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谷松朝后退了半步,直觉得不好,却见原陆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手枪,随后慢条斯理地将枪口对准了自己!
胡谷松整个人都僵掉了,他眼睁睁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双腿抖得像筛糠:“别,别开玩笑了,这是假的吧!枪支可是被管禁的。”
原陆时一笑,脸上的表情很愉悦,像是在与他谈论什么轻松的话题:“你也知道我同傅司柏的关系,弄一支枪而已,难道很困难?”
胡谷松脸上硬挤出的笑容完全凝固了,左手紧紧攥着隔间门把手,颤抖着道:“不会,你不会真的开枪的……”
原陆时将枪口对准胡谷松的脸:“要不要试一试?”
胡谷松刚刚排解的尿意再次汹涌而来,原陆时这个人脑子不好使他可知道,谁知道他会不会真的一高兴就抬手嘣了自己啊,只见他双腿抖得更厉害了,坚持了十几秒后终于挺不住了,几乎带着哭腔叫道:“原明俊!是原明俊!”
原陆时持枪的手不动,脸上的神色却一变:“明俊?”
“是,是他,”胡谷松全身的力气都撑在门把手上,勉强让自己挂在上面:“他只告诉我你和傅司柏订婚了,还说这件事可以救我一命,别的就什么都没说了。那天我们被绑匪绑架,我想到了他对我说的话,所以……是他!真的是他告诉我的!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原陆时收回枪,看了眼几乎要站立不住的胡谷松,抬了抬下颚:“滚吧!”
胡谷松如临大赦,颤抖着双腿连滚带爬地跑到门口,摸索着开了门就逃了出去。
原陆时站在卫生间里的洗手台前,垂眼沉思了会,随即从口袋里掏出根烟,“啪”地一下扣动扳机,一簇火焰在枪口燃起。他叼着烟在枪口点了,随后深深吸了一口。原本陆时是不抽烟的,只是这具身体却是烟酒不忌的,并且似乎有着很重的烟瘾,正赶上这时候烟瘾就犯了。
他手指夹着香烟在洗手台边磕了一下,仔细回想起来。原明俊他记得的,是他二叔的独子,与他关系不好不坏,因为从清醒后就一直没见过他,那张脸只在读取自己记忆的时候偶尔出现过,所以印象不深。
如果是他透漏消息给胡谷松的倒也解释得通,毕竟他与傅司柏订婚的事情他二叔家是肯定会知道的,只是胡谷松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如果是实话,原明俊为什么要设计害他?绑架的事情他又参与了多少?
原陆时仰头看向天花板,这些事情只凭想象是想不出来的,必须要见到原明俊才能清楚。
*******
傅司柏走进大门,将外套递给一旁的仆人。
今天的演练很成功,难得能够按时回家,他进了大门就径直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管家迎面走过来,低声询问道:“少爷,晚餐有您喜欢的菜,您还要再用一些吗?”
“不用,我在外面用过了。”
“那我给您泡一杯红茶送到书房?”
傅司柏的脚步却忽然一顿,对管家道:“不必了,我先去射击场。”
傅家别墅后方有着极为正规的训练场地,各种训练项目应有尽有,平日里傅司柏闲暇时不是在书房处理公务,就是到后方的训练场进行体能训练。
等他到了射击场时却见已经有仆人守在外面了,傅司柏朝射击场的方向看了一眼,朝身边的仆人问道:“二哥在里面吗?”
仆人回答道:“是陆时少爷。”
傅司柏眉头一皱,原陆时为什么会来射击场?
管家看了看傅司柏的脸色,上前道:“需要我去通知陆时少爷吗?”
傅司柏摆了摆手:“不用。”说着走到幕窗前朝射击场的方向看去。
偌大的射击场内,原陆时正一身白色射击服站在场地中央,朝全系屏幕进行射击练习。他的头发乌黑,柔软地垂在雪白的脖颈处,额头上的碎发有点长,鬓角却修理得很整齐。这时候他的头略斜,从傅司柏的角度能够看见他光洁的额头以及微微眯着的眼睛。
管家安静地站在傅司柏身边,抬眼打量了下他的神色,开口道:“从前不知道,陆时少爷的枪法竟然这样好。”
傅司柏冷淡地看着场地中央的原陆时,良久,才开口道:“走吧。”
管家一愣:“您不去练习了吗?”
傅司柏朝回来的方向走去:“改天的。”
管家叹了口气,他知道司柏少爷同陆时少爷似乎是有些不睦,却没想到连同屏出现都不乐意么……看来两个人之间的嫌隙的确是很深啊!
*******
原陆时回到别墅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在射击场练习过射击之后,他又进行了一个小时的负重长跑训练,这时候满身都是粘腻的汗味,于是他进了卧房之后就直奔浴室,在里面冲了个冷水澡。
从浴室出来之后他就抱着本书窝在卧房外间的沙发上复习起来,之前的体能训练让他有些疲倦,犯懒不爱走动去书房。但其实还有个原因就是他听说这个时间傅司柏通常都在书房里处理公务,虽然不知道他在哪一间,但万一撞上了两个人怎么说都是尴尬。
原陆时窝在柔软的沙发上只看了会书就哈欠连连了,只是他一直忍耐着,想着今天一定要把这本专业书看完再去睡,就这样一直坚持到了快十二点,他才勉强复习完。
原陆时将手里的书随手丢在一旁,强撑着快要合上的眼睛迷迷瞪瞪地摸到了床边,一头栽进去就沉沉地睡着了。
他刚合上眼不久,房门的把手一动,傅司柏走了进来。
他先是扫了眼被原陆时窝得褶皱的沙发,以及滚落到地上的书本,然后才将目光转到了内间的卧床上:只见原陆时裹在柔软的被子里正睡得香甜。
傅司柏看着床上的原陆时,眉头蹙了蹙:似乎又忘记告诉他这是自己的房间了。
☆.第8章 情敌
原陆时眉头动了动,慢慢睁开眼。
他眨巴了几下眼睛,看了看眼前的人: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床上多了个男人,他果然一时半会还是适应不了。只是当他认真朝身边的人看去时,却忽然有些惊讶:傅司柏半支着上半身躺在他身边,眼眶发黑,脸色微微泛红,额头脸颊上全是细汗。
原陆时看着他,一脸无辜:“你很热吗?”
傅司柏简直死的心都有,不知道是哪个不要脸的,他刚上床就贴过来了,推都推不开,无奈之下只好将空调的温度一直调高,他以为自己想这样吗?
他瞥了原陆时一眼,同时下定决心今天晚上一定不能让他上自己的床,就算自己回来时他已经在床上睡熟了也要一脚给他踹下去。
始作俑者原陆时对于傅司柏的心路历程却毫无所知,他睡了个十足的好觉,这时候觉得精力充沛,对于傅司柏那个傲娇的冷眼也就自动过滤了。
只是对方瞥了他一眼之后,忽然又将目光冷冷地转了过来。
原陆时顿住,也一动不动地盯着傅司柏看,对方的表情很严肃,虽然他的表情从来就没有不严肃过,但他潜意识就是觉得对方似乎带着点怒气。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却见傅司柏朝他慢慢地压了下来,他的身上只套着件宽松的浴袍,原本腰部用一根腰带松松地系着,这时那腰带却不见踪影。而因为经过了一夜辗转的缘故,睡衣也有些松垮垮的,露出了大片赤|裸的胸膛。这时候他朝原陆时一点点压过去,原陆时的心脏忽然不受控制地猛地跳了起来。
他还来不及反应,两个人的距离已经极近,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朝后退去,只是他原本就是用手肘支撑着身体,这个时候手肘一松,立刻就跌落到了床上。他眼睁睁看着傅司柏那张放大的脸孔一点点朝他贴近,堪堪只有不足一公分的距离时却停了下来。
接着他伸手,从原陆时身侧取了什么东西,然后朝自己的方向拽去,原陆时定睛一看,才发现傅司柏手中的竟然是他浴袍的腰带,而更让他想要钻到地缝里去的是不知道为什么那根腰带的另一端竟然在自己的手里,而且直到现在还被自己紧紧攥着。
原陆时立刻像是被烫到一样松开了手,傅司柏斜了他一眼,从从容容地将腰带系回到浴袍上,随即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原陆时洗漱之后与傅司柏一前一后下了楼,陪傅致中一起用过早餐后,就驱车到了学校。
等原陆时到了教室,发现唐子伦正站在教室门口,他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笑意,走到他身边打了声招呼。
唐子伦的反应倒没有他想象中的冷淡,竟然也朝他略略点了下头。
原陆时见他站在教室门口,觉得有些奇怪,于是问道:“站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进去?”
唐子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揶揄道:“你不知道这周是实习周吗?”
原陆时当然不知道,便问他:“实习周?”
唐子伦皱了下眉头,眼睛里带了点鄙夷:“每学期都有一周的实习周,你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上的课?”
原陆时根本不在乎他的嘲讽,而是接着问道:“去哪里实习?”
唐子伦停顿了一下,还是耐心解释道:“听说这次是去基石矿业下的一个矿区。”
这个原陆时还真的没听说过,他还想要再问,已经有导师来统计实习人数。这次实习整个年级的学生都要参加,于是导师在一一点过名后,就带领着浩浩荡荡的学生们登上了移动舱。
原陆时第一次登上移动舱,对里面的一切都很好奇,这是个类似于飞机一类的飞行设备,但是速度却要较飞机快上许多,里面的设施也更加完备,不仅有操作室、控制室、休息室,甚至连茶水室、影音室都配备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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