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钟鸣鼎食 作者:粟米壳
Tags:前世今生 穿越时空 美食
蹲着某人转身抱头,挣扎转过来身子,抬头瞧了瞧重宁,再抱头转过去,几番内心激烈的搏斗后,终于转身面向重宁,一吐为快,“小姐总是扮作男子和我家公子出席生意谈判,你知道宛城都怎么传我家公子么,断袖之癖啊,喜欢小倌倌,我家公子的一世英名全让小姐给毁了,以后还怎么娶小侯爷夫人呐,更可气的是不知道哪家请的媒婆竟然都找到我家公子来说亲了,说的还是个男子,小姐您说可气不可气!”
“这事估摸传到侯爷和夫人耳朵里了,让小侯爷尽快回京城,说是给安排了几家大臣的小姐姐瞧一瞧,个顶个的美人胚子,重臣嫡女,小侯爷年岁也不小了,该是成家室的时候了,我说小姐您再不注意一些,公子可就成别人了的……”坛九巴拉巴拉的半天无非总结成一句话就是——三小姐再不努力就嫁不成小侯爷了。
重宁挑了挑眉梢,眼底划过一丝不可置信,她没有听错吧,坛九是在替她担心?
坛九被她表情搞的讪讪的,低低咳嗽了一声,挠了挠后耳腮。
重宁突然浅浅一笑,真挚的道,“谢谢你,坛九。”
坛九一窘,尴尬的继续嘟囔,“我可不想看我家公子伤心,可不是为了你。”
重宁又是一笑,道:“知道了,是为了你家公子和桃儿。”
提到桃儿,坛九动作扭捏,露出了羞赧的神色,颇为滑稽,重宁差点被逗笑了,几日来因为季然的离世,阴霾的心绪散去一些。坛九瞧着重宁笑了,也露出个小笑脸来。随后说道萧长珩和贺云戟在屋子里谈合作,就领着她进了一个有暗阁的小隧道,机关促动一扭,墙壁有小孔打卡,透过一丝光亮来,连屋子里传来的声音都清晰入耳。坛九努了努下巴,示意重宁可以坐在这里等一会儿。
重宁先是惊奇于这暗阁的构建,萧大哥果然沉稳心思缜密,坛九的一脸自豪的小声说,“嘿嘿,这酒楼是我家公子自己设计的,连图纸也是他亲自画的。”
她原本是想回应坛九小哥一句话的,却听得外面贺云戟得意的笑声,“萧兄乃是我和家父的再造恩人,若以后有何事需要我贺云戟效劳,在下在所不辞。”
萧长珩的声音淡淡的,如往常一样淡薄的仿若霜降的清晨,“和钟芙解除婚约,我唯一的要求。”
贺云戟犹豫了一下,“这是为……”
“贺公子前途大好,美人在怀,又何必挂心个朝秦暮楚的女子。”
贺云戟闻言,掠过一抹难堪,如今正被人捧得高,如何受得了那女子的虚伪,自然是应了。只听一阵衣服稀稀疏疏拂袖的声音,贺云戟心情大好的告别,萧长珩目送贺云戟离开的身影,执起桌边的茶杯,小饮了一口,黑眸冷冽深意。
重宁在坛九的引导下打开机关从暗阁里走出来,”萧大哥……”
萧长珩的眼神立刻柔和起来,“阿宁怎么来了?”
“有些事情想与萧大哥说一说。”重宁突然问了一句,“贺云戟难道没有一丝怀疑么,天下哪有如此掉馅饼的美事?”
萧长珩淡淡一笑,“总有一些人想要不劳而获,例如贺云戟这等贪婪之人。阿宁不必担心,以他的资历看不出端倪,贺国公府投下的十万两银子就等着赈济灾民罢。”
重宁轻轻点头,说起此番来的正事,“萧大哥,我在季然的遗物中找到了吴善明的手札,里头记得都是一些琐碎小事,但在最后,提到了和钟芙的争执,还写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你说他会不会把东西藏在了……”
萧长珩目光灼灼的瞧着对面的人,“钟芙那儿?”
“我怀疑,钟芙得到的是假账本,季然看不懂字,以为吴善明藏在外宅的是真账本才被奸人所害,依着手札上透露的,我猜是在钟芙的书房里,也是吴善明能经常去的地方,萧大哥你觉得呢?”
贺云戟眯了眯眼睛,“的确有可能。”
重宁得了肯定,接着道,“钟芙今日传话要留宿四喜楼,我想夜里潜入芙蓉苑的书房找一找。”
“我陪你。”
“好。”
夜色黑沉,钟府一派寂静,偶有几声虫鸣蛙叫分外清晰,萧长珩一身暗色衣裳,重宁则扮作小厮的行头,两人避开家丁护卫闪进了钟芙的书房。重宁还未这般鬼鬼祟祟的做过这种事情,一时紧张的面色绯红,轻拍胸脯,萧长珩倒是面不改色,月光清辉下瞧着重宁紧张的模样,多了一分柔色,轻轻握住她的手道,“阿宁,有我在。”那手指温度覆盖,力量瞬间传入重宁的身上,缓和了一些。
钟芙的书房有一个大书架,独独占用了一堵墙的空间,两人默契地决定先从书架子开始寻找。
重宁从左侧开始找,萧长珩从另一边,两人摸索着书架上的本本书册,慢慢缩小距离,直至火光挨近,重宁找得专注,一个不察就正好撞在萧长珩结实的胸膛上,鼻端立刻萦绕男子身上独特的淡淡香味,心跳骤然加速,抿唇讪讪的尴尬退开,脸蛋微红。
黑夜漫漫,最易滋生旖旎暧昧,重宁那娇羞一躲在火光与月光的双重映照下,樱唇诱人,弧度优美,萧长珩的眸子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火光电石的一瞬间萧长珩一把抓住了重宁的胳膊,不容她闪躲,一个用力的反转,后者就被死死的按在书架上,那修长的臂膀禁锢着她的肩膀,重宁呼吸一窒,一张凉薄的嘴唇就贴了上来,舌头撬牙而入,扫过她口中的每一寸角落,攻城略池,时而霸道时而轻柔,一双黑眸里却满是深情。
重宁如入漩涡,难以自拔,这一吻绵长,只觉得身子都快软下去了,萧长珩才堪堪离开,能清晰得听到那加重的喘息声,在寂静夜里被放大,又生了一丝诱惑之意。重宁叫自己的臆想羞红了脸,无意识地揪着萧长珩的衣襟恨不得将自己埋起来,后者看着她有趣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两人都还未平静下来,萧长珩陡然眼神一凛,立刻变的警惕起来,迅速吹掉了两人的火折子,道,“别出声,有人过来了。”
☆、第70章
推门进来的是个丫鬟,前面一个掌着灯,重宁从梁上往底下看,看清楚那丫鬟身后跟着的另一名是钟芙身边的贴身丫鬟翠云,打了个哈欠,显得困极,余光扫过书架顶上,险些出声叫萧长珩捂住了嘴。
底下,打头的掌灯丫鬟忍不住多嘴问道,“小姐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命我速去速回,翠云姐可知道小姐要的是什么东西,要紧怎么不带着?”
原本还困着的翠云醒了神儿,瞪了她一眼,“瞎打听什么,在外头跟着小姐要敢这么问的看怎么挨罚。”说罢,就从书架左侧第二格的架子上取下了一只带着锁的红漆文房木匣子,开了锁,从里头取了一油纸包样儿的东西,“仔细拿着,这不该问的就别问,小姐这几天心情不好,小心伺候着。”
那丫鬟点头,暗里撇了撇嘴,却也怕钟芙着急,小心放到兜里就匆匆走了。翠云随后往门口走去,临到锁门,又往里面张望了眼,见没什么异常的才关了门落了锁。
待脚步声远去,萧长珩带着重宁从梁上跃下,稳稳落在地上。重宁对那只上了锁的匣子有些好奇,就看到一双大手从身后伸了出来,指腹拈了些落在匣子边上的暗灰色粉末,放回鼻端嗅了嗅。
“里头有红花和麝香,应该是用来避孕。”萧长珩拿出帕子拭干净手上的粉末,神色淡然道。
重宁闻言却是愣住了,避孕?那钟芙今晚宿在四喜楼难不成是……
“据我所知,贺云戟现下怕是在烟翠楼快活,这药是和谁用的,倒不清楚了。”萧长珩补充道,神色间划过一抹厌恶。
重宁哑然,互戴绿帽子什么的她真的不想予以过多的置喙了。萧长珩跃起,从书架顶端拿了方才在梁上看到的簿子,递给了重宁,低声道,“看看是不是这本。”
重宁一目十行,浏览而下,点了头。再看了一眼高高的书架顶,吴善明能想到把账本藏在那儿,还是颇有头脑,书册会拿出去晒,而这架子可一直在这,难怪钟芙发现不了,只可惜好脑筋都用在了歪道上……
“伪造的账本上说我挪空家财,中饱私囊,这本上清楚写着每一笔钱财去向,流向的可是钟芙的口袋。”
萧长珩接过她递过来的账本,原本避嫌的心思也就歇了,仔细看过,的确如重宁所说,只是依着重宁的想法,不伤元气的斗法,光凭这一本真的账本使钟芙认罪,怕是未必能行。
“若你舍得,我愿倾囊相助断其后路,只是连带着钟家的酒楼,家业都将受到重击,这样的代价你愿意吗?”
重宁闻言陷入了沉思,她知晓萧长珩的意思,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可她偏偏就是舍不得,几代人的心血若是因她和钟芙的斗法而化为灰烬,到了九泉之下她都无脸面再见爷爷。
“仇要报,可我不能让钟家陷入危险。”重宁幽幽道了一句。
萧长珩见她紧蹙的秀眉,伸了手轻轻抚平,叹了一声道,“不舍得就不舍得罢,总会有别的法子,能找到这本账本算是多了个筹码,咱们另想法子。”
重宁闷闷点头,事实也只能如此。藏起了账本,跟着萧长珩从窗子猫着腰离开,经过正茗居时听到里头传来的咳嗽声顿住了脚步。没了阮娘从中作梗,新安排进去的那个是重宁买的婆子,很会做事,药膳补着,听着咳嗽声能听出多了几分中气,只是等钟芙忙过了眼前这段,定然不会让爹好好活着。
萧长珩陪在她身旁,沉声道,“师父说要想彻底清除伯父身上的毒素,还得将人带到他那儿去,他受不了这一趟来回的折腾,也能时时看着,多试几种药方。”
重宁颔首,陷入沉思,忽而灵光一现,道,“萧大哥可知道元师父有没有药,能使人呈现如得了恶疾般会传染的病症。”
“然后再偷天换日?”萧长珩闻言心有灵犀道,片刻下了论断,“师父最喜欢作弄人,这骗人的玩意儿少不了的,届时再找个和钟伯父身形相似的,定能骗过人,找人的事儿就由我来安排罢,但钟府的内宅我还不便插手,回去咱们仔细商量着。”
重宁抿着唇,想着仅凭自己也办不成这事,有萧大哥相助能帮爹快些脱离困境,也就呐呐应了声,“多谢萧大哥。”
“你我之间又何须言谢。”萧长珩装着有些不满道,看她又缩回去红着脸不支声的也拿她没办法,将人送回了兰苑。
临到分别,萧长珩看着夜色已深,嘱了她早些休息便作势要离去,正是转身的刹那,重宁突然折返了回来,一阵小跑到他面前,踮脚在他面颊迅速留下一吻,之后便跟受了惊的兔子一般又匆匆逃了,关上房门。
萧长珩顿在原地,眨眨眼,望着重宁溜走的方向,摸了摸自己脸上被亲过的地方,终究还是没忍住,无声地大笑了起来,若以后的感谢都能换做这个,他得多做点能让她感谢的事儿。
房里,重宁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脸上绯红一片,好像……真的陷进去了,而让重宁更纠结的是自己连垂死挣扎的步骤都没有!
是夜,难以入眠的人又何止重宁一个,四喜楼三楼的厢房里,空气中弥漫着欢爱过后的旖旎气息,床上钟芙裹着一层薄纱,风情万种地挑眉看向从外头端着汤药走进来的男子,一袭黑色劲衣,带着禁欲的气息。
这人是自己防着万一,从隗楼买来的杀手,跟了自己多少年了,六年,七年,还是更久,她已经记不清楚了。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眉眼出落地愈发俊俏,虽然脱离了隗楼,却还是几年如一日的过着杀手般的日子,已成习惯。
原本以为这样的人一定难以掌控,所以她也只是买着防身用,若是事情败露,留有一条生机,只是不曾想过,在她将自己献给贺云戟的第二日,这人发了狂般的要了自己,虽说以下犯上,可她却不觉得生气,甚至觉得这发生的有一点理所当然。
有所求,就越是好控制。钟芙从他手里接过的汤药,一鼓作气地喝了下去,搁下碗的瞬间看到了他未来得及收起的落寞。
“阡陌,现在还不是时候。”钟芙的话语强势,嘴角勾起一抹痛快的笑意,贺云戟,你也休想占着半点便宜。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