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龙(四八之四爷重生)+番外 作者:焦糖布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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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听得心头一震,抬箸隔在胤禛的筷子上:“四哥,你素来不*吃这些的,算了吧,我不饿了。”
胤禛斜眼看他,坚定地把筷子上的馄饨放进嘴里慢慢嚼着,神情就像品评御膳一样正经。等他咽下喉咙,又说:“你就算真喂我吃毒药,要是下工夫哄我,我也睁着眼睛咽下去。”
胤禩莫名脸一红:“谁拿药喂你吃?平白无故说这些做什么?”
胤禛盯着他慢慢说:“让你安心。”
胤禩搁下筷子:“别说了,回吧。”
胤禛:“好不容易出来,不再走走?”
胤禩摇摇头:“出来半日,怕十四性子急,让四哥难做。回吧。”
胤禛见老八难得贴心替自己着想,自然千依百顺:“都依着你。”
二人起身往外走,自有奴才跟着留下银两。胤禛趁机拉住老八的手:“往后得了空,你想出来再想法子。只是最近怕是得委屈你些,皇阿玛回京之后太医是免不了的。”
胤禩:“这个我自然懂,个中诸事,还要劳烦四哥了。”
胤禛笑:“自有我在,你可安心。”
回程途中,胤禩早没了乍听放风时的跃跃欲试,那种令胤禛熟悉的愁容又重新挂回脸上。他坐在马车一角,好像在发愣,不知在想什么。
胤禛也在看老八,他在猜老八在想什么,是君王归来的连续打压?还是男子坐胎的无措命运?
记得雍正二年时,汝福密奏老八在内右门下发呆,零零碎碎推测廉亲王所思所想迎合圣躬,千方百计将老八与隆科多扯上关系。
他那时气老八不识时务、不知进退、不尊兄长、不敬君上,也不知怎么就那么愤怒,就往死里去逼这个人。
他本意上,多么希望老八认清现实,知道只有效忠君王才是为人弟为人臣的道理。可后来那几年,也不知事情怎么就走向了那个极端。
这都是命啊。
胤禩思绪比胤禛想得要简单得多,他在愁肚子里这个东西到底怎么办?
原本以为就是一副药下去的事,一了百了再无牵挂,至多搭上自己一条命。昨晚他累得无法思考没往深处想,胤禛回来明显打破了他最初的打算。四哥想留下他?留下他想做什么呢?皇族繁衍子嗣都有宗人府呈报造册,这个孩子……就算能活着落地,放在哪里养却成了问题。
刚想到这里,胤禩又自嘲了。他听胤禛洗脑一日,居然就真觉得会生下个全手全脚的娃娃,要不是呢?不也就不必愁了?
胤禛凑过来:“琢磨了半日,想什么呢?”
胤禩喉咙动了动,转了话头:“想着那碟酱菜味道不错,府里宫里都没尝到过。”
胤禛觉得自己对老八在想什么,好像有点懂了,但还是隔着一层纸、一层帘子,他吃过步步紧逼人财两空的苦,这一次他有的是耐性:“你觉着喜欢,不如让弄进府里?刘瑾说你胃口总不好,这样下去养不好。”
胤禩心头软下来。
他想:就这样吧,事情等到了那一日再说,杀头前,总该肆意一回。
胤禛还要说什么,驾车的把式小声叩了车门:“爷,府里的詹总管在前边儿路口呢,怕是有事。”
第63章 . 暗室欺心
胤禛神色一凛,拍拍胤禩的手以示无碍,低声吩咐:“叫他过来回话。”
片刻詹总管在帘子外报道:“爷,晌午的时候太医院陈太医和刘公公来了,说是皇上不放心八爷病,特意带了恩典来。”
胤禛不露声色问:“你们怎么安置的?”
詹总管道:“十四爷出面拦着了,说八爷身子弱昨晚整夜没睡正在补眠呢,没让人进内院。之后让奴才出来找爷来着。”
胤禛与胤禩对看一眼,道:“这事儿办得不错,你们这就从偏门回去。隔半个时辰再说八爷醒了让人进来。”
詹总管应了一声“嗻”。
胤禩有些担心,手按了按肚子又放下:“四哥?”
胤禛倒是很不急:“这事儿有四哥呢,早猜着皇阿玛这一手了。太子倒了之后,他谁都防着呢。你等会儿安心躺着就是,能不开口就不开口。”
胤禩皱着眉默了一会儿,叹道:“幸亏有十四在。”
胤禛把吐槽和腹诽咽下肚子,略略颔首道:“这次他算应对得当。”他对十四诸多不满,但眼下他的确需要这个亲弟弟配合着遮掩遮掩。
未几,马车自偏门悄悄驶入别庄,胤禛刚搀了胤禩从后门回院子里躺下,胤祯就抢入急吼吼道:“可算回来了,再晚点爷就要撒泼拦阻太医了。”
胤禩有点累,强笑道:“这次全赖有你拦着。”
胤祯凑上来:“八哥见着那布衣牛鼻子假半仙了没?给治病了没?”
胤禛先开口:“这些话晚些再说,我先安排太医进来,你该做什么都清楚么?”
胤祯最不耐烦四哥这目空一切爷最大的态度,当即顶回去:“爷自然知道该做什么,问题是你能拦着他们不给八哥瞧病?”
胤禩连忙出声打断:“老十四!”
胤祯瞅了瞅胤禩,嘀咕一声:“八哥怎么偏心了?”
胤禛心里飘了一下,也不同十四计较,对胤禩道:“我一早让刘瑾在后院准备了个人,等会儿把他塞在床下的隔断里,隔着帘子让他把手伸出来,你不吭声就行。”
胤禩听了心中大安,神色也松融下来。
胤祯脑子有点打结,嘀嘀咕咕道:“四哥,怎么听起来,像是早有准备?这人总不该是今日随便请回来的吧?”
胤禛很正直地说:“你八哥是皇阿玛交到我手上的,自然上心许多。这病症不好治,总不能拿了你八哥试药,在后院养个让刘瑾练手的有何不妥?”
这话一出,连胤禩都一脸佩服地看向胤禛,大约是被他出口成章的谎话佩服得五体投地。
正巧这时刘瑾在门外叩门:“爷、八爷、十四爷,人给带来了。”
胤禛看了两个弟弟一眼,道:“抬进来吧。”
接着一个腹大如鼓的人被抬进来,露在外面的四肢都细细瘦瘦,只有腰腹膨大,一晃眼真与胤禩眼下的行状有点近似。这人被安置在床榻下面的夹层里,放下帘子果真让人看不出端倪。
胤禛问刘瑾:“等会儿不能让他出声,可办实了?”
刘瑾垂手道:“已经用过针服了药,万无一失。”
一息之后,太医终于被允许进屋请脉。屋子里光线很暗,帘子都放下,又近酉时,天光将尽,只看见床里躺着一个人,侧脸正是八贝勒无疑。被子下的一只手早就伸出来,搁在榻边垫着
的软枕上。
陈进爵低着头走进来,上前细细去看胤禩脸上神色,怎奈室内昏暗,只得一点模糊不真切的影子,因为眼睛紧闭着,显得昏沉沉奄奄一
息。
屋里有浓浓的药味,陈进爵拿鼻子嗅了一圈儿,有些不得重点,药味太杂,辨不出几位主要的药材,只得坐下探脉。
屋里无人说话,陈进爵凝着的眉越皱越拢,这脉象是大渐之人的路数啊?
许是他犹豫得久了,屋里有一爷明显沉不住气。
胤祯可不管兄长为尊那套,直接揪着陈进爵道:“请个脉要不要再给你沏一壶茶慢慢品?有个说法没有?皇阿玛面前你也这样拖拖拉拉
作死?”
陈进爵连忙收手告罪道:“四爷十四爷见谅,实是脉象浮而浅,不同寻常。臣才疏学浅行医至今还未曾把过这样的脉象,才失态了。”
胤祯与胤禛对看一眼,目中露出得色,转头继续逼问陈进爵可有妥当的方子?能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又说八哥是天潢贵胄矜贵异常,不
陈进爵满头大汗,诺诺不知如何作答。
胤禛看差不多了,便慢条斯理开口道:“陈太医,我这弟弟最是担心哥哥安危的,言语急切了些情有可原,咱们借一步说话。”
陈进爵立即露出如蒙大赦的表情,擦着汗起身低头应道:“嗻”。
胤禛示意胤祯留下,自己抬脚大步走出内室。他不担心十四瞧出什么端倪,眼下老八同自己一条心呢。
等着陈进爵也弯着腰跟出去了,胤祯才问出憋在心里好一会儿的疑惑:“八哥,为什么这床会有夹层,四哥是什么时候做的打算?”
胤禩睁开眼,神情让人琢磨不透,他乍听时不是没怀疑过,但很快又觉得无所谓了,都是皇子皇孙的,谁人家里没点辛秘龌蹉事儿,往床底下藏个人算什么。
于是胤禩主动遮掩道:“这是前朝太监留下的屋子,听说翻新的时候下面搜出几个空坛子,还有褥子,怕是哪个太监怕犯了事儿,给自己弄的藏身所吧。”
胤祯一听就信了,毫不怀疑:“这事儿四哥也同八哥说过?怎么也不和弟弟们说道说道,害我琢磨半天。一听这太监就不是善茬儿,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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