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静儿还是划伤了手。残想来帮把手,竟也划伤了手。
“怎么受伤了?别动。”星宿见这光景,随手拿了个碗来,接过了他们两人的血。
就在六目相对之下,那两滴血奇迹般的相融了。
“怎么会?”静儿惊诧。
“看看就知道了。”星宿往腰间取出一个药瓶,药一倒入,血就变成了蓝色。
“这是……”残和静儿都有些惊愕。
“血相融了,你们有血缘关系呢。”星宿笑。
29 真相
“血相融了,你们有血缘关系呢。”星宿笑。
“宫主这……”静儿不无惊讶。
“有什么好这啊那的,秋儿不是残的妹妹,你是啊。”星宿眨眨眼,“怎么你们都不高兴找到亲人么?”
不,高兴的很,高兴到说不出该说的话了。二十年了,亲人啊。
“我知道静儿一定是很高兴,那么残,你呢?不高兴吗?”
“不……”残笑,失而复得,失去了个假的,回来的是真的,不过真与假又有什么分别呢。
星宿贴身上前,投在残怀里,“我知道你还在为秋儿的事伤心,对么?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星宿的目光凄离。
“真的是亲人又能怎么样?亲人也未必亲,未必可信。爹爹和二叔以前就经常不合,他们斗得你死我活,斗的连官职都丢了,到了,不都要葬在同一个祖坟的么。不就是个官职么,都拿我出气算什么?”
残将星宿搂紧,“恨他们么?”
“不恨,没有爱就不会有恨,只是讨厌罢了。反正最后还是死了,不过不是我杀的,我只是见死不救,即使他们曾跪在我的脚下认错,我为什么要救他们?嗯?在我伤口上留下的东西,他们就是死也偿还不了。”
“嗯,不是你的错,辰。”真的不是他的错,“对了,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秋儿有问题的?我想你早就知道了。”
“嗯,这就要先来问问曲缨丫头了。”星宿又笑开来,拉着残去找那丫头。
静儿笑了笑,继续收拾地上的东西,“哥哥么?宫主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在发现江湖上有寥影残这个人的时候。”床上的沈羿说。
“那么早?”静儿吃惊,“原来宫主一直在算计着呢。”静儿嘟起小嘴,原来大家都被骗了,这个恶劣的宫主。
当星宿和残问起曲缨的时候,那丫头笑,“我一个小丫头知道些什么呀,不过是老听寂湘夫人说些江湖之事,知道的便多了。”曲缨娓娓道来。
早在曲缨见到秋儿的时候,她便有所怀疑,一个农家姑娘经常干活,手上有茧子不奇怪,只是为什么那么茧子不在手心而在指尖呢?
那么聪明地一个人在练剑的时候会不小心伤到自己的手臂的么?即使伤了那又为什么会在手臂?难道是自己的左手拿剑砍了右手?一个贯用右手的人怎么会左手使剑?
后来闲聊时又听静儿姐姐说起了一件事。那日星宿骑着雪耳马飞奔而去,残也跟去了,后来残受了伤,也正是那夜里,他们遇到了山贼,山贼竟用了迷香,不过这也没什么,只是那些是及普通的迷香怎么会让那么个纵横江湖的高手真真就睡去了?只有一个可能内贼。如果在食物里也放了点东西就可以解释了。
但真叫曲缨担心的是秋儿中的毒,“虐杀”啊,谁能受的了,即使秋儿恨死了寥公子,也受不得这苦,只有一个解释,下毒的是她自己,如果每天下都只一点点的话,不但可以减轻苦楚而且也不会被宫主察觉。但是,是谁给她的毒药呢?朱华,她要宫主死。不过这是后来才知道,刚开始,曲缨以为的是极家的人还有人活着,想要控制天下所以要先灭了星宿宫,因为这毒是极家的人做出来的,后来才知道了宫主和极天罗的事。
曲缨说完,星宿和残都为这姑娘纤细的心思而惊叹。
“好厉害的,曲缨丫头。”星宿笑。
曲缨却在想,厉害的倒是宫主您,您一开始就知道了一切,你是反倒利用要害你的人啊。收留秋儿是为了留住残,不揭穿秋儿是为的让她把你的行踪和情况汇报给那个要你命的人。进宫是为了今天晚上刺极天罗的那一剑。所有这一切您都设计好了。收集齐了朱雀七星,再让七星都心甘情愿地为您得到这朱雀之宝。
因此,您故意让极天罗和朱洛衍决裂,到了危急的时候,朱洛衍就甘心情愿的把国家的安危交拖给了您,聂宏竽也就会以七星之一的身份帮你了,也报了津儿小姐的仇,更让九王爷的计划实现了。
然后故意挑拨了朱华和极天罗,朱华现在想必已经决定要帮助你了,因为她是极家的人,她的恨会超越一切而不惜杀掉伤害她的极天罗。
您故意不带着寥公子是料准了他会和聂宏竽一起来救您,从而让自己看上去毫不知情的,完全要人来救的,然后趁着极天罗放松了警惕,您刺了他那一剑。宫主,您料准了一切,连自己的病,自己的身体都算计了,您真真叫曲缨又怕又敬,又怜又痛,您是把自己都给算计了。为了王爷您真真是费尽了心思,可就不知王爷是不是一样的心疼您了。静儿姐姐才真真是了解宫主的人呢,她也都一早就知道这些,可都没阻止您,她是真真知道您的所有想法的人啊,知道您的痛,您的一定所为。从不干涉您,知道即使是干涉了,您也不会听任何人的,只要九王爷一句话,您又能为他牺牲一切,即使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即使是……寥影残。
“呵呵,这可好了,我们曲缨丫头真可当了军师了。”星宿笑。
“对了,星宿。”残像是想起了什么。“您说七星集齐了,可是这柳宿……”
“残,静儿姓什么?”
这要说来,她本该姓寥,可二十年前就丢了,对了是姓柳。
“这不都齐了么。”星宿笑。
“对,都齐了。”篝火的火光里走出一个人,朱华。
30 朱雀
终于还是要进去么?杀人对他来说其实并不难,不是么?不过还不是时候呢。
进至朱洛衍的帐篷,星宿见朱洛衍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他。果然那眼神让人讨厌呢。
星宿露出几分笑意,行了个礼。
抬起头来,星宿问:“王上在想什么?可是在想昭宣?”星宿随意地坐在了朱洛衍的对面。
“你是他的弟弟。”问无问意。
“这次原本是来杀我的吧?”朱洛衍笑。
“不。”星宿眉头一挑,“是整个青尧国。”
“好,不错。”朱洛衍了然地笑了笑,“那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然后收走这个国家。”从极天罗手里。
如此气势,如此气质,如此王者之风,连落难了也难掩。难怪津儿对你如此念念不忘。
“不,现在杀了你还太早,我不是极天罗的对手,你知道。所以我需要朱雀之宝,你说的井宿。”虽然不知道朱雀之宝有何用处。得四宝者得天下,得的到底是哪个天下呢?
“你说的对,看来我还有利用价值。”朱洛衍掀起衣宿,手臂上露出了一个“井”字。
曲缨丫头够费心的,在极天罗的王宫里,当星宿得知的时候也还有些愣呢。那丫头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还知道了些什么?
腾蛟国的军队,昭宣已经亲自接管,星宿也已经将这里的一切汇报给了他,当然也包括,三天以后在朱雀庙里即将举行的祭祀。
柳宿:柳静舒
鬼宿:寥影残
星宿:不二辰
张宿:聂宏竽
翼宿:沈羿
轸宿:朱华
井宿:朱洛衍
青尧国是朱雀庇护的国家,城外就有朱雀的庙宇。三日之后,设下祭坛,星宿按照祭文指示地成功地召唤出了朱雀。
朱雀出现,华光冲天,犹如一只巨大的飞鸟,灵动异常。这时,祭坛已经进入了正确的结界——一片星云。
“我的孩子们,你们召唤出了我。”朱雀的声音乍现,是温和的女声,犹如慈母一般。
“给我朱雀之宝。”星宿说,没时间和他耗,即使她是神。
朱雀微笑:“你要朱雀之宝,何用?”
“杀一个人。”星宿的声音森冷。
朱雀依旧微笑:“朱雀司火,乃由死至生,怎好杀人呢?孩子你还不明白朱雀之名的意义么?”
“得四神之宝者得天下。得的是什么天下?哪个天下?
世人愚昧,只知道称霸一方,谁可曾知晓究竟谁人能得天下,得了天下又如何?天下是在人心,在众人的心中,
又如何的得去呢?
天下——谁是我的天下,谁能主宰我的生命?
霸者?强者?
归心者得天下,于此世间,没有命运注定的他,什么又是我的天下呢?
我的天下,我的生命就只你一人——我的爱。”
似乎有人轻蔑地吟唱着歌,笑着世人的愚昧与无知。
星宿的目光寒冷,是么?原来如此,那么这么多年的经营那又算什么?四神之宝?
其余六人皆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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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世间之事无非如此。很遗憾,孩子,我帮不了你。”朱雀叹息。
“真是讽刺,为了得到朱雀之宝,人人争破了脑袋,竟就是这么个东西。”此时朱雀之宝——绯色水晶在星宿的手中发着微弱的光。
“孩子,看来你还不懂。”朱雀摇头。
“懂什么?呵,我们千方百计地想得到这东西,竟然它什么用处都没有?”朱华愤怒地上前,“那么什么朱雀的传说,也都是假的喽,什么得四神之宝则得天下,胡说八道。”朱华夺过星宿手中的东西,冷笑几声,然后目光一凛,就要将它咂碎。
“住手!”星宿一掌劈向朱华。“这是昭宣的东西!”即使它没有一点用处。
“朱华。”朱洛衍上前接住了朱华倒下的身子。
“我恨,”她说,“我杀不了他,那么为什么不能让我用朱雀之宝要了他的命。为什么他可以对我这么的绝情!我好恨!”眼泪又不知不觉落了下来。
朱雀看着这光景,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挥舞着翅膀,将这些人送出了朱雀的结界。
“等等!”星宿喊。
然后他一个人被留了下来。他要了一个愿望,一个朱雀负地起,也是她存在的意义的愿望。
星宿是要了这个愿望,可是他不知道它的可使性。真的能给他幸福么?那么这人谁。他有些难过,这个人已经不会是他了。只是你,他欲给你幸福人啊,请永远记得他吧。风华绝代,倾城如他。
“孩子,你最终会定下来的。”朱雀留下一句话,就消失了。
从结界里出来,朱雀庙外,他们都看着他,朱华已经死了么,不是星宿杀的,是毒发。变成了烟,如她的先辈。
因爱生恨。星宿苦笑,究竟世间什么是爱。
星宿原想着马上带上朱雀之宝去见昭宣,可是天色不允许。他只得多待一天,况且他还有想完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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