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鹫主动在飞到他们身边,安苏一跃而上:“顺风车坐吗?”
“她上可以,盾牌和剑不能上!”狮鹫尖叫。
卡拉卡拉干脆地放下武器,坐到安苏身后:“走吧。”
狮鹫瞬间飞上高空:“今天高强度飞了一天,强烈要求加薪,卡卡大人,你的犀牛好像准备换了?”
“你吃的下我当然没意见,”卡卡也同时提议,“如果你被他用角顶死了,我可以吃下狮鹫肉不?”
“真是小气。”狮鹫才不想冒这个险,“难怪没有狮鹫和你在一起。”
“是你们没有一个驮的动我的武器。”
“这没办法,谁让你又矮又重。”
死穴被戳的大萝莉倒吸了一口冷气:“库勒提尔,这是你自找的!”
她伸手就大扯下一大把羽毛。
“啊——”狮鹫痛的惊声尖叫,“主人你怎么不阻止他?”
“我觉得阻止她很危险。”安苏摸摸下巴,“原来你叫库勒啊。”
“……签合约你都不看名字吗?”狮鹫愤怒地飞了个翻身圆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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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异族士兵的领导们已经骑着马匹,进入这正在燃烧的城市。
一名年轻的少年环视着这巨大的城市,发出一阵舒心的大笑。
“恭喜殿下夺城。”旁边的人恭敬地道。
“没什么好恭喜的,三哥已经夺下十六城了,我才三城,差的远了。”少年口上这么说,但得意的神情,怎么也无法掩饰。
“你才刚刚来到坦尼斯大陆不久,当然比不上其它殿下的功绩,但是以您的速度,很快就可以超过他们了。”
“这次父王已经允诺,谁打下的土地,就是谁的封国,虽然危险是有,但也好过一辈子只能做了亲王。”少年傲然道,“收拢士兵,让他们先不要忙差掠劫,这将是我的城市,先布好防御,免得那些人再攻回来。”
“是!”那人先退下了。
少年看着周围,却觉得有哪里不对,这个城市,是不是太轻松了?
他们为什么要主动放开始攻打的平民进入呢?
这时,他似乎听到什么声音。
周围簇拥的士兵们也听到轻微的轰隆声。
很快,声音越来越大。
“好像,是水的声音。”一名随从犹豫着道。
少年皱眉,突然抬头:“不好,快跑!”
这时,远方洪峰猛然打过,灌入城墙,高大的墙面只坚持了数分钟,就被冲开数个缺口,正在聚集人手的异族士兵只能茫然地看着扑天而来的巨浪,瞬间被淹没。
还有城里那些没来的逃走的平民,他们躲在衣柜,躲在墙角,试图躲过那些残忍异族的杀害,但却没能躲过那滔天的水浪。
数米高的浪头轰然倾下,如山崩地裂,卷带着无数碎石树木,人与物在水流里撞击翻滚,只是瞬间,水面小就冒起无数血花,又立刻消散在水里,连头颅也未曾露出。
偶尔有数个抱住浮木,也在水中被卷的头昏欲吐,只是紧紧抱住木头,希望能得到一线生机。
整个城市,都侵在水里,再也找不到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
水势再大,也是有限,毕竟这是溃坝水流,一波过去,也就注入最大的纳瑟罗河,这条巨大的母亲河缓冲,水位上涨也是有限。
数个小时后,水势缓缓退去。露出了狼籍的地面。
这时,高地上的难民们瑟瑟发抖,他们难以想像刚刚若不是逃离城市会发生什么。
在确定了安全之后,他们部分人想留下几天,还有一些人,向城市返回,周围的树上还有没来及爬下,惊魂未定的难民,他们救下树上的人,在泥泞里向自己的家园走去。
越是靠近城市,就越是恐怖。
泥沼里到处是着胀膨的尸体,可能一脚踩下,就会踩到,无数杂物被卡在路上,难以行进。
天上的阳光依旧,人们回到自己的房屋,有的被冲垮成为一堆废墟,有的只是掉了屋顶,人们在废墟里寻找了可以用的食物与衣物,这场灾难很多人甚至无法回过神来。
安苏和卡拉卡拉一起走在泥沼里:“让他们不要喝生水,一定要用细石子过滤然后烧开。”
“你在开玩笑。”卡拉卡拉鄙视道,“你看周围什么东西是没湿可以烧的?”
“那也不能喝生水,尸体要尽快掩埋焚烧,否则会传染瘟疫的。”安苏只管提意见,至于谁去执行,关他什么事。
“军备库里还是有很多炭火。”帕里斯对安苏说,他不自觉地靠近了了一点,然后被一剑指住脖子。
安苏说:“离我远点。”
帕里斯低头难掩哀伤。
安苏才懒得理他:“城墙损坏严重,现在民众的粮食不足,最好是让平民用修补城墙换取粮食。”
“我们有那么多粮食吗?跑的那么急。”卡拉卡拉不看好。
“有的,地个仓库应该还没有被打开,爱丁堡周围本来就是产粮区。”帕里斯立刻说。
“那就这样办吧,我觉得异族不会那么轻易罢休。”安苏看向远方。
“你什么时候把米列亚叫来?”卡拉卡拉关心的是这个,“有米列亚,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快了,亲爱的说就这两天。”安苏眼睛里自然流露出一点期盼。
卡卡很满意。
只有帕里斯沉默了。
而与此同时,异大陆的远征军总部,也收到第三军团全军覆没,第十一王子战死的消息。
☆、第60章 强敌
角海湾,这个帝国南边的海港相比北边要温暖的多,终年不冻的这里是是天然的深水良港,从前的这里贸易繁荣,人来人往,高高低低的海岸栈道总停泊着各种大小船支,码头上的挑夫们总能找到活干来养活一家。
然而,数月前,异大陆的伊伦雅王朝带领七百多艘海船,十四万船员的巨大队伍从这里登陆,从那时起,这座年轻的海边港口就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依然是船木林立,但来回上来再也不是辛勤的挑夫和健壮的海员,而是一只只杀气腾然的部队,如今,这里已经成为异大陆远征军的中心堡垒,一切的战斗信息都在这里汇聚。
在三天前的太阳升之起时,信鹰带来了最新的战报。
而今天,十几位骑着黑色骏马的战士将平日绝不离手的长弓横放在向前,默然而整齐的走向这座城市。
一具精致的棺木被放置在武器与战弓之间,被马车缓缓拖来。
城门之前,已经有人在静静等候。
一匹高大的异兽优雅地上前一步,它有着白鹿一样优雅的身形,却更加健壮高大,头颈自然在昂起,却不张扬,尖利的双角向后扬起优雅的弧度,洁白的毛发自然披下,仿佛万兽之王。
一个高大的人影从它身上跃下,无声地落在地上,随后,仿佛接到命令一样,身后上千骑在马的骑士整齐划一地跃下马匹,恭敬地跪地迎接。
“抱歉,三殿下,我们没能将十三殿下活着带回。”领头的骑士跪在他身前,深深地叩首之后,然后拔剑,割开自己的咽喉。
随他一起回来的数十位骑士同时叩首,饮剑自尽。
鲜血顺着凹凸的土地蜿蜒流下,这是做为亲王死士必然的归途,没有人有资格阻止。
“我会为你们复仇。”那男人缓缓道,随后平静地走过满地尸体,牵着那皮拖棺的马匹,回到了城中,身后的部署恭敬在让开道路,跟随在他身后。
那匹高大的异兽也跟在他身后。
很快,棺木被安置在巨大的神殿里,男人也静静地守在穹顶下,没有说话。
“很久没有看到你这么伤心了。”异兽的前蹄在青石地板上轻踏了一下,提醒着自己的到来。
“又少了一个。”男人微微叹息,他有着优雅如丝缎的亚麻长发,让无数女人尖叫的坚毅面庞,以及漆黑如星空的深邃眼眸。
“远征的后果,在家乡不就已经讨论清楚了。”异兽缓缓走到身前,它不算尖角,也有两米的身高,高大而不失威猛。
“弦,我用的战术,是最可以减少伤亡的。”
“是的,三殿下,这次损失只是一个意外。”异兽加重了殿下这个词的读音。
“弦,我想亲自去爱丁堡。”那男子突然说。
“你是整个远征军的中枢,只要杀了你,远征军就会因神权与王权的冲突分崩离析,想来这里的人非常愿意达到这个目的。”那头名为“弦”的异兽如是说。
“就一次。”那男人说。
“好。”对为他们这两个配合默契十足的圣阶来说,基本没有什么是打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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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苏正在狮鹫身上休息。
他们居住的地方是城里剩下不多的完整建筑。
这两天的事情非常多,当然也非常的辛苦,但因为家具什么的在水里浸泡久了,湿气很重,所以狮鹫就成为安苏的床,这只坐骑体型庞大,身体柔软,躺在他身上只用分一只翅膀就可以盖的暖和,更重要的是喜欢洗澡的他身体完全没有寄生虫。
只是就算这样,也很难睡安稳。
因为周围太乱了。
破碎的家园,破碎的城市,早春的气候还冷,平民夜晚只能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或者围着一堆火焰,或者相互挤在一起,常常有体弱的病人难以熬住而死去,担忧伤心的人哭泣着,饥饿的人祈求着,没有一丝安静的时候。
所以安苏睡的很不好。
“孩子……不要死……我的孩子……”
房外的哀求不断响起。
安苏皱眉,翻了个身。
狮鹫把翅膀盖过去了一点,然后把头埋到翅膀下。
“谁来救救我的孩子——”
那声音猛然尖利起来。
安苏支着鸡窝一样的乱发坐起身。
“不睡了吗?”狮鹫也抬起朦胧的睡眼。
安苏沉着一张脸,他当然不会说刚刚的春梦被人打扰了非常不爽。
“你想去帮她就去吧,”狮鹫打了个哈欠,继续把头埋进翅膀里,“明明是好人装什么冰山。”
“你这种家伙怎么会懂一个医生严肃的重要性。”不用这种脸怎么镇住各种病人,安苏穿着拖鞋从窗子上跳出去。
墙角下,一个女人正抱着她的孩子痛哭着,那种惊惶与无助是安苏当年实习时经常听惯的声音。
“为什么不带他去找牧师?”安苏皱眉走到她向前。
“我没有钱了,我一点钱也没起带出来。”女子大声哭泣着,“我求牧师了,所有的神殿都去了,没有人救我孩子……”
“我看看,”安苏伸手在指尖点燃一团圣光,照亮了周围。
突然的光亮吓了女人一跳,但随即她反应过来:“圣光?你是牧师对不对?救救我的孩子……”
“别吵。”安苏仔细看了下她的怀里的孩子,这孩子不过七八岁的样子,眼窝已经深深陷了下去,整个皮肤也是皱巴巴地缩起,嘴角还有淡白的呕吐液,再摸了一下他的手,很冷,这是严重脱水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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