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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志和林志麟在半小时后悄悄的退出了肖家，轻轻的帮肖老先生带上了门。

　　“那么现在去找找我们的肖副队吧，作为肖小意的哥哥，他如果说不知道那就太可笑了！”林志麟板着脸转身就走。

 

　　46、肖潇的证词

 

　　宋志和林志麟找到肖潇的时候，他正在靶场打靶，一听说来意他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有话快说吧！”

　　他这个态度让宋志和林志麟相当好奇，要知道肖副队这个人实际上平时脾气还不错，但是为什么要如此的冷言冷语，还是说肖小意的事情实际上刺激到了他心中的软肋？不过也好既然他想谈，那么大家索性把话扯明了，“为什么不说最后一个死的是你的妹妹？”林志麟率先问道，事实上这个是他最大的不解，明明可以坦诚说出来的事情为什么他会不肯说呢？

　　“你让我怎么说？”肖潇放下枪看向林志麟，“我妹妹，肖小意死的时候压根不姓肖，我父亲甚至不能当面承认那个人是我妹妹，我能说什么？你觉得我可以说什么？”

　　“那时候你妹妹到底卧底的是什么案子？”宋志好奇的问一句却发现肖潇的表情变得相当难看，“是医疗回扣案，那时候不是中央都派人来查吗？”

　　哦！是那个案子，宋志想了起来，十年前闹得沸沸扬扬，有人写举报信到中央直斥市里几个著名的医院收受回扣1元钱的药竟然卖到了100元，偏偏那药吃了竟然还死了好几个人，中央派人一查，这药厂无牌无照，这药也没经过任何许可就上市了。把药厂查封之后，几个主要嫌疑人跑的一干二净，全部出逃竟然一个不剩，那几个大医院负责进药的竟然死了几个，虽然看起来一个个是自杀的，但是这件事情在警方内部是被定性为灭口的。当年这个案子因为涉嫌黑势力参与查了好久依旧没有头绪，当时甚至疑心市里的某重要领导，但是这种事情，并不是说疑心了就能抓的，人家背后有人动手极其困难，总之当时宋志看档案的时候，为了那起案子警方死了不下10人，“你怀疑你妹妹的死和那个案子有关？”

　　“是！”肖潇放下枪带着宋志和林志麟走到了一旁的小房间，“那时候我觉得我妹妹死的太蹊跷了，其实也没为什么只是觉得时间上巧，方大同，我是一直疑心的，但是和我父亲一样没有证据，你知道的，我十年前在武警，对案子并不是很了解，但是我却知道，如果一个人要杀小意，而且用这种方式是很难得手的。”

　　“你对你妹妹这么自信？”宋志突然抬起头问，“十年前你妹妹出事的那天你在哪里？还有，这几天你在哪里？”

　　“你怀疑我？”肖潇有些动怒，但是宋志却好像没看到似的，“我怀疑任何人，不单单有你还有你父亲，特别在听了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后更让我觉得奇怪，如果小意叫住她的人是自己的亲哥哥，自然不可能会不放心，然后你一刀杀了她，但是你毕竟是她的哥哥，无论你是什么理由杀人，杀死血亲毕竟是很大的心理负担，你感到害怕，所以就停止了十年……”

　　“你说够了没有？”肖潇冷哼一声，死死的看了眼宋志，“新手挺厉害的啊！”

　　“好说好说！”宋志笑了笑往后退了一步，“你现在肯定说不清楚十年前你的动向了，那么你是不是能说清楚前段时间你的动向呢？”

　　这话里隐隐已经有把肖潇当成凶手的意思，但是肖副队久经沙场，怎么可能被宋志用这种方法打倒，“你不用疑心，10年前我在武警，那可不是能到处乱跑的地方，出入都有记录，还有最近你们1队是在查公路杀手，我的2队也忙翻天了，天天蹲守在郊区喂蚊子，你当我们很空吗？”

　　这话让宋志无话可说，他看看林志麟，最终换了个问题，“那李文涛呢？那天他在单位门口堵我，你为什么装不认识他？”

　　“我和他没什么话可说的，”一说到李文涛，肖潇忍不住冷笑起来，“我搞不懂我爸当年在想什么，还想撮合他和我妹妹，呸！李文涛那个小子一天到晚的想出名，你知道他老婆是谁吗？”

　　“是谁？”两个人一下子就好奇了起来。

　　“就是那2军医院那个被灭口的负责进药的人的女儿！”肖潇冷哼一声，“你觉得他们夫妻俩感情好？我看那只是互相利用而已。”

　　“你怎么知道他们俩没什么感情？”林志麟抓过宋志的本子，“按照你的说法，李文涛纯粹为了新闻？”

　　“他们俩到底有多少感情我不知道，但是那个丫头在自己爹死了不到2个月就和李文涛结婚了，至少我觉得很可疑。”

　　“那李文涛和你妹妹有什么关系吗？你父亲为什么还要撮合他和你妹妹？还有，你妹妹和方大同是恋人，这个你知道吗？”

　　“警察危险还是记者危险？自然是警察危险……我承认，我爸那时候思路没错，但是错的是他找上的是李文涛，最不可靠的就是他了。”肖潇说起李文涛好像一肚子的怨气，“至于方大同是我妹妹的男朋友……我觉得不太像，我妹妹怎么会有这种眼光，可是这个丫头叛逆的很，我也不敢肯定，”他说这个时候显然也很烦恼，宋志想了想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让你说，你觉得你妹妹会是谁杀的？”

　　这倒是一个相当困难度问题，肖潇低着头想了半天，“李文涛……我觉得是他！包括他老婆，我觉得都是他干的，目的可能是让自己出名。”

　　听起来的确是个很有趣的理由，而且很实在，宋志挠挠头发现自己实在无话可问，却看到林志麟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本子，“有什么问题吗？”他凑近了问道。

　　林志麟闭着眼睛想了想，“总觉得不对头！对了，肖副队，方大同你认识吗？”

　　“就是那个号称是我妹妹男朋友对那个？没印象以前应该没见过才对。”肖潇话音刚落，林志麟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电话那头是刑警1队一直让跟着李文涛的人，“林队，李文涛去找方大同了，我觉得不太对劲，你来一次。”

　　合上电话，林志麟心中愈发的不安，还不急和肖潇打招呼，他拖着宋志就朝方大同家冲。

 

　　47、狗咬狗？

 

　　林志麟在之前曾经把组里的4个人派出去让他们轮流跟着李文涛和方大同，这一次报告的是李文涛那组，在车上，宋志静静的听着他们的报告，在半个钟头前，李文涛匆匆的从家里出来，然后驱车直奔方大同家，这一路上毫无掩饰让跟监的两个人一下子没办法反应过来，所以才在看到他到了方大同楼下之后才打电话。

　　“你们跟上去看看，如果没事情就退下来，如果有动静马上冲进去，”林志麟挂上电话，扭过头对宋志说，“我跟你打赌，方大同一定认识李文涛！”

　　“方大同的确认识李文涛啊！”宋志很不解的看向他，“方大同不是承认了吗？”

　　“但是李文涛否认了！”打开警灯，林志麟踩下油门冲了出去，“我告诉你，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们俩一开始就认识！”

　　“你在暗示他们俩合谋？”宋志觉得这种说法相当可笑，“别开玩笑了！一个卡车司机、一个记者，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要凑在一起杀21个人？杀人啊……那不是杀鸡！”宋志翻了个白眼，“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很奇怪，所有的人没有一个和我们说实话的，当然可以理解成10年时间太漫长了，大家都有些东西忘记，但是也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他们俩是合谋啊。”

　　“你看，我们从最后一个案子看起，肖小意认识李文涛也认识方大同，我有一种比较大胆的假设，肖小意可能真的是方大同的女朋友，只是因为关系刚刚确定不好意思告诉肖潜而已。”

　　“好吧，如果小意不好意思告诉自己的父亲自己有男朋友了，那么这个和方大同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觉得是李文涛杀了肖小意？”

　　“……不，我觉得是方大同干的。”林志麟摇摇头，“你看如果男朋友说，停一下车，女朋友肯定会停车的不是吗？”

　　“那么凶器呢？没有凶器没有一切！找不到凶器我们没办法指控方大同，而且当时方大同被砍成了重伤怎么找地方藏凶器？”宋志继续问道，“如果按照你的逻辑，这两个人都是冷血杀手，肖小意和李文涛是邻居，难道他就不会心里有什么不舒服吗？”

　　“所以才停了10年！”林志麟回过头，“其实我是这样推断的，肖小意和方大同摊牌说自己是警察而不是护士，心虚的方大同以为肖小意是来抓他的，然后就咔嚓了她，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女朋友，他急匆匆找到了李文涛，李文涛把凶器藏了起来，但是为了让他脱罪，所以在他肚子上砍了刀。”

　　“你这个只是推测，一点证据都没有，我还可以说是肖潇杀了自己的妹妹呢，理由呢？完全没有理由！”

　　“塑造一个凶残的杀手……这个题材如何？”林志麟回答，“当然，这个我是从肖潇说的话里推断出来的，李文涛这么喜欢话题甚至不惜娶一个话题人物的女儿、报假警，说明他有很大的新闻欲，他希望他的作品成为焦点。”

　　“所以你说他塑造了一个凶手？”宋志觉得背心一凉，偏偏没有任何话来反驳，的确林志麟现在所说的是目前为止最最合理的推断，只是这个推断未免太恐怖了。

　　“是的，只有这样才能把他们俩一直联系起来，你看方大同的样子，十年前我不敢说，但是现在他并不像会不停杀人的凶残样子，而且我觉得因为肖小意的死他始终活在一种恐惧中。”

　　“那好，按照你的理论，十年前是方大同和李文涛合谋杀人，那么十年后呢，这两期案子怎么说？李文涛收到的信怎么说？”

　　“炒作！”林志麟觉得自己越说越应该是这么一回事儿，“你想十年前李文涛是法制报的记者，他是为什么被调到小报去的？伪造犯罪现场，他为什么伪造犯罪现场，就是因为他需要话题。十年了，警方停止了对公路杀手的追查，而作为娱记他的日子肯定不好过，所以他需要话题，有什么比十年前的凶手重出江湖更可怕的事情？这个是最大的新闻！没有比报道这个新闻更容易引来所有人关注的了，也没有比这个报道更容易让他回到法制报去。”

　　林志麟这话刚落，电话又一次震耳欲聋的响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了急促的呼吸声，“队长！李文涛要杀方大同，已经被我们制服了！”是刚才那两个跟着李文涛的警员。

　　“铐起来，两个都铐起来！”林志麟抄起电话下了命令，却看到宋志一脸的震惊，“怎么了？怕了？”他笑了起来，“话说你还比我多当了几年警察，怎么看到这个还怕？”

　　“你别搞错……这种变态，我怎么想都觉得汗毛倒竖，”宋志想了想依旧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如果你说李文涛和方大同早就认识，那么他老婆怎么回事儿？难道李文涛雇了方大同杀了自己的老婆？方大同一好生生的人怎么会被李文涛一个书生操纵？”

　　“这个……就要去问方大同了，好在现在李文涛先生已经给我们创造出了一个机会，我们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可以去问他们，毕竟现在是李文涛先生犯有蓄意谋杀未遂，而方大同先生则是可怜的受害者，你不觉得把他们俩统统请进警察局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林志麟冷笑起来，“被这两个人装无辜耍了这么久，老子现在一肚子的火气！”

　　看着满身杀气的林志麟，宋志挪动了一下身体让自己坐的更外面点，他可不想成为这个炸毛的利爪子的猫手底下玩弄的老鼠，不过李文涛和方大同……不得不说，是目前为止最可疑的人。

　　车一路闯红灯、抢道、逆向行驶冲进了方大同家所在的小区，周围早就有喜欢看热闹的居民围在附近，林志麟和宋志下了车才看到跟在他们后面刑警队里几乎人人都出动了，看起来想看凶手的可不止两个。转身迅速冲上楼，林志麟就看到自己安排的两个人一脸的狼狈站在门口，“林队，就好像打了药一样，费了好大的劲才按住他们。”其中一个侧开身子，宋志探出脑袋就看到李文涛面露诡异的笑容被铐在桌子腿上。而方大同被铐在另外一边，整个人颤抖的相当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