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企鹅同行+番外 作者:大假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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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几个下了学的小童,才知道,桑力今天来了学堂那边,因为桑峰对自己这个叔叔不敬,被先生带进去教训了。把段杰弄的气急反笑。这穷酸秀才真tm够多事的,毛事都不知,摆什么训人的架势,就这样的,还想考功名,一辈子落榜去吧。
“周先生,我家阿峰一直没回去,可是被留了堂。”段杰站在学堂门口喊了一声。
周秀才咳了一声,走了出来,板着脸道:“桑峰因为不敬尊长,被我留下来教导。”
段杰笑着看了他一眼,“敢问先生,我家阿峰今天做什么不敬尊长的事了。”
“他叔叔来看他,他却对他叔叔视而不见,前阵子听学堂里的童子说,他还对自己的叔叔口出恶言,我本来是不信的,可是桑峰已经自己认了。”周秀才对段杰的眼神感到十分的不舒服,那眼神好像在看一个傻子一样。
“那周先生可知道为何我家阿峰对他叔叔视而不见么?”段杰又问了一句。
“这我虽说不知,可他叔叔不管怎样,都是他的长辈,是长者……”周秀才正准备大谈何谓孝道的时候,却被段杰给打断了。
“那我就告诉先生,为何阿峰对他叔叔视而不见好了。阿峰父母早逝,他叔叔霸占了他父母留下的房子和铺子。天天将阿峰当作仆人一般对待,每天吃的是是猪狗不如的馊食,大冬天穿的衣服里面竟只塞了柳絮。这还不算,为了不到十两银子,他们要将阿峰卖入勾栏地。你当阿峰是怎么来到河口村的,他家在青云镇上,有叔叔婶婶,又怎么会到了河口村?他是连夜逃出来的,我当时见他的时候,这孩子瘦的骨头都查的清楚,身上没一块好地方,在家里将养了一冬,吃了不知多少药,才算把命给救了回来。这样的叔叔婶婶,你要阿峰如何尊敬,如何当成长辈看待。”段杰这一番话说的周秀才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桑力在屋里看到喻实过来,心中就有些发怵,上次见面,对方两嘴皮子一翻,就把桑峰从他家要走了,还差点把他送到官府。这会要是落到对方手里,还不定怎样。左右偷瞄退路,就想偷溜。
“可,可那也是长辈。”周秀才这会也知道自己是过于武断了,却是拉不下脸,强词夺理道。
段杰也没继续跟他争吵,这毕竟是村里请来的先生,他还不好得罪太过,毕竟这货教的是一村的学生,回头跟学生们说点什么,对他家也没好处,段杰找的正是那个挑事的祸根,桑力。
这王八羔子竟然还敢一趟一趟的来河口村,到底想做什么,段杰并不认为对方是真心悔过,过来和桑峰弥补关系的。以对方的人品,八成是有什么图谋。
“桑力,你给我站着。”段杰一把抓住了桑力的袖子。他这会的身份反正就是个村里的双,嫁过人生过娃,撒泼耍赖都便利的很,要是在现代还没这样方便的撒泼呢。说起来撒泼的感觉还真不错,段杰忙中有乱的想着。
周秀才见这两人要闹,也慌了神,想来劝,不过段杰只呲牙笑了笑:“周先生,这个人呢,不是我家的长辈,我呢,也不是您的学生,今天这货要打要骂都由得我!”
“你来找我家阿峰做什么。”别看段杰现在这个身体的个子小,气势却是十足。
“我只是想来看看阿峰,想补偿下他。”桑力被那刀子一样的眼一瞪,腿肚子不禁有点软。说实话,桑力就是个废柴软蛋,他平时被他媳妇骂的不敢吱声,遇到什么大事也习惯性的往他媳妇背后一缩,整个一没用的软蛋。
第41章
? “想补偿,你想怎么补偿,要补偿的话那就把阿峰他爹娘留给他的房子铺子都还回来好了。”段杰冷笑道。
“这是我桑家的祖产,本来就有我一份,又不是我大哥一家的东西。”桑力跳脚道,说着就想推开段杰,他毕竟是男人,力气总是要大过段杰不少。段杰也不跟他挣,直接松了手,“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去见官好了,既然你说这是你桑家的祖产,那这祖产里也要有阿峰一份,阿峰的父亲是长子,最少也要有五成,还有你家原先在镇上住的那个院子。那也是你桑家的祖产吧,也要有五成给阿峰!”
“你胡说什么,那院子本就是我爹分给我的。”不等他说完,段杰就嗤笑道“是啊,你爹记得分个院子给你,却不记得分东西给你大哥,我正想去问问当年的街坊四邻,有没有这么分家产的。”
桑力的脸上一阵青白,段杰又转头对周秀才道:“听说分家产的时候,是要请街坊四邻作证的吧,还要写文书的吧。”
周秀才无意识的点了点头,“是这样,一般还要请族中德高望重的来做个见证。”
“那私自侵占他人家产的,又是该论何罪。”段杰一边问,一边看着桑力冷笑。
“私自侵占他人家产的,要如数归还家产及各年所得,并赔偿所占家产的五成给苦主,占人家产者,杖三十,流三千里,七年。”周秀才每说一个字,桑力的脸就白一分。
段杰也不说其他的了,拉起桑峰,“走,今天喻哥我就去县衙给你脱了籍,然后咱们直接递状子去。”
桑峰也傻眼了,这就要去告状了?
“你放心,今天你喻哥我就是拼着我这条命,也要把那占人家产的给送到三千里外去,至于那家产,咱要不了,那人也甭想落一分一毫!”
“别啊,喻兄弟。喻大哥,喻大爷!那衙门可是吃人的地儿,进去一趟得糟蹋多少钱啊!”桑力拼命想拦下段杰。
“你倒是管的宽呢,我的钱我乐意扔,怎么着,我家的钱想怎么花还得过了您的眼才行,县太爷也没您这么尊荣。”段杰一把推开桑力的手。
桑力当年占家产的时候,里里外外那也是打点过的。周围的邻居有拿了他家钱的,有被张氏闹上门不得不装傻的,还有懒得惹事的。连桑峰他爹当年存的分家产的文书也被桑力给搜走了。总之,这货当年占了桑峰的家产时,做的几乎是没什么大的漏洞,可是再没漏洞,那假的也是假的,当不得真。当年还是有几个邻居对他们这种做法不满,只是受不了张氏各种撒泼耍赖,才昧着良心装傻,反正也都是他们老桑家的事,钱也没落到外人手里。这会段杰若真是去告,说不定那些邻居里就有反水的,他们家这两年跟左右邻居处的也不算太好,指望人家替他说话,桑力知道那是绝没可能的,因此死命拦着段杰。这事闹到公堂上,那可真是扯不清的麻烦,纵使最后能保住那铺子,他们家也得大出血。
“你说吧,到底怎样,你才不去衙门。”桑力死死扯住段杰。
“先把我家阿峰的药费赔出来,还有他耽误这么多天干活的钱,这些我可都是要请人的!”段杰伸手道。
“这,这又不是我打的……”桑力一脸为难的看了眼周秀才,这一眼可是把周秀才给气的够呛,若不是因为他,他会打那个学生吗。
“自古以来师长打顽劣学生就是天经地义的。”周秀才干巴巴的说了这么一句。
“让我不去告也可以,不赔钱也罢,这口气你得让我出了。”段杰微笑了起来。话还没落,一个巴掌已经扇到了桑力脸上,那一巴掌可是使足了劲的。段杰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掌,大脚朝着桑力的两腿中间就踹过去了,绝对是存着让对方断子绝孙的心思去的。
可惜桑力反应够快,朝后躲了一下,“小贱人你敢打人!”
“我打的不是人,是狗!你手抬起来做什么,想打我吗,给你打!”说着段杰就把脑袋往前伸,“你今天只要敢打下去,就别想活着走出河口村!”最后一句话段杰是贴着桑力的耳朵说的。
“我还告诉你了,今天只要你敢打下去,村里的人能把你打到你娘都认不出你。你可以去告官。整个村子都揍了你,到时候你看官府管还是不管,咱们河口村以前也不是没跟其他村子打过架,死过人。你看哪年官府管过了。你来这村里欺负一个我一个死了男人的双,拉出去只有打死你的。死了连个棺材板子都不赔你!啊呸。”说着,段杰吆喝起来:“打人了啊,有人欺到咱们河口村来打人了啊!”段杰一边吆喝一边感慨,难怪那些农村老娘们喜欢跟人撒泼,跟人吵架时,这么一撒泼,还真是各种气人,自己这边不过就嚎两嗓子罢了。
桑力慌忙去捂住段杰的嘴,段杰一口狠咬了下去,桑力痛的一松手,段杰呸呸了半天,“你再碰老子一下试试,老子不仅要告你侵占他人家产,还要告你个调戏良民。”调戏良家妇这种话段杰实在是说不出来,干脆现编了个良民,段杰一边骂心中一边黑线。不过桑力这会也慌神了,只想把这事捂住,对方骂的啥也没听清,总之就知道,这小贱人又给他扣上来一顶帽子。
周秀才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他也不敢劝,这种撒泼场面他还真没见过,只在旁边说一些之乎者也的大道理想劝两人别闹,不过吵的正爽的段杰把这些话都当放屁了。
这边动静闹的着实不小,没一会便有人凑过来了。段杰这货见来了人,便把头发一拽,弄的乱糟糟的,身上又泼了点土,踉跄几步跑到村人面前去诉苦告状了。先说桑力挑唆周秀才打人,自己来理论,却差点被对方打了,这么一通颠倒黑白的诉冤。就连桑力抬起血淋淋的手想说是段杰咬他,也被段杰反咬一口,说那是对方企图对他不轨,他奋起反抗的结果。
周秀才想说两句,段杰在旁边插话道:“有人不明是非,这会还要助纣为虐么?”
见周秀才气的面皮涨,段杰又忙举着桑峰的手,“看看,这就是那桑力骗周先生,说桑峰这娃不敬尊长,给打成这样了,看这手肿成这样,几个月都不能下地干活了啊!我家的那些活可该怎么办啊!当年阿峰他叔叔是怎么对阿峰的,当时那模样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没一点人形啊!这才刚好过了几天,这人就跑过来撺掇着人打我家阿峰,他存的是什么心,莫非以为我家阿峰死了,他霸的那份家产就真稳当了?”
村里的人可跟那些秀才不一样,凡事都要扯什么大道理,他们只知道,这事摆明了是桑峰占着理,他家叔叔欺人太甚,秀才这会偏袒他叔叔,做的不地道。何况桑峰早就算是喻实家的人了,跟桑力没什么关系,要打要骂都只有喻实说了算,根本轮不到桑力在这边摆谱。周秀才糊涂了,平白害的喻实损失了几个月的劳力,喻实这边就是苦主了。因此周秀才的那些文绉绉的听着就脑壳疼的话也被人直接丢在一边了。
“周先生,你这就……唉,凡事都得问个明白,怎么就这样打娃呢。”“就是。打的也太狠了,那手不会废了吧。”“这厮怎么又跑咱们村了,想做什么啊,肯定没安好心。”“打什么鬼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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