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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志抬起头，看了看对面的孙茜，显然她也很为那件事情可惜，只听见她继续说，“大一的女生宿舍其实管理是很严格的，10点熄灯，9点关寝室楼大门，还经常有人查房，每个月有年级主任查……在酒吧工作怎么可能是白天，自然都是从晚上开始到第二天凌晨的，一开始我们还能给薛佳打打掩护，但是时间长了必定会有人看出什么，就在薛佳找到工作后的2个礼拜，年级主任就直接进了我们寝室，她亲自来……自然是没办法掩盖任何东西的了。”

　　宋志点点头，一个人在不在学校总归看得出蛛丝马迹的，更何况这么长期的人不在总会让人起疑心，“但是我们寝室的问题就是这个，薛佳一旦下定决心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所以没有人能劝住她和那个男人分手，还有方玲玲，她突然也决定去打工，同样也是去酒吧。”孙茜叹了一口气，好像想到这个就很无奈的样子。

　　“等一下，你不是说方玲玲的家里条件不错，为什么还要去打工呢？”

　　“但是我也说了她嫉妒心很强，完全没有办法看到别人比她好，酒吧虽然很乱，但是薛佳一个月小费就能赚很多，方玲玲自然会心动，所以她就说动了陈娟一起去打工……说实话那是我最清净的日子了。”孙茜皱着眉头，“她们那段时间的具体生活是这样的，4点下班，我说的是凌晨，然后大约在5点左右，我还在睡觉的时候他们回到寝室，然后……一觉睡到中午，去食堂吃一顿饭，下午上课，顺便继续睡觉……到4点继续去上班，周而复始周而复始，这导致了他们那个学期期末……有11门课被当掉了。”

　　“……不好意思打断你一下……那时候你当了几门？”

　　“……我一门都没当……”孙茜几乎用看傻瓜一样的表情看着宋志，“那个……我说警官先生，你知道OTAKU是什么意思吗？”

　　“干嘛？”

　　“我就是一个纯粹的OTAKU，除了绝对必要的情况，比如吃饭、上课……我可以一步都不离开寝室，在家里我可以从早到晚一直窝在家里不出门，而且在家好歹有电脑，在学校带电脑简直就写着‘肥羊’等着人来偷……我除了看书写写东西画画图还能干什么？而且，他们三个缺课并不是因为考试没过……而是因为上课次数没到……你明白了吧！我哪怕再厉害，能代点名，也不可能一个代三个吧！”

　　唔……有道理，“不过，你为什么说方玲玲的死很蹊跷呢？”

　　“因为……她没有理由在那个时候出现在那个教室。”孙茜很严肃的说，“这话我那时候就对来调查的警察说过，但是显然他们都没把它放在心上，方玲玲死前的那几天我记得很清楚，她好像认识了一个外国人在我面前炫耀了很久，我也就敷衍了几句，然后……那天晚上，她不当班，就提出要和我出去买水果，我看我的苹果也快吃完了，也就答应了，然后我们俩一起下了楼，就在那个时候，突然有个我不认识的男生跑来找方玲玲，叫她一起出去唱歌，方玲玲好像很不愿意，问我要不要去，你看我怎么可能去嘛，自然就拒绝了，不过那时候我还跟那个男的说我们去买东西，买完回来说吧！论理说一般男人在那个时候总会知情识趣一点的，但是他好像很迫切的希望方玲玲去，带着点哀求的味道，然后方玲玲就去了，这个一开始我没放在心上，买了苹果就回去了，然后等我做完作业，躺在床上开始看书的时候，那天我弄到了一本很好看的小说……对了，我看到了差不多凌晨1点钟，方玲玲这才回来，我看她很累，就让她快点洗洗睡觉吧，然后我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等到第二天早上我醒过来，差不多是7点钟，一打开门，警察就站在我门口，告诉我方玲玲死了。我说警察先生，这个太奇怪了！方玲玲1点钟回来，又为什么要在回到寝室以后不到5个小时，在早上6点钟出现在教室里呢？还死在了里面……所以我做了一点调查。”

　　她在纸上开始写写画画，宋志和林志麟探头一看，就看到她画的应该是一副时间图，“方玲玲的变化应该是从买苹果的时候碰上那个人开始，那时候是晚上7点，”她在纸上重重的划了一下，“方玲玲回来是在1点钟，法医鉴定死亡时间是5点到6点……”她又划下了两条线，这中间，没有任何目击证人，“但是……有一个东西，只要警察先生你找到了，应该就有办法证明方玲玲到底是去了哪里，和谁一起去的……那就是她的手机啊！”

　　“但是当时现场没有发现手机，好像寝室里也没有。”林志麟翻了翻档案，抬起头，“你知道手机在哪里？”

　　“……如果手机没有被凶手拿走……那么就应该在陈娟那里！娟娟和方玲玲的关系当时在剑拔弩张的寝室里还算好，当然，这个也是我在事后想到的，因为我和陈娟彼此从来不说话，所以，也只有请你们去问了。”孙茜想了想，“那个……警察先生，虽然我没立场说这个，虽然在那时候我曾经无数次想过，让方玲玲那个女人死了算了……但是……还是拜托你们找到那个凶手！”

　　看着孙茜离开的背景，宋志有些糊涂了，“你说……到底这个算关系好还是不好啊？”

　　“……唔……这个应该属于，‘什么，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的傲娇心态……”林队长的形容词让宋志彻底的囧了。

　　“我说你这个词到底和谁学啊？喂……你这个年纪配合你这个表情说这个词完全不适合啊……”

　　嘛……总之……人要与时俱进嘛……林队长笑眯眯的想。

 

　　22、神秘的方玲玲

 

　　可能真的如孙茜所说，因为她在学校的行动路线固定，所以相当的好找，而陈娟这个时候早就去了酒吧打工，宋志在孙茜还没走的时候就向她打听过方玲玲曾经工作过的酒吧，但是孙茜只能说出一个大概的范围，和薛佳以前说过的著名招牌菜，“听说那里的铁板牛排味道很好……我只知道那个！”

　　既然孙茜只能提供学校的线索，那么要找陈娟只有等第二天了，宋志原想让林队长大人在学校里继续晃悠一圈，没想到他那宝贝儿子电话一来，滴溜溜就把那家伙给催走了……你看，正主都跑的无影无踪了，宋志不过是个实习的，他能怎么办？当然是也回家喽，他走到门口就看到孙茜拎着一小袋子苹果走了进来，这一开始没什么奇怪的，孙茜看到宋志还笑笑向他打了个招呼，但是接下来，当另外一个女生走上去一把拉住孙茜的时候，她的表情就变了，两个人好像在门口争执了起来，孙茜紧紧的拉住那个女生死活不肯放手，宋志连忙跑了过去，“怎么了？”

　　孙茜抬起头硬是死活把那个姑娘拉到了宋志面前，“她就是陈娟！”

　　不是说她今天打工去了吗？宋志看看这个穿着打扮入时的姑娘和孙茜比起来，孙茜竟然显得小了不少……该说不愧是在风尘里打过滚吗？

　　“那个……陈小姐，孙同学你快回去吧，”宋志先打发走了孙茜，又看向了陈娟，“陈小姐，我们想知道的是当年你的室友方玲玲的死因，当然……我们从各个渠道得知，你和她关系不错。”

　　“我说……我都已经走到车站了又叫我回来干什么，桐桐在家煮好了晚饭我答应回去和他一起吃的，”好在林队长同志这个亲爹走的不快，被马上请了回来，因为吃不到儿子烧的饭而表情很难看的林队长看着陈娟就好像看着杀父仇人一样。

　　“喂喂，你别这样！”宋志连忙推推他，“你就不能表情和蔼一点？”

　　“靠！耽误我回家吃饭的都是坏人！你也是！”咬牙切齿的瞪了宋志一眼，他总算想到了正事。

　　陈娟的表情一变再变，最终还是跟着林队长和宋志到了旁边花园里的小亭子坐下，“先申明，我可没杀玲玲，要说我觉得谁最可疑……虽然我很想说是孙茜那个女人……但是肯定不会是她，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觉得方玲玲和孙茜，两个人的矛盾是什么？”

　　“……你觉得一座山里有两只老虎的感觉是什么吗？就是那种情况，不过我凭良心说话，这个的确是玲玲自己不好，以前学校里的老师还挺欣赏她的，没想到有一次晚上查房，她正好带着一个男生回宿舍，被年级组长逮个正着。”

　　“那件事情和孙茜有关系吗？”

　　“应该没，这我不诬赖她，那天我记得挺清楚的，孙茜那天烧的一塌糊涂，总之年级组长来的时候看到那个男人……脸都绿了……”

　　“那个男人是谁……你还记得吗？”方玲玲的男□往实在太混乱了，连她的室友都说不清楚到底她有过多少个男朋友。

　　“不认识……刚带进来还没介绍就被抓住了……”陈娟停顿了一下，“孙茜……怎么说呢，是我们学校有名的才女，那家伙老古板的一塌糊涂，觉得去酒吧打工就如何如何了……切！装什么正经……”

　　应该说一般小姑娘是想不到去酒吧打工的吧，不过再追究孙茜和方玲玲的关系其实没什么意义，“方玲玲去世后，警方找过她的手机……并没有找到，你知道那个手机在哪里吗？”

　　陈娟愣了一下，然后竟然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没错，那个手机在我这里！”她打开包拿出了一个软包，交给了林队长。

　　林志麟打开一看，里面竟然一张很长的话费清单，和一部小巧玲珑的LG手机，现在看来这个款式早就已经过时了，但是三年前，这部手机应该不便宜。

　　“说来也很巧，那天正好方玲玲不当班，我的手机正巧没带，掉在了家里，玲玲就把她的手机给了我……没想到竟然会出这个事情。”陈娟沉默了几秒，“事情一出，我就马上带着手机去了移动公司，把所有的在那一个月给她来过电话、发过消息的清单全部打印了出来，原本我想把这些资料都交给警察的，但是他们没有人肯收，说这个案子已经结案了，没什么可查的，所以说你们警察到底是怎么办事儿的，这种事情明明就很可疑，为什么一个人半夜不睡觉要跑到教室里去？还会无缘无故的撞在石膏像上？”

　　“等一下……这个电话清单什么的……谁让你打出来的？”林志麟突然发问，引来了宋志惊愕的目光，没错，陈娟看起来并不像那么灵活的人，为什么她能第一时间想到要保存证据呢？

　　“……所以讨厌就讨厌在这里，孙茜那个女人是个侦探片狂人，一出这个事情她就动用了她认识的所有学生会干部妄图摸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保存这个，也是她告诉我的，说这一次警察不受理，总能找到受理的警察，让我一定要藏好他们。”

　　“那你刚才和她争执什么？”

　　“……喂……我上班要迟到了，她拉着我要见你们，我哪里有空啊，这个让她转交不就行了……古板的女人！”

　　不对……这件事总觉得有不对的地方……宋志想了半天突然抬起头，“为什么你们从来没有提过方玲玲的父母？孙茜说她家挺有钱的……他们家的人也没意见吗？”

　　“我不知道，”陈娟同样很不解，“玲玲很少说自己家的事情，只提到她爸爸在澳洲……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很好，又一个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个方玲玲还真神秘！

　　还是说，这个方玲玲的死里其实有更深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