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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先生解战袍[重生] 作者:桃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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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年下 重生 近水楼台

  “什……”纪桓一声惊叹被赵承恼怒地堵了回去。赵承碾压在他唇瓣的力道有些许霸道,许久,他才结束了这个泄愤般的亲吻,愤愤不平地松开纪桓:“我去看看我的军队,有什么不对!”
  纪桓哭笑不得,只好由他。
  天子出行,小架的排场也不算小了。纪桓也骑不成马了,作为唯一现成的侍中,他得骖乘。
  “陛下怎么不骑马?”纪桓抱怨道,“车可比马慢多了。”
  赵承四下看看车门关的严严实实的,冷不防扑了过去:“你这没良心的,我是为谁?”他在纪桓腰上掐了一把:“你还能骑马?”
  纪桓一张俊脸渐渐红霞蒸腾,他切齿道:“那又是因为谁!”
  跟赵承的意外到来比起来,纪桓来得再迟都不算什么。他们昨日操练的阵法还不太熟悉,但是皇帝陛下的到来让他们跟打了鸡血似的超常发挥,竟也有模有样。纪桓暗暗点了点头,每到这种时候,天子的作用便会显得尤为明显了。
  赵承满意地点了点头,大赞了一番“国之栋梁”,然后宣布道:“今日便到此为止了,都来陪朕打一场猎!”
  纪桓:“……”早知道就不该惯着他!
  纪桓实在很累了,等他们消失在林间后,便爬上车子小憩了一会。哪知他这一觉睡得十分踏实,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找回了些许意识。
  确切地说,纪桓是被饿醒的。密闭的空间里闷热得不行,把纪桓捂出了一身汗。他嫌弃地松了松自己的衣襟,这么恶劣的环境,他居然能睡得毫无知觉,看来果真是累坏了。
  纪桓把车窗推开了一道缝隙,凉风袭来让他舒服了不少。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他放心地靠回车里,不久便又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四周渐渐摇晃了起来。纪桓被颠簸得十分难受,幸好很快便落入了一个踏实温暖的怀抱。他知道,赵承这是要回未央宫了,他也该起来了,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
  纪桓再次醒来时,已经浑身清清爽爽地躺在了温室殿熟悉的榻上。他只觉眼皮有千斤重,嗓子里就像要冒烟了似的。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多睡会吧,这几天你都不用去上林苑了。”赵承趴在榻边,殷勤地说道。
  “陛下?”这一声沙哑得不行,倒把纪桓自己吓了一跳。他皱了皱眉:“臣怎么了?”
  “风寒侵体,并无大碍,细心调养便可。”赵承学着太医的腔调,慢条斯理地说道。
  “风寒侵体?怎么会?”纪桓不解,随后他狐疑地看了赵承一眼:“陛下做了什么?”
  赵承看着他眼中不言而喻的谴责,大呼冤枉:“明明是你!在车上吹着风便睡着了,我回来的时候你浑身发烫,你说我还能做什么!”
  赵承自己前科累累,难怪纪桓要怀疑他。显然,想起了某些事情的赵承眼神开始飘忽起来。他在纪桓耳边吹了口气,暧昧地说道:“等你把病养好了,咱们再回长祚宫一趟吧。”
  “长祚宫”三个字不知戳中了纪桓哪一根敏感脆弱的小神经,让他顿时面红耳赤起来。他翻了个身开始装死,拒绝再跟赵承说话。
  纪桓身后的赵承脸上显出了一丝忧色。本来纪桓年纪轻轻的,断不该吹个风就生病,症结所在还是去年的伤。赵承记得纪桓上辈子身体也不算好,但那也是过了而立之年才……赵承叹了口气,这么年轻就要开始调养了,真是麻烦。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纪桓自己都想不到,他这一病就病了半个月。每天昏昏沉沉的,连坐起来都费劲,更别说去上林练兵了。好在他这段时间的努力已初见成效,不用他亲自到场,换禆将去也是一样的。
  孟夏又回来了,带回了一封半路截获的信。
  赵承一见上面的印信,当场大发雷霆。虽然他早就知道事是这么个事,人八成也就是这个人,但是看到实质性的证据时,他还是遏制不住愤怒。
  他的亲兄弟,一个处心积虑想杀他,另一个,就密谋造反,还勾结匈奴!
  一想到上辈子的纪桓就是为了这么个货色,稀里糊涂地丢了性命,他就恨得牙痒痒。
  “查!要证据确凿!这点东西还不够他死的,朕要让他永远别想翻身!”
  最近这段时间,赵承似乎很忙,病中的纪桓模模糊糊地有了这么个印象。他每每一睁眼,就看见赵承伏案奋笔疾书,要么就是大半夜的人影都不见。纪桓有点心疼,可他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又做不了什么。
  过了那么大半个月,纪桓好了不少。他这段时间时常睡得黑白颠倒,半夜三更的醒过来是寻常事。果然身边的床榻空空如也,似乎有人在上面躺过,又半途离去。纪桓叹了口气,从榻上支起身体,打算去劝赵承早点休息。
  有什么要紧事,非得大半夜的才能处理呢?
  七月的天里,温室殿还不算凉。纪桓只披了件薄薄的襌衣,蹑手蹑脚地推门出去。他转到前殿,心知赵承晚上一般都是在这里办公,而不会花费许久时间,再兴师动众地去一趟宣室。
  果然,里面传来了激烈的争执的声音。
  纪桓皱了皱眉,这是出了什么事?谁敢这么跟皇帝陛下针锋相对?
  纪桓犹豫了一下,决定先观望一下再进去。
  “陛下三思,这不合礼法!”
  “礼法?哼!礼法算什么?”
  “不,陛下,不行!万一让长卿知道……”
  里面传来的争辩声伴随着肢体碰撞的钝声,实在很难让人不想歪啊。
  纪桓听见自己哦哦名字,脑子一热,推门便走了进去。里面赵承与本该在外游历的孟夏扭作一团,难舍难分,衣冠不整。孟夏更是被撕裂了半幅衣袖。
  两人维持着“相拥”的姿势,齐齐往门口看去,顿时石化。纪桓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问也不是,装看不见也不是,所有犹疑的难以取舍的杂乱思绪,到了嘴边都神奇地化为了一声冷哼。                        
作者有话要说:  
 
  ☆、抽丝剥茧见齐王
 
  纪桓不进不退,就这么往门口一站。赵承和孟夏的脑子里同时闪过一阵空白,直到纪桓哼了一声,他们俩才如梦初醒,不约而同地重重推开对方,几乎同时说道:“长卿,不是……”
  纪桓估计自己的脸色不会太好看。
  赵承看看这副诡异的场景,不由得头疼起来。
  实在太像捉奸现场了……
  这种被“捉奸”的感觉十分不妙,特别这对象还是自己情敌。赵承心中暗道流年不利,走过去搂住纪桓的腰:“长卿,怎么醒了?”
  纪桓看了他一眼,没做声。而后他眼睛转向尴尬地立在一旁的孟夏,孟夏赶紧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都是奉命行事。”
  一句话,模棱两可,把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
  赵承瞪了他一眼,心想这个“奉命行事”能发挥的余地可也太大了。然而当着纪桓的面,他也不能真的把孟夏怎么样,只好干笑了两声,说道:“我跟孟卿起了点争执而已,别担心。”
  纪桓扫了孟夏那半幅袖子一眼,心道这争执可也忒大了。
  赵承叫苦不迭,频频冲孟夏使眼色。孟夏假作看不见,清了清嗓子:“陛下先忙,臣告退。”
  赵承:“……”就知道关键时候指不上他!临阵退缩比谁都快!
  纪桓却叫住了孟夏:“孟兄出去游历大半年,怎么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让家里准备准备啊。”
  孟夏心道这不是回来就得走么,一回回地编借口多麻烦,哪知道能让你看见?他笑了笑解释道:“今晚刚回来,这不是还没来得及么。”
  孟夏故意不说“急着复命”,一副看戏的心思昭然若揭。
  他太了解纪桓了,纪桓还真就吃这套。
  刚回来就来见赵承了!久病的人最爱钻牛角尖,纪桓谴责的眼神往赵承脸上一扫,赵承立刻头大如斗。
  “不是这么回事……那个,”赵承心一横,既然撒一个谎要用更多的谎话去遮掩,还不如半遮半掩地说句真话,“其实是我有个着急的差事让孟先生去办,这才耽搁了这么久。”
  依照纪桓以往的性子,赵承摆明了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他绝不会多问一句,况且这个解释也算合理。可是病人的脾气难免要娇贵一些,纪桓皱了皱眉,出人意料地问道:“什么差事?”
  赵承:“……”
  孟夏适时地接口道:“体察民情!”
  纪桓:“……”
  赵承:“……”真是够了,撒谎都不会,体察民情?那算什么要紧的差事了!
  孟夏无辜地冲着赵承眨了眨眼,我也没说错啊,的确也算是体察民情嘛。
  纪桓的眉毛已经挑起来了。
  赵承知道,他这是真要动怒了。
  他迅速地斟酌了一下,觉得为了他那个倒霉的中兄再惹自己后院起火实在不值当的。于是赵承头疼地叹了口气:“罢了,你来看看这个。”说着赵承便将孟夏刚带回来的信递给了纪桓。
  纪桓先是看了一眼那已经被撬开的封泥一眼,那印信并不熟悉。他取出里面的一小卷缣帛,还未展开便挑了挑眉。
  这布可挺贵重的。当纨绔谁也没有纪桓在行,他一摸这东西,心里就有了个大概的估计。能用这种东西的人光有钱还不行,身份更是重中之重,普通人连摸都别想轻易摸上一回。若说天子能随便拿它做身里衣,那能随手扯下一块就写信的,不是诸侯王,也得是封邑过万的列侯。
  事关重大,怪不得赵承那么紧张,连孟夏都用上了。那消息隐瞒得严实一些也就可以理解了。想到这,纪桓得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了。
  他展开那块缣帛,面带疑惑之色。内容是用匈奴文写的,纪桓并不都能看懂;他自然要往看得懂的地方看了——左下角,赫然盖着一方小小的红印,上书“赵显印”!
  纪桓面色大变,再费力地看了好几遍上头的匈奴字,方才抬头看向赵承:“齐王?”
  赵承点了点头:“就是他。哼,他那方私印,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那个‘显’字,全长安城就没有一个像他那么别着劲刻的!对了,这还是他最珍爱的那一枚得意之作呢!”
  内容似乎没有什么,就是在向一个老朋友叙旧问候而已,顺便提了几句当地特产之类的话。这若是个商人,完全合乎情理;可是这事发生在赵显身上就容不得人不多想了。
  纪桓严肃地看了赵承一眼:“陛下发现多久了?”
  赵承想了想:“大半年了吧。”
  纪桓无意追究赵承这么大的事瞒了他大半年,脸上显现出一丝忧色:“齐王究竟想干什么呢?结交了一个匈奴朋友,这……”
  赵承冷笑了一声:“他?他无非就是想要我这个位置!”
  纪桓面色大变,急道:“陛下!这话可不能乱说!您有确凿的证据吗?”
  赵承狞笑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没有证据朕也要给他捏造一个出来!”说完立刻闭上了嘴,有些惊慌地看了纪桓一眼,一副懊恼的样子。
  赵承心想,为了圆这个谎我都这么拼命地抹黑自己了,你可千万要上套——虽然他的确有这么个打算来着。
  果然,纪桓十分不赞同地看了赵承一眼:“万万不可!陛下怎么能这么做呢?齐王是您的兄长,就算不能兄友弟恭,也不该……”纪桓想了想,斟酌了一个比较温和的词:“设计陷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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