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龙(四八之四爷重生)+番外 作者:焦糖布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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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对这群女人没兴趣,他只在心里对这娇憨的女儿道:阿玛这一次就借你避一避祸,若一切顺利,日后你就是固伦长公主,朕保你一世荣华安逸。
议立皇储的事情惹得满朝沸沸扬扬,各部官员免不了道路以目相互暗示递条子,力争押中宝山。
这个时候,四阿哥府里传出夜请太医的消息,接着听说四贝勒府里唯一的小格格病了,四阿哥好几日都办差恍惚,神不守舍,之后递了折子请休沐三日。
从皇帝到朝臣都知道四阿哥这是躲事儿呢,不过看看人家李光地也病在府里不能起身了,再加上四贝勒一贯低调避事的模样,谁都觉得这事挺寻常。
连皇帝都准了四贝勒的休沐不计较。
胤禛在府里扮慈父好阿玛,连安插在朝廷里的耳目也悉数不理会了,专心养着因为着凉惊风烧得只剩几口气的小格格。
……
不过四日,晚间阖府用膳的时候,高无庸在膳厅门外探了个头。
胤禛放下筷子,立即有人递上布巾胰子与水盆给主子净手。那拉氏与宋氏立即也搁下筷子,那拉氏问道:“爷怎得只用了这样些?可是菜式不合口味?”
胤禛起身:“你们接着用,一家人吃饭,不必讲究虚礼。”
这句话让在场两个女人很是脸红了一下,二人起身目送胤禛大步离去,接着坐下闷头用膳不提。
胤禛直入书房,高无庸立即从怀里递上一本黑皮纸封:“爷,这是宫里刚刚送出来的,奴才怕是要紧事,这才大着胆子扰了爷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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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卡文卡得厉害,这一章挠破了头才挤出来,虽然是过渡,但是牵扯到下面关键的走势,大家辛苦久等了啊。
抱歉抱歉抱歉。
下一章应该会顺一点,细节场面了吗说不定初夜就在这里了。
晚点捉虫。
第45章 .无请相就
高无庸不会因为一本无关痛痒的折子打扰主子用膳,能让他冒险而来的,必定是黏杆处在宫里的路子有消息。
胤禛撕开密密封好的折子,拧眉看了,信上只聊聊数语,且都是藏一半说一半无关紧要的事物,但中间透露出一个要紧的讯息:日间皇帝下朝之后召见诸位阿哥,其间急火攻心,涕泪不止,连晚膳也没吃下。
胤禛合上折子,高无庸立即低头将点燃的蜡烛送上。
胤禛亲手将手中的折子送到烛火上烧了,开口问道:“八爷回府了?”
高无庸道:“半个时辰前轿子回来了,不过是九爷亲自送回来的。”
胤禛以为这更证明了自己的推测,于是又道:“去盯着,什么时候人走了,再来报给我。”
高无庸应了退下不提。
胤禛独自书房看了一会儿佛经,又翻了一遍邸报,喝了一盏茶,最后出声问:“回话的人呢?”
门外立即有人进来,正是高无庸,他道:“爷,奴才使人留意着了,想必这会儿人还没走呢。”
胤禛却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往外间走:“不等了,直去。”
时值十一月初,天气已然转凉,京城里也是一场秋雨一场凉,完全瞧不出半月之前的酷热。
高无庸取了雀翎的披风来给主子披上:“主子这会子去,可要奴才们先去八爷府里通传一声。”
胤禛自己用手拢了披风,道:“去也无妨,再让人备下几盏戒酒平气安神的药,一起送去。”
……
八贝勒府,四下里奴才都刻意放慢了手脚,人人面上都流露着惶惑不明的犹疑。这股不确定由来已久,只是今日尤为不寻常。
胤禛进门先碰见博尔济吉特氏迎出来。
博尔济吉特氏是草原女子,四年京城生涯仍学不来京城闺秀的那一套含蓄,见了胤禛直接一福身:“四哥来得不巧,爷眼下已经醉了,恐怕不便再见客。”
一个“客”字用得巧,将近日里受的憋屈全部砸向来人。自从上回请人而不来之后,博尔济吉特氏便将隔壁的四贝勒看做胆小畏事不值深交的人,今番再见也没了好脸色。
无知蠢妇!
胤禛心里暗骂,老八压根就没有娶个贤妻的命,上辈子这辈子的老婆都只懂给他树敌招祸。也不想想若爷真是落井下石,还会捡着这个当口上门吗?
雍正帝眼下不屑于与妇人较真,直道:“这事是他醉一场就能躲过的吗?我今日正要来问问他,当年嘱咐他的话,他是信了还是不信?”
博尔济吉特氏愣住,一时不知该放人还是继续拦着。
胤禛索性不理她,越过博尔济吉特氏直接往内里走。
博尔济吉特氏当下娇喝一声:“里面是内眷居所,四哥还是莫要胡闯得好。”她今日真是开眼界了,隔壁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原来是个不折不扣的强盗,把弟弟家的内院当自家后花园逛。当年在蒙古,都没人这么开放!
胤禛冷笑一声道:“老九不是也在书房里头,莫非老八还让内眷一道出来合家围坐把酒言欢不成?说这种笑话给谁听?”
博尔济吉特氏登时气得心口疼,从来没见过和女人呛声的男人,没想到隔壁住的不仅是伪君子,还是小心眼毒嘴烂舌。等她后知后觉想起为什么隔壁的对自己府里动向了如指掌的时候,胤禛已经越过拱门,大喇喇往书房去了。
博尔济吉特氏顿足对闫进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给爷报个信儿。”
闫进不过是奴才,哪有长驱直入的四爷更快?
天虽凉了,胤禩却和胤禟在院子里对坐。
闫进赶到的时候,正看见自家主子不动声色坐在八角石桌边,嘴角噙着含混不明的笑容。反倒是对面儿的九阿哥开口在说话:“哟,还几日不见,四哥可是心宽体胖。想必府里大格格的疾也该痊愈了罢。”
胤禛上辈子就听惯了老九目无君上的大逆之词,深知自己若是认真就输了,只哼道:“借九弟吉言。不知八弟府上今日是个什么日子,这样把酒言欢对月高歌,都快弄得京城人尽皆知了。”
胤禟虽然躁了些,但也不是不知事的人,闻言眼神带了迟疑回看胤禩。只是他嘴里仍犟着:“四哥没听人说过借酒浇愁么?这年头难道连场失意酒也不让人喝了?在宫里不能随心所欲,被责骂了也要磕头谢恩,回了府里还要将被骂的考语装裱起来一日三叩首?”
胤禛告诫自己无数次要淡定,可对着老九他的脾气总是无法遏制,一口气闷在心里也不开口,只皱着眉将目光投向隔桌不语的胤禩。
胤禩像是没听见方才二人的话,八宝鎏金酒壶一倾,又是端端正正八分满一杯酒。
他自顾自抬手一口饮尽了,才将头转向从角门处摸进来之后,一直装做壁花的闫进:“不是吩咐了莫要让等闲人随便进来,怎么回事?”
胤禛立即气了半死,朕上辈子真没圈错你!
闫进暗自叫苦,福晋让他来他又不能推脱,几个主子不睦弄不好就要奴才炮灰舍命的。他只得诺诺道:“是福晋嘱咐奴才来问问,说四爷来了,要不要让厨房多弄几个菜送来?”
胤禩一笑,目光转向胤禛:“人言可畏,四哥敢留?”
这是今晚胤禩第一次与胤禛目光相接,里面没有胤禛想象的痛苦彷徨,反倒透着点兴味挑衅的意思。
胤禛心里一动,立即哼道:“既然来了也看见席了,哪有过府不饮的道理?留,当然留!”
胤禩的笑容忽然淡了,方才一瞬间的情形消退无踪,重新挂上万事不经心的无聊神情。
胤禟一万个不愿意,提高了声音叫道:“八哥!”你也管管奴才,或者赶赶四哥。
胤禩转转酒壶,亲手给自己与弟弟满上一杯,缓缓道:“喝完这一杯,你也回吧。我这府里不安生,就不留你了。”
“八哥,你!”这回轮着胤禟气死,怎么也没想到被撵走的居然是贴心贴肺的自己。
那头胤禩已经将酒满饮了,眉间毫无松动的痕迹。
胤禟泄了气,他倒是想留,但瞧着八哥神色,仿佛是有一笔账与四哥要算,自己留着反倒碍事。
也罢。
……
未几,院中人事更替,石桌上残席撤下,换上新备的冷热小菜各四碟。
胤禛淡然坐定,等着奴才都退下了,才执起筷子夹了碟子里的一枚果子往嘴里送。他晚上没用完膳就惦记着这头,现下见着人了才觉着饿。老八从来都是难啃的骨头,肯定还在记恨半月多前的那件事,必须吃饱了,才好降妖伏魔。
胤禩瞧着他连用半碟笋丝,嗤笑一声:“四哥果真心宽胃口好,惦记着弟弟府里这口吃食儿了?”
胤禛搁下筷子,拾起布巾擦手:“同你说话不知多累,惦记你这里是爷活该。”
胤禩却说了句浑似不相干的话:“四哥休沐在府,却是耳目众多。”
胤禛毫不隐瞒:“蛇有蛇道,再看不起眼的钉子也有他的作用。当年我同你说过的话你一句没听进去?”
胤禩眼神茫然了一会儿,苦笑道:“四哥没说过,别想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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