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初遇误终身 作者:相见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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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干才放进口中一块儿,其他的还在手中拿着,老二的话还在脑海中回荡。
成大哥说……
你不在的时候……
他去哪里了?
“不是,我不在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是一直在这里吗?”
老二正在玩游戏,听到他的话,抬头看他一眼,又垂了下去。
“你这一个月都在成大哥那里,今天才刚回来的,一直都是他照顾你。”
手指触在手机屏幕上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林傲嘴里的饼干也忘了吃,他总觉得有什么真相被发现了,却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来,老三的大嗓门也在一起响着,这双重奏唱的,把林傲脑海里那点儿东西清理的干干净净。
“林傲你醒了啊?走,一块儿出去呗,老大参加了一千米长跑,现在正在操场上练圈儿呢,吸引了无数小姑娘,常老板眼都绿了,走,一块儿去看看。”
孙泽华扯扯他的袖子,脸上还是熟悉的有点儿羞涩却很真挚的笑容。
她走到林傲床边,把他的手机递给他。
“成大哥的公司有些事情,他今天赶得很紧的去国外了,让我把手机转交给你,他嘱咐你好好休息,先不要想太多。”
“嗯。”
他点点头,又塞了一块儿饼干进嘴里,整个人有点儿低气压笼罩的感觉,老三把孙泽华拉了过去,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因为林傲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的缘故,老三他们就把老二带走了,让林傲一个人躺在床上吃饼干,还体贴地在他床头柜上放了一杯茶,接着就轻手轻脚地去看老大的苦情戏。
他们走了之后,林傲拿出自己的手机,刷了会儿网页,除了学校官网上轰轰烈烈的运动会事件之外,这世上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只是微博上说有个主持人怎样怎样了,他看了一眼,又转了回去。犹豫了很久,还是把页面滑到了联系人的页面,成老板的名字静静地在那里,有种时空重合的莫名讽刺。
轻点了一下,手机反应速度太慢,过了好久才出现了拨号中的页面。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轻点了一下红色的挂断,把手机放在床头,看着所剩无几的电量,他有点儿僵硬地站起来,慢慢穿上了老二为他准备好的拖鞋。
书本上的介绍太过笼统,把李崇涵的短短一生写的无比精辟,根本什么也找不到。他在图书馆借的那本李崇涵生平……李崇涵生平,那么详细,他突然想起来,以前喜欢李崇涵的词那么久,他从来都没有发现过那本书,为什么就在他买到词集没多久,图书馆就出现了这本书?是冥冥注定,还是有人故意安排?
头疼地扶住桌子,一步一步挪到自己放书的地方。
他其实没抱太大希望,成风泽让孙泽华告诉他要他先不要想那么多,显然是知道很多事情,老二也说他这一个月都是在成风泽那里,当时他昏迷过去的时候手里是拿着词集的,成风泽有可能,把词集带走了……
他走的很慢,却还是不小心把桌子上的茶杯弄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砰的声音,碎裂开来。
屋子并不大,想要去看看有没有那本书,就得越过茶杯碎裂的地方,他现在力气很小,弯腰都有点儿吃力,更不要说大步从那上边跨过去了。
叹了一口气,他又走回了床上,静静地坐着,盯着面目一新的房间,眼中的黑沉沉的颜色更加明显。
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想起了回来之前那痛苦的感觉,微微抽搐了一下,又躺了回去,拿了一块饼干塞进嘴里,眼睛眯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窗外有风吹进来,窗户没关,窗帘被风吹的一动一动,让午后的阳光显得不那么热了,有只黑猫从窗台上路过,往里边看了一眼,发出一声喵的声音,嗖的一声跑远了。
林傲睁开眼睛,把落在鼻子上的饼干拿起来,动了动胳膊,发现自己已经好多了,坐起来喝了一口茶,穿好自己的鞋又蹬了蹬腿,确实是好多了。
手机震动声响起来,红色的电量有点儿不堪支撑,一会儿就显示自动关机。
电话是老三打的,肯定又是什么不着调的事情让他去看,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把水使劲往脸上拍了拍,捋捋长得有点儿长的头发。
该剪头发了。
关上门,深深呼吸了一口带有浓浓现代气息的空气,径直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蜜蜂,嗡嗡嗡,求收藏求评论
☆、第三十九章
到达操场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老二,还是一个人拿着手机在玩,没有和老三在一块儿。因为天气太热,所以在树影下站着,整个人看着暗沉沉的。
林傲走过去拍了他一下,他抬起头来把林傲浑身上下扫视了一遍。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了,他以为这人得躺上一天呢。
“走吧,老三一直等着你来呢,在那里。”
林傲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老三和孙泽华还有老大那两个都站在远处的树荫下,好像是在聊天,总会看到孙泽华抿着嘴笑,老大还是原来那一副矜持的模样,站的跟常禾不算远,对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亲密又不会让别人看出来暧昧。之前他走的时候,两个人还在闹别扭,现在可就在一起了,看来不只是女人变得快,男人在感情方面也是一样的。
操场上人很多,隔壁的篮球场在举行篮球赛,喊加油的声音传过来很远,林傲拿眼扫过去,穿着球衣的运动员挥汗如雨的在场上奔跑,围观的人传来一声好球,吓了他一跳。
老三看见他过去,趴在孙泽华耳朵边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被孙泽华瞪了一眼,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他和孙泽华之所以能够认识,还得多亏了林傲,再说,他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孙泽华对林傲要比对他上心的多,要说郁闷也不是多郁闷,就是,哎,真是说不清楚……
他走过去揽着林傲的肩膀走到老大面前,指了指常禾,说:“看吧,这两人在一起了,当时没吓死我。”
之所以知道老大和林傲的事情,还是因为撞见了老大那个惊天地的接吻,他可一辈子都不会忘,谁知道后来问起来的时候,老大却说他们并非是那种关系。他上网查了很多这种事情,特意全部发给了老大,还特意嘱咐他不能乱来,这个圈子太乱,不能委屈自己,不能害了自己。不知道老大看到的时候是什么反应,反正他总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和担心,都是自家兄弟,无论如何,也是放在心上的。
林言跟李崇涵长得有两分相似,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脸上那两个喝酒窝,只是李崇涵在林傲面前的时候特别爱笑,而林言就不是了,他总是面无表情,好多女同学说他是高冷受,可是他不知道。要不然也不知道会被气成什么样子。林傲冲他点点头,有些尴尬地摸了一把头发,每次看到老大都是这种感觉,真是太无奈。
“你回来的真是时候,正好可以看我跑个第一给你看。”老大眯着眼笑起来,额头上还有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产生的汗水,常禾看的眼睛都直了。
几个人在操场上站了一会儿,有人要在这里举行一个小型的趣味运动会,是别的院系的,他们也不认识,于是就离开了。
林傲今天回来正好是周末,跟其他同学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也就省了问来问去的场面,天气有些晚了,天边的风弱下去,一片静默的样子。他跟着几个人走了一程,老三要送孙泽华回宿舍,老大要跟常禾一块儿回缘城,就只剩下了他跟老二。
太阳在围墙外露了半边脸,红彤彤的一片,映照的教学楼旁边的樱花格外漂亮。
突然想起来,他在那边呆了那么久,过了一整个春夏秋冬,也未曾见过樱花,只是那年桃花树下的身影,就像近在眼前,却触摸不到。
踢了一颗脚下的石子,看着它一路越滚越远,他扭过头去看向老二。
俊朗的侧脸在夕阳的映照下能看到细细的茸毛,微长的头发遮住了额头,抬起脸时能看到一双微弯的眼睛,顿了片刻,他才开了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老大已经和常禾同居了么?”
何瑾点点头,说“两个星期前搬出去的,我跟老三还劝了他一晚上,他那样的性格你也知道,不是我们能劝得了的,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再听别人的了。”
他的眼睛有些迷茫,似乎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这些事情就发生了,去年他们四个还好好的待在宿舍里住着,现在已经搬出去了两个,老三也是经常出去,宿舍时常冷清的很。
林傲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走,看我头发这么长了,陪我一起去剪一下,然后请我吃饭,我可没钱了。”
他多少能猜到一点儿老二的心情,平时一直持续的事情慢慢的就变了,等发现的时候难免有点儿不适应,正常!
老二点点头,上次林傲走之前请他们吃了一顿,而且走了这么久,身上也确实没钱,如果不是有他在,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太阳已经落了下去,天边红彤彤的一片,擦肩而过的人行色匆匆,两人的身影越走越远,渐渐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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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入户,夜凉如水。
李崇涵点了一盏烛火在营帐里坐着,面前扑着一张干干净净的宣纸。
抬头看了一眼,烛光有些暗了,再也没有人,替他剪去了。毛笔已经在手边放好,砚是自己磨的,没有熟悉的感觉,站起身拿了剪子剪去了烧成黑色的线,又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他写字一贯很快,纸张一张张掀过去,墨色氤氲。
林傲:
你走后没多久,就下了一场大雨,天气凉了下来。第二天,孟宏岸就死了。
那日我军又是大胜,他是死在,回来的路上,我没有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我爹带他回来的时候,我去看他了,蓝色的衣服上全部都是红色的血迹,脸色比往常还要白一点儿,手冷冷的没有温度,就跟他活着的时候一样。
他刚死,钺合的士兵就重新选出来了一个将领,是一个叫做孟连的,他原本是孟宏岸的一个手下,他不让我们动孟宏岸,这仗,也就打不下去了,文大哥说他不会为难于我们,只要我们现在撤兵,他就去向皇上求情,饶我们一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想事情还是这么简单。
第三天的时候,钺合的五皇子就过来了,他在孟宏岸的尸体边呆了很久,本来,我们已经打算埋了他的。
大夫查过了,他身上的毒早就已经入了骨髓了,一直是靠着喝药吊着一条命,但是他竟然一直没有告诉我们,一直在打仗,你说,瞒的太深,我一直对其他事情没有太放在心上,竟也不曾发现,真是,不知如何说起。
五皇子守了他一天一夜,最后只是给了一句他们不会再攻打诚文了,就把人带走了,走之前,已经烧成了一坛骨灰了,天气太热,尸体不能一直放着。我瞧着,真是,就跟雯童那时候一样,现下我爹的兵力跟诚文朝廷相差太远,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也变成这样了,不知道,死之前,能不能见你一面。我听说,孟宏岸死的时候,嘴里呢喃的是那个五皇子的名字,说自己已经尽了全力,实在是无法再怎样。
我爹唏嘘着讲给我听,紧接着就是不停地叹气,我们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就再也没有了回头的余地。
林傲,王痕在那件事之后,再也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打仗的时候,他们就安排了兵士在我身边,保护我。当年我读了书,没有习武,看来真的错了,人在少年时期总爱贪图享乐,等到后悔的时候却是为时已晚,怪只怪,这种事情,只有等后悔的时候才能体会过来,徒留空叹罢了。
我爹已经休养了好几天,这几天一直在练兵,我没读过兵书,连纸上谈兵这种事情也做不来,除了偶尔看看书之外,其他的时间都用来想念你了,若是你看到这封信,一定会高兴。明天就又要去打了,准备充足,兵马太少,情况危险,只这几个词罢了,没有什么。
永别也算不上,等你哪日过来,我们一起拿出来看看,权当作一场笑话,也倒是挺不错。
林傲……
又写下这两个字,接下来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只能怔怔地拿着笔,墨水滴在纸上,这名字变得模糊不清,就像是隔着东西望人,瞧不明白,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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