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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先生解战袍[重生] 作者:桃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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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年下 重生 近水楼台

  匈奴南侵,杀云城、上郡百姓数千,纪延年天命之年临危受命,领兵出战。不幸于大胜而归的途中旧伤复发,连长安城都没来得及回便一命呜呼了。
  也不知道孟夏竖子在他的宝贝玉佩上动了什么手脚,居然让他回到了少年时!心脏蓬勃有力地在胸腔里跳动的感觉久违却真实,赵承一时间百感交集,竟也理不清头绪了。重来一次或许可以改变许多事情,比如,他的长卿;又比如……他的先生?
  赵承脱口而出:“先生,留下来。”
  赵承独断专行几十年,连恳求和商量都说得像是命令一般,纪延年不禁愣了愣。难道大病一场人也会转性么?今天的常山王不仅乖了许多,身上还多了点说不上来的……压迫感?不过他无暇多想,只是温和地糊弄了一句:“诺,臣今天陪大王。”
  纪延年却不知道,此刻他面前的赵承早已不是能被人哄骗的孩子了。于是当赵承要求他陪自己到痊愈时,纪延年着实是犯了难。七日之后是大军出发的日子,他身为主帅怎能耽搁?
  他无意瞒着赵承,便温言细语地解释道:“大王恐怕还不知道,匈奴南侵,臣的人马这几日就该启程了。”他唯恐赵承委屈,赶紧安慰道:“大王放心,臣不会走很久,大约月余即返。”
  赵承对那场毫无意义的战争记忆犹新。那不过是匈奴人千百次抢劫中的一次而已,而且还已经抢完准备打道回府了。这个时候派人千里奔袭去打刚刚酒足饭饱的敌人,并且还贴心地让人家以逸待劳——最后还搭上了他们仅剩的名将——举朝做出什么个决定,除了今上和群臣脑子有病,赵承不作他想。
  他本能地皱了皱眉,直截了当地问道:“先生有几分胜算?”
  纪延年顿住了。
  贞阳侯年轻时所向披靡无一败绩,收拾一伙匈奴宵小自然不在话下,以上就是今上以及那些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朝臣们的一致想法。若是早上十年,纪延年自己恐怕也是这么想的,可是——
  这世上固有老当益壮,可也不是没有英雄迟暮。
  但他依旧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
  他此去也许凶险。可他一生戎马倥偬,也曾有过剑指王庭意气风的峥嵘岁月,只要有人对他说一句“保家卫国”,别说是一场时机不对的恶战,便是刀山火海,他又怎么能推脱呢?
  “臣义不容辞。”最后,纪延年坚定地下了这样一个结论。
  每个人都有他与生俱来的职责,有许多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说到底也不过是因为义不容辞。赵承他回来的太晚,没法阻止先生的义不容辞,也没有力量改变那个糊涂的决策者的决定。
  所以赵承只能肃然道:“先生莫忘,留得青山在。我大周唯有先生一良臣,求您为了千万百姓,也要保重自己。”
  纪延年听了这话不禁莞尔:“大王说的这是什么话。多少士子拳拳报国之心,丝毫不逊于臣。大王以后会明白的。臣会早日归来,大王勿忧。”
  赵承又连夜翻出不少灵丹妙药,执意要纪延年带在身上,才稍稍安心了一点。
  赵承一个人住在长祚宫,每天也就是读读书,练练剑。他的父亲和嫡母都用不着他假惺惺地去尽孝心,事实上,他们兄弟虽然常住长安,在这一点上却跟就国的诸侯王没两样——他们只有在每年诸侯王来朝时,才会跟着去拜谒父母,也是今上当年定的奇葩规矩之一。
  纪延年走后第三天,天子便下诏给赵承定了位新的王太傅,因为纪延年刚被拜为大司马,回来以后也没空领这王太傅的闲职了。大概是两郡被破的惨痛经历给病榻上的天子提了个醒:如今大周的兵力或许已到了让人堪忧的地步,再没个正经人管事,祖宗南征北战打下的那点荣耀,可都要给他败光了。
  天子给儿子选先生可谓是十分的不上心,他充分贯彻了“子承父业”这一传统,直接让纪延年那刚刚当了一年博士的独子、年方十九岁的纪桓做了常山王太傅。
  这一草率的认命在当时也掀起了一个小小的波浪,虽然这常山王比较透明,可到底是天子亲子、正经的诸侯王,选个十九岁的半大孩子做王太傅,实在有些轻慢了——又不是乡下的私学先生!
  可是赵承一点都不在意,甚至隐隐还有几分兴奋——三十年了,三十年,他终于能再一次见到纪桓了!他们将相依为命、亲密无间地度过许多年,这一次他什么都不要,只要长卿平安喜乐地过一辈子,最后儿孙满堂,寿终正寝,而不是孤零零地一个人,带着满心的悲伤与愤懑,用他送给一个混账的匕首自裁。
  赵承初见纪桓时还在病中。彼时纪桓年纪尚轻,跟他记忆里那个殚精竭虑的威严丞相一点都不一样。纪桓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挑,点缀着玉面朱唇,说不出的风流天成。赵承呆呆地看着这翩翩公子不疾不徐地来到自己近前,敛衽施礼:“大王。”
  纪桓今天规规矩矩地穿了朝服,只有头上的那跟白玉簪子细看起来跟别人不太一样,尾部雕了精致的花。赵承有些怀恋地笑了,这人几乎刻板地重视仪容,哪怕是最危急的时候,也绝对不许自己衣冠不整。
  纪桓被常山王笑得有些莫名其妙。仿佛他们并不是初次见面,而是已经有了许多年的默契似的。纪桓并不太习惯别人这种自来熟的习性,他略微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
  赵承这才回过神来,遏止住自己奔腾地叫嚣着寻觅出口的重重思绪,脱口而出道:“先生,今天讲些什么呢?”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赵承暗笑自己这一见面就把多年调笑惯的话说了出来,而纪桓则是有些措手不及,没想到这常山王竟这么好学,看来传言果然不可信。
  纪桓本想打个晃就回家歇到常山王病愈的,因此什么都没有准备。闻言,他尴尬地愣了一下,而后说道:“大王大病未愈,当以身体为重,不宜过度劳累。不如这几日,臣且为大王讲讲《诗》,权当解闷吧。”
  冬日里,外面飘了零星的雪花,长祚宫的旧殿里却是暖意融融,欢声笑语。少年们很快便重新熟络起来,先生不端先生的架子,学生更是一味宠溺,百依百顺。
  时间尚好,吾非人主,卿非权臣。
作者有话要说:  
 
  ☆、常有忧思逾宫墙
 
  赵承觉得自己小时候挺不是个东西,先生在世的时候每天替他处理那些层出不穷的破事,后来先生没了,他还没来得及从悲伤中走出来,又开始致力于把先生的儿子往火坑里推。
  说来就这么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熊孩子,纪桓后来也能为他出生入死,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他很多钱。
  纪桓年方十九就做了博士,可见学问相当不错,可他有点不太爱干正事。纪公子整天跟一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什么荒唐玩什么,好像叛逆期永远都过不去了似的。纪延年妻子早逝,对独子就格外溺爱,儿子爱美人,他就养了不少漂亮的家伎。可惜纪公子专爱打野食,没事就顶着他那张眉目如画的脸流连花街柳巷章台伎馆,招摇撞骗,好不风流,也不怕人诟病。
  本来他那博士干的好好的,每天无所事事正合他心意,可谁想到祸从天降,那位不怎么着调的九五至尊居然让他去带孩子!
  开什么玩笑,他自己的儿子还带不好呢。
  好在常山王并没有传说中的那般顽劣,与自己也算脾气相投。因此纪桓日日把自己收拾出个人样,前去长祚宫糊弄孩子。纪桓偷懒,这《诗》一讲起来,就拖了好多天,直到赵承病愈,他也没备新课。
  纪桓所学极杂,却是最爱思无邪的诗三百,讲起来口若悬河,时不时说一个自己编的小故事,也不管是不是孩子能听的。此时的纪桓年纪尚幼,并不及赵承印象里博学,也没有出将入相后的眼界,可是灵活跳脱文采飞扬,每每看得赵承移不开目光。
  赵承前世第一次见到纪桓时,那少年刚刚丧父,妻子难产而死,独自带着尚在襁褓中的如意,就这么卷入了那场争夺皇位的凶残战争中,九死一生。此后宦海沉浮,再到君臣猜忌,从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他只知道纪桓少年老成,却不知道他失怙前是这样无忧无虑的。赵承只恨不得让这样的日子过得久一些才好,过得荒不荒唐也大可随他去。
  只不过,他那风流也太碍眼了点。
  然而投契归投契,纪桓几乎从不在长祚宫留宿。每每借口家里还有儿子要照看,晡时前准会溜走。其实他家里满打满算主人三口,仅供如意驱使的仆婢就有好几十,哪里轮的上他抱孩子?他最多在孩子不哭不闹心情不错的时候逗弄两下罢了。赵承一闻见他身上熏得幽深而似有还无的兰花香气,就知道这人一定是又要去哪鬼混的!
  赵承一时暗恨,一时又想,做个不成器的纨绔没事糟蹋糟蹋家业,可也没什么不好。
  哪知第二日,纪桓就成功地把赵承好不容易撑起来的大肚能容打了个支离破碎。
  赵承一早见着纪桓,发现这人居然没换衣服,袖口还带着些许酒气。他太了解纪桓了,此人最重仪容,什么衣服熏什么香配什么冠,一天换一身绝不重样;就是正经朝服他都恨不得穿出花来。今天穿得这么随意,可见是在外头鬼混到天明,实在来不及了!
  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赵承今天对先生也就格外不恭敬——尤其是他无意中看见纪桓拿来擦手的那条脂粉气十足的新帕子后。赵承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想道:这可真好,跟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鬼混,还连信物都交换上了!
  纪桓自然是注意到了,可他没当回事。作为过来人,他非常理解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精力充沛却又无处发泄的处境,这个时候不跟教书先生找点麻烦,还能怎么样呢?因此纪桓十分宽容地没有计较,可他的这番宽容落在赵承的眼里,却又满不是那么回事了。
  赵承心里酸溜溜地想,这么急着讲书,连自己找茬都不在意了,待会怕是还约了哪家的美人吧?深感自己被忽视的赵承极度不悦,不管后来他们君臣关系如何紧张,至少在之前的很多年里,他在先生心里都是第一位的!如今可好,他居然为了个来路不明的东西忽视自己!
  赵承越想心里越窝火,越窝火就越找茬。纪桓尽管理解他,可不代表他那“刚正不阿”的公子脾气就能一直容忍。终于,在赵承又一次阴阳怪气地挑刺之后,纪桓把竹简一扔,笑眯眯地对赵承说道:“大王,臣还有些别的事,想告个假,今日就先到这里吧。”
  这长祚宫里连个管事的都没有,除了赵承就是自己最大,告假自然得问常山王本人。纪桓觉得自己无比体贴:既然常山王念不下去书,那还不如让他先好好玩玩,等静下心来再念。告完假,纪桓满心欢喜地等着看那少年大喜过望的神色,可惜他没等到,因为赵承直接就拂袖而去了。
  纪桓:“……”精力充沛的少年可也太难伺候了!
  纪桓的确是约了人的,他把生着闷气的赵承一个人丢在长祚宫,自己则轻车熟路地来到章台街他常去的那家临云阁。纪桓到时,他那帮跟他一样游手好闲的酒肉朋友已经到了。见纪桓进来,他们纷纷起哄道:“长卿迟了,罚酒罚酒!”
  纪桓也不推脱,大大方方地将推到他面前的一大杯酒一饮而尽,四周顿时响起一阵喝彩声。
  纪桓在临云阁美人在侧,推杯换盏,好不快活,赵承却在长祚宫里气得咬牙切齿,真正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庭前鱼池里的鱼被他搅合得不得安宁。他祸害了半天犹不解气,干脆吩咐道:“备车,寡人要出门!”
  赵承坐了辆不起眼的小车,一路寻到章台街,终于在一家铺子门口看见了纪桓的骑童。显然,纪桓在里头糜烂,就叫这孩子在外边玩,赵承对身边一个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片刻工夫就把骑童带到了赵承面前。
  这骑童日日随着纪桓出入长祚宫,也远远瞧见过常山王几回。他被这近乎绑架的行为给吓呆了,待见到一脸怒色的常山王,更是惊得连行礼都忘了。
  赵承懒得计较,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家公子呢?”
  骑童一指街边的临云阁,磕磕绊绊地说道:“公、公子……”
  赵承不耐烦等他说完,便跳下车大步流星地闯进了临云阁,对他侍卫焦急的呼唤充耳不闻。
  堂堂常山王跑到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地方,传出去岂是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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