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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驸马爷 作者:春溪笛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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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谢则安说:“如柳,我阿爹年轻时曾经游遍大江南北。”
  秦如柳一愣。
  谢则安说:“那时候,谢家也正风雨飘摇。”身为后辈,无法插手家中诸事,与其留在家中看着越来越混乱的局势,还不如抽身去外面游历。
  秦如柳顿了顿,说:“嗯。”
  谢则安挥别秦如柳,一个人沿着御街前行。走了大概两三百米,谢则安转入一个巷口。巷子挺深,谢则安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头。尽头是一户相当普通的人家,在富足的京城显得非常寒酸。
  谢则安敲响了门。
  很快地,有人边问“谁啊”边打开门。谢则安说:“老马啊,是我!”
  马御史使劲打开门,瞪着笑吟吟的谢则安。
  这时屋中传来一声询问:“老马啊,谁来了?”
  马御史回了一声:“是三郎。”接着朝谢则安招呼,“站着干什么,来了就进来。”
  马御史的妻子双脚瘫痪,走不了路,家里都是马御史在操持,看着粗陋又凌乱。马御史平时得罪的人多,没什么朋友,他这人也不爱交朋友,夫妻俩对坐着说说话又是一天了。
  当初马御史这些人被赵崇昭“最讨厌”行列,谢则安肩负起“侦查他们家茅厕方位”的重责,意外发现了马御史家的情况——那会儿马御史家比现在更惨。
  马御史绝对不算穷,毕竟官员手中都有酒引盐引之类的,只是他脾气直,不怎么会和人打交道,总是被商户坑。后来谢则安和张大义打了个招呼,张大义每年都用个好价钱帮马御史买下了他手里的盐酒茶三引,马御史的日子才好过起来。
  马御史夫妻俩清贫日子过惯了,没有搬离这边,只是把平时的吃喝用度好好改善了一番。他俩没有孩子,置办家业对他们来说没什么意义,这样过着已经很满足。
  谢则安在京城时偶尔会来看看他们,和马御史斗斗嘴,聊聊天儿。
  马御史早上弹劾过谢则安,竟也不怕尴尬,直接说:“上朝时的事儿你都知道了吧?”
  谢则安说:“知道了,论口才你可比不过姚先生啊。”
  马御史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谢则安没在意,据说马御史之所以没有朋友,就是因为他这人太执拗,即使是朋友做错了,他也会偏袒徇私,该参的继续参,该骂的继续骂。像现在,在别人看来马御史肯定看姚鼎言不顺眼,否则不会一个劲追着姚鼎言咬。
  事实上马御史只是在尽御史的职责罢了。官服一脱,马御史只是个和别人一样的普通人,他的固执让他没有朋友、生活拮据,这些年来他心里其实也藏着不少苦闷。
  谢则安另起了话题,陪马御史夫妻俩聊到了临近宵禁才回谢府。
  送走谢则安,马御史转身替妻子擦拭身体。等忙完了,他也脱衣上床,和妻子一起躺着。
  马御史妻子说:“你也真是的,三郎难得回来一趟,你竟然参他一本。”
  马御史说:“三郎不会在意的,你看他不是还来看你吗?”他拍拍妻子手背,“三郎他和别人不一样。”
  “三郎和别人不一样”,这是许多人给谢则安的评价。谢则安本人却对此一无所知,他在宵禁前回到家中,刚要解衣入睡,又想起还有许多事没处理,只好点了灯,披着外套伏案写信。
  时间悄然流逝,二更的钟鼓响了起来。谢则安有点疲乏,站起来打开门,走到屋外绕着主屋缓步慢行,疏解心中的愁闷。
  正要回房,一个人影出现在拱门处,竟是谢季禹。父子俩毫无形象地坐到栏杆上,看着走廊另一端的月色闲谈:“柳三思今晚来了。”
  谢则安说:“阿爹你见完老朋友心情不好?”
  谢季禹说:“只怕他已不当我是朋友了。”当年谢季禹与柳三思交好,柳家人被流放前,柳三思还把他的心血交给谢季禹。可惜再好的交情,终究抵不过猜疑与愤懑。
  柳三思如今很得姚鼎言看重,自觉前途一片光明,上门讥嘲谢季禹贪功冒名、见利忘义了。
  很多事谢季禹不是不懂,只是不愿被同化。柳三思的改变曾经令谢季禹十分伤怀,经过这几年的调适,谢季禹才慢慢接受事实。
  谢季禹只是有点感慨。
  时光与世事实在可怕,它能让一个人彻彻底底变了样。
  谢季禹并没有伤怀太久,他来找谢则安,是担心谢则安对柳三思一无所知。他对谢则安说:“柳家兄弟都不简单,你要小心应对。”
  谢则安说:“柳先生那个弟弟柳慎行,我其实一直有关注。他在南边挺有名的,报社开到那边后一直由他负责那边的刊行。是个有本领的人,知进退,懂时势,非常难得。”
  谢季禹随口再提了几个人,一番长谈下来,他确定了一个事实:谢则安的情报网比他的更大,更及时。
  谢季禹心头一凛,说道:“三郎,我知道你与陛下年少相交,比旁人要亲近得多,但平时还是要注意一下。”
  谢则安愣了愣,不明白谢季禹怎么会提这个。
  谢季禹说:“你今年几岁?”
  谢则安说:“过了这个年就十七了。”
  谢季禹说:“今天你姚先生在上朝时已经表明他对你的维护,凉州知州大概会在这一两年内致仕,三郎,到时候你才二十不到。”
  谢则安皱起眉,说:“应该不会轮到我头上。”
  谢季禹说:“你说的这句话,你自己信吗?”
  谢则安:“……”
  谢季禹说:“三郎,十几岁当上知州,任期满后回京入馆阁。你与陛下关系亲近,再过十年,你可能连政事堂都进去了。”
  谢则安沉默。
  谢季禹说:“再过二十年,你会走到什么地方?到那时候,你也许已经没有往上走的机会了。但那时你才三十来岁,正当壮年,做起事来只会比现在更加得心应手。”
  谢则安说:“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谢季禹敲打他,是怕他把摊子铺得太大,日后无法收场。如果一个君王对臣子已赏无所赏,臣子却又处于野心勃勃的年纪,想都知道会有无数猜疑和矛盾随之而来。
  谢则安苦笑说:“您也太看得起我了。”
  
  第127章
  
  谢季禹没有与谢则安聊太久,很快回了他和李氏的院落。
  谢则安静立片刻,正准备回房睡觉,却瞧见转角处有一角衣角,随着夜晚的冷风轻轻拂动。
  谢则安静静望过去。
  赵崇昭从走廊尽处转出来,脸色平静,仿佛对谢则安和谢季禹刚才的谈话一无所知。
  谢则安看着赵崇昭肩膀上的雪,一下子明白他站了多久、听了多少。
  他静默片刻,抬起头与赵崇昭对视。
  赵崇昭呼吸微微一促。
  要他在谢则安面前伪装,实在太困难了,谢则安给他一个眼神,他就会缴械投降。
  赵崇昭上前两步,重重地将谢则安抵在门板上。他抓紧谢则安的肩膀:“三郎,我快疯了,三郎。”
  谢则安深吸一口气:“陛下,冷静点。”
  赵崇昭松开谢则安。
  没等谢则安松一口气,赵崇昭已将他带入怀中,回手关上房门。
  赵崇昭用力抱紧谢则安,人明明在他怀里,给他的感觉却像是随时有可能消失不见。
  谢季禹他们对谢则安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他们说的话谢则安一定会听,更何况谢则安本来就比别人要冷静清醒。谢则安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会被多少人劝说要离他远一点、要记住“天家无情”这句话——他要怎么证明,他到底要怎么才能证明给谢则安看。
  赵崇昭想把谢则安揉进自己怀里:“三郎,我不一样,三郎,我对你是不一样的,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我永远不会怀疑你、猜忌你,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谢则安听着赵崇昭言之凿凿的保证,闭上了眼睛。
  谢则安相信赵崇昭说的是真心话,至少在这一刻,赵崇昭是真心这么想的。
  赵崇昭像是惶急的孩子,把自己所有能想到的最好的话都挤了出来。
  只是赵崇昭总不能永远不长大。
  谢则安想要亲赵崇昭一下,亲眼前这个对自己全心全意的人一下,可是他不可以。
  赵崇昭不仅仅是赵崇昭,他是一国之君,是晏宁的哥哥。
  而他是晏宁的丈夫——即使有名无实,在别人看起来却是真正的夫妻。
  若他们只是男人和男人,他也许不会顾忌那么多。
  但他们之间不一样。
  他们做这样的事一旦被别人发现,无论是他还是赵崇昭都会迎来灭顶之灾。
  谢则安摒却脑海里亲近赵崇昭的念头。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不能再往赵崇昭心头那把火上浇油,他应该是他们之间维持清醒的那个人才对。
  有过这么一个人,愿意为他冲破世俗的藩篱、愿意为他抛却原则和自我,已经很好了。
  难得有这样一个人,他怎么能看着他为自己万劫不复。
  谢则安说:“陛下,感情这种事讲究你情我愿。”
  赵崇昭愕然地看着谢则安。
  谢则安说:“我是晏宁的丈夫。”他平静地与赵崇昭对视,“我爱她。”
  赵崇昭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
  晏宁晏宁,他们之间还有一个晏宁——
  谢则安说:“我们走到现在这一步,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我一直不敢说实话,因为我害怕陛下你会生气。”
  赵崇昭咬牙说:“你现在就不怕我生气了吗?”
  谢则安说:“我当然怕,但我更怕陛下你失控。若是陛下你失控之下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我恐怕无法抵抗。”他指示赵崇昭刀锋般凌厉的目光,“老实说,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男人和男人之间怎么能做那样的事。”
  赵崇昭手臂的肌肉死死绷紧。
  谢则安不敢伸手抓谢则安,他怕自己一碰到谢则安就会像他说的那样“失去理智”。
  谢则安嫌恶的话、嫌恶的眼神像刀一样剜着他的心,他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死死地盯着谢则安。
  谢则安说:“与其那样,还不如早点把话说开。看在晏宁的面子上,陛下就算再生气,应该也不至于杀了我才对。”
  晏宁、晏宁、晏宁——
  赵崇昭心里的火越烧越旺。
  谢则安的目光转向窗外,说:“记得刚和晏宁见面,天也正下着雪。我走进晏宁住处,隔着一重又一重的纱帘。”他慢慢地回忆,像是充满了恋慕,“我当时还小,好奇心很重,于是我故意和她唱反调,吸引她的注意力。”
  赵崇昭睁大眼。
  谢则安当初和晏宁公主见面的情形,他并不清楚。
  听到谢则安那温柔似水的语气,赵崇昭心如刀割:“不许再说了!”
  谢则安说:“后来我们通起了信,虽然聊的是正事居多,但我在最末情不自禁地给晏宁送了一首词——这后来成了我们通信的习惯,我搜肠刮肚地把我想到的最好的诗词写给晏宁。”他避开赵崇昭的目光,“皇天不负有心人,有天我回到家,看到晏宁坐在我院子里的梅树下,我还记得她脸色有点白,和树上盛开的白梅非常相近,那么聪明又那么孱弱。”
  赵崇昭握紧拳:“我说了,不许再说!”
  谢则安说:“再后来,我当上了东宫侍读。当时晏宁偶尔会过来,可我还是不满足,所以我想办法让陛下你跟我学画。我知道你会去晏宁面前说起,也知道你会邀请晏宁一起来学。”他转过头来,对赵崇昭说出最残忍的一句话,“我与晏宁有情人终成眷属,其实全靠陛下您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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