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情敌攻略了 作者:东篱可采菊
Tags:年下 重生 灵魂转换 报仇雪恨
颜殊歌沉默着,用手捂着受伤的面颊,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仿没有疼痛,没有屈辱,有的只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路清静静地看着他,那张脸早就镌刻在了记忆深处,可是却总是让他觉得望眼欲穿。他恨极了颜殊歌这副脸孔,偏生又无能为力。他恨他的毫不在意,更恨他竟然如此轻贱自己。但是,路清深刻地明白现实的残酷,现在的他,没有身份,也没有立场,试图改变什么都是枉然。
他在颜殊歌眼里究竟算什么?室友?老板?情人?
想想都觉得可笑,只是这笑话就是路清自己。
他迫切地想走进颜殊歌的心里,他挖空心思讨好颜殊歌,甚至调查他的过去。可是他悲哀地发现,无论他如何地向着颜殊歌靠拢,他都不会回头看自己一眼。相反,颜殊歌只会越走越远,拉开两人之间好容易近了一点的距离。
颜殊歌就是这样的人,纯粹的让人不知所措。他不会拒绝暧昧,也不会拒绝亲近,但是他所有的前提都是有底线的,一旦有人妄图接近他的安全距离,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把那人推开。
原来,从最开始,颜殊歌就已经把自己拒之门外了。
路清笑了笑,带了些许的自嘲与挖苦。他想道歉,他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可是啊,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原来以为自己可以彻底坦荡地爱一回,走着走着才发现,终究没有足够的勇气,彻底面对未知的恐惧。
他骂颜殊歌是胆小鬼,焉知自己不是另一个怯懦的人?
“晚了,你晚点休息吧,我有点事出去一会儿。”颜殊歌仿佛没事人一般,跟得了失忆症似的,笑着从路清身边走过。
路清就那样看着他离开自己的视线,想阻止,却不知如何是好。
脑子里乱糟糟的,跟一团找不到头尾的麻绳似的。他与颜殊歌的关系,明显已经进入了一个死胡同。他知道自己应该付出更多,努力更多,却又不知道具体应该从哪里着手。刚刚他一时冲动打了颜殊歌,现在想想,简直悔得肠子都青了。
路清泄气地坐在沙发上,用力握着拳头砸着自己的脑袋,“殊歌,我到底该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知道应该如何爱你!”
是啊,也许这段感情,从一开始,他就以错误的身份,错误的方式介入。如今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无论是伤害,还是错爱,即使不是出自本意,也无法掩盖它存在的事实。
路清深深吸了口气,眼里是一片茫然的死寂。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像个木桩子。墙上的挂钟节奏分明地摆动着,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消磨着人们心里的悲伤。
有时候,时间真的是最好的良药,它可以让仇恨淡化,也可以让爱情荒芜。只是,时间不是万能的,终究有很多东西,是时间也无能为力的。
此时,夜已深了,街上灯火通明,不管有多晚,只要不是太偏僻的角落,就有人的足迹。城市里,总有那么一些人,早不到回家的理由。
二月的天,似乎总是阴沉沉的,无论是白昼,还是黑夜,都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黑黢黢的天空,看不见一颗星星,连月光都透着几分惨淡。
颜殊歌拢紧领口,还是觉得有点冷。
他漫无目的地穿梭在宽广的街道上,像是一个被轮回抛弃的游魂,上天入地,都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他索性来到附近的一家酒吧,问服务生要了一杯最烈最辛辣的酒,像是灌白开水似的狠命往嘴里灌。
一旁的服务生看得直咧嘴,见过找醉的,没见过找死的。
似乎是感应到了他的注视,颜殊歌别过头,看了他一眼,对着他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显得有点欠扁。他的目光有些散漫和随意,像是在看风景一般,百无聊赖地看着周围一张张沉迷于夜色中的人,忽然就笑出了声。
他的笑容似乎永远都是没心没肺的样子,反正看不出太多情绪,就是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很假。
也许,他只是出于可能才这样笑,也许,他很久都不知道应该如何笑,才是真正的开怀。
这段时间,似乎发生了太多不平常的事,让他需要慢慢整理好自己的思绪,不然,他真的怕自己彻底变成疯子。话又说回来,他现在的样子,与疯子又有多少区别呢,疯子起码可以沉浸在自己虚拟的世界里,享受着虚拟的快乐,而他,居然混的连个疯子都不如,还真是莫大的讽刺与挖苦。
想着最近发生的事,颜殊歌忽然觉得很可笑,简直像拍电影一样,什么不好的事情都让他赶上了,主角光环倒是没有,衰神附体才是真的。
最匪夷所思的,只怕就是自己从前那个面瘫室友了,一下子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时而冷漠,时而残忍,时而温柔,时而像个神经病。
偏偏那神经病还变成了赖皮狗,开始对自己死缠烂打。
他们原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偶尔有了交集,也注定会因为既定的轨迹与命运,从此分崩离析。
命运这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但谁也无法彻底否认它的存在。这么多年以来,他都已经认命了,并且选择接受命运。颜殊歌想不透,为什么路清偏要打扰自己龟缩之下的平静呢?
路清最近的变化,他不是看不到,路清的示好,路清的在意,哪里能逃过他的眼睛。只是看到了又能如何呢,他宁愿自己是个瞎子,他没有勇气相信路清会真的喜欢自己,路清讨厌他才是真的!
颜殊歌半眯着眼睛,朦胧而昏暗的灯光照着他的脸上,使他原本苍白的面容多了些许柔和。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他的目光开始变得迷离,深邃。他用手指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路清啊路清,你真是越来越孩子气了,什么时候才能不再任性呢?难道你不知道,你可是比我小四岁呢,毛才刚刚长齐的小屁孩一个,在成熟也是招摇撞骗的表象,连人心都看不透,就学人家说什么情啊爱的,真他娘的欠抽了!”
笑了笑,颜殊歌将杯中的残酒饮尽,顺便又问服务生要了一杯。
“感情这玩意是年轻人玩的游戏,我的心早就老了,玩不起了!”醉意一点点袭来,头头晕晕的,意识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从前发生过的事,经过的人,哪一个他都不曾忘记。
颜殊歌不清楚自己对路清是什么感觉,怜惜与纵容的背后,究竟有没有过暧昧的情愫,他从未考虑过。
他知道,他早就不知道如何去爱了,他对路清,有过痛恨,有过不忍,有过毫无理由的放纵,却独独少了一份心动。
如果,如果没有三年前发生的一切,他也许会爱上这个霸道又任性的少年吧?谁知道呢,人生,从来就没有如果。
眼前一阵恍惚,仿佛又回到了遥远的过去,他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年,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望着广阔无垠的天空,憧憬着快一点长大,快一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他觉得,外面的世界一定比他生活的四角天空精彩。
如果可以重新来过,他一定会笑话死曾经的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原酿偶,人家真的很努力地在写了,虽然还是没写好,(;???Д??`)
☆、伪君子
记忆的闸门在一瞬间倾泻,回忆就像洪水一般肆虐,所有的美好的,残缺的,放纵的,悔恨的,桩桩件件,排山倒海而来,在他的意识里如电影的片段,一一机械地放映。
说起来,他算得上一个没有童年的人,又或者说,他的童年没有太多的欢声笑语,有的只是一个人的懵懂与惆怅。
颜殊歌是个孤儿,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打从他懂事以来,每天面对的就只有与自己一般无家可归的玩伴,懵懂的年纪,大家都憧憬父母的关爱,但是他们知道,这些是他们一辈子所不能企及的。
有些人天生就是宠儿,有些人生下来就注定被抛弃,即使再怎么自怨自艾,都无法改变既定的命轨。这一点颜殊歌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所有,他从来没有做过无所谓的挣扎。
不同于一般在那种环境长大的孩子,他没有抱怨,没有失落,甚至没有一点的自卑与怯懦,因为他觉得那些是弱者的行为。
他怀着感恩与好奇的心,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希望。他觉得生活就应该是抓住幸福,而不是跟随着幸福的尾巴。生命本来就不长,干嘛要花费大把的时间去放大悲伤呢,那简直是对生命的亵渎和浪费。
小时候,他总是安安静静地跟在院长身边,看着他眼角那种似有似无的悲伤,院长总是抚摸着一把外形古朴的吉他,神情专注地望着远方,像是心里蕴藏了无数的心事,却又不知道如何诉说。
年幼的颜殊歌有些不解地问他,那东西是什么,为什么会发出那么清脆而好听的声音。
院长告诉他,那是一种乐器,叫吉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演奏出人世间最动听的旋律。
年幼的他,懂的不多,却深深记住了这一点,他喜欢那种声音,喜欢那种叫做音乐的东西,喜欢它带给自己的触动与震撼。所以,他给自己起了个别人都觉得伪文艺的名字……殊歌。至于他为什么姓颜这个生僻的姓,那其实是个误会,因为院长姓颜,孤儿院的所有孩子,都姓颜!
长大后,他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临市的音乐学院,很多同学都羡慕他有一张天生的明星脸,对此,他总是显得无所适从,甚至多少有点不认同的情绪在里面。因为他知道,他来到音乐学院不是为了当明星,也不是为了享受光鲜亮丽的生活,他的目的很简单,也很单纯,亲近音乐,仅此而已。
那一个个音符,陪伴着他走过悠悠的青葱岁月,那几乎成了他短暂的人生里,最美好的回忆。
四年前的夏天,他开始了自己的梦,是美梦,也是噩梦。
也许,他是幸运的,他的音乐才华很快就得到了经济公司的青睐,在同学们一片羡慕的目光中,签约了恒天。恒天不愧是大公司,很快就替他量身定做了第一张唱片,他的外形好,气质更是出众,加上不可复制的音乐才华,唱片销量水涨船高,不但秒杀了同期的新人,甚至连一些前辈都被他比了下去。公司决定重点培养他,在他的身上,经纪人仿佛看到了巨星的影子。
一年后,公司又签了一批条件还不错的新人,他偶尔会在公司的训练场与他们打个照面。其中有一个新人总是用怯生生的目光打量着他,带着欣喜与羡慕。他多少有些印象,那新人貌似叫秦子宁,长得清新雅致,一双眼睛清澈无暇,连声音都像玉一样温润,看起来很阳光,很讨人喜欢的一个少年。
不知道为什么,秦子宁似乎很喜欢他一般,每次看到他都很热情地打招呼,后来他们渐渐熟了起来,也便经常像朋友那般一起喝酒,一起聊天。
秦子宁似乎是一个好奇宝宝,总喜欢缠着他问各种各样的问题,有的与音乐有关,有的与他自己有关。看着秦子宁轻声细语地叫着自己师兄的模样,颜殊歌觉得自己被魔鬼附身了,他竟是讨厌不起来,甚至还带着几分连自己都不明白的喜悦。
从此,他尽职尽责地当一个好师兄,帮助秦子宁练习发声,练习谱曲,他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亲密无间,好的像是一个人。他把自己最新创作的作品给秦子宁看,他们一起坐在阳台前看着灿烂的星河,憧憬着有一天他们也可以成为耀眼的星辰,闪耀着整个神州大地。
那晚,他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感觉有一个柔软的物体在触碰自己的面颊。一双手暧昧地触碰着他的身体,他猛然惊醒,难以置信地看着秦子宁。他从小就比别人聪明,很多事情都看的通透,秦子宁的举动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他有些不确定地看着秦子宁,秦子宁却笑眯眯地伸出手指,碰了碰他的嘴唇。
颜殊歌知道,自己不是同性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秦子宁的亲近,他竟然一点都不讨厌。这样的暧昧持续了一段时间,他们谁都没有挑破。
终于,一天晚上,秦子宁忽然缠住了他的脖子,暧昧的语气带着几分蛊惑,“师兄,我喜欢你,我们做吧!”
颜殊歌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同意了。他们就那样在懵懂而兴奋的年纪,做了最亲密无间的事情。
看着在自己身下柔弱的少年,看着那水晶清澈的双眼,闪着点点潋滟的光,颜殊歌用力握紧了秦子宁的手,在心中暗暗发誓,音乐与秦子宁,他都会用心,用生命去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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