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反派的错误演绎方式+番外 作者:慕韶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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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于渊本人收到了许多试图交好的信和邀请函也就算了,毕竟传信术只要知道对方的名号即可施展。可就连行云教的教址周围,被护教大阵所阻拦遮掩之处,也已经有许多主动找上门来的修士聚集起来了,并且越来越多。
他们并不知道行云教的具体所在,只是从对行云教的辉煌稍微有些了解的修士那里勉强得到了行云教的大致方位,再广撒网仔细慢慢寻找之下终于慢慢摸索到了被大阵阻隔之处。
这些人来的速度和数量实在是远超安于渊的预料,他原本是打算再过段日子等声势彻底涨起来了,尤其是等广黎比试的英才榜公布出来了以后,再顺势停下这种对于教址的掩饰,只留下大阵最基本的护卫功能,从而坦坦荡荡的让行云教再次出现在修真界的面前,却没想到这么早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过,对于安于渊来说,他觉得这样才好。
行云教的扩充显而易见是势在必行的事情,然而他们也不能什么人找上门来都收。有护教大阵掩饰气息,这其实也是一道无形的关卡,能够有心坚持就着那一点点的线索摸索着找到行云教所在地的人,显然比那些中途放弃或者根本就不曾费心的人从态度上就要诚恳许多,而且能力也不会非常差。
这一关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已经粗略的刷掉了不少人。
剩下来的修士或许才更符合行云教的要求,筛选起来也容易些。
怀抱着这种心情,安于渊在告诉了自家两只徒弟他们或许要迎来更多的同伴,希望他们做好准备并且承担起引导的责任以后,不再迟疑,立即撤去了大阵的遮掩,将行云教的本来面目彻底显露,并且传音指引所有想要入教的修士们聚集到行云教的正门所在地。
随后,他们三个人也立马动身前往山门所在之处。
而在进行选拔之前,安于渊已经提前说明了行云教目前的状况,并没有丝毫的美化和隐瞒,不管是目前教内只有三个人,还是教址内的荒凉,安于渊都没有跳过。
“所以,现在如果有道友觉得与我行云教无缘的话,可以先行离开了。”安于渊的声音平稳温和,用词虽然比较委婉,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在告诉修士们,如果是想要借助行云教的什么势力的话,这种想法是完全没有用处的。
行云教远远不是那些进去就可以享受到良好待遇和丰富资源的成熟门派,它即将迎来的是一场新生,需要的是能够和它一起成长一起发展的参与者们。
然而没有一个人离开,甚至都没有人动动身子,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看着安于渊大气都不敢出。
如果说在看到安于渊之前他们的心中都还存有着某些对于未来的不确定的话,那么在看到安于渊以后,他们心中的大石忽然就放下了,信念反而更加坚定起来。
他们能够主动找上行云教来,本身图的也就不是什么舒适无忧的生活,与之相反,他们更向往的是锐意进取,热血拼搏……那么再也没有什么是比亲眼看着一个门派的崛起甚至参与其中成为其中一份子更加振奋人心的了。
他们需要确认的只是他们真的拥有一个值得他们信任的掌舵人罢了。
而有些人就是天生拥有着这样安定人心的能力,第一眼望去便让人觉得可靠安心,从而愿意对他交付更多期待与希望,仿佛只要有他在,未来的路途就有无限可能。
毫无疑问,安于渊就是这样人。
所以,此刻他们的心中再无后顾之忧,不仅如此,他们看着安于渊的眼神中还颇含仰慕。
出于某种对于“情敌”的敏感,宁夏初几乎是立刻就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他立刻又陷入一直以来他经常纠结的两种心情里去了……一方面是为师父超乎常人的亲和力而感到万分骄傲,一方面则是默默祈祷着这些将来的同门里面不要再出现几个自己这样对师父心怀鬼胎、欲行不轨的家伙。
一直在纠结,从未能跳脱!
喵的,自从他发现了自己对于狮虎的小心思以后,这种甜蜜的纠缠就半点都没有少过。自己喜欢的人太优秀,情敌的汪洋大海太汹涌什么的,真是一种带着苦涩酸味的优越感呢有木有。
宁夏初苦笑着在心中自我调侃着。
不过没关系,有他在,不管什么牛鬼蛇神都给他一边去。作为师父的首徒,宁夏初坚信自己的地位还是不容动摇的。
师父那么单纯,根本分辨不出别人对他抱有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就连他这个和师父整日朝夕相处的存在,要不是他自己说出口,师父都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样,可想而知在别的方面优于常人的师父的情商是有多低……咳咳,怎么说起来感觉简直萌萌哒的?一定是错觉而已,划掉划掉!
总之,可以想见,清理并驱逐师父身边的这些威胁会变成他一辈子的事业,生命不息,提防不止。
……可是他甘之若饴。
喜欢,就是这么任性。
而见到这些修士们都选择留下的情形,安于渊的心中也是颇为满意,为此他甚至刻意忽略了宁夏初表面上一本正经内里却在发呆的事实——相处这么久,宁夏初再怎么掩饰,安于渊也能一眼看出他在发呆的本质。
至于他又在想什么,安于渊明白,反正肯定不是自己喜闻乐见的什么和剧情相符的事情……就不要耗费精力猜想自己给自己找堵了。
他只是不动声色的清清嗓子,唤回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蠢主角的注意力,让宁夏初和余向木两个组织和维持起整个选拔的秩序起来。
在场想要加入行云教的修士们首先要先走过验灵石,先确认每个人的灵根和修为,再由余向木了解其的出身来历,曾经师从何处,然后再经过宁夏初的实战的小试练,最后再发心誓绝对不会对于行云教怀有二心,既入此教,忠于此教。通过这么一套流程之后他们才能拥有入教的资格。
这都是行云教之前实行过的入教惯例,在鼎盛时期甚至比这还要严苛百倍,尽管……在行云教败落以后这些就形同虚设了,就像是那些落满了灰一样的洞府一样,都安安静静的躺在了岁月深处,就像是被遗忘了一样。
但是现在,在行云教重新受到了修真界注目的此刻,安于渊将尘封已久的这些传统终于又拿了出来,仅仅是略加简化就直接使用,赋予了它第二次的生机。
这样想着,就算是安于渊,看着这般热闹景象也不禁会有些动容……他甚至不由得想到,如果是原身,那个“安于渊”看到这样的情形,会是什么心情呢?是满足欣喜,还是充满信心和斗志,要加倍努力让这样的场景在以后更盛大些?
无论如何,感动都是少不了的。毕竟,复兴行云教,这可是他一辈子的野望。
……可这样的情形,终究会消失,如果按照原著走的话。
这片土地最后会被夷为平地,徒留一片废墟,连曾经的荒凉都不再能够保留,行云教这个名字也会被从修真界彻底的抹去,再不留一丝痕迹,再没有一个传人。
第一次,安于渊从内心深处生出了对于按照既定剧情走的犹豫。
这样鲜活的行云教……他想一直看到啊。
☆、第三十四章
和所有门派一样,行云教现在也被分成了内院和外院两部分。
宁夏初和余向木作为安于渊的嫡传弟子,都毫无疑问的归属于内院,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几个在入教选拔中表现的格外出众的年轻修士们,也暂时被划归为内院弟子,将来会拜入宁夏初或余向木的门下。这就要由宁夏初他们自己挑选了。
不过由于宁夏初身份的特殊性,安于渊还是更倾向于让余向木把这几个人全都收走,尽管……出于某种对于剧情的动摇,这话他并没有说出口。
可宁夏初一直很关注自家师父的神情,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一茬呢?虽然心中不解,甚至有点委屈,但他还是顺从师父的心意主动退出了收徒这件事情。
表面上是他脸色拽拽的一摆手,说自己没有耐心去带徒弟,所以让这些人全部都拜到余向木的门下,可是内里,宁夏初却伤心的蹲在阴影深处,浑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师父对他的这种态度,是防备吗?
……可他有什么好防备的呢?如果师父想要看看他的心的话,他也会毫不迟疑的照做的,再疼再苦,若能博得师父一个赞许的微笑,他都是愿意的。
……
在内院弟子的事情解决以后,其他成功获取入教资格的修士们,则都暂且都被分到外院去了,若他们以后表现突出的话,就能够有机会升入内院。
不过是一天过去,行云教的一切看起来就都那么井井有条起来。这个曾经腐朽的庞然大物,在安于渊的推动下,一点点的重新转动起来,尽管由于曾经的锈蚀,运作时会有这样那样的不足,甚至还有吱呀吱呀的声音为伴,但是不管怎样,它还是走上了正常的轨迹。
这样直到夜晚降临的时候,安于渊也就能够松上一口气了。
他轻轻揉揉眉心,转而想要解决宁夏初的事情。
——那时宁夏初明明很失落但是依旧强装若无其事的表情他是看在眼里的。
安于渊必须要承认,那个时候,他的心确实不由自主的疼了起来,不是彻骨的疼痛,而是那种针扎一样的,细密却连绵不断的疼……他甚至不得不悄悄捂住胸口才能感觉好些。
不管宁夏初是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但是毕竟这些年自己是看着他长大的,现在他被人欺负了,而欺负他的人居然正是自己,这种感觉确实让安于渊有种说不出的无力感。
沉思了一会儿,安于渊走出自己的洞府,向着宁夏初的住所走去。
……自他们从广黎比试回来,出于某种微妙的心理,安于渊就再也没去过宁夏初的房间。
走到跟前的时候,安于渊轻轻的叩击了几下木门。
宁夏初的声音闷闷的传来:“谁啊?”
“是我。”安于渊温声道。
只此两个字便已足够,安于渊的声音对于宁夏初来说是早已经浸入骨髓一般熟悉,他立刻匆匆忙忙的跳起来将门打开,将安于渊迎进来。
安于渊也不拘束,像以前一样,在以往常坐的位置自然而然的就坐了下来。宁夏初慌慌张张的要去倒茶,却被安于渊轻轻按住手腕制止了,并且说道:“为师只是来找你聊聊罢了。”
安于渊尚且还没察觉到什么呢,宁夏初却已经被惊得连手臂都不自觉的跳动了几下,与师父肌肤相交处,有温润的触感激荡,传递过来的热度仿佛要烧到脸上去,令人心猿意马。
宁夏初立刻很没志气的沉浸到这种氛围中了,暗暗期待这种接触的时间长些、再长些。
——对他来说,这世上药性再浓烈的春==药,恐怕也抵不过师父的一次抚摸一个微笑。
不过令他遗憾的是,在察觉到宁夏初激烈的反应之后,安于渊很快就放开了他的手,连多一秒的停留都没有。
场面又静了下来。
最后还是安于渊先挑起了话头。
“行云教也分了内院外院,也有淘汰制,你……心里可有责怪为师?”安于渊选了一个不那么尖锐的话题作为开始。
宁夏初听到安于渊的问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师父是想到了当初他们相遇的时候,自己被从门派外院赶出的事。
师父这是怕自己触景伤怀吗?
他连连摇头道:“没有,徒儿心中绝对没有这种想法,而且徒儿明白这样才是对行云教最好的。”这话他说的半点都不勉强,他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但凡能够被大规模推广的机制,那都是利大于弊,有其长处的,宁夏初知晓这种竞争制度对于一个门派来说有多么重要。
……更何况行云教的外院那也叫外院吗?相比于自己曾经亲身体会过的残酷和放任自流,宁夏初觉得自家外院的待遇已经不能更好了。
所以说他家师父果然还是太甜了,竟以为这细微的差别就叫做不公。
如果不是师父提起,他根本就回想不起这一点……而且说起来,他还要感谢当年的那个小教派,若不是如此,他怎么可能会遇见师父,更怎么可能被师父所救并收为徒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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