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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和自己的命运做斗争而已.我在改变自己的命运.你也应该这样做.好自为之.我走了.”

说完就朝路口走去.黎锦熙已经站在车外面等着他了.看到他过去感到疑惑.眉头皱在了一起.

“哥.你改变主意了.”

复苏坐进车.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说.“我要忘记半夏.你以后别再提起他.”

黎锦熙明显不相信.“你确定.”

“我把组织里的事交给你.你以后就是他们的大哥.”

黎锦熙惊讶得目瞪口呆.怎么也不愿相信复苏会做这样的决定.

“哥.你到底怎么了.难道你想离开我们.”

“对.我会和他们说的.你也别管我了.”

复苏面无表情的开车往回走.他的话对黎锦熙來说毫无疑问是个重磅炸弹.黎锦熙肯定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他也是刚才才想通的.半夏一直把他当作哥哥对待.既然半夏现在和年筱倩生活在一起.不用每天被他骂.不用受到威胁.不用跟着他到处跑.比跟在他身边好太多了.他已经原谅了黎锦熙.也原谅了谷歌韵.何不原谅所有人呢.

凌曼已经死了.年筱倩和复平沒有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事.是他因为前世的命运一直一个人在演独角戏.是时候结束了.

那些曾经因为偏执仇恨而做出的决定.发过的誓.他要一并忘却.他不会再活在过去的阴影里.

他的重生是为了改变.不是重复.这种生活.他早该结束的.

“小熙.有时候人做一个决定是身不由己.或是因为在保护一个人.如果你因为误会而伤害了他.我想.他会比被误会还难过.你如果还爱他.或者他还爱你.你就不应该再这样听之任之.你需要先做改变.”

复苏的话像一根根尖利的刺扎在黎锦熙的心头.早已经习惯疼痛的黎锦熙这次却感到异常难受.早已经麻痹的心脏也在此刻重新跳动.

“我的事我会自己考虑清楚.哥.你真的要走.离开这里.”

“我需要为自己的将來负责.我不想活在过去.”

车开进了豪宇大酒店.他们一起上楼.黎锦熙跟在复苏后面.勉强的笑容看起來很别扭.可他还是不想让复苏看出來他很难过.

回到房间复苏就开始收拾衣服.只有一些衣物和一台电脑.半个小时沒有他就收拾好了.拿着箱子从房间出來就看到黎锦熙坐在地上.趴在茶几上盯着面前的风信子看.

苦涩的脸闪过一丝希望.他走到黎锦熙面前.看着叶子开始泛黄的风信子说道：“它的名字叫做小绿.我把它交给你了.你要照顾好它.”

“小绿.”

黎锦熙呢喃.双眼直直的看着玻璃瓶中的白色的根.问道“难道自由真的很重要.就像绿叶一样不愿被困在玻璃瓶里面.”

“叶子是叶子.根是根.它们是不同的.如果你想过叶子的生活.那你首先要让自己相信自己是叶子不是根.”

复苏坐到对面沙发上.说道：“白离在军队沒有手机我就不通知他了.你去看他的时候再把我的事告诉他.还有j李.他说要來这里.到时候你去接他.我就不通知他了.”

“好.”

黎锦熙懒洋洋的趴在茶几上回答.眼睛一直沒有离开面前的花瓶.

“在谷家外面的人叫回來了吗.”

“沒有.忘了.”

复苏气结.看來他离开这件事对黎锦熙的打击太大.他把手机放在茶几上.然后推到了黎锦熙面前.

“打电话.我说了要放过谷歌韵.”

“好.”

黎锦熙慢腾腾的拿起手机拨通电话.让人离开谷家.交代完一切他把手机往复苏身上一扔拿起风信子就走了.门也关得很大声.整过过程都沒看复苏一眼.脸色难看.只是他刚一出门就哭了.比上次送白离离开的时候还哭得伤心.担心被人看到他选择去了安全出口.坐在楼梯口哭完了才离开.

复苏在房间里待了很久才拿着行李出门.在机场.他还是看到了复母.

复母一看到他就泪流满面.抱着他不松手.这次他沒拒绝.第一次耐心的感受被他狠心抛弃多年的母爱.

“儿子.你真的长大了.”

“我早就说过我长大了.是你不信.”

“是啊.”复母又哭又笑.看起來很狼狈.“我的儿子长大了.我已经跟不上你的步伐了.”

“妈.放开我吧.我要走了.”

他把复母松开.拿着箱子要走.可是却被母亲拉住了.还郑重其事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去吧.妈妈永远爱你.”

说完就走了出去.他站在原地看着母亲的背影.心里早已经说了千万遍‘对不起’.他不该因为小小的一件事伤害了把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母亲.

对不起.妈妈...

他转身往登机口走.终于要离开了.但愿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让他的生命有重量.生活更有分量.也让他的将來不再反复.

 

　　☆、76.五年以后的回归

 

五年以后的市机场.

“哥.这边.”

一个爽朗的声音传來.穿着休闲却一脸沉闷之气的复苏托着行李箱站在出站口.远远的看着兴奋往这边跑來的黎锦熙.终于迈出了脚步.

相隔甚远的两人终于走到了一起.一个深深的拥抱过后.黎锦熙帮忙拿着箱子拉着复苏就往机场外面走.

“哥.你好像又长高了.”

黎锦熙托着行李在复苏身边跳來蹦去.好不欢喜.

复苏看着黎锦熙.眼前又浮现出半夏的影子.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摇头闭眼.重新看着眼前的人.笑起來.

“你难道沒长高.我看看.”

说着把黎锦熙拉到面前比身高.还特别好心的把黎锦熙翘起來的头发压下去.害得黎锦熙一阵抱怨.

“不比了.我的头发.”边说边推开复苏.然后用手把头发弄得蓬松.“五年了.我就只剪过两次.是不是长了一点了.你看这个.”

黎锦熙把染成蓝色的一缕头发拉到复苏面前.呼啦哗啦的开始炫耀.“现在我只染了这一点.比以前好看多了吧.我很喜欢.你觉得呢.”

“好看.小熙怎么样都好看.”

复苏把身后的行李拿着往机场外走.出门就看到一大帮兄弟站在一排车旁边.看到他出來马上规矩的站好.然后异口同声地喊道：“大哥.”

好看的眉头马上皱到了一起.斜眼看了黎锦熙一眼.把箱子扔给黎锦熙就上了车.黎锦熙知道复苏生气了.看着一帮欢笑的人白眼暗骂.然后放好箱子上车和复苏坐在一起.

“行了.上车回去吧.”

一声令下五辆一样的黑色商务车一起启动离开了机场.复苏坐在车里.看着车外一闪而过的景物.五年前的记忆还是如潮水般的涌來.

虽然只是一个月的时间.可是和半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现在还是那么清晰.他花了五年时间以为自己已经忘记.可自从他踏上这片土地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失败了.

他依然记得.所有的事.

不知道现在的半夏怎么样了.还是那么可爱.还是像个傻瓜.还是.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站在他面前他也认不出來了.

“小熙.你的是怎么样了.”

“哥.我好喜欢你叫我‘小熙’.多叫几句听听.”

复苏白眼.黎锦熙的傻样就像是在讨赏的哈巴狗一样.“我在问你话.别转移话題.”

“可以不说我的事吗.我不想说.”

复苏的心还是疼了一下.继续问道：“白离呢.”

“白离哥现在在家接受教育呢.他昨天晚上和我玩得太晚.回去到现在他的老爸就一直沒让他出门.说要让他面壁思过.”

“呵.他们家的家规还是这么严.j李呢.”

他突然听到黎锦熙嗤之以鼻的声音.回过头就看到一张白眼的臭脸.“你这是什么表情.”

“唉.那家伙五年前來这里之后就不愿回去了.我好不容易把他劝回去却碰到白离退伍回來.所以.那个烂人到现在还住在我家.我烦都烦死了.”

黎锦熙看起來真的很烦这个人.说话的时候都能感觉到烦闷的气息.他笑了笑.感叹黎锦熙到现在还沒长大.不知是该难过还是高兴.

“小熙......”

“呃.有事就说.别吞吞吐吐的.是不是想问你的风信子怎么样了.”

黎锦熙语气平淡的说着.手里拿着手机玩得很开心.“放心吧.我把它养得白白胖胖的.保证不辜负你的期望.”

白白胖胖.

勉强的笑着.回过头继续看着窗外.很快车就到了黎家大宅.复苏虽然不想住在这里可他也不想住酒店.这里再怎么也比酒店好吧.

“到了.哥.下车吧.我早就把你的房间准备好了.先吃饭.然后再泡个热乎乎的热水澡.保证你今晚睡得香喷喷的.”

他任由黎锦熙拉着往大宅里面走.老远就看到j李站在二楼的窗户里面向他招手.中美混血的轮廓分明的脸庞全是笑意.

他向j李挥手.然后跟着黎锦熙到了饭厅.进去时j李已经在里面等他了.

“嗨.我等你很久了.”

j李开心的说着.然后朝他走过來把他抱在了怀里.轻轻地在他耳边说道：“恭喜你新生.”

“谢谢.”

黎锦熙在旁边瘪嘴看着.闪亮的眼睛里面含着泪水.“呜呜.好感动.那个.我们要不要先吃饭啊.我饿了.”

两个人同时看了黎锦熙一眼.都笑起來.想安慰小孩子一样摸摸黎锦熙的脑袋.然后各自走到位子上坐下.

黎锦熙很不开心.他的脑袋可不是随便摸的.他是老大.太不尊重人了.

“吃饭吧.”

三人落座.黎锦熙给沒人都倒了一杯红酒.然后站起來说道：“为大哥干杯.欢迎大哥回來.”

“行了.黎锦熙.你那个样子很丑的好吗.”

j李优雅的端着红酒杯在对面揶揄.偏头不看黎锦熙哭兮兮的脸.复苏只能在旁边暗笑.这两人.一直不喜欢对方却还是会对对方好.真是冤家.

“是啊是啊.我是很丑.我哪有白离哥漂亮啊.是吧.哥.”

“我不知道.”

复苏端起酒杯一口喝尽杯中的红酒.一个人闷着脸开始夹菜.任两个人在旁边胡乱吵闹.

一顿饭结束他就回到了房间.听黎锦熙的话泡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躺在浴缸里.闭上眼睛.脑海里又出现半夏的瘦小身影.还有那张清灵纯净的脸.只是.那张单纯的脸却变成了他以前的模样.黑暗阴谋.暗藏心机.

他猛地睁开眼.努力让自己平静下來.刚才的只是幻想而已.半夏肯定不会变成以前的他.不会的.不可能.半夏不会变成那样的.

翻身坐起.浴缸里的水溅了出去.地上也湿了一大片.他重重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起身走了出去.拿起旁边的浴巾擦干身体回到卧室.

黎锦熙正坐在凳子上等他.看他出來马上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并大声嚷嚷.“臭流氓.赶紧把衣服穿好.”

叹气.他把擦水的浴巾围在腰上.靠在门上看着黎锦熙.厉声质问.“你进來做什么.沒事别进我的房间.”

“你以为我想进來啊.”黎锦熙站起身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这个.给你的.看不看随便你.”

说完就走了出去.他把桌上的文件袋打开.抽出里面的东西.只是看了一眼他就停住了动作.眼神闪烁.手足无措.他久久的站着.最后还是手一甩把文件袋扔了出去.转身上床拉过被子蒙住头开始睡觉.

角落里的文件袋里掉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年轻男生的笑脸正对着镜头.头发很短.脸上沒有一丝伤痕.清爽可爱.干净的脸上只有眼角那一颗长大的泪痣让人能辩认出.他就是半夏.

 

　　☆、77.复苏,欢迎回来

 

复苏一晚上沒睡觉.坐在床上看着角落的文件袋发呆.一直到黎锦熙敲门才回神起床.出去时黎锦熙和j李看到他都只是无奈的耸肩.沒说一句话.

三人穿上运动服出去跑步.黎家大宅在山半腰.向上是翠绿的山顶.向下是喧闹的街市.考虑到复苏的心情黎锦熙主动带着人往山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