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修当自强[重生]+番外 作者:莫晓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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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不会。”于秋表示,“这是凝元期的符箓。”
闻言,黑衣人的目光又是一亮,“竟然还知道是凝元期的!看来你这家伙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要不是打不过,于秋真不想搭理他。
而后黑衣人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忽然说了三个字,“高从寒。”
“什么?”
“高从寒!”黑衣人有些不耐烦,“这是我的名字,你给我记牢了!”
这名字,还真是又高又寒啊,难怪脾气这么差。于秋在那想着,却发现高从寒正极端不满地看着他。
于秋这才想起自己有两个字忘了说,“于秋。”
“真是个无趣的名字。”
“……”
“能让我将这个无趣的名字记住,你该感到荣幸。”高从寒说罢,又一甩袖子,终于转身就走。
于秋总算又松了口气,连忙伸手去抹额头上的汗。这一伸手,他顿时就看到了还被握在他手中的那柄法器。
那边高从寒已经一脸淡定地又转了回来,“我的法器……”
于秋哭笑不得地将手中的飞刃递过去。
高从寒走到他身前,伸手去将飞刃接过来。就在右手刚刚碰触到这飞刃的一刹那,他左手猛地探出,毒蛇吐信一样点在了于秋的额头,一触即离,却已经留下了一个印记。
于秋没想到他也会耍这种小手段,根本没防着这招,登时呆若木鸡。
看到于秋中计,高从寒得意地露出一抹冷笑,显得十分畅快。
待他走后,于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叹了口气。
[是定位术]
系统的声音忽然冒了出来。
——你知道的还挺多嘛。
于秋回了一声,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而后摇了摇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往回走去。
所谓定位术,中招之后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不适,只是让施术者可以随时感知到印记的位置。不伤人,就是有些恶心人。
自己既然被下了这个定位术,想来短时间内是不会被高从寒放过了。虽然于秋可以一张噬灵符直接吞了这个印记,但他还得在方山集多住一段时间,高从寒也正在方山集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算消了印记也能再加上,只是平白地得罪那个小心眼的家伙,还不如放着不管。
想到这里,于秋的心情难免很不愉快。
他很不愉快地走回了和青头帮几人一起住着的那片屋子,看到正躺在床上的晓春眠,不由得更不愉快。
而后顾青掏出了一把银两,狠狠地拍在了桌上,发出嘭咚几声响,还有几锭银子被撞得滚在了地上。
于秋一扫,看出正是顾青还欠着自己的那三百五十两,“怎么,和我发脾气?”
“不敢!”顾青大声吼道,“只是糙惯了,做不得那种做小伏低的样子!”
于秋明白了,合着这家伙还在气自己最开始给高从寒示的弱。
“说到这件事,我还没和你算账,你倒先给我发脾气了?”于秋拧起眉头,怪笑两声,一掌重重拍在桌上,又握掌成拳,指向还躺在床上的晓春眠,“这是怎么回事?我让你们好好照顾他,你们就是这样照顾的?”
顾青看了晓春眠一眼,气焰顿时矮了一截,“那时是他忽然冲过来……”
“冲过去救了你!”于秋质问道,“对不对?”
顾青咬了咬牙,又梗起了脖子,“我又没有求着他救!”
“看来他还救错了!”于秋怒极反笑,“他就该看着你被那家伙一刀两断!那你怎么不死远一点?你想死哪里死不了,何必在别人面前找死,害得别人也险些搭上一条命!”
这话说得有些重,顾青脸上青白一片。
“怎么,不服?”于秋道,“我早就和你们说过不要招惹那家伙,你为什么不听?你已经在他手下吃过一次亏,难道以为他第二次会手下留情不成?”
“于秋大哥,别这么说,老大也有老大的难处。”王麻子在一边从头听到了尾,忍不住开口劝道,“不是我们不想给你面子,但那家伙实在是太过分了。本来我们就在张冬瓜那里憋了气,如果遇到这种事情也不讨回个说法,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
“听你这么说,你们老大这次还是故意惹着那人的?”于秋脸上依旧挂着那些冷笑,“张冬瓜?你们知道张冬瓜不好惹,就以为那家伙好惹了?我今天话就摆在这里——和那家伙比起来,张冬瓜算个屁!”
此话一出,顾青脸上的神情顿时有了些松动。
张冬瓜,是现在盘踞在这方山集里的一个小头目,姓张,长得像个冬瓜。青头帮初来方山集就和这张冬瓜的手下起了摩擦,被教训了个不轻,直接给赶到方山集的最外围。想当初,他们就是因为这才憋着一口气,想要招到足够的手下再回去找回场子,结果一连踢到了于秋和高从寒两块铁板。
于秋曾经远远见过那个张冬瓜,一眼就看出只是个炼气中期。因为炼气中期灵气会外泄,远远都能感受得到,到了炼气后期才能收敛起来。所以青头帮这几个井底之蛙,竟然只知道张冬瓜不好惹,却看不出高从寒的厉害,就算于秋和他们说了他们也不信。
于秋正想继续破口大骂,身后晓春眠咳了两声,却是总算幽幽转醒。
“小秋,何必这么生气?”刚一醒,嗓子都还是哑的,晓春眠就想要劝架。
于秋正在气头上,哪怕对着他,这气也一时间消不下去,“我气你蠢!有人在你面前找死,你就跑去救,硬是差点连自己的命都丢了,结果别人还不稀罕!”
“于秋!”顾青总算忍不住了,“是我错了,刚才是我犯了混,说了些鬼话!你何必将气撒在恩人头上?”
于秋边不阴不阳地笑了一声,懒得再搭理他,只小心翼翼地将晓春眠扶起来,又端来汤药递到晓春眠的唇边。
晓春眠无奈地苦笑道,“你怪我之前不该救他吗?”
“是啊。”于秋道,“我早就想说了,你这种人就是傻。救了别人,你自己能落到什么好处?还险些搭上你自己的命。听我一句劝,这种滥好人,谁当谁吃亏,以后别再这么傻了。”
“可是我现在之所以还留着这一条命……”晓春眠笑道,“小秋,是因为你救了我们吧?”
于秋闻言一怔。
晓春眠轻轻巧巧将他手中的碗取了过去,对着吹了吹气。
“可我并没有落到你这个境地!”好半晌,于秋总算想到该如何反驳。
“是的。”晓春眠的眸光波澜不惊,“所以我之所以落到这个地步,并不是因为于我选择救别人,而是因为我不够强。”
说罢,他一仰头,一口气将整碗药汤吞入腹中。
“我会更强的。”晓春眠擦着嘴角笑,“强到有能力去救任何人,强到可以保护任何值得保护的人,强到……能够挡在你的身前。”
第17章 传说中的张冬瓜
因为和青头帮起了龃龉,于秋第二天就带着老头儿和晓春眠搬了出去,另寻了间空屋住着。老头儿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因为前段时间和赵秃几个处得好,还有点舍不得,时常会叹两声可惜。
至于晓春眠,倒是一点意见都没有,于秋搬到哪他就跟到了哪。
而后过了那么两三天,晓春眠身上的伤也好了,就开始每天拿着根树枝在屋外的空地上比划。嗯,因为剑断了,他只能用树枝舞剑,一比划就是好几个时辰,不舞得浑身汗流浃背不算停。
就像现在,晓春眠又正在外面将一柄树枝舞得虎虎生威。
于秋则正在房内心不在焉地绘着符。
之前买的那一大包裹材料,这么几天总共让于秋研究出了约莫七八种使用简化材料的新绘符方式。现在材料已经只剩下寥寥无几,于秋便暂停了研究,而是开始重复地绘制,全力将研究成果转化为经济效益。
或许是因为这种重复劳动太过简单,于秋闭着眼睛都不会出错,他的心思便游离到了窗外。
晓春眠刚刚舞完一套剑法,累得气喘吁吁,却并没有停下。他似乎是觉得刚才的剑招里有一处使得不够连贯,于是皱起眉头,继续握着那根树枝,将那一招使了一次又一次,一次比一次拼尽全力。汗水顺着脸颊一滴滴落在地上,却没有让晓春眠的步伐多上半分迟疑。
舞剑与炼气,就是晓春眠这几天里唯二做过的事情。
如此刻苦,只是因为他那日说过想要变强吗?就因为他觉得认为只要够强就可以救下所有人,就能保护所有人?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圣母。
于秋想到这里,只觉得气闷。
他觉得这姑娘完全是在逞强……是的,他到现在还觉得晓春眠是个姑娘。
于秋腹诽晓春眠腹诽得正出神,一张符闭着眼睛画完了,笔尖却还悬停在符纸之上。于是只听咔嚓两声,笔身猛地炸裂,墨汁四溅,将那没来得及被移开的符箓溅了一身。
[你心不在焉得过了头]
系统发来贺电。
于秋盯着那一片狼藉的符面愣愣地看了半晌,心中忽然起了一阵无名火,将手中只剩下一半的笔根狠狠砸在了桌子上。
窗外晓春眠也已经停了下来,不知是遇到了什么瓶颈,正在蹙着眉头努力思考着。片刻之后,晓春眠眉头忽然舒展开来,展颜一笑,手中树枝再次舞动起来,再一次重复起那已经被重复过无数次的一套剑法。
于秋忍不住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倚着门框,看着晓春眠。
看着看着,心中的那股无名火便被消去了不少,却又升腾起一种别样的不爽来。
于秋知道自己在不爽什么。晓春眠当日除了说过总有一天要救所有人、保护所有人之外,还说过总有一天要能够挡在于秋的身前。就是这句话,让于秋怎么想怎么不爽。
这种不爽并不是针对晓春眠本人。
只不过曾经有一个人也对于秋说过类似的鬼话。
原话是什么来着?“放心做你喜欢的事情吧,不要害怕会遇到危险,因为我会始终挡在你的身前。”
前世这么说过的人,自然便是许鸿。
现在想来,于秋简直要大笑三声,可笑他当初竟然还会觉得感动。事实证明,什么挡在身前,全是屁话。人活一世,能指望的只有自己。
更令于秋不爽的是,晓春眠也和许鸿一样舞得一手好剑。
在门框边倚了这么长时间,晓春眠总算发现了于秋,这才停了剑招,剑花一挽,眉眼含笑地迎了过来,“小秋。”
于秋点了点头,平定下心绪,问他,“你难道想要当一个剑修吗?”
“剑修?”晓春眠显然对这个概念还很茫然。
“修真之路,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走法,然后在自己所选的路上悟出自己的道。”于秋思索着该如何解释,“以剑入道,是为剑修。”
“以剑入道吗?”晓春眠眯起眼笑,“听起来还不错。”
虽然他答得模棱两可,这一笑中双眼所迸发出的光芒,却足矣让于秋长叹一口气:看来八成真的又是一个剑修了。
剑修,剑修,活了两世居然和都剑修扯不清楚,于秋也是无奈。
但于秋到底还是知道,自己现在之所以不爽,只是因为回想起了许鸿。许鸿是个伪君子真小人,晓春眠却是完全不一样的。那些对许鸿的不爽,丝毫都不该映射到晓春眠身上。
晓春眠可是被自己一手引到修真之路上的。这么一想,于秋还有点小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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