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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你们是为了什么事情吵架呢？”

　　“吵的最厉害的是他说我不关心她，那时候我是卡车司机，经常要跑外地的，小意相当的孤单，所以很多时候，我没办法陪她，于是又一次我们吵了起来，最终差点分手，那时候整整一个月我都和她没说过话。”

　　“你还记得那是什么时候吗？十年前？十一年前？”

　　“十年前吧！”方大同想了想，突然抬起头，“小意不是我杀的！”

　　“这里没有人说你杀人，只是好奇问问，我以前和我女朋友也因为我不关心她吵架，”宋志一副好像很有心得的样子说道，“那时候我们俩也吵的很厉害！”

　　也不知道是不是宋志这番话让方大同轻松了点，他的脸色稍稍缓和，话题总算可以继续了。

　　林志麟突然一把拉住宋志，“那个方大同先生，你认识这个人吗？”他从口袋里捞出了李文涛的照片放在了方大同面前，“这个人……你有印象吗？”

　　方大同凑近了一看，“这个人我认识……他采访过我！”

　　唔……好巧！宋志和林志麟互相看了一眼，林志麟突然笑了起来，“那么，他采访你是什么时候？”

　　“他经常来的！”

　　哦？什么叫经常来？宋志一下子就提起了兴趣，“他为什么要来？”

　　“有时候他来看看我，和我讨论讨论案子，就这样……”方大同很不解的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43、情何以堪

 

　　宋志跟着林志麟一步步走下楼梯，两个人一前一后都在想着心事，这个案子就跟打了死结一样，问这个这个不记得，问那个那个也说不知道，偏偏总有那么点关联。在宋志看来这个案子就跟泡过浆糊一样，乱七八糟的！

　　“我都不知道该去问谁了！”林志麟想了半天，最终摇摇头，“我搞不明白，李文涛的说法让我们觉得方大同很可疑，方大同说的让我们觉得李文涛很可疑，那么……谁更可疑一些呢？而且，为什么方大同说认识李文涛，而李文涛说不认识方大同呢？如果只是采访，那么……应该不介意告诉我们才对。”

　　“问题的关键是那两个女人！”宋志抬起头说，“方大同的未婚妻是因为什么去了医院的，还有！在我们之前去医院调查的，到底是谁，李文涛？还是另有其人……”宋志也觉得相当的困惑，“如今我们只有先去找李文涛，问清楚，他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要说自己不认识方大同，对了，李文涛10年前住在哪里？我们可以去当时他的邻居家打听一下！女朋友也就算了，老婆肯定会有人认识的。”

　　“这又不是没查过，李文涛十年前的那个住处早就动迁了，现在要找住户好像不太可能吧？”

　　“不，”宋志停顿了一下，“不难找，找到当时的居委主任，别小看老太太们，年纪越大，她们记得越清楚！这家人住着谁，旁边的那家有谁，谁家有什么事儿，他们一个个都很清楚！”宋志在笔记本上写了几笔，“总之，得尽快的找到他们才行，1个月看看很长，实际上眼睛一眨就过去了。”

　　“那今天就不去李文涛家了？”

　　“暂时不去了，让人先盯着他！还有这个方大同，总之就是他们俩极其可疑！”宋志这话刚说完，突然林志麟的手机就叽里呱啦的想了，林志麟一看竟然是张大法医打来了，俗话会所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家伙会打电话绝对说明了有了重大的突破，带着一丝欣喜，林志麟连忙接起了电话，“喂，怎么了？”

　　“告诉你一个很糟糕的消息……”张镇平的声音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疲惫，“很糟糕，简直可以算是我犯得最大的失误。”

　　林志麟心里顿时一紧，“怎么了？”

　　“……不是一个人。”

　　“你说什么？”

　　“我说……这次死的2个人，和十年前不是一个凶手，模仿的几乎一模一样，但是我看了十几天的当年照片，我发现不是一个人干的！角度，那个入刀的角度有一点区别，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代表着这一次的凶手至少比十年前的那个矮5公分，他们俩不是一个人！”张镇平的声音嘶哑的很厉害，“刀口的深度几乎一模一样、印记也没错……可是我偏偏忽略了角度问题，天哪！”

　　“你冷静点！现在发现了还是见好事儿，你重复一遍，你是说，这次犯案的是比十年前的那个矮5公分？”

　　“是的，我做了60次的实验，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这次的2起案子和十年前的不是一个人！”

　　“……我知道了，谢谢你！”林志麟合上电话看了眼宋志，“麻烦……更加大了。”

　　“不，我反而看到了曙光！”宋志想了想，眼睛几乎都亮了，“外面把这个案子传的神乎其神，但是他们至始至终有一件事情不知道，那个印记……没有人知道，除了警方的人之外。”

　　“……就跟肖潜说的一样，你也开始怀疑这个是警方内部干的？”

　　“是的！如果张镇平那吊儿郎当的这次真没错，那么能知道那个印记的人肯定和这个案子脱不开关系。”宋志板着指头数了数，不过马上就放弃了，“不行，人太多了，数不过来，十年前全市上下大半的警察在抓这个案子，知道这个印记的人也不少，所以……我还真不知道会是谁！”宋志抱着头，哀嚎了起来，“好烦好烦好烦啊！”

　　此时车已经快要靠近林志麟的家，这位开车的先生突然猛地踩下刹车，带着七分的调侃、三分的幸灾乐祸，“那个，很烦的大爷，外面有你更加烦的事情哦～”

　　这个向上升的语调算毛意思！宋志板着脸探出头，好吧，他以为会看到裴震，实际上他看到的是寂寞【大误】，“裴震的妈！”

　　裴妈妈穿着得体的拎着一个手袋，站在林志麟家楼下，那架势看起来不太像是来找茬的，但是……还是让宋志感觉相当不好，“……她来干嘛！”自己都走了还不能放过自己呀！

　　“说不定人家想你了！”林志麟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拍了拍宋志的肩膀，“恭喜你，你就一路顺风的去吧！”

　　去你【吡～】个头！宋志恶狠狠的瞪了那个真货一眼，只能咬紧牙关推开了车门。“阿姨，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若若，算阿姨求你……换个工作，换个城市吧！”裴妈妈的这话让宋志相当不解，自从他忙着这个案子之后，他就没再见到过裴震，裴妈妈这话说的毫无道理，宋志倒退一步，对这家人三番两次的来打搅自己的生活感到无法忍耐，“阿姨，拜托！现在是你们频繁的来找我，我可不想来找你们！麻烦你不要提出这种无聊的理由好吗？”

　　“若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裴妈妈一下子露出了热切的目光，一下子冲了上去，一把抓住宋志的手，宋志往后拽了几下，硬是没有挣脱开来，“阿姨！放手！”

　　裴妈妈这才恍然大悟，慢慢松开手，突然显得轻松了点，“若若，那么以后就再也不要见小震了，行吗？”

　　裴震和裴若肯定发生过什么！宋志抽回手，目送裴妈妈的远去，心里相当的不舒服，他一扭头就直冲林志麟的房间，刚推开门就看到整个屋子里漆黑一片，今天林语桐小朋友去了爷爷家，晚上不回来，林志麟就低着头抽着烟坐在沙发上，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竟然让宋志感觉到相当的不妙。

　　“你和裴震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一下子冲了上去，一把拎住林队长的衣领，“……为什么他老妈会来找我？”

　　“……我和裴震上过床，被阿姨亲眼看到了……行了吧！”林志麟推开宋志，深深的吐出了一口烟，“就这样……”

　　“什么叫就这样！你！你给我解释清楚啊！”宋志咆哮起来！K，一下子老子竟然就不是处的了！这让老子情何以堪啊！

 

　　44、一夜无眠

 

　　“你紧张什么？”林志麟又摸出了一根烟，“你身上又不痛不痒的，着什么急？”

　　“这个又不是我身上不痛不痒的问题！”宋志咆哮起来，“老子的第一次是要留给老子未来老婆的，怎么可以这样！说！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合着你还是老牌机啊，”真·裴若笑了起来，挥挥手继续说道，“只是有一天晚上我们都喝醉了然后就迷迷糊糊的……”看着宋志的表情逐渐向扭曲的方向走，林志麟只能叹了一口气，“你觉得我该过什么日子？成天小老婆的孩子，小老婆的孩子，裴震的妈也是因为看在老头子的面子上照顾照顾我，裴震也从不和我亲近，小时候也就算了，到我读中学的时候我们可没少打架，当然……我也有亲亲蜜蜜跟在他身后的时候，只是……那时候自己还很蠢的没搞明白小老婆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意思罢了。”林志麟说到一半，直接掐灭了烟头，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只听到他不停打打火机的声音，和偶尔冒出来的一小点火苗，“钱这个东西害死人！记住……宋志……这话是我发自内心的，”他停顿了一下，“老头子的遗嘱一出来，那女人就希望我平平安安过到大学毕业，我偏不想让他如愿，周建这个家伙对我很感兴趣，而且，他也对裴家很感兴趣，我自然很想借刀杀人，没想到裴震还挺有手段的，竟然没多久就发现我动的手脚，他大大方方的‘原谅了’我，原谅？原谅个屁！老子才不要他们原谅什么的，所以，在大学毕业之前，没多久，我吞了药，偏偏你竟然上了身，哎呀，想想就觉得没意思！”

　　“那上床呢……”

　　“告诉你了大家都喝醉了无意识的行为，你别多想，而且一开始其实就没什么，只是大家喝醉了，然后睡在一张床上，滚来滚去好像就滚到一起了，别操心，我和他可没你想想的那么伟大的什么狗屁爱情！你当他乐意！他乐意老子也不乐意被他上啊！”林志麟说着，揉揉额头，宋志还想说什么却听到了门口有钥匙的声音，没几秒，林语桐小朋友就走了进来，“诶哟！怎么家里不开灯啊～！”这个比自己爸爸还像家长的桐桐小朋友一回来就打开了灯，宋志这才发现，烟灰缸里已经有了好几根烟，同时发现这个的还有林语桐，“爸爸，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抽烟，你要是再抽烟就让你天天吃菠菜，吃满2个礼拜。”

　　“我错了！桐桐我错了！唉，现在世道不对了，怎么儿子竟然管老子了！”林志麟感叹了一声，却再一度收到了强悍的儿子的一个白眼，立马偃旗息鼓乖乖的站起来收拾了留下的烟蒂。

　　这一对活宝，宋志的表情抽搐了2秒，手机在他的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抬起来一看，竟然是裴震的短消息，“我在你楼下，下来一下。”

　　换成2个小时前，宋志可能下去但是现在，在自己身体和楼下那个家伙如此尴尬的情况下，他实在没办法下去，或者说他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对待裴震，说你好？或者冲上去一拳？都不行，林志麟可以不介意，但是自己却有些介意的。

　　宋志呆呆的看着桌子半天，等到那俩父子都齐齐睡觉了这才最终决定回了条消息，“不下来！！！”还附赠三个大大的惊叹号，他能猜到裴震找自己做什么，但是自己压根懒得去想这个，身子一翻躺在沙发上他心里怎么着都觉得不舒服。翻来覆去滚了半天，宋志的手机又响了，在大半夜里显得有些突兀，“给我马上下来”又是裴震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