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风入林海+番外 作者:艾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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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冷哼一声:“你少给我装腔作势,此刻父皇在这坐着,你还敢满口胡诌!必定是你怕事情败露了,急着来洗清自己的吧?”
卫风满脸疑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曹季夏跪下道:“皇上,您叫一个皇子来刑部,捉了朝廷大臣来审,这实在不妥,还请皇上三思。”
二皇子冷笑道:“事关皇嗣,哪里是你们说了算的?你们好大的胆子!今天我便非要审一审你们这些‘朝廷命官’!”
皇帝捻了捻手里的珠子,不冷不热地问:“你说林甘棠在皇子血脉上做伪证,你可有证据?”
“有,自然是有的。”二皇子拍拍手,叫人把那舞女带上来:“巧得很,父皇大概还记得她,前些日子正好这舞女走投无路碰上我,说了当时的冤屈,好好的皇家血脉,竟不能父子相认,可还有天理了?”
这舞女低着头,她今日穿了一袭绯色长裙,本就长得有几分姿色,又细细打扮了,两眼垂着泪,不声不响地,皇帝往她身上一瞥,眼睛都直了。
二皇子上前扶她起来:“你别怕,今日有什么委屈都说出来,定要还你一个清白。”他心里非常得意,从他找到这舞女她就一直是个非常配合的态度,自己先唬她一唬,又许她些好处,这小家家里出来的女人懂什么?还不是任他摆布吗?
卫风看着这舞女,略闭了闭眼睛,心想着到底要怎么把这么事儿圆回去。
林甘棠在角落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曹季夏有些变形的手指下意识地扣紧了桌沿。
整个刑部正厅里弥漫着非常紧张的气氛,仿佛蹦出个火星子就能点爆了似的。
皇帝动了动身子,他的声音非常疲惫,又隐隐带着些期待:“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那舞女突然抬起头来,她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眼光看了一眼曹季夏,接着转向皇帝,大声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顺着两颊往下淌,混着面上的胭脂滚落在地上,血似的两道痕迹挂在脸上,她抬手指着皇帝,冷冷道:“你的孩子?开玩什么玩笑?你配吗?”
“你年轻时左拥右抱那么多妃嫔还不知足还要往外再捞,现在老了想坐享齐人之福?呸!痴心妄想!”
“你这人永远都不知道究竟什么是爱!你看看你身边,那些真正想着你好的都叫你逼死了,剩下的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爱你的财,贪你的权,你以为谁还图着你这苍老的容颜和病入膏肓的身躯吗?哈哈,笑话!你还想当我孩子的父亲?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你闭嘴!你给朕闭嘴!”皇帝气得怒吼起来,那舞女尖声笑着,一头扑向边上的墙壁,顷刻便没了声息,头上的血淌了一地,慢慢流到皇帝脚边。
那粘稠,殷红,或许还有些温热的液体。
叫皇帝避之不及的液体。
这变故叫二皇子有点反应不过来,踟蹰着建议道:“可以叫御医验血脉……”话还没说完被皇帝抄起面前的笔洗劈头盖脸砸了过来。
“滚!”
二皇子被混着墨汁的水淋了满脸,也不敢抬手去擦,整个人怔怔地杵在那儿,皇帝从他身边走过,带过的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
“你,滚回你的府里,好好反省!哪里也不许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一章
二皇子这里坏了事,最担心的莫过于齐贵妃。
并不是她过于担心自己的儿子,而是本来留作后手的一着现下倒如同将她自己困住的兽夹一般,将她死死困住了。
齐贵妃又惊又怕,偏偏二皇子那里被看守得紧,叫她无从下手,急得嘴上起了好几个燎泡。
听天由命吧,她想,万一搏出一条路来,那便是自己命不该绝。
齐贵妃整日坐在宫中掰着手指等消息,白嫩细长的手指搅在一起,神经质地互相捏着,尖锐的指甲因为用力过大而断裂都不知道,只一心念着盼着:快来吧,快来吧,将这煎熬赶紧地过去吧。
卫风得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怔了一下,皱眉扯住那报信儿的小厮,低声问他:“人可有事?”
“性命无虞,硬撑着住持完了春祭,即刻已经往回赶了。那几人已经交给当地衙门,估计是不敢审的,最后还是得递上刑部去,卫大人记着给刑部打声招呼。”
卫风点点头:“我自然省得,你且去吧。”
那人身形一闪,在漆黑的林子里几个转身就不见了。
卫风理了理袖子,唤来挽翠,附在她耳边轻声吩咐了几句,后者点点头,挎着个小篮子走了出
去。
最后一场大战,就要开始了啊。
卫风转身回府,林甘棠正在灯底下批折子,严肃又认真的样子,卫风舔了舔嘴角,从后面把他搂在怀里,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
林甘棠放下笔来,抬手在卫风头上揉了揉:“怎么了?今天这么粘人?”
“明早开始就要忙起来了,赶紧趁着这会儿多占你点便宜。”
林甘棠笑着问他:“哪天不忙折子山似的批不完,偏偏明儿就更忙了?卫大人是良心发现不叫我帮着批你那份了打算自己批了?”
卫风几乎把自己无尾熊似的整个挂在了林甘棠身上,闷声道:“太子遇刺了。”
林甘棠一惊:“怎么回事?”
“人没事,几个行凶的也抓了活的,怕是跟二皇子扯不清关系。”
意料之中的事。
林甘棠皱了皱眉:“你刚刚叫挽翠把消息往哪递了?”
卫风看着他一笑:“不是递消息,叫她带句话给梅妃。”
梅妃收到卫风的话的时候正一勺勺地吃一碗黏糊糊的燕窝粥,她坐着一言不发,倒是把边上的小丫鬟急得不行,扯着她的袖子道:“娘娘,卫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叫我们鼓动着二皇子造反?他到底是站在哪边儿的?”
“自然是站在太子那边的。”梅妃拿起帕子沾了沾嘴角:“想来这次太子并不严重,此事太后那里自然不好糊弄了事的,二皇子和齐贵妃最近又惹人眼的整日出些幺蛾子,不是上赶着往外出头吗?谋害皇子,这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齐贵妃现如今也不像以往那么得宠了,想必皇上也不会特别护着她,一旦明天一早太子回宫,这两人便是死罪可免,也是活罪难逃了。若是趁乱造反,倒是还能搏上一搏。”
那小丫鬟讪讪道:“这么说,二皇子除了造反可就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如此倒是给他指出条明路来了?”
梅妃扑哧一笑,捏着小丫鬟的鼻子摇了两摇:“二皇子若是像你这么好糊弄,那可就省了我不少事了。”她抚了抚自己渐渐大起来的肚子,叹了口气:“备轿子吧,即刻便好走了。”
小丫鬟又是一愣:“娘娘,皇上可是说了,要二皇子闭门思过,您又是后宫里的妃子,哪里能进得去的?这可不合适呀。”
梅妃已经走到门边,闻言回头冲她一笑:“宫里即刻便要大乱起来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且别怕,跟着我,我自有办法脱身呢。”
大晚上的宫里突然闹惶惶的,曹季夏晚上当差,回去的晚,一把抓住一个从面前跑过去的小太监问他怎么了。
“大人您不知道,梅妃娘娘不知怎么得在二皇子府的门前滑了一跤,怕是要小产了,正急着叫御医过去呢!”
曹季夏皱着眉:“后宫的妃子怎么会在皇子府前滑到?”
“梅妃娘娘本想着去给太后请安,谁知有个轿夫贪杯多吃了酒,走到那时摔了一跤,将娘娘摔着了,天又黑着,慌乱着就去二皇子门前求人帮忙报个信儿……大人若是没事了我就先走了,人命关天等不及呢。”
背得倒是挺熟啊。
曹季夏松开手,目送那小太监急急忙忙地跑远了,身后的一名侍卫低声问:“大人,底下递上来的那几名刺客要怎么办”
“怎么办?要怎么撬开这些硬嘴的河蚌,还要我教你们吗?赶紧得吧,热水已经烧着了,即刻便等着下锅呢。”
太子在清晨天还不大亮的时候回来了,太后到得最早,心肝肉地抱着他哭,闹腾了半天叫太子哄走了,卫风忙完手里的事来的时候已经半上午了。
太子脸色煞白,右手缠着绷带,正躺在床上与三皇子大眼瞪小眼地看着。
三皇子手里捧着一碗什么药,舀了一勺递到太子嘴边:“再怎么着我这也是救了你一命不是?你且喝一口,我没放毒药。”
太子皱着眉,嘴唇抿得死紧。
三皇子没辙,当真亲自喝了一口,又舀了一勺递到太子嘴边,后者干脆撇过头去不看他了。
三皇子:“……嘿我今天还就不信治不了你了,你给我张嘴!”
卫风看不下去,走过去伸手:“给我吧,我给他灌下去。”
太子皱着眉看他:“有事说事,吃药不予考虑,没事滚出去。”
卫风笑笑,侧头对三皇子说:“三殿下你去拿些蜜饯来,太子怕苦。”
太子抬手从身后揪出个软枕来往卫风身上砸,卫风抬手接住,长腿一迈在他床头坐下:“伤哪了,我瞧瞧严重不?”
太子把右臂伸过去:“老三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往我身边插人,真是气死我了。”
“亏着他插了人你这才躲过一劫不是?”卫风捧着他那胳膊看了看,只是皮肉伤,并未伤到骨头,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要好了。
太子哼了一声,问他:“你那里的事都怎么样了?”
卫风挑着嘴角一笑:“你在宫里万万躺好了别动,别叫你二弟拿刀进来吓着你。”
“别吓着我?我用不着你忧心的,你还是把你的林大人藏好了,别叫吓着了。”
卫风撑着头看他:“等着你来提点我这个,那我岂不是白吃了这么些年的饭?”
太子抬手在他掌心一捏:“德性,快滚。”
卫风握着太子塞在他掌心的东西,躬身行了礼,退着出了门,抬手一看,是半枚铁木的虎符。
太子胃口不好,中午喝了两口粥便漱了口不吃了,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冲来人笑道:“我还在想卫风究竟要把你藏哪儿呢,看来还是我这里最安全,颠颠地把你送来了。”
林甘棠抬手挑开珠帘进来,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躬身行礼:“卫风叫我来看看殿下吃饭吃饭了没,顺便带了些零嘴。”
太子嗯了一声:“起来随便找个地方坐着吧,他也不怕一会儿老二直接跑来把我这太子府一锅端了,一个两个都往我这扎,估摸着一会儿太后还得来一趟呢。”
正说着,前面的宫女就传太后来了,太后两只眼睛都哭得有些肿了,在宫里叫嬷嬷劝着用了几口膳食,到底还是心里放不下太子,掉头又来看他,见他歪躺在床上的憔悴样子又止不住地抹眼泪:“我的儿,我的儿,这究竟是造得什么孽哟!”
太子强打起精神:“祖母别担心,不过是皮肉伤,那春祭的事儿也并未耽搁了。”
“谁管那春祭不春祭的,你跟你娘,没一个省心的,真真儿的都要气死我的呢!”她抬手在太子额上抚了一阵,哽咽道:“可叫刑部的好好查看了,究竟是什么人?”
太子偏过头去叹了口气:“这事……”
太后一愣:“可是跟老二有关?”
太子垂着眼睛不说话。太后又急又恼:“放肆,真是太放肆了!哀家还活着呢,都敢对皇子动手了!定是跟齐贵妃有关的!”她招呼身边的婆子:“去,将她带来,哀家要好好问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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