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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打脸系统 作者:流年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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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系统 宅斗

  江允阴沉着脸,心道江泓之想对付他,还早着很呢,一甩袖登时指着江泓之怒道:“三弟,没想到你竟不知悔改,辱骂兄长便罢,竟还剽窃兄长我的诗作,侮辱于我!”
  好一出贼喊追贼的戏码!江泓之目中闪射精光,一根眉头也不动,还装作无辜地道:“大哥,空口无凭,怎么诬陷我剽窃你的诗作?”
  “诬陷?哼,大哥可没胆子诬陷你,这首诗作是当日我交给先生的功课,在场的兄弟姊妹均可作证,”江允震袖一挥,那些捧着他热脸的兄弟姊妹就附和地点了点头,给他打足了底气,“如今你却自称该诗作是你的,又有何证据?”
  “那么,试问大哥又有何证据证明此诗出自你之手?”江泓之看了眼教书先生,说实话,江允如此厚脸皮贼喊捉贼是他始料不及的,但是他的算盘也拨了一轮,祖母今日处处维护他,还在关键时刻找来了教书先生,十有八.九对这事情前因后果大概有了了解,且再看教书先生愤懑的神情,更让他充满了底气。
  “当日兄弟姊妹都在场,你道兄长有无证据?”
  江允目光不自然地闪烁了一下,瞟向江竖,江竖登时狗腿地附和道:“当日大哥上交功课时,我也在场,可以证明这首诗是大哥亲手所作!”
  江泓之冷声道:“那二哥如何证明,大哥的诗作不是事先剽窃他人的?”
  听到这里,江建德再怎么不知情也该明白了,敢情这事是回到了原点,江泓之要来追究江允剽窃责任来了,而江允还偏偏不记得原诗作的内容。这事情他怎容许发生,一来江允是他宠子,二来如果证实江允确实剽窃了诗作,那不等于打处罚江泓之的他一脸么?他这张老脸哪经得住打,尤其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江建德迅速地朝陈氏使了个眼色,让她想办法帮助江允。陈氏立马想开口说话,老夫人却在这时喝了一口清茶,不咸不淡地透过茶盖边睃向陈氏:“这是年轻人的事情,陈姨娘莫非也要来插一手不成?”老夫人本便不喜欢陈氏,口气生硬得很,陈氏一愣,悻悻地收了嘴,两手揪紧了手绢,焦急地看向江允。
  “三弟,你勿瞎扯其他,我已有证人证明此诗出自我手,况且你方才也说,这尾联还没对上,若是你自己的诗作,又何需向我请教?”江允有些慌张了,连声音都打了抖。
  “我从未说此诗是我所做,大哥莫非是心虚?”江泓之眸光一深,进一步逼问道:“既然此诗出自大哥之手,那敢问这尾联该如何对?”
 
    ☆、  第八章·顶罪人来也
 
      江允面色一僵,如何对,他怎么知道,他压根就不记得这诗的内容,但话到这份上,若是一直闭口不答,那剽窃的罪名他就顶上了。他就不信一个小小的教书先生,还敢揭穿他。
  
  他沉了一口气,这首诗前半部分讲的是庶子身份不被待见,后半部分就讲到艰苦的生活促使庶子发愤图强,那最后一句理应是辛苦获得了回报,于是将诗句的起承转合及平仄过了一遍,便瞎编了一句道:“马上征战还。”
  
  他一说完,老夫人及教书先生的脸都拉了下来,目光中还隐隐有火光跳跃。
  
  “老先生,”老夫人开腔了,“你学识渊博,来评评这尾联如何?”
  
  教书先生是城内有名的学者,一般做学问的人都是厌恶剽窃的,江允这句与原诗的含义天差地别,哪怕江允忘记了原诗句,也不应对上这与原诗含义完全相反的诗句。他原本还不相信堂堂大少爷会剽窃一个不得宠的少爷诗作,现下却不由得他不信了。一看清大少爷的丑恶嘴脸,他出口的话自然不善了:“若撇去原诗不谈,大少爷的诗句确实不错,可惜若接上原诗,就是狗尾续貂了。”
  
  “哦,怎么说?”老夫人循着他话追问。
  
  教书先生早得到了老夫人的照拂,自然不会害怕揭穿江允后,江允事后报复,于是挺大了胆子道:“敢问大少爷,这首诗欲表现的主旨是什么?”
  
  江允心道一声不好,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硬着头皮咬牙切齿地把自己理解说了。他语毕后,恶狠狠地朝先生瞪了一眼,用唇形示意他小心说话。
  
  先生却视若无睹,转问江泓之道:“三少爷,若根据您的理解,这首诗欲表现的内容是什么?”
  
  江泓之很自然地道:“庶子不被待见,事事受阻,哪怕有心发奋,却难得回报。”
  
  “这尾联尚未续上,为何三少爷认为会是表现难得回报,而非辛苦得了回报?”教书先生一挑眉头,问道。
  
  “庶子身份本便屈居嫡子一等,若是奋发图强,辛苦得了回报……”江泓之富有深意的眼睃向嫡子江竖,“那是要与嫡子一争高下么?”
  
  众人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目含深意地望着江允,看他的神情莫变。
  
  “你!”江允顿时像吞了一只苍蝇,脸胀成了猪肝色。他不过是一庶子,哪有那资格与嫡子相争,他根本没这个意思,熟料到江泓之嘴边就成了这个味道,弄得他好似真有心嫡子之位一样。他火冒三丈,指向江泓之厉声骂道:“江泓之,你勿血口喷人!”
  
  “大哥息怒,我只是打个比方。”江泓之冷冷地回道,压根不把他的怒气放在眼底。
  
  江允被噎住了,一口气不上不下,都吐不出来。
  
  “既然三少爷领悟了这层意思,不如试着将尾联续上如何?”先生出来打圆场了。
  
  江泓之看了眼老夫人,见其目中含笑,朝自己微微点了点头,心中一暖,猜到她的偏帮自己了,便道出了原诗:“辛劳难浮名。”
  
  教书先生脸上浮现丝丝笑意,问道:“为何对上这句诗?”
  
  “此诗乃是藏头诗,首颔颈三联的第一个字连起来读,便是‘人生艰’,尚差最后一字便可构成完整意思。既然是庶子,理应恪守本分,纵使有志气,也应安分守己,因为私以为最后一字,应对的是‘辛’或‘苦’字,意在表现庶子的人生不易。不过私以为,”江泓之别有深意地看了江允一眼,嘲讽道,“这种诗作私底下发发牢骚便可,若传出去被人发现,便易让人误会了。”
  
  这首诗是江泓之抱着一腔愤懑所写,他也是考虑到不会被人发现,才敢如此大胆地抒发他对不公平待遇的不满,但一被江允借用过去,套用到江允身上,那问题便大了。江允作为庶长子,得尽了江建德的宠爱,难道他还认为受到自己不公平对待,对此不满,想发愤图强获得回报?
  
  江允脸上像打翻了五味瓶,十分难看,他怎么想到这竟是一首藏头诗,还有如此深意!那他狗尾续貂岂不是恰恰证明了他并非原作者?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他慌张地看向江建德,向其求助。
  
  戏唱到这里,在场众人都明白得差不多了,只要先生拿出江允剽窃的那首诗,让众人一鉴,便可证实江允剽窃了江泓之的诗作,但江建德却不能让此事发生,立时阻止道:“够了!”
  
  他站了起身,朝老夫人揖了一礼道:“母亲,允儿今日身体不适,才说了些胡话,还请母亲见谅。若是他有何做不对的地方,惹了母亲不高兴,那是我这父亲的失责,孩儿在此给您告罪。事情已至这地步,想必允儿已心里明白,还请母亲给他一个薄面,让其回去思过,弥补过失。”
  
  被他这么一打断,老夫人就知道后面的事情再难继续下去了。江建德毕竟是自己儿子,是一家之主,话说到这份上,老夫人多少也要给他点颜面,但剽窃之事,若往大的说可是大罪,哪能那么轻易就放过。
  
  江建德也看出了老夫人的犹豫,立时添了一句道:“虽然允儿确实有过,但泓之殴打兄长却也不对,既然两人互有过错,那过错也该抵消了。”
  
  “是极是极,”江竖也帮腔道,“祖母,既然都有过,那过错也当抵消了,三弟受的不过是心伤,而大哥受的可是体外伤,这可是要命的伤啊!”
  
  还没等老夫人开腔,江泓之就把话头截了过去,朝着老夫人及江建德深深揖了一礼,用少年的软声诉苦道:“父亲教训得是,孩儿当日确实冲动打了兄长一拳,因此被关柴房几日不进食水,被蚊虫咬出血,饿出病痛来也是活该。”
  
  他故意强调只打一拳,和被蚊虫叮咬不进食水,既主动承认了错误,又暗讽江建德虐待自己,这么一说,又有几分意思了,他打江允一拳是体外伤是要命的,那江建德关他、饿他几天几夜不也是要命的?江竖的话不就等同于说江建德也在要他的命?
  
  “江泓之你!”江竖豁然站起,指着江泓之鼻头道,“你什么意思!”
  
  江泓之狠无辜地道:“三弟说的是实情,能有什么意思?”他年纪还轻,带着软音一说,就流露出几分可怜的味道。
  
  “你……你”江竖支支吾吾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只能愤愤地坐下,拿眼干瞪。
  
  老夫人脸色也不好了。瞧瞧江泓之这孩子,如此识大体承认错误,比那个不肯主动认错还靠着别人偏帮的江允好多了,虽然他打兄长不对,但被关柴房还几日不给饭吃就太过分了。她冷着脸道:“立德,这便是你不是了。老大只罚他面壁思过,老三却被关柴房饿了几日,这是何等道理!”
  
  江建德面色一紧,恨恨地垂首道歉道:“是孩儿不对,请母亲见谅。”
  
  “殴打兄长固然不对,但至少他态度诚恳,而老大却抵死不认账。既然柴房被烧,老大又身体不适,那便罚他在房内思过,每日三餐吃些干药便可!”老夫人说得云淡风轻,江建德却恨得说不上话来,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要饿江允几天,不给水喝!
  
  江允也瞪直了眼,双腿一动就要给老夫人磕头求饶,却被江建德一眼瞪回了原位,老实地低头等罚。
  
  老夫人的命令堪称圣旨,再不满也只能应,求饶只会让自己的嘴脸更难看。
  
  江建德深知这个道理,所以趁着江允出丑前制止了,还硬着头皮应了,老夫人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这事便这么结了,老大与老三各有过错,该罚也罚了,下不为例,带老大下去吧,老身看着心烦。”
  
  “是。”江建德点头应下,“来啊,带大少爷出去!”
  
  江允顿时如蒙大赦,大松口气,一见两位下人过来,就自觉地给老夫人道了个礼,瞪了江泓之一眼,灰溜溜地退下了。
  
  老夫人端起茶闻着味儿吸了一口气,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时,开口问道:“这罚是罚了,但事情还没过去,老身听闻柴房突然无故走水,老三险些丧命,却不知你找出纵火之人了么?”
  
  江建德眼底一亮,以为机会来了,就挥手道:“孩儿已将纵火之人抓来,来啊,带上来!”
  
  话音刚落,便有人押着一个狼狈的女子走了进来。
  
  一直沉默的大夫人张氏,在见到此人的一刻,惊讶得差些尖叫一声,这人竟是曾随过她的小虹。小虹实际上是她安插在楚氏身边,监视楚氏的棋子,对她忠心耿耿,从不违抗她的命令做事,小虹怎么可能会是纵火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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