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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在苏映身旁的鸭子用翅膀揉了揉眼睛，跟着苏映洗漱完后，给白夜做饭。

　　白夜还像往常一样，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做过。

　　当天晚上，苏映和鸭子再一次来到调情酒吧。

　　练习室里头的乐师们看苏映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昨天苏映在门口和别人发生冲突这件事，客人们不会注意，这里的乐师们消息灵通，早就传遍了。

　　他们不禁也猜测，难道苏映真的身怀异宝，零阶的精神力只是伪装？毕竟八级的精神力，怎么着也不会这么废柴吧……

　　但是他们又想到苏映这几天笨拙地吹着笛子的样子。此时，在众人眼中，苏映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当然，也有不服气的，看向苏映的眼神充满了不善。

　　苏映感应到众人的目光，这才反应过来，他应该直接去月息的办公室的。

　　办公室的门微微开着，月息在里头早已恭候苏映多时。

　　在桌子上，放着一根淡紫色的横笛，苏映一走进来，立刻被这一根笛子吸引。

　　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成的，笛身是通透的紫色，像琉璃一样，在灯光下微光流转，苏映注意到它的笛孔，虽然都差不多大，不过形状似乎并不是完全的原型，整根笛子浑圆一体，像是没有经过人工雕琢的自然，竟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

　　鸭子自然也注意到这根笛子，在苏映耳边低声耳语道：“这月息倒挺大方，这根笛子完全可以当五阶乐师的趁手乐器，给你这个零阶纯粹是浪费。”

　　和乐师一样，乐器自然也是有等级之分，最明显的表现就在于，它可以让什么级别的乐师使用。

　　许多乐师在晋升的过程中，都会遇到这样一个难题，随着乐师阶级越来越高，所使用的乐器却渐渐跟不上脚步了，特别是一旦成为高阶乐师，这种感觉就越明显。

　　大多数人在这种时候都必须面临换乐器的选择，但是难题又来了，早

　　已经使用趁手，并且和乐器有了一定的默契，乐魂也衍生出来了，换乐器岂不是要重新开始。所以如果一开始乐器级别就高，并且适合乐师，自然是最好不过。

　　见苏映接过笛子，并且毫不客气地把玩起来，月息坐在一旁看着，没有出声。

　　苏映把玩了一会儿，开始仔细观察起来。月息看着苏映脸上认真的神情，心情还是颇为愉悦的。这个乐器等级比较高，引起苏映重视在他意料之中，但真正见到，自然不免得意。

　　并且由此可见，苏映虽然实力神秘，但确实出生普通，否则还不一定看上这根笛子呢。

　　就像苏映肩膀上的鸭子：“苏映，这根笛子虽然品质还行，但是以你的精神力，降服他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月息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识趣地离开，苏映将横笛握在掌心，只觉得这根笛子入手冰凉，凉意像是能透过手腕慢慢传递到他的心底。

　　苏映闭上眼睛细细感受，这是苏映第一次触碰乐器，鸭子虽然嘴上说的轻巧，但也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一旦有什么不妥，立即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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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个小时，月息见里头一点动静也没有，也没有什么精神异动，于是当他开门进来的时候，发现苏映正趴在桌子上睡觉，还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月息：“……”

　　睡梦中似乎察觉到什么，苏映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是月息后，勉强打起精神来：“你回来啦。”

　　“嗯。”月息慢慢走到苏映面前，苏映手上正握着那根紫色的笛子，和之前一样，似乎没发生什么改变。

　　“它的名字叫极光。”月息道，“攻击敏捷灵巧，我觉得它和你很配。”

　　苏映温和得笑了笑：“挺好的。”

　　月息越发好奇了。

　　苏映冲月息扬了扬手中的笛子：“谢谢你给我的乐器，我很喜欢。”

　　鸭子站在苏映的肩膀上，看着月息目送苏映出门。

　　不仅是月息，鸭子不得不承认，它也十分惊讶，苏映居然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和乐器进行沟通。

　　精神力散发，迅速和乐器发生感应，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鸭子询问苏映的感想，苏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在感应之后，觉得精神十分疲惫，所以趴在桌子上睡

　　着了。

　　此时已经是半夜，苏映这一觉睡得够久的，他将笛子带到了练习室，却发现没有他存放乐器的地方。

　　四周有不少人都在不着痕迹地打量他和他手上的笛子，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曾经唯一和苏映有过沟通的女人走了过来。

　　“恭喜你。”

　　苏映冲她优雅地笑了笑：“谢谢。”

　　“我很好奇。”女人斟酌了一下语气，冲苏映露出了个迷人的微笑，“你可以告诉我吗，听说你是零阶。”

　　鸭子站在苏映的肩膀上翻了翻白眼。

　　见苏映不说话，女人抿了抿唇，道：“你真是个神秘的小家伙。”

　　“只是阶级有些不一样了，事实上，在这里，我能使用这个就可以了。”苏映扬了扬他手中的笛子，“我是乐手。”

　　女人闻言，冲苏映抛了个媚眼：“我的名字叫芙兰，你呢。”

　　“苏映。”苏映温和得笑着。

　　“今晚天气不错，有没有兴趣待会儿和大家一起聚一聚？”

　　“哦，不了。”苏映笑着道，“我还要回家照顾我的孩子。”

　　芙兰愣了一下，随后失笑：“你看上去几乎像个未成年的孩子。”

　　“也有人曾这么说过。”苏映道，“我想我需要快点回去，孩子还等着我呢，失陪了。”

　　芙兰有些尴尬，但点了点头。

　　苏映这才离开，出门的时候，有个穿着暴露的男人冲他吹了吹口哨：“居然拒绝了芙兰的邀请，小子，嘿嘿。”

　　苏映回头看了一眼，芙兰正在和一个叼着烟的男人说着什么。

　　他摇了摇头，不再多想，慢慢朝门口走去。

　　与此同时，月息坐在椅子上，突然想到了什么，打开了通讯录，立刻吩咐了下去，苏映实习期间表现良好，提前结束实习期，五天后开始上台。

　　说完后，关掉通讯录，月息唇角微勾，他有些期待，当苏映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第十九章

 

　　还不知道已经度过实习期的，可怜的苏映，正带着鸭子朝公交站走去。

　　昨日公交车炸毁，在鸭子的帮助下，四周的摄像头并没有拍到他的模样，所以今天没有警察找上门来。一边等公交车，苏映条件反射地烦恼他的金钱问题。

　　食物又快没了，最多撑个两天，他现在只剩下几千块钱了，以后怎么办？

　　苏映的眼神飘向肩膀上的鸭子，这要是只活的，其实也挺好的。

　　鸭子被苏映轻飘飘地一看，瞬间明白苏映的想法，恶狠狠地道：“你想干什么。”

　　“没有，偶尔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而已。”苏映淡定地道。

　　鸭子“哼”了一声，撇过脑袋不说话了。

　　练习室里不知不觉中多了个存放苏映乐器的位置，苏映白天练习自己的精神力，晚上抓紧时间和极光沟通，转眼三天过去，这一天，月息又一次来到了练习室。

　　他并没有直接去找苏映，和别人交谈了片刻之后，这才慢悠悠地挪到苏映旁边。

　　听着苏映吹奏乐曲，直到一曲终了，见苏映看到他，月息这才说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后天开始，苏映需要上台表演。

　　看着苏映微微诧异的神情，月息勾唇微笑，给了苏映明天要演奏的曲谱，就起身就走了，留给苏映一个得瑟的背影。

　　鸭子显然比苏映兴奋地多，上台啊，他决定他要站在苏映的头顶上，最高的位置，哇哈哈……

　　苏映经过这段时间的耳濡目染，很清楚上台绝对不是说上去就上去的，和别的乐手配合一起演奏是最基本的，问题是，他和谁配合？

　　四周人各做各的事情，苏映纠结了一会儿，就不管了，先熟悉曲谱再说。

　　他低头看着曲谱，这首曲子需要笛子的地方很少，而且很简单，苏映吹了几遍就会了。苏映将曲谱放在一边，继续和极光沟通。

　　他第一次接触乐器，精神力也第一次和乐器沟通，十分不稳定，时强时弱的，而且一边沟通还要一边吹曲子，这三天里，苏映感受良多，同时也才明白当初在乐师公会遇到的那个乐师是何等强大。

　　一边与乐器沟通一边吹曲子，本身已是一种一心二用，而那个乐师在这个基础上，还能一边给特定的人群治愈，一边攻击苏映，要知道，他吹的可是同一首曲子，就像鸭

　　子曾说的，这个乐师已经做到攻击和精神治愈的自由转换，以他六阶的实力，本来是绝无可能的。

　　每个乐器多少都具备一些灵性，极光本身品质颇高，苏映虽然是个初出菜鸟，但极光似乎挺喜欢苏映，这几天苏映一有时间就锻炼自己的精神力，和极光也开始渐渐有了些默契。

　　苏映有些好奇，继续发展下去，也许他也会诞生一个属于自己的乐魂也不定。那到时候鸭子会怎样……苏映在脑中脑补鸭子欺负新生乐魂的画面……

　　下班的时候，在苏映即将离开之时，突然有人叫住了他。

　　苏映回身，见是一个年级颇大的中年大叔，他的身旁跟随着几个年轻人，他将苏映叫到身边，然后开始细细讲解起上台演奏的细则。

　　他们需要共同演奏一首曲子，每个人负责不同的部分，配合出不同的效果，这首曲子的至于要目的是点燃酒吧的气氛，带着几分精神辅助的功效，让酒吧内更加热烈而已。而苏映的笛子，只是其中非常微小的部分，最大的作用是作为衔接的过渡，有一段由他单独演奏的过程，时间不超过二十秒。

　　所以苏映是几人当中最不重要的，要注意事项也是最少的。

　　苏映明白这点后，却没有丝毫放松，他认真听着大叔怎样指导别的乐手，而他要做的，则是更好的配合大家。

　　这算是他工作的第一步，尽管再微小，也要做好。

　　从大家的交谈中，苏映也明白，同他一起上台的人，除了他之外，别的都是有经验的老手，怎么站台，怎么开场，在什么时候调动大家的情绪，遇到突发事件该如何处理……这些人都比他有经验的多，大叔例行公事地交代了几句后，这才散会。

　　因为这个原因，苏映比往常要晚回去不少。

　　走进他所居住的大楼时，苏映隐约感觉有个人在看着他，他回头一看，却没发现任何人，鸭子也没什么反应，苏映便不再多想，回去像往常一样伺候完白夜，立刻躺在沙发上睡觉了。

　　而在楼下不远处，一个少年站在那里，仰着头，看着房内的灯全暗了之后，这才慢慢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三天里，苏映都在和那几名乐手在一起。这次和苏映一起演奏的人性格似乎都十分冷淡，平常在一起就只是练习而已，几人之间几乎没有交谈。不过还好他们可以用音乐沟通，一个人演奏音乐的细微举止，演奏出来的音乐

　　隐含的情绪，是可以感应到的。

　　这几人虽然话不多，但看得出十分确实热爱音乐，并且十分珍惜手中的乐器，每天练习的时间，只多不少，而且严格要求自己。和这样的人一起，苏映感觉十分舒适。

　　短短的三天下来，虽然没有明言，但几人之间顿时感觉距离进了不少，偶尔的时候，也有人指点一下苏映。

　　准备上台的这天晚上，苏映提前到酒吧，换上酒吧为他们配置的衣服。

　　深蓝色的长裤紧紧裹住双腿，裤脚塞进黑色的皮靴中，上身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衫，领口和袖口绣着蕾丝绣纹，套上合身的黑色外套，袖口和胸前的口袋都有精致的银扣，纯黑色的头发松软地垂下，衬托苏映温和俊雅的容貌，造型师看着看着，决定在苏映的左耳带上了个银色的耳钉，顿时平添几分风流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