尝吗?”流夜从几上取来一包散发着清香的茶叶问道。
“你还记得吗?”我心头生出几分暖意,伸手接了过来。流夜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深邃
的黑瞳中似哟轻愁掠过。
“零最喜欢的茶吗?我叫人泡来喝喝看。”柯梓柳有些好奇地说道。
“不必,我自己来。”我阻止了柯梓柳。深深地呼吸,将繁杂的思绪挤出脑海。待欣若青
天朗月,才以甘泉净手,取来茶具全神贯注地开始泡茶。
令我熟悉的茶香在不知不觉中升腾,其中还掺杂着些许的艽瑚花香。不远处传来胜利的欢呼,显然是红狐的赌局出现了结果了。一瞬间,我似乎被什么蛊惑了。仿佛这院中一动一静的和谐,灵动,竟变成了一幅我灵魂中所有渴望凝结的画卷。
“有茶喝吗?怎么不叫我?”直扑到我身上的火红身影一把将我手中的茶杯抢去,惬意地凑到唇边。
我弯曲了手指,一个栗暴遍便敲到他头上。“想喝茶先给我解释一下王后的事情!”
“咦?零你不喜欢吗?”离非似真似假哀叫一声,血色的凤目中狡黠闪动,“若你肯将所有的政事都替我处理掉,我便做你的王后又有何妨?”
“又来胡说!”我摇头笑道,终是不能真正对他生气。
其实什么身份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只是不甘心他们将正是都丢给我罢了。若早制如此,当初我费尽心思让他们坐上王位岂非多此一举?
“姓离的,你输了赌注还敢赖在这里?”炼峥云上前几步,一把揪着离非的衣襟将他从我怀中提了出去。
“等等!我只是说今晚让给你,没说过输了就要走……喂!你放手!”离非的挣扎在炼峥云面前显然太过无力,很快两人的身影便从院中消失。真的不是我眼睁睁看着炼峥云将离非拖出去,而是我实在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新做了些点心,青龙王要不要尝尝?”元西微笑着对柯梓柳说道。
“好呀,不过下次叫我的名字就行了。”柯梓柳温和地说道。在元西搀扶下很快便也消失了。
“昊天,他们几个搞什么鬼?”我终于觉得有些不对,仰头看向昊天。
昊天慢吞吞地将手中的清茶饮尽,尔后转身就走,走了之前响亮地吹了一声口哨,通知暗中潜伏的警戒人员退下。转眼间,整个院子便只剩下我还流夜两个人。
“你……也要走吗?”我转过头,迟疑地问道。木几对面的流夜眼观鼻、鼻观心,低垂着头坐得笔直。如果不是我目力过人,根本看不出那显不出表情的头曾轻轻摇动过。
“那么,我房中还有一瓶好酒,我去拿来,你陪我喝两杯如何?”对于流夜,我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不想看到他略显忧郁的憔悴神情,却也不敢再轻易越过那道曾带给彼此伤害的边界。如今一旦他独处,我竟生出了一丝想要逃避的念头。
“我可以去你房中喝吗?”流夜静了片刻,突然开口道。我一愣随既轻笑出声:“当然可以。跟我来。”起身引了流夜向我房中走去。
两人进了屋,我便开始寻找那瓶原本应该在矮柜内的酒,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这让我多少有些尴尬。我只得苦笑着对流夜说道:“许是让昊天偷拿去喝了。我再让人送些过来。”
“玥……”流夜阻止了我去叫人的打算。一把捉住我的手,将其缓缓拉高轻贴在他的脸上。
“怎么了?”我的笑容有些僵硬,屋中蓦然升起的暧昧气氛让我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这耳饰是玥亲手给我带上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可能忘记?我甚至还记得雕琢它的时候,那份难以抑制的喜悦心情。
流夜的脸略有些发烫,眉目间流转的羞意让我的手指微微地颤抖。“若是我……想换个……地方戴的话,……玥你还愿不愿帮我?
我心头猛然一震,一丝不好的预感开始闪现."你……什么意思?"
玄黑的精致袍服被它的主人粗暴地扯开,流夜抓着我的手顺着他光滑的颈项缓慢地向下移动。“……请……挑一 个玥喜欢的地方……“
我不由倒抽了口凉气!待回过神来,立刻将流夜的衣襟紧紧地敛上。
“元西!我跟你说过不要再给别人乱出主意!”我大吼出声。
屋外果然出现了元西的笑声:“主子,这次可是晕忘我了。主意是炼大哥出的。“
”切!还不是因为流夜那个不死不活的样子让我看了就讨厌!“炼峥云讥诮的声音也紧跟着响起。
”算了吧我看根本是你想看他出丑。“离非不屑地接口道,”姓流的下次我来教你,保证比那个姓炼的家伙强。“
柯梓柳略有些疑惑地开口道:”不是你们跟我说,一定不能说话让零听到的吗?“
昊天低笑道:”就算不说话也瞒不了的。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我们在外面。“
屋外的争论越来越激烈,屋内的气氛却越来越古怪。
”他……他们……一直都……都……“流夜的脸此时红热得如同煮熟的虾子,连话都有些说不清了。
”没关系,下次我帮你将他们看回来如何?“压低了声音凑到流夜耳畔说道。当流夜紧紧的拉住我手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不可能再放开他了。那么还无谓的抵抗什么呢?
”一言为定!“流夜狠狠磨了磨牙,终于还是低笑出声。一双黑瞳闪烁着动人的神采,像极了耳上那对折射着璀璨光芒的还耀石。
第4部分
番外 元西
玄武国的冬天总是说不出的寒冷。我赤裸的蜷缩在薄被下,几乎一动也不能动。还好,这次醒来竟然在床上。否则此刻想必已经僵了。母亲,看来我又可以多活一天。我答应您要活下去,如今您看到我的努力了么?等您觉得满意的时候是不是就会来接我了?可我已经忘记您的样子了,到时认不出您怎么办?一个个问题跃上心海,我这才醒悟自己竟又在胡思乱想。幸好不是侍奉爷的时候,不然少不了要受些苦的。想到这里我不由哂笑出声。轻微的震颤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痛楚犹如钢锥直刺入脑,呻吟声冲口而出。
什么伤这么疼?忍不住皱起眉细细回想。鞭子?竹条?不,宋爷喜欢光滑的皮肤。每次玩得狠了总会让人给我用那种抹上会产生剧痛的药膏。还是因为捆吊和绑缚?可肢体内也没有那麻木过后让人痛不欲生的酸胀。算了,反正还不是那些玩意。在娼馆里那四年多的调教让我学会了如何耐受各式各样的玩弄。或许鸨母说的对,一个任人骑压的下贱胚子没那么容易死的。
“元西!”怔仲中,薄薄的门被一把推开。一个带着深深鄙夷的声音和着寒风穿门而入。
好冷!我很想缩得再紧些,只可惜声音的主人不肯给我这个机会。
“你个下贱胚子还敢赖在床上充大爷么?还不给我滚起来!”身上的薄被离体而去。一只如同钳子一般的手,捏着我的胳膊将我拖丢到地上。就像我只是一条死狗。
我狠狠的咬牙将冲到口边的痛叫吞入腹内。挣扎着抬头,脸上已是训练有素的柔媚笑容。
“总管莫要生气。元西怎敢故意拖延。只是昨天被宋爷叫去伺候南城的赵三爷,这才醒得晚了些。”
总管闻言挑了挑眉,笑道:“你小子命还真大。我听说赵三爷的习惯可不太好。狠起来连咱们宋爷也比不上。府里头养的一年总要死上两三个才算完。看你的模样,昨晚够劲吧?还动得了吗?要不要爷我伺候伺候你?”冰冷的手重重拧上我的臀,尖锐的痛感从下身传来。我急促的喘息,压紧喉咙将痛呼挤成挑逗的低吟。
“是元西伺候总管才对。”刻意扭动几乎快要断裂的腰身,将自己的身体尽量的打开。
“你个喂不饱的贱货!”总管的斥骂和他的体重同时压上我的身体。熟悉的痛楚如旋风般袭来。我只觉得自己像一个就要被撕成碎片的玩偶。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躲!不能喊疼!不想吃更多苦我就必须得笑。笑得淫荡妖娆,叫得销魂难耐。这些我一向都做得很好。所以我经过昨晚还能活下来,所以我得到了原本已经被剥夺的早饭和一小瓶治伤的药膏。
总管亲自来叫我自然是有原因的。二夫人的公子要我陪他出门。若在平日这倒是个不错的差事。虽然免不了挨些拳脚,但照例当天晚上宋爷是不会留我伺候的。我也可以借机休息一下。可如今我便是站立也很困难,这差事就变成我最大的煎熬。行走造成的痛楚就像将身子塞到磨盘中研磨成浆。大量的冷汗沁出皮肤,让我眼前一阵阵发黑。哪知分神不过瞬间却一头撞上突然停步的少爷。
“撞我?你不想活了!”我的冒犯显然让少爷十分生气,他抬腿便踹向我的小腹。疯狂弥漫的痛感让我再压不住喉头的腥甜。身体被撞跌到路当中。四周的惊叫声不绝于耳,我却只看得见少爷衣角上的血渍。糟了!我弄脏了少爷的衣服。一时间说不上是恐惧还是惶惑充塞了我的头脑。我随着路人的叫喊声愣愣的转头,眼睁睁的看着一匹骏马向我奔来。
“给我停!”暴喝声自马上传来。只见那马被人生生拉得长身而立,悲嘶声响彻天际。停下的同时也震醒了我的神智。马上那人身穿玄黑的袍服。一头黑发狂放的凌风舞动,深邃的黑瞳装满高傲,在阳光下竟似发了光一般。
“滚!”只听那人轻蔑的斥道:“什么下贱玩意都敢往我前面挡,若是伤了我的马,我要你全家赔命!”
全家?我还有可用来赔命的全家么?或许是知道这次再无幸理,我竟忍不住冲着那个马上的人笑了。没想到下一刻,自己便已被一股大力生生提起。
“看着我!”高傲的声音传入我的耳际。我茫然的循着声音望去,进入视野的是一双比宋爷珍藏的墨玉还要莹润几分的黑瞳。说起来我也是黑色的眼,但却怎么也及不上那人内蕴的神采。
“模样差了些,这眼倒还有几分看头。”只听得那黑衣人喃喃低语。接着眼前一花,我还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便被他丢于马上。尽管努力控制了音量,身体震荡伤处产生的剧痛还是让我的呻吟冲口而出。伏于马上绝不是个舒服的姿势,但我脑中突然生出的遗憾竟然只在于不能再看到那双即使高傲却依旧美丽的眼睛。
“王爷,此人是家父所养的侍人。不想冒犯了王爷。请王爷允许小人带回去严加惩处。”
少爷略有些狰狞的语声让我忍不住瑟缩,心头却也一阵的糊涂。这黑衣人是个王爷?难道就是那个向来横行无忌的流玥流王爷?正迷惑间却听那黑衣人放声大笑道:“本王向来认为太青涩的玩起来无趣,原来这小子竟是个懂事的。如此更好,少了调教的功夫。回去跟你父说一声,这个人我要了!放心,也不是不还。只是先让本王玩个十天半月的。若他到时还没死,而本王也失了兴致,自然会还你。不然就干脆卖断给本王,要多少银两到我府上取。”话音未落他已纵马而去。
又被卖了么?从头到尾我没有说一句话。当然,也由不得我说话。反正也被卖习惯了;反正伺候谁不都一样么?反正……也不会更糟了。比较之下,这心里反而一松。流玥王爷在玄武国恶名虽盛,细想下来也不过是些每个位高权重之人都会做的事情。只是谁也没有这位王爷做得这般明目张胆和理直气壮,好似生怕旁人不知道他的恶行。……一路之上我拼命的胡思乱想,只因马匹的颠簸令我胸腹间的痛楚如同暴风骤雨般没有尽头。我知道我不能叫。若是惹得身后那人厌了,或许会被丢下马去。但这次我错了!我没有出声却还是被丢了下去。幸好那时马已经停了。身体撞击在青石板上,一瞬间,我只觉得浑身上下所有的伤口在这一刻都被狠狠撕开了。我闷哼一声,不禁大口的喘息,以防自己因痛楚而昏厥。依照我的经验,若此时昏迷多半会被丢到柴房之类的地方自生自灭。我不确定我这次能够捱过去。所以一定要保持清醒!也许还能讨到药物和治疗。咬着牙,我将身体慢慢调整为跪姿。但眼前一阵阵发黑却让我几次张口都发不出声音。快点!说话啊!元西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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