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贞 作者:木之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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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时并不在意他们俩的交往,毕竟廉贞将来将会是自己的太子妃,会是临沂的嫂子。
他从前从不曾爱恋过他人,所以他一直都不曾明白,情难自已是什么意思。
他也没想过他的未婚妻子会和自己的弟弟莫名地生出情愫。
当赵临沂同他说出:“廉公手下有个叫做郑濂的同我有些交情还望皇兄多加照顾……”
他那时很想说出:那正是你嫂子的话,却说不出口。
不知道是廉贞和兄弟在他心中相比败给了后者,还是自己不愿廉贞吃那么多苦头。
赵临渊才会和廉贞成亲三日后没见过廉贞一面。
或许是他怯弱地觉得见到了廉贞之后便会舍不得松开手吧,然后在那之后,他只能一步步地固步自封。
眼睁睁地看着曾经的妻子与自己渐行渐远。
白露宫的这条路今日愈发的长了,就好像永远也走不到一样,赵临渊轻声叹息。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作者有话要说: 随手码的下篇番外,正文写的烦了,突然变成了短小君。o(*////▽////*)o才不承认是在凑章节呢
☆、第三十章
朝廷之中,现在可谓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不过,这些事对于在白露宫中偏安一隅的廉贞来说,就像是在闲暇时观看的一副棋局,个中厮杀惨烈,可是对她这个旁观者而言,却没什么干系。
廉贞用一个月白色绣了君子兰的琴套,将赵临渊特地给她寻来的珍贵古琴套好,存入柜中。一晃眼,它看到了被她收在一旁的“银鳞”枪。当初赵临渊将这把枪和她的银索还给她的时候,她还有些惊讶,赵临渊却说她迟早用的上。廉贞暗自叹了口气。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五,最迟,恐怕赵临渊也不会拖过腊月二十八,哪怕是定王不想反,这赵临渊埋在孟府的那些暗桩们也由不得他们不反了。
正打算将柜门锁好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后边还有一大堆杂乱的追赶声混杂着盔甲敲击的铮铮声。
廉贞眉头一皱,将银鳞和银索从柜中取出。
门被一股大力撞开,廉贞枪尖相向,进来的是碧袖,只是碧袖如今看起来不十分好。
一张俏脸发白,脚步虚浮的样子,廉贞连忙上前扶住她:“你怎么了!”
碧袖脱力地栽倒在廉贞怀中,嘴角渗出一丝血色:“小姐快走,皇上下令圈禁定王,如今定王策反八万京畿卫逼宫。”廉贞觉得手心一阵濡湿,仔细一看碧袖背上被人划出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
碧袖呕出一口血:“我瞧见有一队人向这边来了,小姐不要管我,赶快走!”说完便昏死过去。
廉贞皱眉先将手中的枪放下,从脖子上取下一个护身符,里面放着立羽从前给她的救命用的丹药。
看着碧袖死生不明,廉贞将药丸塞入她口中。如今这样,她也没有办法将碧袖带出去,只好半托半抱着将碧袖带入密道之中再做掩藏。
藏身于密道,廉贞盯着密道中的长明灯,一时不知道何去何从。
就这么藏着直到他们定出胜负?不,坐以待毙不是廉贞的性格,何况万一这赵临渊败了,她也不可能在这密道中躲一辈子。
只是现在外面太过危险,她心口受创,武艺大不如前,去了也派不了什么大用处。
思来想去,廉贞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在这里干等,至少也要掌握这宫中局势再做打算。
打定了主意,廉贞再看了看碧袖的情况,虽然面色还是苍白失血,不过呼吸已经平复舒缓了许多,应该能捡回来一条命。
廉贞收拾好东西,也不知道白露宫上边是不是已经有了前来搜寻的士兵,她立即决定先顺着当初高飞领的路,去御书房看看赵临渊情况如何。
廉贞照着记忆前行,虽然这条路她只走过一次,但是作为将领,她自然有特殊的方式将路记住。否则列阵在前之时将地形道路忘了干净,无异于自寻死路。
将密道中的机关打开,廉贞缓缓从密道中行进出来,端着枪的手心微微冒汗,不知道这赵临渊是否在这御书房中,而这御书房如今情形如何。
金铁破空之声传来,廉贞眼神一凛,用银枪格挡开。定睛一看,手中持枪的正是凤鸣帝赵临渊。
“廉贞!”赵临渊看清了来人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赵临川从何处知道了密道的消息,所以前来偷袭。
廉贞收起枪:“陛下安好?”
赵临渊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门外传来激烈的打斗和厮杀声,不需要他多说便已经说明了一切。
廉贞皱眉:“门外有多少人?还能撑多久?”
宫中禁卫不过五千兵马,赵临渊为了不打草惊蛇,没有对人员多加改动,而赵临川手中的人显然要比这五千人要多得多。
“朕将五千禁卫全都招来护卫在御书房,门外叛军数量逾超两万。”
廉贞略微在心中排算了算:“最多不过也就能顶一炷香的光景。”赵临渊手上没有兵马,如今可以说是性命堪忧,只是眼前这年轻帝王脸上却并没有太多的波澜起伏。
赵临渊将剑收入华丽的剑鞘之中:“朕已经下令让荣王和朱承恩将军率兵勤王了,你不必太过担心。”
廉贞却是不看好:“这驻兵之地离皇宫少说也有半个时辰的路,哪怕再快,门外的禁卫也顶不住。”
赵临渊负手而立,面上仍是自信的很:“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人,等到门外的禁卫撑不住了,你只需从这密道中出去,艾国正在从前接你的地方等你,那里有一队士兵,一定能将你平安送出皇宫。”
廉贞皱眉:“让我出去,那皇上你怎么办?”
赵临渊道:“朕是皇帝,不能丢了大靖的脸面。”言下之意便是要死守皇宫了。
廉贞道:“这世上断然没有皇上死了,却让一个臣子逃命的道理。陛下听臣一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陛下身为天下之主,此时更是应该先行一步保全自身。”廉贞单膝跪下,此时又变回了当初云关那铁血红颜的小将军。
赵临渊道:“朕遣高飞将一部分叛军引去了大殿,但是外面的叛军都已经看见朕在此处。若是朕凭空消失,他们必然会发现这条密道,届时,莫说是你,便是后宫中的其他宫妃都会遭此劫难。”地下这条密道有不少通往后宫嫔妃寝宫处的捷径。”方才听到赵临渊并没有将禁卫分派到后宫之中,廉贞以为眼前的帝王是个只顾及自己的人,谁知他不愿意走的原因是不愿连累了后宫嫔妃。
廉贞冷声道:“若是陛下死在这里,她们便是活下来也是被圈禁的命,如今要是为了陛下而死,虽死犹荣。”
外边的喊杀声越来越弱,显然是已经快撑不住了,廉贞也不再和赵临渊磨叽,当即打开机关把皇帝硬塞了下去。
下入密道中,廉贞也顾不得男女大防,牵着皇帝往前走,步履急促。赵临渊跟在她身后一路无话,脚步却没有半点迟疑。他素来就是当机立断的人,既然下来了,就不会再想些无用的东西。
走了大半盏茶的光景,廉贞总算是找到了熟悉的地方。打开机关之前,赵临渊突然拉住了廉贞的手。
“为什么要救朕?朕要是驾崩,将来临沂会继承朕的位子,依他对你的感情,必然会将你立为皇后。”
廉贞想不明白,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为什么赵临渊还能心这么大,想些奇怪问题。
时间紧迫,廉贞拧开机关随口敷衍道:“我廉家的罪名是陛下定的,自然要陛下亲口平反!”
拉着赵临渊走出密室,果然艾国和一众护卫打扮的人在房中守候,见廉贞二人出来,急忙迎上来。
“陛下,车马都准备好了,只要您一声令下,属下们必定护住陛下周全。”
赵临渊道:“即刻出行,要快些找到皇叔和朱将军他们。”
一行人出了房间,艾国扶着赵临渊上了车,廉贞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曾上来。
赵临渊皱眉:“廉贞,别磨蹭了快上来。”
廉贞摇摇头,对着几个护卫道,你们几个都上马车,艾国你赶车的时候切莫让这些护卫的身形露出来。我另驾一副车马迷惑他们。说完廉贞也不等赵临渊惊怒交加的喊声便往另一边空置的马车过去了。
艾国眼神微闪,觉得廉贞说的有理,对着几个护卫使了个眼色,待所有人都上了马车,便打了个唿哨疾奔离开。
廉贞上好缰绳,将银枪固定在车辕上,驾着马车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这偌大的皇宫之中道路错综复杂,如今被叛军侵入,到处是横七竖八倒下的尸体。而在一大堆的士兵中间,廉贞的马车显得尤其醒目。
“快截住她!说不定狗皇帝就在这马车上!”
有人发现了廉贞,自然是竭尽所能地阻拦,为了抢占更大的功劳。廉贞冷笑一声,这正是她想要的。吸引了足够的兵马,廉贞急鞭催马往宫外的方向跑去。马车笨拙,好在这御马却是上好的马匹,那些追击的士兵大多被她落在了后边,几个追上来的,也被她一一挑落。
“列阵!放箭!”
廉贞听到身后传来士兵列阵的声音,一大堆箭羽的声音从脑后传来。廉贞皱紧了眉,却不能回头,只能再催马企图更快一些。
箭矢变得越来越密集,一支箭擦着廉贞的脸颊过去,留下一道狭长的血痕,廉贞当机立断,斩断了连结,一个鹞子翻身跃上前面的马,弃车而去。没了牵引的马车和后面追击的士兵相撞,碎成了残骸,也死伤了不少士兵。
即便廉贞的武艺远超大部分士兵,可是她一人对上身后的一支队伍也无异于以卵击石。好在狂奔逃命了不久,面前便有一队人马迎面而来,领队的不是别人正是赵临沂和她大哥廉策!
廉贞眼前一亮,更努力地驾马往前跑去。
廉策一声令下,兵马序列整齐上前,绞杀面前的敌人。廉贞入了军列,也算是送了一口气,控制住马的方向语气急速地对廉策说:“大哥,方才我和陛下兵分两路,艾国驾着马车往宫外去了。”
赵临沂接口:“廉将军,分我一队兵马,随我去接应皇兄。”
廉策点头,赵临沂带着一队兵马调头离开。
廉贞也顾不上再说别的,反身投入这一场战役。
这一场拼杀足足持续了一天,从东方既亮到华灯初上。忽明忽暗的火把照亮了这一方修罗场。廉策带了兵过来,荣王也来的很快,只是这八万的叛军,分布在皇宫各处,绞杀起来也十分不容易。
殷红的血从廉贞持枪的手上留下来。左手在胸前按了按,廉贞压下咽喉处的一抹腥甜。
廉策发现了她的异样,低声问:“如何,还坚持的住么?”
廉贞随手掏出一枚丹药服下:“没事。”
廉策见她的确没什么大碍,便又将眼光投入战局。
八万京畿叛军对上十二万精兵自然是毫无胜算。这一战已经接近尾声。叛军们被包围驱赶往大殿而去,终于被聚拢。
定王赵临川和他手上最后的兵力被围困在乾德殿中。乾德殿本是早朝之所,如今却可谓尸横遍野血流满地。
廉策和荣王率领的兵马将定王包围,却不敢有所异动。因为,当今圣上被叛王劫持。
等到廉策和廉贞两兄妹到时,只见荣王父子,朱承恩还有赵临沂几人都已经到场。
几人看着高台之上,定王手中一柄长剑横在赵临渊颈前。赵临渊脸上毫无惧色,而定王看起来却如同笼中困兽,状似疯狂。
赵临沂扬声道:“赵临川,你现在放了陛下,说不定陛下仁慈,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赵临川却是冷笑一声:“放我一条生路?呵,赵临沂,你以为我是个三岁小孩子吗?哪怕你们让我活下来,也不过是终生囚禁,那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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